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你又把我當成了什麽?”


    氤氳著熱氣的浴室中,左愛額頭上卻是因為疼痛冒出來的冷汗,身體的溫度也隨著心髒的冷卻將冰冷滲透至骨子裏。


    “你說我把你當成了什麽?”


    寵她,愛她,祁燁把自己有的全部拱手送到她跟前任她處置,也包括自己的心。就算他沒有的,隻要左愛想要,他不顧那些仁義道德搶過來也要送給她。


    這樣偏執不悔的感情,到頭來卻換來了她這樣冰冷的質問。


    一個人,可以失憶,隻是,心也會隨著變冷麽?


    “替代品。”


    祁燁手下的力道隨著心中憤怒的飆升也越來越大,左愛隻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掐斷了,疼的頭皮發麻,都快要說不出話了。


    盡管疼的耳朵嗡嗡作響,但是,祁燁的這句話卻是無比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替代品,是她給自己的最好定位。盡管,她也找不出自己和艾芸的相似之處。


    左愛的聲音很微弱,甚至是帶著疼痛的聲音,但是哪怕是憤怒到極致的祁燁還是聽到了。


    “你是誰的替代品?”


    祁燁幾乎是逼視著左愛,不問個明白,他心頭的怒火難消,心裏頭更是感覺不到半絲兒的溫暖。


    誰的替代品?


    嗬……


    左愛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自嘲。


    他還是不肯說破麽?那麽,就由她來說。


    “你三年前的那個女人。”


    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說出幾個字,隻是,左愛的內心還是忍不住翻騰了。盡管說出的話真的是很平靜,眼角卻濕潤了。


    淚水隨著冷汗一起滑落,左愛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進了沙子,原本就不清晰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這眼淚是怎麽止也止不住。


    她那麽要強,怎麽會哭呢?還是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之下。


    忍了這麽久,前功盡棄。這一刻,左愛近乎崩潰,眼淚在一瞬間決堤。


    轟——


    祁燁的大腦就像是被什麽炸開了一樣,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往裏冷漠倨傲的眸子再也找不出半絲兒的冷意,隻是被驚愕充斥著。


    “誰告訴你的?你想起什麽了?”


    祁燁的第一反應,是左愛恢複了記憶。握著左愛纖腰的一雙大手克製不住的顫抖,祁燁的聲音帶著近乎瘋狂的激動,帶著顫抖。


    “除了艾芸,除了你,還有誰會和我說這些事?既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此刻的左愛沒比祁燁好到哪裏去,聲音較之剛才更加顫抖。


    這一切,不就是坐實了麽?


    祁燁剛才帶著興奮的瘋狂,看在左愛的眼裏,儼然就成了被揭穿以後的不安和惶恐。


    本來,她的心裏還存了意思希望。隻是,如此看來,艾芸一點兒都沒有欺騙她。


    艾芸?!


    這關她什麽事兒?!


    一時間,高智商的祁燁遲鈍了,短時間內根本理不清左愛話裏的意思,他們的三年前和艾芸怎麽又扯上關係了?


    “祁燁,你要和她在一起,我不會攔著,我也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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