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濕血。


    那血跡像一滴落白紙上墨漬,迅速染紅手套,血水是溫熱,特別像是那暖春第一泓泉水,十五歲顧雙城張開雙手,軍用手套十分厚實,卻也經不住這血水侵蝕,她摘下手套,望著自己已經開始起槍繭雙手迅速沾滿鮮血,頓時覺得腦袋裏都是溫熱。她腳邊躺著一隻抽搐麋鹿,那麋鹿彌留之際,仍舊雙目慘然望著一身軍裝顧雙城,顧雙城也望著它,顧雙城喜歡這隻麋鹿眼睛,要不然她也不會策馬追到這林子深處來親自獵殺它。


    這隻麋鹿眼睛和言戰眼睛像極了,尤其是它眸底湧動著什麽。


    馬蹄聲從近處傳過來,顧雙城摘下軍帽,衝坐馬上顧沉淵敬了個禮,顧沉淵笑著說:


    顧雙城點點頭,她沒有說話,收起獵槍又坐回馬上,臨走之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麋鹿,顧沉淵稱讚道:


    顧雙城想了想,肯定說:


    “一切,一切,一切……”顧雙城按住言戰肩膀,她意亂情迷耳畔重複著這兩個字,言戰嗚咽側過身,亂糟糟床上,隻能瞧見顧雙城掠奪和言戰步步退卻,言戰沒想到換塊紗布能換得如此熱火綿綿,她抽噎了幾聲,顧雙城捏住她下巴,重重吻上去堵住她嘴。……顧雙城兩根手指已經伸進裏麵,一波又一波熱液像是濕血一樣溢到顧雙城整隻手上,無興奮湧進顧雙城腦袋裏,就像當年她獵殺那隻麋鹿一樣。


    “啊嗯……哈嗯……”顧雙城鬆開唇,第三根手指擠進去時候,言戰叫聲衝破這床上懸掛帷幔,從半掩窗戶裏竄出去,驚飛了屋外藤蔓上停駐鳥兒。


    這張床開始晃動,顧雙城難於呼吸啃噬著言戰脖頸,言戰伸手要去解開綁縛她右手絲帶,顧雙城按住她臀,又是一記深|捅,“啊!”言戰抬起雙腿,顧雙城立刻將她抱起來,單手扯斷了絲帶。


    “別再……嗯嗯……”


    顧雙城把手指抽出來,言戰向後仰靠她身上喘了好幾口氣,她示弱望著顧雙城,而顧雙城則眼睛通紅望著言戰身上吻痕,隨著言戰喘息而喘息。


    薄薄微汗黏住她和她身體,顧雙城撥弄了兩下言戰腹部傷口,她手指紗布上悄悄摸索,就像當年那個倒血泊裏麋鹿一樣,言戰發出了低低嗯聲。


    “還沒結束呢,言戰。”


    “別再弄了……我……哎?”


    顧雙城把言戰抱起來,放倒沙發上,這臥室沙發正對著一麵古樸圓鏡,言戰捂住眼睛,哭泣著問:“雙城,不要了,不要了……”


    “雙城要,雙城要,雙城要你,雙城要……”顧雙城從身後抱住言戰,她看向鏡子裏赤身被自己摟懷裏言戰,雙手覆上那嬌挺嫣果,言戰無力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睜開眼睛。”


    “……唔嗯……”


    “睜開眼睛。”


    “……”言戰一睜開淚眼,顧雙城手指就順勢滑了進去,她使勁向後拉開言戰雙腿,讓她親眼看著她正被侵|犯部位全都暴露清晰平滑鏡麵上。


    一抹湛藍陽光輕柔拂過鏡麵,顧雙城眯起眼睛,瞅著鏡子裏白溜溜言戰。


    言戰似羔羊,她似胡狼。


    “不準閉上眼睛。看著。”


