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龍涏香的味道蔓延在廂房裏。


    燈光幽暗,形成一種迷迷離離的視覺感,而偶爾傳出的喘氣聲,以及*撞擊的聲音,讓這個夜晚更加的荒淫淩亂。此時段錦正坐在太師椅上,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神色淡淡,眼神卻極其複雜,厭惡中又隱隱帶著一絲亢奮。


    陶夏寧英氣的麵孔幾乎有些扭曲,白色的秋褲已落到腳跟處——他正笨拙而有力的衝撞臥趴在床榻上的女性*,眉頭緊鎖,眼神都散了,一時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


    他揮汗如雨的緊閉了眼睛,就著一個姿勢,猛烈的連幹了一個多小時。其間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精,反正頭腦一直是昏沉的,茫然中隻曉得去追求快感。


    而趴在床榻的女人攥緊了被褥,咬住嘴唇,默默無聲的承受著。


    藥力隨著時間漸漸散去,陶夏寧的動作慢了下來,最後栽倒在女人的後背,*的氣息充斥鼻腔。


    段錦換了一個姿勢,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他等待陶夏寧慢慢恢複神智。


    果然,陶夏寧終於回過了神,立刻急急地往後退,被自己的褲子絆倒,踉蹌一下坐在了地上,腿間半軟的器官沾著濁液。他的神情糾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性/器,惡心不已地提上褲子,原本漲紅的臉色變得粉白。


    “康伯。”段錦不高不低地喊了一聲。


    康伯把房門打開了,領著兩個下人進來,把床榻上赤/裸的女人用被子卷起,抬了出去。


    這一來一去,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家生子。


    陶夏寧擰過臉,狠狠地瞪著段錦:“你滿意了嗎?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段錦好氣又好笑地搖頭:“你這孩子,怎麽能這樣對舅舅說話呢?你今年都十九歲了,早該負起開枝散葉的責任,段家人丁單薄,我不逼你,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陶夏寧一腳踢飛了火盆:“我早跟你說過我不喜歡女人!”


    “我知道……你喜歡的戚淩嘛。”段錦冷笑,幽幽地說:“那個活死人。”


    “我不許你這麽說他!”陶夏寧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廂房。


    他在浴室裏拚命地搓洗自己的身體,把皮膚都搓紅了,但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除了難過他什麽也感覺不到,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太難過了,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段家這三年裏,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次,段錦總是一次次相逼,打破他的底線。他早就開始後悔了,雖然在段家錦衣玉食,有人伺候,有人差遣,他卻感覺到越來越空虛,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可是他又離不得段家,他受不了餓,吃不得苦,沒法想象餐風露宿的生活。


    而且除了段家之外,像他這樣的異類,哪兒還有容身之處?


    就算他不為了自己,即使是為了他哥,為了戚淩,也隻能咬牙忍耐下去。


    段錦這種小肚雞腸的男人,當初肯取消掉通緝令,並且留下戚淩的性命,不過是作為要挾他的手段。


    陶夏寧捂住臉蹲下來,他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擦幹身體,換上幹淨的衣服以後,陶夏寧腳步虛浮地穿過回廊和庭院,來到南邊一間不起眼的小平房。他打開燈,定定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心中的苦楚一點一點滲透出來,眼睛慢慢發紅。


    房間裏的東西既簡單又簡陋,一張木床,兩個木櫃,剩下的都是瓶瓶罐罐的藥物。


    三年來,戚淩在藥物的影響下,有五分之四的時間都躺床上昏睡,每個禮拜隻有一兩天是清醒的。因為深層睡眠可以減少體能消耗,使新陳代謝降低到最低水平,呼吸放緩,連心跳也放慢,比如動物進入了冬眠狀態。


    但這隻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雖然用人為幹擾的方式,硬把導火線接長了一點,但是炸彈遲早都會被引爆。


    因為長期間歇性的昏迷,讓戚淩已經清瘦得厲害,看上去是形銷骨立,黑發都長到了肩膀,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真的非常像一個活死人。


    陶夏寧趴在床邊,把臉枕到他的肩頭,哽咽著叫喚:“淩大哥……”


    戚淩毫無回應,一動不動地平躺著。


    “淩大哥、淩大哥、淩大哥、淩大哥……”


    陶夏寧執拗地重複呢喃著,像一個迷途的小孩呼喚親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溢出淚光。然後他踢掉了鞋子,爬到床上,側身摟住戚淩,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戚淩是在天剛破曉時醒了過來,手指先動了動,緊接著是右手,再到右邊的肩膀。


    他一動,陶夏寧立刻驚醒過來,心裏一喜:“淩大哥!你醒了啊?聽得到我說話嗎?”


    戚淩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神是散的,過了好一會以後,眼珠子才會轉溜。


    他坐起身來,瞅了陶夏寧一眼,聲音略啞:“你怎麽在這裏?下去。”


    陶夏寧早已習慣了他冷漠的態度,心裏有點苦,但麵色仍然很平淡。他窸窸窣窣的摸下床去,也不使喚下人,自己到茶水間端了杯溫水,捧到了戚淩麵前:“淩大哥,你都睡好些天了,先潤潤嗓子。”


    戚淩默默地接過水,又瞅了他一眼。


    陶夏寧又說:“淩大哥,你想吃點啥?我叫人給你做去,吃了東西我陪你出去走走。”


    戚淩一口氣喝下整杯水,表情仍舊疏離,隻是少了些冷冰冰,他動動嘴說:“小寧,都那麽多年了你怎麽還不明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我不是好人,無論你對我多好,我連內疚都不會給你。”


    陶夏寧牽強一笑,昨夜所受的委屈,以及求而不得的苦悶聚攏上心頭。


    經曆了上千個日夜,他都等不到戚淩回心轉意,早已不抱什麽希望,隻是始終放不下。


    他付出了那麽多,承受了那麽多,他比誰都努力,比誰都做得好,可為什麽一點回報也沒有?


    實在太不甘心了,陶夏寧閉上眼,拋出一連串問題來:“我想不通,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兒?什麽是他有的我沒有?他到底有什麽好處?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戚淩有點無奈了,陶秋安這麽隨和的一個人,偏偏有個這麽固執的弟弟。


    他轉頭望向霧色沉沉的窗外,心想自己是個隨時都會斷氣的人,罷了,就當是成全陶夏寧。戚淩放柔了眼神,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柔和,一字一句緩緩地說:“你哥他啊……沒有哪裏比得上你,長得也不怎麽樣,而且臉皮很薄,在床上也放不開,又天真又傻氣,一丁點小事就可以樂嗬個半天。他不勇敢,但是從來不會退縮,他會害怕,但總能戰勝恐懼,他有時很堅強,有時又很脆弱,有點小聰明卻又經常犯傻。”


    “那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我喜歡他有一顆人類的心。”


    陶夏寧眨眨眼,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戚淩微微地翹起嘴角,也不打算解釋,他言盡於此,能不能理解是陶夏寧自己的事。


    陶秋安的外表和內心是一致的,而段家大多都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其中包括他自己在內。


    單憑這一點,就值得他用生命守護。


    戚淩不再理會陶夏寧,他搖鈴把下人喚來,吩咐對方到廚房端碗粥和饅頭,然後起床慢吞吞地洗簌。因為睡得太多了,身體是僵硬的,每個關節又酸又疼,仿佛像一部缺少潤滑油的機械。但他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計劃已經布置下去了,但是時機沒到,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再撐一段時間。


    他和段錦,不知道誰會先死?想到這個問題,戚淩忍不住笑了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獸人]強行撲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瘋瘋瘋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瘋瘋瘋爺並收藏[獸人]強行撲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