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來幹什麽?”


    店小二大白天的如同見鬼一樣指著溫巧娘。


    掌櫃的下來剛好看見了,直接上去就是一個暴栗。


    “這混小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咱們開店不就是讓人來的?平日裏我不在,你就是這麽招呼人的?”


    然後轉頭立馬轉頭笑臉相迎,“幾位快裏麵請,這位相公和娘子今日來賣什麽?”


    上次那張狼皮處理極好,他是賺了二兩銀子的,所以看見溫巧娘他們也客氣。


    “在這兒呢,掌櫃驗一下貨。”


    蕭旭和蕭老漢兩人把麅子抬進來打開了口袋。


    蕭大今兒一大早是把麅子裝在麻袋裏,在隔壁村口坐的驢車,要不然光靠他和張桂花扛,那估計上午也到不了。


    掌櫃的眼睛亮一亮,隨手一翻看,“兩隻麅子,你們家打獵的確實是個有本事的,這皮子保存得都十分完整。”


    肉雖然也能賣錢,但皮子是另外的價格,要是運氣好那一下,一張皮子就能值不少錢。


    “掌櫃得給個價吧。”溫巧娘隻想快點拿錢回去數金元寶。


    昨天到底有多少元寶,她還沒數清楚呢。


    掌櫃的琢磨片刻,“咱們都是爽快人,也不幹那彎彎繞繞的活,一共八兩你看行不行?”


    他開的這個價格算是比較高了,別墅最多隻能給六兩,要是賣到飯店價格更低。


    他也是看這家的獵人有本事,皮毛可保存得格外完整,萬一獵到大家夥,那皮毛可就值錢了,到時候他也能借機多賺些。


    溫巧娘知道他給的高自然沒意見,蕭旭點了頭。


    掌櫃的給了銀子,十分高興道:“以後有這樣的東西盡管送,我都吃得下。”


    “好,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於是溫巧娘出門又多了六兩,還有從金貴那兒賠償的五十兩。


    回去的路上順便買了一袋子小米。


    蕭二回家之後肯定還是要喝粥養生的,今日正好有牛車在托回去也方便,又買了些家裏必須要用的東西。


    蕭老漢一向話少,見溫巧娘買了不少東西,隻坐在牛車上抽著自己的旱煙,一句話都沒說。


    蕭旭害怕自己親爹多想,站在一旁解釋,“爹,巧娘花的是自己的銀子,沒有動你給的那些,那些都是要留給二哥的,她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這麽做的。”


    不是他把賣靈芝的錢藏著掖著,實在是家裏窮慣了,突然多出這麽一大筆錢來,很有可能引起禍端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被人盯上了那會兒後悔也就遲了。


    再者,蕭旭覺得那靈芝那錢確實是巧娘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功勞。


    他分明看見一條毒蛇在草叢裏一閃而過,然後就沒動靜了。


    靈草旁邊都是有毒物守著的,就是不知道巧娘用了什麽手段讓毒蛇離開了。


    蕭老漢,眼皮子彈了一下看了一眼三兒子,“我沒說她花家裏的錢了,你急什麽?”


    蕭旭尷尬地摸了摸鼻頭,正考慮怎麽接話,溫巧娘提著東西也回來了。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蕭老漢趕車,蕭旭和溫巧娘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見她看著遠處出了神,蕭旭莫名有些心慌。


    明明她就坐在自己跟前,就給人一種整個人都不屬於這裏的感覺。


    像是隨時都要消失。


    蕭旭語氣盡量和剛才無異,“巧娘,你在想什麽?”


    溫巧娘回神,“我在想啊,咱們一家子真是挺好的,多虧了爹娘教得好,兄弟之間才能這麽和睦,沒有那麽多鬧心事。”


    前頭的蕭老漢也笑,他和老婆子雖然沒把這幾個孩子養的個個有出息,但兄弟之間感情還是不錯的。


    相看媳婦的時候,也是老婆子親自相看的,性子都算是可以。


    雖然老大媳婦懶饞了一些,老二媳婦懦弱了一些,但整體還算是好的,起碼不像別人家為了一個雞蛋吵得頭破血流。


    溫巧娘就心想也挺好的。


    原本她隻是把蕭家當做暫時落腳的地方,遲早都會脫離出來,如今她有點想留下了。


    可能是她前世看慣了人情冷漠,沒有感受過這樣家庭的熱鬧溫暖吧。


    就是覺得挺不錯的。


    ……


    周家。


    周同拽著極不情願的金貴進了後院。


    金貴還在試圖勸說周同別告狀,“表弟,不過就是一個賤……一個普通百姓罷了,是他先弄髒了我的衣服,我那衣服確實是貴,再加上坐了船心情不好才會……再說我現在不也賠了錢了嗎,這事兒咱就當過去了行不行?別這麽不依不饒啊。”


    他賠錢都賠錢了,還想讓他怎麽滴啊?


    周同麵色不愉,“表哥還是留著這話給我娘說吧,我一個表弟管不著。”


    他就想不通舅舅家為何會把表哥慣成這樣。


    周同他娘金氏今日正好要出門。


    金氏閨名金鑲玉,三十出頭的年紀,打扮富貴,臉上連一條皺紋都沒有,是個豐腴的美婦人。


    相對於周縣令的一板一眼,她是個極為活絡的女子,心思十分通透,這些年周同為官處事從來沒有出錯過,多少都有她的功勞。


    金鑲玉迎麵就撞上了自己兒子和侄子,“怎麽回事?你們兩個怎麽一起回來了?”


    見周同扯著金貴,金氏皺眉,“周同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你表哥。”


    “我也不願意拉著他,娘還是先聽聽表哥昨日從船上下來做了什麽吧?”周同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金鑲玉看見這個被溺愛過度的金貴就頭疼,“金貴,你說你幹了什麽?”


    她哥哥都管不住,把人送到她這兒就能管住了?


    “是這麽回事……”金貴臉色訕訕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倒不是他願意說實話,就算是說了假話她這個姑母和姑父也回去查,到時候也會知道真相,倒不如少費點功夫。


    金鑲玉聞言火氣一下就出來了。


    “金貴我跟你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仗著你姑父是縣令就到處惹是生非,你姑父在臨縣這個屁大的地方是個官,出了臨縣什麽都不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井底之蛙,要是真的惹上大麻煩,看到時候誰給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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