    言戰眨了一下微濕雙眼,她隻望著鏡子裏膚色若麥顧雙城,不敢看下|身被撻伐良久濕|口。


    所有細微水聲都此時窈窕而來,顧雙城似是隻為言戰拍岸停泊遠舟,言戰似是隻為顧雙城踏板前遊離人。每呼吸一次,言戰就抱緊顧雙城一次,顧雙城咬著言戰耳垂,行了遠舟,歌了沿岸桃花嫣蕊,過了千山疊崖疑嶂,入了那脈脈跳動永無之鄉。


    顧雙城喚著言戰名字,隨了言戰慟哭而慟哭,仿佛她整個人都鑽進言戰濕|熱身體裏,她就這麽變成了言戰……


    “唔嗯……唔嗯……”身體一步步被擠壓至酥麻難握,言戰側過頭去,她企圖合上雙腿,顧雙城便再次顫聲命令道:“睜開眼睛……看著我……言戰。”


    言戰喚著顧雙城名字,她緊緊閉上眼睛,跟了顧雙城暴虐而暴虐,仿佛她整個人都融進顧雙城汗|濕身體裏,她就這麽變成了顧雙城……


    手指帶來微痛感從言戰大腿中央一直蜿蜒到她心窩子,酸麻過後是一片淺淺疼痛顫栗無情無理囂張,莫不是指尖踩踏*不停複蘇和瘋長?*若是軍隊,那這濕穀裏日日夜夜滋長渴望就是它一見鍾情俘虜。軍隊廝殺,一刀一劍一槍一炮,俘虜逃亡,一閃一躲一避一擋,言戰身體就是顧雙城喜歡戰場。


    一場戰爭需要勝利來澆灌希望,顧雙城索要卻是比希望昂貴什物,那勝利之前,她要拿到言戰啜泣和求饒,她要拿到言戰顫抖和恐懼,她亦要拿到言戰渴慕和想要。


    “雙城……雙城!”


    若著魔一般顧雙城絕不想言戰眼淚裏鳴金收兵,她要言戰如瀑布般奔湧喜悅裏親手扯斷係言戰身體裏抗拒。


    “雙城……啊嗯……雙城……”


    她要和言戰從那高五彩斑斕瀑布上,一起縱身躍下!


    “嗯啊!”


    “哈嗯……哈嗯……”


    兩人齊齊從瀑布上空躍下去,跌入溫暖穀底。


    顧雙城捏住言戰下巴,她望進言戰奄奄眸子裏,她輕撫著言戰眸,又讓她看向鏡子,言戰眯著眼睛看過去,顧雙城把手指抽出來,專心她水淋淋圈口處打轉,對著鏡子裏言戰露出了一個冷肆笑容。


    言戰閉上眼睛,被索要過度雙腿即使被小心合上了還是顫抖,她側臥著躺床上,顧雙城立刻下床去端來熱水,蓊鬱如森柏熱氣裏,言戰累得睜不開眼睛,任由顧雙城擦拭著她渾身上下口水和濕|液。


    “晚安。”顧雙城吻了一下言戰嘴唇,沉沉說。


    “現是下午。”言戰動了一下嘴皮子,這句話說得含混不清,顧雙城笑著回答道:“你昨晚沒睡好,現好好睡一覺,起來給你做好吃。”


    “別哄我。”


    “就哄你。”顧雙城低□子,用鼻尖蹭了蹭言戰眼睛,言戰大約是太累,眼皮揭不開,否則一定瞪穿顧雙城那一口白牙。


    顧雙城半抱著言戰哄了一會兒,言戰嘴皮子頓了頓,兩句話還沒說完,就真得睡過去。


    再次親吻了一下睡去言戰,顧雙城赤身站起來,她隨手拿起言戰薄紗睡衣披身上,低下腰,床底下把空調遙控器找到,她調低了室內溫度,把加濕器開小了一些,她綁好頭發,彎下腰把她和言戰衣服一件一件拾起來放好。


