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穩穩的抱著懷中的人兒,忽然覺得從客廳到房間的距離如此短,短的他站在床邊上,仍不舍得放開。


    他不禁歎了口氣,就像潘嶽說的,這丫頭是他的業障,前生欠了她,這輩子來還她的,但潘嶽不知道的是,他還的心甘情願,巴不得能還幾輩子才好。


    有些事潘嶽不了解,自己是想過搶的,藍藍是他從小護到大的丫頭,憑什麽讓給別的男人,但藍藍愛葉瀟,很愛,意識到這些的時候,紅旗異常痛苦,很是頹廢了一陣兒,對付葉瀟不難,但他承受不起藍藍恨他,藍藍是個多麽執拗的丫頭,他最清楚,一旦她恨他了,或許就會恨一輩子,那麽他連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度他怕極了,他怕葉瀟帶著藍藍遠走高飛,到他觸碰不到,甚至連看一眼都難的地方,那麽他該怎麽辦,但,他怕的從來不是葉瀟,他怕的是藍藍離開他。


    他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黨藍嫁給葉瀟,結婚,生子,然後幸福的過一輩,自己就在一邊兒孤家寡人的看著她幸福,即使寂寞,他也沒想過找別人,他的眼裏從來也不會有別人,真勉強找個女人,也是害人害己。


    如果葉瀟不犯錯,或許他永遠不會有機會,但上帝終究是厚待他的,曾經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的丫頭,重新回到了他懷裏,而這一次,紅旗發誓,再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從自己在樹上找到她的一刻起,她就該是他的了。


    紅旗把懷裏的人放在床上,他的動作輕緩小心,仿佛怕吵醒她,又怕碰碎了她,拉起薄被蓋在她身上,略調整了一下她的睡姿,把她的手臂放下去順好,然後就這麽看了她。


    那天她喝醉了,抱回來的時候,她又哭又吵的鬧了一路,他的藍藍不喜歡哭的,從小如此,記得自己剛來黨家那一年,有一次黨藍一瘸一拐的回來了,頭發蓬亂,身上的運動服上也都是土,臉上有明顯指甲劃傷的痕跡,狼狽非常,家裏人嚇了一跳。


    繼父更是拉著她問怎麽回事,今天是周六,小丫頭沒上學,一早說跟幾個同學去書店買書,不知怎麽就這麽回來了。


    可無論繼父怎麽問,小丫頭就是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說,小丫頭打小就擰,誰拿她都沒轍,而且,還不讓別人看她的傷,跑進自己房間關了起來。


    紅旗的房間跟她挨著,兩人公用一個露台,紅旗從露台進了小丫頭的屋裏,或許年齡相對接近,小丫頭對他還不算太排斥。


    紅旗進來的時候,小丫頭已經換了睡裙,瞄到她膝蓋的傷口,紅旗找了藥箱給她上藥,整個過程紅旗一句話都沒說,最後小丫頭忍不住嘟著嘴問他:“你怎麽不問我?”


    紅旗抬起頭看著她:“你會告訴我嗎?”小丫頭癟癟嘴吐出兩個字:“不回。”


    紅旗笑了,短短時間,紅旗已經非常了解小丫頭的脾氣了,你越問,她越不說,你要是不問,她自己沒準憋不住就說了。果然,小丫頭沒撐多一會兒,跟他說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小丫頭今天跟兩個女同學去書店買書,出來是正碰上幾個別校的女生,比她們仨大,看著像上初中的。


    因為黨藍的同學不小心碰了對方一下,就打了起來,黨藍很夠義氣的衝上去,可她那兩個同學卻丟下她先跑了,後來雖然被書店門口的保安喝止,但不用想也知道,三個對一個,小丫頭肯定吃了虧。


    小丫頭不是鬱悶吃虧,是她見義勇為的衝上去,那兩個卻跑了,她還當那兩個女生是朋友呢,紅旗聽完了經過笑了,跟她說:“雖然吃了虧但你認清了兩個人,很值,好了,別想太多睡吧。”


    嘴裏這麽說,紅旗轉天卻去了那個書店,找了書店負責人調出錄像,這一看還真巧,那幾個還是他學校的,初二的小女生,其中一個家裏有點資本,給學校捐了點兒錢,就在學校吆五喝六,跟個小太妹似的。


    第三天紅旗就拖著黨藍去了他們學校,在學校門口堵住那個丫頭,然後低頭問黨藍:“三打一不公平,一對一你敢不敢?”


    小丫頭眼睛一亮,仰著頭掃了眼比她高了足足一頭的女孩兒,大聲說:“敢,有什麽不敢的。”


    黨紅旗笑了,摸摸她的頭:“那就打吧!”


