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美涼十分不喜歡他此刻冷嘲熱諷的樣子,他怎麽總是有理由做的這樣理所應當?而自己也總會被他帶動著走向失控。叀頙殩傷


    正沉默的時候,顧美斯手機在褲袋裏震動,一遍一邊遍打破兩人的靜謐。簡美涼站起身,自動走到窗邊。


    顧美斯拿出來看著上麵的名字,將目光再一次看向簡美涼的背影,心底的答案隱隱有了證實,極慢的接了起來。


    那邊萬美夕十分歡快的向他匯報見心理醫生的狀況,他卻全然沒有聽進去。從沙發上站起身,慢步走到簡美涼身後,手繞過腰側將她攬進懷裏,簡美涼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下意識喊出聲。


    顧美斯垂下頭抵著她肩窩,側著臉吻上她的脖頸軺。


    萬美夕喋喋不休的聲音終於跟著停止,顧美斯站直了身體:“你沒事就好。”說完掐斷通話。


    簡美涼回身瞪了他一眼,別扭的轉過身目光盯著窗外不動,心裏瞬間翻滾的七上八下,有什麽燒作一團。


    池修推開門便看到這樣的場景,男人攬著女人的纖腰立在窗邊偶爾發出悅耳的低笑。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頭,徐子藝不隻一次提醒過他,你眼裏的女人還愛不愛你,這點你為什麽不敢嚐試去親眼看看矮?


    曾經流落在外孑然無依時,隻要想到她也從未感到日子難熬,而如今單單站在這裏,便覺寂寥。


    他以為他這麽多年最大的收獲,便是學會收斂一身戾氣,麵對她時至少不會太失控。


    這樣重複的錯誤便不會再犯第二次,這樣早晚,早晚他們會重新開始。不是說相愛的人經久不變?


    那麽涼涼,你眼裏的人,還是不是我?


    一定是,怎麽可能會出錯?


    他慢慢抬起手臂,手背輕輕敲了兩下門板,對麵的相擁的兩個人隨即回了身。簡美涼看到他時,明顯向一邊側了側身,不過又再一次被對方撈入懷裏。


    “診斷結果要過段時間出,到時候會通知你們。”池修垂著眉眼走過來,在自己的皮椅上落座:“現在有點忙,不送。”


    簡美涼深吸了口氣,作勢要往外走,被顧美斯拉住,禮貌的告別:“那謝謝池醫生了。”


    “這是我一直想做的。”池修沒有理會顧美斯,隻是將目光放在簡美涼一個人身上。


    -


    車子開出軍區醫院時,顧美斯還是止不住嘴邊的笑意,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垂眉低語:“真是良苦用心。”


    簡美涼闔著眼,沒心情搭他這種陰晴不定的話茬,他最近好像總能想到法子挑釁她似的,臉頰忽然一痛,簡美涼微微睜開眼,顧美斯一手捏著她的臉頰,似笑非笑:“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得好好回應我。”


    說完還十分紳士的鬆手,輕輕揉了揉在他看來有可能被捏痛的地方。


    簡美涼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心底煩躁又多了一分:“顧美斯,你到底想看什麽?”


    她說著握著他的手,重新放回方向盤上,收了手垂在身側:“我承認我愛他。”


    “也許在你看來這種感情不值得一提,因為……因為你見過它最荒唐的一麵。”


    “可那又怎樣?我愛過,就算不想承認,它還是存在。可這並不代表,我要背著它過一輩子。”


    “你是想嘲笑是麽?那麽一次笑個夠可以嗎?從今以後,拜托你收起這副冷嘲熱諷的模樣。”


    “再說了,你和我比起來,不是更荒唐嗎?”她越說越激動,一時脫了口:“我好歹隻是一時瞎眼愛錯了一個人,你愛上親妹妹這種事我還真不敢嚐試。”


    車子倏然停在路邊,簡美涼因為沒係安全帶,險些撞上擋風玻璃。她惡狠狠的偏過頭,顧美斯臉上浮著明顯的怒意,看的她不由一愣。


    “誰告訴你的?”顧美斯緩緩偏過頭迎上她錯愕的目光:“我愛上我親妹妹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看起來卻知道的很詳細?”


