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聲音剛落,一道明黃色身影就進來了。


    “你不是在鬧絕食嗎?”


    “怎麽,這才三天就忍不了了?堂堂一國太子,就這一點誌氣!”


    齊國皇帝齊晟睿,才四十出頭的年紀,兩鬢已經有了白發,頭戴金冠,不怒自威。


    齊玉瓚腮幫子動了動,把嘴裏的一口肉咽了下去。也沒起身,淡定地坐在原地。


    “父皇來了,可用過膳了,可要坐下一起用些?”


    齊皇冷哼一聲,還是坐到了主位上。揮手讓伺候的人都出去。


    這才看著太子,“怎麽?想通了,不生氣了?”


    齊玉瓚給慢悠悠地盛湯,“生氣什麽,不遭人妒是庸才,都怪兒臣太優秀了,才讓幾個弟弟狗急跳牆,恨不得把兒臣除之後快。”


    他差點死在宿州,趕在除夕宮宴前回來告狀。


    結果老二和老三老四痛哭流涕的說沒有,他們的母妃也求情,父皇就輕拿輕放了。


    他一時氣不過說了兩句,這老頭子把他給禁足了。


    這會兒看了字條,突然就想起了在蕭家的時候。


    他跟自己過不去幹什麽,就應該學蕭家的作風。


    要過不去,也應該跟別人過不去。


    齊玉瓚一邊說著,語氣感慨,“老二純粹就是個沒腦子,老三老四蛇鼠一窩也幹不成什麽大事,想想父皇成日裏給他們擦屁股也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應該體諒父皇,不該和父皇置氣。”


    “你……”


    齊皇正要生氣,就見齊玉瓚將一碗湯放在了自己麵前。


    “父皇嚐嚐這老鴨湯吧,火候不錯。”


    齊皇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難堪。


    很想罵他,又不可否認,這個兒子說的是實話。


    他兒子不多,一共就五個,最小的那個還在繈褓裏吃奶。目前四個長大的,除了太子齊玉瓚,剩下的好像都隨了他們娘,不怎麽聰明。


    憋了半天,擠出一句,“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些……罷了,是朕把你慣壞了。”


    齊玉瓚喝完一碗湯,終於感覺吃的差不多了,身子滿足地向後靠了靠。


    畢竟餓了三天了,一下吃太飽容易傷身,七分飽就行了。


    “兒臣說話好不好聽的有什麽作用,外頭的人不一樣罵狗太子?那兒臣還不如把這個名頭坐實了。”


    這些年齊玉瓚的風評一直不怎麽好,就是因為嘴毒,逮誰懟誰。


    他雖是元後所出,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他四歲時元後逝世,然後他由齊皇親自教養長的。


    帝後情深,他作為太子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榮寵。


    可偏偏他母後死了。


    人人都傳帝後情深,可良妃所出的二皇子隻比他小了幾個月。


    淑妃所出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就分別比他小一歲,小兩歲。


    齊玉瓚想起這些,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諷刺。


    抬眼之間就已經恢複如常,“禦膳房這廚子不行啊,這菜做得八百年味道都不變,吃膩了。”


    齊皇見他還和以前一樣和自己說話,看樣子是氣消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這趟出去遇見好廚子了?怎麽沒帶進宮裏讓朕也嚐嚐。”


    這次太子回來給他帶了不少土特產。幾個兒子裏麵,還是太子最為聰明孝順,不愧是他親自教養長大的。


    齊玉瓚坐得毫無形象,隨口道:“是個嫁了人的婦人,如何帶進宮裏來?”


    齊皇摸了摸下巴,“你小子不會看上人妻了吧?”


    齊玉瓚翻了個白眼,“好歹兒臣也是一國太子,不過是鄉野菜色做得不錯,賞了些銀兩。”


    順便認了個姐姐這事他是暫時不會告訴老頭子的。


    要不然以老頭子的疑心,一定會覺得蕭家另有所圖,會給蕭家帶去滅門之災。


    齊皇這才笑了,“看樣子你是個心裏有數的,不過姬家那丫頭也等了你好些年了,你既然回來了,也該表示表示。”


    齊玉瓚聞言直接轉過身了,“可別,我還在東宮禁足呢,這要是隨便就這麽出去了,您的老臉往哪擱啊。”


    “那朕直接下旨給你們賜婚如何?”齊皇故意道。


    齊玉瓚果然急了,轉過頭來嬉皮笑臉道:“兒臣還小呢,不急成家,父皇若是喜歡做媒,給老二老三他們先賜婚吧,他們不是整天急嗎。”


    齊皇氣笑了,“你個混球,要是不喜歡姬家的丫頭,可別耽擱了人家的好姑娘。”


    “知道了知道了,父皇還是早點去後宮吧,要不然幾位娘娘們估計又得背地裏罵兒臣了。”


    “……”


    不過多久各宮裏就收到消息。


    齊皇一臉凝重的去了東宮,高高興興地出來了。


    除夕之夜太子頂撞皇上的事,怕是又這麽過去了。


    狗太子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皇上怎麽就這麽偏袒他。


    狗太子·齊玉瓚,看著宮人將殘羹剩菜撤下。


    “圓福,進來。”


    殿門外頭候著的福公公一溜煙進來彎著腰聽吩咐。


    齊玉瓚砸吧一下嘴,“晚膳孤想吃紅燒豬蹄,酸辣肚絲,爆炒大腸,你吩咐下去,讓禦膳房做。”


    自從離開臨縣已經好久沒吃過了,怪想的。


    既然禁足了他正好吃吃喝喝養養身子骨,這一路顛簸的都把他餓瘦了。


    溫巧娘怎麽說來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餓了三天,他覺得很有道理。


    福公公聞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抬頭確認,“殿下,奴才沒聽錯吧?”


    豬蹄,大腸?這都是什麽鬼東西?


    齊玉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耳朵裏麵塞驢毛了?年紀不大,耳朵先聾了,還要孤再說一遍?”


    圓福:“……。”


    殿下還是那個殿下,嘴又毒了三分。


    不過想都不用想,他這菜單一吩咐下去禦膳房估計要哭了。


    ……


    ……


    正月裏過年。


    大多鋪子都是關門歇業的,但也有過年不休息的,就比如淑芳齋。


    淑芳齋多少年的老牌子一直在脂粉鋪子裏名列前茅,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俏佳人。


    俏佳人就俏佳人吧,居然還打什麽廣告——今天你美了嗎。


    咦……一聽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土,真是土的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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