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巨大龐雜的書架,也不能排除信件被借閱走而丟失的可能,想找一封信,大海撈針一般。


    “你也寫封信留在這兒,告訴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壞。”她兀自笑笑,聳聳肩,看看時間,“我回家了,再見。”


    看著她走,沈煉野攀上梯子坐在她剛才坐過的位置,拿出那本夾了信件的書來,心形信紙已經泛黃,但可見一筆一筆寫的極為認真。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見……”他喃喃念出,無法說出口要用筆來表達的情感,往往都是走在末路上的絕望心情。他不盼望有那一天,搖搖頭,他將那本書放回原處。


    房間裏,貝安然正躺在床上想參塞的事情。


    門被敲響,她抬頭,就見青姨拿了份報紙走進來。


    “安然,你看。”青姨遞過來報紙,指了指一塊啟示,“貝家那丫頭跟你道歉了。”


    貝安然拿過報紙,是好幾天之前的了,可是那時候在忙著照顧生病的青姨,沒有留意這些。


    啟示由貝安琪登出,對蔡歡歡的畫像署名問題作出了解釋,連同蔡先生,慈善機構的負責人都一並發出了道歉聲明,按說麵子掙得足夠了,可是貝安然卻並沒有什麽喜悅之情。


    “對了,他們家打電話來請你過去吃飯,你怎麽想的,要不要去?”


    貝安然搖搖頭,“青姨,去那吃飯我估計都吃不下?那個家我不會再踏進去,要談,我也和貝安琪單獨說。”


    青姨欲言又止,靜靜看了會兒,又突然問道,“安然,你想過你爸嗎?”


    貝安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一切如常,淡淡說,“想過。”


    “那要是有一天他回來找你了……”


    打斷她,貝安然冷淡的說,“他最好別回來。”


    青姨聞言隻能歎息,她雖然沒有什麽大反應,可是眼裏除了憎恨還是憎恨——試問哪個孩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接受那個從未露過麵的父親,養恩遠大於生恩,他想認回女兒,太難太難了。


    貝安然看青姨發呆,就說,“他也不會回來的——青姨,我寧願相信他不在人世了,這樣會少討厭他一點。”


    青姨坐在那兒,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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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貝安然和貝安琪單獨見麵。


    餐廳裏放著優雅的音樂,咖啡端上來,貝安琪淡淡喝了口,看了下對麵的男人,“你確定你坐在這裏對化解矛盾有作用?”


    吳健碩一直往窗外望,“我隻確定我坐在這裏可以防止兩個女人扯頭發打架。”


    平安落地,她看了看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別扭的掙了掙,“謝謝,我可以。”


    沈煉野也順勢放開她,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對著書架誰也不說話。


    用手帕打掃著書封麵上的灰塵,好一會兒,貝安然悠悠道,“要是有一天我們徹底分開了,再也不能重聚了,我也寫一封信留在這裏,總結一下跟你在一起這麽久的感受。有機會你看看,反省一下也好。”


    沈煉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巨大龐雜的書架,也不能排除信件被借閱走而丟失的可能,想找一封信,大海撈針一般。


    “你也寫封信留在這兒,告訴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壞。”她兀自笑笑,聳聳肩,看看時間,“我回家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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