臉上一陣火辣辣地,以晴一個耳光,扇去了容閻澤心底所有的擔憂。睍蓴璩傷


    從小到大,包括他的父母,都從來沒打過他,還是扇耳光,瞪著以晴幽黑閃亮的雙眸,容閻澤的臉色瞬時顛覆,眼裏翻騰起陰鷙的戾光:


    ”俞以晴!”


    一聲暴怒壓抑的低吼,容閻澤還沒斥出聲,卻見以晴身子一軟,眼睛一閉,竟然萎蔫了下去。


    本能地伸手一撈,容閻澤嚇了個半死:上去以包一。


    ”俞以晴?!以晴,你怎麽了?醒醒,你別嚇我啊!”


    一把抱起以晴,容閻澤快速將她抱回了床上,脫掉鞋子,這才發現她的鞋子占滿泥土,邊角處磨損很是厲害,一雙潔白的小腳丫也多處紅腫起了水泡,有些慘不忍睹。再抬眸細細望去,才見她發絲淩亂,也占滿了髒汙的枯葉爛泥,黑色的薄針織衫多處被勾刮得脫線,白色的紗裙上衣汙垢不堪,不止有被撕裂的痕跡,似乎還帶著血跡,而她麵如死灰,渾身冰冷。


    被她的狼狽嚇了一跳,想起她昨天一夜未歸,容閻澤突然有些後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以晴,以晴--”


    手一觸及她的麵頰,卻像是被烙鐵灼燙了一般,倏地收回,容閻澤又試探著往她的額頭探去,才發現她燒得不輕。17903308


    一邊打電話叫了醫生,容閻澤一邊找了幹淨的衣服替她換上,還弄了塊毛巾蘸了冷水幫她降溫。


    該死的!昨晚,他不該把她一個人丟下的!她平時一個人不都來去自如、好好的嗎?昨晚怎麽就回不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弄成這樣?!


    有些不敢深想,容閻澤的心底卻已經萌生了一絲深深的歉疚--


    先幫以晴簡單處理了下手腕、掌心跟腿上的擦傷,容閻澤才沾了濕毛巾幫她擦拭發絲臉上的汙垢。


    昏昏沉沉中似乎感覺到什麽,以晴想要睜開眼皮又像是被什麽緊緊捆綁一般無力動彈,力不從心,卻本能地扭轉著身子,驚叫了起來:


    ”放手!滾開!滾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手一頓,容閻澤一陣心驚膽顫,驚呼轉為低喃,容閻澤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試探著喚了一聲:


    ”以晴?!”


    ”不!走開,走開…嗯,好冷,好冷……”


    潮起潮落般又一聲尖叫,以晴猛地一甩手,容閻澤差點又被甩了耳光。


    見床鋪上,她的身子已經縮成了一團,眼睛未睜開,卻不停嘀嘀咕咕地,一臉苦痛恐懼,凝望著她,莫名地,容閻澤一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往前移了移身子,伸手溫柔地抱過了她,安撫道:


    ”好了,沒事了,別怕!乖,放鬆點,放鬆點,我在,我在,別怕……”


    像是回到了那個溫暖而安全的臂彎,以晴掙紮的力道漸漸褪去,慢慢平靜了下來。


    突然一陣門鈴聲響起,放下懷中的女人,容閻澤站起了身子。


    ”堯,不要丟下我,不要……”


    似夢似醒間,以晴無意識地咕噥了一聲,可惜,急著開門的容閻澤並沒有聽清楚。


    不一會兒,服務生便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她怎麽樣?有事嗎?嚴不嚴重?”開口,容閻澤說得是英文。


    ”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風寒,外冷內熱引發了高燒,加上過度疲累,或是受了驚嚇,才會昏迷不醒。我給她掛個退燒的吊針,開些驅寒消炎的藥,休息幾天應該就可以痊愈了…..”


    交流著,醫生寫了一個單據交給了一旁的助理。


    ”睡一覺醒來,應該就會好很多,給她準備點清淡的飲食吧!注意吊瓶裏的液體,不要流幹,我會讓我的助理留在這裏幫忙!明天上午我再來給小姐複查一下,最好打個三天的藥,穩定一下病情。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關窗戶,千萬別再著涼了……”


    送走了醫生,容閻澤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也不由得感歎,真是萬幸啊!