    做完這些之後,她輕輕擰開門把走出臥室,身上依舊披著那件白色薄紗睡衣,可惜言戰睡衣太短了,隻能勉強遮住她臀,顧雙城毫不意室內穿行,打開窗戶,收拾沙發,把垃圾袋從垃圾桶裏抽出來,她雙腿就這麽光光空氣裏穿行,和累得趴倒不動言戰不同,顧雙城若有若無腳步聲簡直就像是跳探戈,輕愉悅又帶著挑逗,她腦子裏正如火如荼想著下一次該用什麽指勢讓言戰□呢,直到她來到書房,顧雙城才收斂神色,鎖上房門,拉開窗簾,扣上一件外套,她就這麽光著屁股坐辦公桌旁皮椅上,從桌子一側夾層裏拿出超薄筆記本電腦。


    桌子上擺著一個水果拚盤,顧雙城打開電腦,咬開半顆檸檬,她剛一上線,安心養胎中陳果就要求視頻對話,顧雙城沒心思和陳果對話,對著屏幕說:“叫你老公陸子曰過來。”


    “你知道現外麵多亂嗎?你到底哪兒?”


    “……”顧雙城無奈攤開雙手,直到陸子曰走進視頻裏,顧雙城才開口道:“叫你老婆出去玩,我有話和你說。”


    “好。”陸子曰求爺爺跪奶奶把陳果趕出去,之後對著顧雙城說:“事情你知道多少?”


    “到今天,已經有六張照片了。”


    “……”陸子曰歎了口氣,“你和言戰哪兒?”


    “有人跟你打探言戰消息?”


    “審克裏斯案子時候,言戰就已經找機會和我談過,隻要陸氏和言氏今後能保持良好合作,她已經把橄欖枝拋給了我。有些老家夥知道我和言戰有來往,所以就問了幾句。”


    “噢?我怎麽不知道。”


    “你那時候忙婚禮,我也沒時間告訴你。”


    “這麽說,你大哥該出局了?”


    “是。”陸子曰笑著說。


    “恭喜。”


    “……本來我也想對你說聲恭喜,現……”陸子曰臉色難看,顧雙城笑著吃了一口西瓜,“恭喜我這麽多年來都戴著這頂‘綠帽子’到處走來走去。”


    “顧雙城。”


    “陸子曰。”顧雙城放下水果,點了一根煙,她咬唇間,白悠悠煙氣從她鮮紅唇瓣裏鑽出來。


    “言戰還好嗎?”陸子曰小心問。


    “我沒打算讓她知道。”


    “那不可能。”陸子曰用看瘋子眼神盯著顧雙城,他壓低聲音,強調著說:“八卦雜誌已經脫銷了,年終各大頒獎典禮上,所有名流聚會場合,所有人都被問到言戰這件事,每一個人都盯著這件事,你上網自己看看,有人已經喪心病狂把言戰這麽多年來公眾場合和言忱所有合照搬出來了……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你不市中心,你難以想象這件事情有多麽無孔不入,所有人都言戰身上做文章,言氏傳媒根本壓不住這件事情,連警察都刹不住,而這件事情還繼續。”


    “我,沒打算讓她知道。”顧雙城加重語氣,陸子曰抿起唇,“我會配合,一個字都不會言戰麵前提。”


    “這樣就很好了。”


    陸子曰雙手交握一起,她看向顧雙城沒什麽表情臉,“顧雙城,我現是要做爸爸人了。所以,我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會一直我所能幫助你,即便那是不可能事情。”


    “謝謝你。”顧雙城關掉視頻,又立即敲向阮晶晶,“你把我們和洛緋今年三月份交易記錄抹掉,洛緋要做一筆賬,我不想他難做。”


    “是。顧總。”阮晶晶點頭道。


    “我聽說傑森受傷了?”


    “一點皮外傷。已經以你名義慰問過了,不過,他說……”


    “他說什麽?”