    黨藍當即衝過去把那女孩兒騎在地上一頓狠揍,跟頭小母狼似的,那個女孩兒哭的慘烈無比,她家的司機想靠前,被紅旗攔住,抬手指了指那邊,那司機一看就縮了回去,人家不光有司機還有保鏢呢。


    這件事最終鬧到了學校,黨盛出麵,哪家人知道得罪了黨家,還帶著那個女生特意上黨家賠禮道歉。


    之後,黨藍就發現有個哥哥真好啊,也是從哪兒以後,事事都丟給紅旗解決,紅旗想起那次小丫頭吃了那麽大虧,都沒哭,卻因為葉瀟哭了個稀裏嘩啦,就覺得不爽,可這就是愛情,雖然知道小丫頭會跟葉瀟分手,但她還是受傷了,難過了,這令紅旗心裏又酸又澀,都分不清是心疼還是難過,或者還有嫉妒……


    紅旗伸手撥開她頰邊兒的發絲,手指劃過腮邊往上,落在她的額頭上,小丫頭的額頭飽滿好看,事實上,他的藍藍,沒有哪裏是不好看的,尤其她的眼睛,在紅旗眼裏,哪怕世上最絢爛的風景,都抵不過小丫頭眼裏瞬間閃過的神采。他的手指拂過她的額頭,忍不住俯身下去,親在她的眉心上。


    蘇荷今天一早還沒出門就接到趙明的電話,讓她不用去公司,直接去中心醫院等他帶著自己去體檢,蘇荷知道入職前都要體檢,但這樣的小事也要勞煩趙明,她真覺得大材小用了。


    事實上,這幾天她都有這種感覺,趙明是真不容易,基本上,莫東煬周邊兒的事情都是他去處理的,相比之下,自己這個所謂的私人助理,簡直就是一個廢柴,甚至連廢柴都算不上,她總有種錯覺,自己有向某種家養動物發展的趨勢,越來越像,如果再這麽下去,早晚一天她變成那種混吃等死的動物。


    趙明進了醫院的候診大廳,就看到坐在玻璃幕邊上的蘇荷,天已入夏,她仍然穿的分外嚴實,白色長袖襯衣,加上深藍的長褲,其實趙明很想告訴她,即使你穿上鋼鐵人的盔甲也沒用,老大為了吃上肉,能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趙明也納悶,老大對女人從來沒有過這麽大的耐心,入眼了直接上,厭煩了就丟開,可對蘇荷完全變了個樣兒,這心思使得都邪性了。


    這是打算著步步鯨吞蠶食,直到把這傻妞吞進肚子為止啊,而這傻妞無知無覺,以為老大有什麽心理疾病呢,把老大所有詭異的行為,自動轉化接受,傻的趙明每一天都在承受著良心的譴責。


    就算這次體檢,趙明也相當清楚,老大是為了他自己以後的福利著想,要不怎麽還弄了婦科權威,中醫主任。


    跟著趙明做了一係列細致周密的檢查後,蘇荷忽然感歎東煬集團不愧是大公司,連入職體檢都做的這麽認真係統,最後還弄了個白胡子老中醫,給她號脈,然後開了一張藥房,讓她去抓藥。


    蘇荷看著那張藥方有點囧,就算再沒常識,這明顯是調經的吧,裏頭的四物她是認識的,難道這個也是入職體檢的範疇。


    她還在疑惑的時候,趙明已經取了藥回來遞給她,整整三大包,煎好的,叮囑她回家放在冰箱裏,按時吃,又說了一通不按時吃藥的危害等等,蘇荷囧囧有神的望著趙明的嘴一張一合,心裏忽然覺得,趙明這個萬能助理有往婦科之友發展的趨勢。


    體檢耗了一上午,蘇荷中午跟趙明回了公司,照舊被莫東煬叫進去吃午飯,兩天過來,蘇荷臉皮已經開始變厚了,而且,她覺得莫東煬其實沒那麽可怕,很慈祥,很好說話,自從腦子裏把他跟爸爸的形象重疊過之後,她越來越不怕莫東煬了,也能偶爾跟莫東煬說幾句,兩人的關係不像老板跟助理,也不像朋友,硬說的話,蘇荷還是覺得,莫東煬有點兒像她的長輩,一個怕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非要盯著她的長輩(莫東煬又吐血了)。


    吃了飯,莫東煬盯著她喝了藥,然後讓她在躺椅上睡午覺,莫東煬今天沒動歪心,因為小兔子吃了藥,正在調理身體,他不確定那種迷藥跟她吃的藥在一起,會不會有副作用,為了以後的福利,現在還是稍微忍忍,而且麵對那樣的小兔子,他真有點把持不住。


    雖然饞但他還是希望再吃她的時候,是在她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事後小兔子想逃避都不行,在莫東煬眼裏,現在的蘇荷就是他豢養的一隻小兔子,每天精心喂養著,就等肥美了解饞呢,她是他的所有物,而莫東煬又是個相當霸道且不講理的男人,他看上的東西,甭說別人來搶了,就是瞄上一眼都不行。


    趙明對此深有感觸,就因為前天蘇荷那麽依賴的看了自己一眼,這兩天老大都沒給他好氣兒,最後趙明含蓄的表達了,自己會跟蘇荷保持一定距離,老大才略略消氣,所以,可想而知,當老大親眼目睹,他嘴邊上的小兔子,被別的狼叼走,會是什麽反應。


    趙明跟著老大一出大樓,就這麽巧的,正好看到蘇荷走到路邊,一輛挺新的帕薩特旁邊,站著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笑眯眯的拉開車門,蘇荷坐了進去,然後一溜煙開走了。


    趙明覺得周邊的氣壓都變了,他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才敢去看老大的臉色,看到了臉色,趙明忍不住又退後了一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初夏的天兒,怎麽這麽冷颼颼的……</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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