    ◇◆◇◆◇◆◇◆◇


    原本這天,容閻澤是答應了姚珊要陪她的,因為以晴的意外,容閻澤便留在了房中,哪裏都沒去。


    一整個上午,以晴都像是燒得迷迷糊糊的,不時囈語出聲,時而還伴隨著尖叫,容閻澤的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備受折磨與煎熬。


    打完一大一小兩瓶藥,拔完針,醫護助理便離開了。


    坐到床頭,容閻澤幫以晴拉好被子,下意識地伸手就往她額頭上探去。見溫度似有降低,容閻澤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落了地,凝望著以晴沉靜的睡顏,還帶著倦怠的疲憊,蜷起指腹,像是撫觸最珍貴的藝術品般,沿著她柔和的線條,容閻澤無意識地在她臉頰輕輕摩挲了起來。


    濃密的睫毛一個輕顫,容閻澤倏地收回了手:


    ”以晴?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身子,容閻澤還貼心地拉過了一個枕頭給她墊到了背後。


    腦袋昏昏沉沉地,以晴的思緒有點跟不上,輕咳著,一個扯動,腳上突然傳來一陣針紮般的疼,昨夜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湧入腦海,瞪著麵前的罪魁禍首,以晴抬手招呼過去:


    ”容閻澤,你混蛋!咳咳,混蛋!”


    這一次,容閻澤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見她氣衝衝地,居然還有精神跟他動手,沒有生氣,他竟然還有種鬆了口氣的錯覺。


    以晴病怏怏地根本用不上勁兒,連罵人的話都粗喘地像是在撒嬌,一手攥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一手輕而易舉地製住她的小手定在她的腰側,這一次,容閻澤大方地沒跟她計較,壓低身子,也放低了姿態:


    ”好了,打也讓你打了,罵也讓你罵了,這次,是我不對!以後,都不凶你了,嗯?”


    認真地望著她,容閻澤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商量認錯,跟以往他的態度劫難不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自己此時還被他製著。心裏再氣,再委屈,以晴也懂見好就收的道理。點點頭,想起昨晚的遭遇,以晴卻還是不由得紅了眼眶。


    抽了抽鼻子,任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讓它地下。


    從沒見過這樣的以晴,見她吃了這麽多苦,明明很受傷,卻又如此執拗地堅強,一瞬間,容閻澤的心也像是被揉爛了般很不舒服,隱約間,覺得自己像是虧欠了她太多!1d7t2。


    緩緩收回手,滿腹的歉意卻始終說不出口,安撫地輕輕撩撥了下她垂落的發絲,容閻澤轉移了話題,全然沒注意兩人的姿勢是多麽的曖昧與親密:


    ”餓不餓?想吃什麽?”


    昨晚就沒吃東西,又擔驚受怕了一夜,跑了很久,胃裏空空的,卻已經沒了感覺,以晴卻覺得自己該吃東西了,目光轉向他,柔柔道:


    ”魚丸,包心的那種……”


    一聽他要吃那種夾肉的速凍食品,想起醫生的囑咐,容閻澤下意識地想拒絕,可看她又可憐兮兮地,竟沒敢太直接:


    ”什麽?可是你生病了!不如喝點菜葉粥吧…….”


    容閻澤的解釋還沒出口,以晴先不高興地撅起了嘴:”生病跟吃什麽有什麽關係…我就想吃魚丸,不要喝粥……”


    見她一臉憔悴、卻一副委屈、馬上要哭的樣子,容閻澤隨即舉白旗投降道:


    ”好,好,你想吃就吃吧!我吩咐服務員去給你煮…還要吃其他的東西嗎?”


    起身,容閻澤又想起什麽地扭頭問了一句。見她輕輕搖了搖頭,他才轉身往門口走去。


    ◇◆◇◆◇◆◇◆◇


    不一會兒,容閻澤真得端了一盒熱燙的魚丸回來,還給她送到了床頭。


    捧著小碗,舀起一顆,以晴便津津有味地咬了起來。見她吃得歡快,容閻澤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想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在外流浪了一晚上、髒兮兮地回來腳丫都起了泡,也真是難為她了。看她捧著一盒魚丸居然滿足到嘴角含笑,眼睛像是被吸到了她的身上一般,容閻澤怎麽都無法移開目光。


    難得平靜的時光,兩人也難得相處的融洽,以晴吃得很開心,容閻澤看得也無比舒張,心情一下子都明媚輕鬆了許多--


    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一頓,以晴手中的魚丸落了盤,目光下意識地就調轉了方向,圓滾滾的大眼瞄向了容閻澤。


    掏出手機,垂眸掃了下,容閻澤站起了身子:


    ”沒事,吃你的…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著,容閻澤轉向了海景陽台,以晴卻突然沒了食欲。


    即便隻是聽語調,她大概也能猜到是誰的來電。以往她或許並不在意,可昨晚,他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把她丟在了半路,害她黑燈瞎火地,在荒郊野外吃盡苦頭,連眼睛都沒敢闔!


    她不吭聲,她還真踩著鼻子上臉了?是她在度蜜月啊!她還有沒有點自知之明?!


    放下手中的湯碗,以晴拉過了被子,還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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