    “他說,他想慰問一下你。”阮晶晶停頓了一下,又報告道:“上次我們警察局外抓到那一批組織策劃刺殺人……”


    “多謝他們提供消息,我才能吳定慧女士私人診所裏,把克裏斯這隻蒼蠅趕走。嗯,讓他們安樂死。”


    “……顧總,這裏頭有一個人說,她不是克裏斯粉絲,隻是有人付了她錢,讓她煽動這幾個克粉去刺殺言戰。”


    “這是她不想安樂死托詞,還是確……讓我等到了這個人。”顧雙城笑著說。


    “我們正查這個人。暫時隻有一些蛛絲馬跡。”阮晶晶又停頓了一下,說:“您別墅四周都已經布置好了人。”


    “上次是尼泊爾山地,這次也是山地,不過現,山地裏可是冷得很,叫他們多注意。”


    “今晚您要和言式微小姐一同赴軍方宴會。”


    “我知道。”


    “……好。”阮晶晶退出視頻,她察覺到顧雙城現不想多說一個字。


    言戰並沒有睡多久,傍晚煙霞染紅她枕畔時,她就絲絲嫋嫋香氣中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瞧見顧雙城端著一碗雞湯跪地板上望著她。


    “唔?”


    “睡得好嗎?”


    “從來沒這麽好過。”言戰臉紅蹭了蹭枕頭,喃喃回答道。


    “肚子餓嗎?”


    “有點兒。”


    “起來吃飯,還是我喂你?”


    “唔……你喂我。”


    “先喝點湯。張嘴,已經不燙了。”


    “嗯。”言戰靠床上,張開嘴巴,顧雙城喂了一口,喂了一口,喂了一口又一口。


    湯碗很就見底了,顧雙城擦拭了兩下言戰唇,言戰嘟著嘴巴,顧雙城就低下頭吻了她幾下,言戰這才評價道:“這雞湯真好喝。”


    “張嘴,吃飯。”


    “啊——”言戰吃了一口,吃了一口,吃了一口又一口。


    “雙城,我吃飽了。”


    “好,擦擦嘴。”顧雙城檢查似探出手去,言戰胃部輕輕按了一下,言戰咯咯一笑,嗔道:“真飽了。”


    “你昨天說網線壞了,不能上網,我也檢查不出所以然,我得開車出去找修理工。”


    “電視也不能看!”言戰偎依顧雙城胸口,抱怨道。


    顧雙城笑著摸摸她下巴,“是抱怨我買了一個破房子嗎?”


    “沒有。”言戰蹭了兩下顧雙城胸,顧雙城捏住她耳朵,言戰抬起頭來,說:“就不能明天去嗎?馬上就天黑了。”


    “那你和我一起去?”


    “……”言戰軟趴趴捶了一下顧雙城肩膀,“我沒力氣。”


    “你老實家裏呆著,現困嗎?”


    “不困。我剛睡醒呢。”


    “我去找修理工,順便開進市集買點東西。可能會晚點回來,放你一個人家,我可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言戰納悶說。


    “我去拿一個拚圖給你玩,好不好?”


    “這裏有拚圖嗎?”


    “有很多拚圖。”顧雙城笑著跑下樓,從客廳抽屜裏找出一個拚圖,言戰靠床上,看著顧雙城拿拚圖進來,言戰一看,說:“你讓我拚拿破侖?”


    “太難了?”


    “不難。等你回來,我肯定拚好了。”言戰信誓旦旦說。


    “要是我回來,你沒拚好,那就……”


    “我就任你處置!”言戰立刻拆開拚圖,顧雙城給她準備水、飲料和一些解悶可愛堅果,見言戰已經開始著手拚,顧雙城說:“你得等我走了再拚,否則,對我不公平。”


    “那你走啊!”