    簡美涼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別過目光,後背慢慢向後緊緊貼著椅背:“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還走不走?我餓。”


    “說不清楚就餓死在這兒。”顧美斯降下車窗,拿出一支煙點燃,夾在左手指間,搭在車窗上,闔著眼,表情並不輕鬆。


    簡美涼越來越覺得他荒謬,他們此時停在高速公路邊的停車點,車輛本就少的可憐,這混蛋此時停在這兒,她倒真的可以把它這句話當真。


    她就不明白了,她哪裏說錯了?這樣想著半屈著身子,越到他身前,雙手撐在他肩上:“這是我的車,你不開就滾下去。”


    “不說?”顧美斯微微睜開了眼,狹窄的空間的內,他隻要微垂眉眼便可以看到半露的酥胸。這樣看著下意識抽出一隻手,從她腰際滑了上去,滑到弧形領口又從鎖骨處慢慢探了下去。


    簡美涼下意識向後躲,碰到身後的方向盤,鳴笛聲四起。惱火的想要撤到一邊,被顧美斯扣著腰,箍進懷裏。簡美涼尷尬的不去回頭看他臉色,隻覺得今天真是窘迫到極點了。


    “說不說?”顧美斯手指順著她的短發,極為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簡美涼手臂撐在方向盤上,不耐煩的垂著腦袋埋在雙臂間,聲音悶聲悶氣:“不就是你和你妹妹相愛那回事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又不會說出去。”


    顧美斯有一瞬間的停頓,沒一會兒便將煙遞向唇邊,吸了口煙,偏過頭看向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誰也沒有再開口,簡美涼趴伏在雙臂間,連呼吸都跟著小心翼翼,她總覺得他該說點什麽?


    比如,我是很愛她,所以格外疼惜萬美夕……


    再比如,我是很愛她,但是她已經是過去……


    至少該回應其中一個才對。


    顧美斯沉默著吸完一支煙,嗓子幹澀的厲害,不適合說話。可他還是想說點什麽,至少說給她聽。


    “我不知道你從哪聽來的這件事,你不說我也能大概猜到是誰。”顧美斯指腹摁了摁眉心,長籲一口氣。


    “我是很疼她……如果非要來個特別點的形容……是懂事以來唯一疼過的人吧!”“她死了。”顧美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說。


    簡美涼明顯感覺身下忽然僵硬的身體,更懂那種提及這種事的痛苦,下意識搖頭:“別說了,我也不想知道。”


    顧美斯忽然低笑出聲,笑容有點慘淡:“我得說完——你能聽到這種說法,想必連她怎麽死的也被一概而過了。”


    “她是被寧笛推下樓摔死的……哦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是誰……寧笛是美夕的媽,也是我的……”他說完幹澀的笑了兩聲。


    簡美涼隻覺得耳邊轟隆隆一陣車聲碾過,車窗外聲音明明那麽吵,她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


    從她認識顧美斯的這幾年裏,她一直覺得相比較而言,顧美斯始終是惡毒到不留餘地的那一方,而此刻她竟覺得自己無比難堪。這該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就像她有她不想提及的佟惜。


    身後的人似是又長長籲了一口氣,她急忙轉過身,手心捂住他的嘴:“別……別說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


    顧美斯看著她垂著眉眼,一臉抱歉的模樣,抬起手臂,手指捏上她的下巴,一手拉開她的手,手掌箍住纖腰傾身吻住她的唇,從輕吻唇瓣,到探入口腔,緩慢而用力,淺嚐到繾綣。


    直到耳邊傳來鳴笛的聲音才緩緩鬆開,經過的一輛轎車裏,不知是誰跟著起哄吹起了口哨。


    簡美涼埋在他胸前,耳根泛紅,手指順著車窗邊摸索了很久也沒找對地方。


    “摸什麽呢?”頭上方傳來顧美斯輕笑的聲音,伴著低聲的喘氣。


    “關窗!”簡美涼手指扣著他腰側,精壯的肌肉根本捏不起來,索性伸直手指來來回回的轉動著往腰際抵。


    顧美斯升上車窗,薄唇順著她發頂慢慢下滑至耳後:“簡美涼,男人的敏感點可不是隻有下麵那東西……這一說法?”然後在她瞬間僵硬的同時,撥開她耳邊的碎發含住她的耳垂:“我的恰巧在腰際,你說怎麽辦、恩?”


    #cat:


    熬夜寫完的,累死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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