    “好,我這就走。”


    “,。”


    顧雙城離開宅子之前,按了兩下車喇叭,言戰可是豎起耳朵等著這喇叭聲呢,車喇叭一響,她就立刻低頭開始拚圖。


    半步猜作品


    這座城市聚會從未停止。


    聚會是個有禮dy,即使冒著凜冽寒風,她也會準時踩著粉紅色高跟鞋,步步引君入甕走下高貴馬車,向馬車夫低頭莞爾,向宴會上侍者側頭示意,再糊塗侍者也會此時走上前來,問一句dy,想來一杯嗎?


    沒人不愛這樣一位花枝招展聚會。


    你無法拒絕“她”美貌,你無法拒絕“她”嬌笑,你無法拒絕“她”身上香水味道,你甚至無法拒絕“她”看向你時那副蛇蠍心腸。


    一切燈光、音樂和高腳杯襯托下,變得令人前仆後繼般趨之若鶩。


    這就是聚會。


    軍方聚會從來都是門禁森嚴軍區內部舉行,隻不過今年選王思朝將軍官邸。受邀軍政商界人士都是提前十到十五分鍾趕來,有幾個有求於王將軍半小時前就進去了。


    距離宴會開始大約還有三分鍾,言式微坐跑車內,焦急從後視鏡裏向後一瞧,不瞧還好,一瞧,這一溜排全都是軍裝士兵站幾顆鬆樹下,目光嚴峻瞅著這邊。


    果然,一名士兵哥哥小跑著過來,敲了一下跑車車窗,問:“小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等人呢。”言式微笑著回答。


    倆人話剛落音,一輛疾風勁走二手車就竄到院子裏,差點撞翻了那尊清代噴泉,兵哥哥跑過去,顧雙城從車上下來,言式微鬆了一口氣,也跟著從車上下來,說:“來了就好。”


    “進去吧。”


    “你就不能穿得像個女人一點嗎?”言式微對顧雙城這身太過硬氣深棕色大衣很是反感,顧雙城大步走前麵,言式微踩著高跟鞋追後麵,進了內堂,她就小聲問:“你怎麽騙過姑姑?她不會跟來吧?”


    “不會。”顧雙城進門就脫掉了大衣,言式微拉住顧雙城胳膊,說:“今天不是讓你女扮男裝。”


    “這身衣服有問題?”顧雙城好笑撥弄了一下她頸上黑色領結,“噠”她打了一個響指,對走過來女傭說:“雪茄,謝謝。”


    “您雪茄。”女傭立刻為她點燃雪茄,言式微又說:“這身衣服很有問題。”


    “真?”顧雙城放慢腳步,和言式微肩並肩走進稀稀落落人群中,顧雙城握住了一個陸軍中校手,“中校您好,上次諾金莊園聚會中我們見到過,我叫……”


    “顧雙城!”陸軍中校拍了拍顧雙城肩膀,“顧市長外甥女,抱歉,那晚我喝醉了,把你當成男孩。”


    “我可沒忘記您說話,您希望我報效祖國,叫我參加陸軍。”


    “哈哈……”陸軍中校舉起酒杯,顧雙城端起一杯白蘭地,兩人碰了一下杯,“抱歉,請問你看我舅舅了嗎?”


    “我這兒。”顧沉淵眉頭微皺說。


    “舅舅,好久不見了。”顧雙城抱了一下顧沉淵,顧沉淵她耳邊問:“你幹什麽?差點遲到了。”


    “舅舅。我是個女人,總要化個妝。”顧雙城笑著說。


    顧沉淵衝顧雙城身後看過去,環視一圈,不禁問道:“言戰呢?”


    “我沒見到。你看到她了嗎?”顧雙城笑問,言式微也笑著說:“全場就缺我姑姑一個人了,這聚會看上去有點奇怪,到底哪裏奇怪呢?”


    “天啊。我也覺得有點奇怪。”顧雙城和言式微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


    “言戰受邀了。”顧沉淵說。


    “誰說不是呢。”言式微和顧雙城語氣各異同時說,兩人場中看完一圈之後,就一起走向今晚東道主王思朝將軍。


    “誰是王思朝?”言式微目不斜視向前走著,她動了兩下嘴皮子。


    顧雙城咽下半口酒,抱怨道:“這酒太烈了,我可不能喝太多。”


    “誰是王思朝?”


    “那個被眾人包圍軍裝老頭就是他。”


    言齊這時也看到了他這兩個女兒,一個父親能看到向來不合兩個女兒還算“親昵”走一起,心裏定然十分欣慰,顧雙城看向眼眶發熱言齊,言齊立刻側過頭去與旁人說話,顧雙城好笑問:“言式微,你爸叫什麽名字?”


    “……”


    “哈哈。”顧雙城欠身撥開幾個軍人家屬,兩人走到王思朝將軍麵前,言賦和雲中天也恰巧就坐王思朝近手邊。


    “王將軍,這就是我兩位姐姐。”言賦站起來,走到言式微身邊,笑著介紹道。


    王思朝看了一眼言式微,又看了一眼顧雙城,說:“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們也很高興認識王將軍。”顧雙城和言式微同聲說。


    “小鬼?好久不見了。”王思朝指了指顧雙城腰間挎著短刀,眼前一亮說:“這把短刀是哪兒來?”


    “我姑姑讓我帶給您。”顧雙城剛坐到王思朝身邊,王思朝就一記冷拳打向顧雙城臉,顧雙城不慌不忙側頭避閃,近身互搏了一分多鍾,王思朝才擺手道:“你這小鬼倒是記性好,教了你一點防身術,到現還記得。”


    顧沉淵笑著說:“我這個外甥女,就是愛動拳腳功夫。”


    “這樣姑娘好。”王思朝拍了拍她肩膀,“這把短刀裏麵有什麽名堂?”


    “我姑姑說,您看了就知道。”顧雙城奉上短刀,等王思朝看完了,她就聲情並茂沉聲說:“我姑姑人不能來,就想著心意要到。千金禮物抵不過一個烈士英魂,所以,就隻能送這一把隨身之物。”


    “……好。”王思朝淚光點點,顧雙城也跟著紅了鼻子,說:“我以後,也想像您次子那樣,為國為家。”


    雲中天朝那把短刀看過去,心裏對言戰是佩服五體投地,眾人都知道王思朝將軍次子王立飛海戰中殉國了,那把短刀是國內製造,目前早已停止生產,可王立飛生前喜歡這個牌子短刀。


    “我替立飛謝謝你姑姑。”


    言賦說了幾句圓場話,免得這位失子將軍陷入愁苦中。


    眾人齊心協力,安撫了感懷良多王思朝之後,言賦趁著大家人雲亦雲之時,拽著顧雙城走到回廊裏。


    “姑姑哪裏。”


    “我不知道。”顧雙城低頭整理了一下被言賦弄亂袖口,她看向言賦額頭,“你長高了,好弟弟。”


    “姑姑哪裏。”


    “我不知道。”顧雙城一臉認真回答道。


    “姑姑哪裏。”


    “言戰應該囑咐過你不止一次,你得叫她姑,不是姑姑。”


    兩個人站冷風汩汩回廊裏,你不動,我也不動。


    半分鍾之後,言賦重問道。


    “姑哪裏。”


    “不知道。”


    “姑哪裏。”


    “不知道。”


    “姑哪裏。”


    “不知道。”


    “注意一下你憤怒拳頭。”顧雙城挑眉道,“想象一下,今晚,你軍區裏揍人了。明天連頭條盛下不你這條重磅聞。你是言忱唯一兒子,你是現言氏有權勢人。”


    “我也是言戰唯一侄子,我有權知道,她現哪兒。”


    “我也有權告訴你。我不知道。”


    “!”言賦揪住顧雙城領結,“哇哦。很漂亮黑色領結,這是姑,不是你。”他湊上去,嗅了兩下那領結上香味,“我猜這領結不久之前還姑手裏。”


    “你應該把想象力用這宴會上任何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女人身上,而不是用一個無辜領結上。”顧雙城盯著言賦眼眸,小聲說:“你眼神讓我想起了某個言宅夜晚。那天晚上你被姑姑趕出了言宅,你到底做了什麽讓她那樣憤怒事情。”


    “顧雙城。她哪裏。”


    “不知道。”


    “……”


    言賦後退了一步,“除非你今晚不回去,顧雙城。”


    “準時回家,是我習慣。”


    “你們幹什麽?”言式微緩步走過來,“我一眨眼你們兩個人都跑了,靠我一個人撐場麵嗎?我都被人問開花了!”


    “姐,姑哪兒?”言賦問。


    言式微拉住言賦手,“小賦,姑要靜養,你現這樣,我沒辦法讓你和姑見麵。”


    “你就這麽放心顧雙城?”言賦看向顧雙城,顧雙城吹了個口哨,看向言式微,言式微說:“狼看家,總比狼狗看家安全。”


    “謝謝。”顧雙城轉過身去,“兩位慢慢聊,我進去了。”


    言式微攔住要去追言賦,“小賦,今天晚上不是找姑時候,姑不,就隻有我們撐著,難道要讓顧市長,還有雲中天搶了風頭?這點小事,我們還是辦得好。”


    言賦憤怒望著顧雙城愜意背影,久久不語。


    由顧沉淵牽線,顧雙城先後和今晚軍界英才一一握手,她也心情頗好和兩個高大英俊上校跳了兩支圓舞曲,但是當一位大校女兒要求和她共舞一曲時,出乎顧沉淵意料,顧雙城一口回絕了,這一回絕,倒是惹惱了眼前這位亭亭玉立嬌小佳人。


    “抱歉,我們雙城可能是剛才跳舞跳得有些累了。”顧市長圓話道,他衝顧雙城使了個眼色,顧雙城看向佳人,萬分坦白而真摯喝了一口紅酒,侃侃道:“我一點也不累。”


    “……雙城喝醉了,抱歉。”顧市長看向大校,不好意思說。


    大校女兒死活不依,哭著問:“你不累,為什麽不和我跳舞?別人都搶著和我跳舞!”


    “你過來,我和你說一個秘密。”顧雙城拿起紙巾,把這丫頭拽到一旁,擦擦她眼淚,認真說:“我隻會和一個女人跳舞,可是這個女人今晚沒來。”


    “……”那丫頭不再說話,推開顧雙城,低罵道:“你這個不男不女東西!”


    大校聽女兒這麽罵,也頗為尷尬,忙對顧沉淵說:“女兒讓我慣壞了,抱歉。”


    顧雙城對著那丫頭北影,疑惑笑說:“事實上,我穿上女裝還不賴,我是個女人,和你一樣。”


    顧沉淵沒好氣笑了,說:“雙城,你真喝醉了。”


    “沒有,我還要開車回家呢。”


    “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家。”顧雙城看向顧沉淵,直到他確定她沒醉時,顧沉淵才鬆了口,“自己小心點,你早些回去吧。”


    “謝謝舅舅。”


    侍者為她拉開門,顧雙城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坐入駕駛席,“咚咚——”車窗被敲了一下,來人是雲中天。


    “這就回去了?可以談談嗎?”


    “抱歉。我得準時回家。家裏有人等我。”


    “……你……姑姑……”雲中天問句還沒出來,顧雙城就提醒道:“雲總,你身後六十步地方,你夫人正向這邊走過來。雲夫人今天很漂亮,你們非常般配。”


    雲中天回過頭去,羅可欣果然正朝這邊走來,他點點頭,說:“謝謝你對我太太誇獎。”


    “她本來就很漂亮。”顧雙城關上車窗,她車緩緩後退,像是突然從夜色中開來一樣,她又忽然鑽進夜色裏,任誰也瞧不見!


    半步猜作品


    “咳咳!”顧雙城比她預想中提前回到宅子裏,她手上抱著一個大紙箱,紙箱裏全是剛才超市買菜蔬和一些日常用品,雙腳剛一踏進屋子,言戰就穿著拖鞋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我等了你好久……我拚圖都拚了三次,你才回來。”言戰抱怨說。


    “我就知道你臥室裏呆不住,肯定會來一樓客廳裏。”顧雙城抬著紙箱子,言戰就這麽抱著她,也不讓她挪動分毫。


    “放開我,我要把箱子放下。”


    “不,不放。我一個人臥室裏可害怕了,外麵晚上有很多鳥叫,那些鳥真奇怪,專喜歡趴我們窗台上亂叫,長得也奇怪。”


    “你不是不讓我亂殺野生動物嗎?我就說應該槍斃了它們這些吵人小畜生,你又不準,現嫌吵了?”顧雙城繼續端著箱子,言戰抬頭說:“你就不能不殺它們,用其他方法讓它們別來嚇我嗎?”


    “我想到了。”顧雙城煞有介事說。


    “什麽?”言戰認真聽著。


    “把它們活捉了,割掉舌頭,再放回去。”


    “那它們會一輩子變啞巴,這樣不好。”


    “還有一個方法。”


    “什麽?”


    “我去動物專家那兒學習學習,變成一個馴鳥師,學個幾十年,把這些鳥兒全都馴服了。”顧雙城笑著說。


    “那你要從現就開始學。我現還算年輕,鳥兒吵一吵沒什麽,等我老了,成了白發蒼蒼老奶奶,我可是會真發火!”言戰皺皺鼻子,“好了,好了,放開你。把箱子放下,我看看你都買了什麽。”


    “買了這幾天菜。放冰箱裏吧。”


    “好。”兩個人走到冰箱旁,顧雙城蹲地上分類塞進冰箱,言戰站旁邊指點她如何如何放。


    “這根白菜不應該放這裏,太大了。現是冬天,完全可以放廚房那個籃子裏就行了。”言戰說。


    “那這些芹菜呢?”


    “也不用放。你這些羊肉牛肉,這些肉類,全都裝進去。”


    “這樣放?”顧雙城請示道。


    “不是,這個橫放,這個豎放,節省空間。”


    “哦。”


    “嗯,我說得對吧,這樣節省空間了。我以前和吳媽說,吳媽說我不懂家務事,我怎麽不懂了。”言戰指點完畢之後,她就蹲紙箱旁,撥弄紙箱裏其他東西,顧雙城見她不向這邊看了,就速把剛才按照言戰指示排列肉類全都按照平時吳媽方法擺好。


    “你又買了拚圖?”


    “這個公司出拚圖,我看著,好像挺難,就買回來給你玩了。”


    “謝謝~”言戰抬頭笑著說。


    “今天拿破侖,你真拚好了?”


    “騙你做什麽,就沙發上呢,你自己去看!”


    顧雙城走到沙發旁,拿起那個拚圖,拿破侖將軍坐一匹躍起馬上,一切了然清晰,“拚得很好。”


    “哎?你買這個老式唱片機幹什麽?”言戰扒到了紙箱底層,“這個能用嗎?”


    “我來試試。幾十塊錢買,可能已經不能用了。”


    “可是這裏沒有唱片,言宅倒是有。”


    顧雙城笑著放下拚圖,她關上客廳裏其他燈盞,單單隻留下那一盞被繁複金屬藤蔓包裹中央小吊燈,言戰站一束淺白色燈光下,顧雙城走進四周黑暗裏,沒一會兒,她就變魔術似拿來一張唱片,顧雙城把唱片放唱片機上,那老掉牙歌謠就冉冉四周圍歌唱起來。


    言戰立刻笑著脫掉拖鞋,踩顧雙城皮鞋麵上,這僅有一抹白光裏,兩人如同一對老太太那樣,左左右右輕晃……


    作者有話要說:你問我對於……有沒有信心時,我沒法回答你。


    這一章我準備了9999個字,這就是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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