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先睡下吧!”司徒翼說著,打算掛斷電話。


    “等等!翼……”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底總有些不安,就像是那天父親被害的夜晚一樣的慌亂,“你……記得自己小心一點。”


    “嗯。”


    半山別墅內。


    寬敞的臥室中,**著嬌軀的女人翻身下床,隨意的將一件黑色的絲綢浴袍披在了身上,走到酒架旁開了一瓶紅酒。


    “怎麽?吃醋?”男人從後麵抱住了女人的腰身,沉迷的親吻著她白皙的頸子。


    “吃醋?自從我知道你們的事情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過。”杜倩亞仰頭喝了一杯紅酒,嬌笑著推搡身後的男人,“別鬧,好癢啊!”


    “別動!”司徒翼冷聲命令著,大手撫上了她的脖頸,看著上麵一道傷疤,不禁皺起眉頭,“這麽不小心?”


    “是啊,不小心撞到了你那個棋子的凶器上,差點要了我的命!”


    “怎麽回事兒?”司徒翼扳過杜倩亞的身體,臉上的神情除卻疑惑盡是滿滿的人怒。


    琥珀色的眸子此刻盯著她脖子上淺褐色的傷痕,一瞬不瞬。


    剛剛他居然沒太注意這個。因為她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如今這種天機帶上圍巾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特別是她這樣在娛樂圈舉足輕重的人物,適當的喬裝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想不到,這原來隻是為了擋住傷痕。


    “沒什麽,估計是我的話刺痛了她吧。”杜倩亞避重就輕,兀自給自己斟酒,“你這麽優秀的男人,這世界上的女人,四海八方,有誰能占了你的好處,又能說出一句不愛你?想不到就連她莫可妍都甘願那麽小的年紀就做你床上的常客,你說說,她知道你在一麵擁有她年輕**的時候,身邊同時還出現著別的女人,她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沒殺了我,我已經覺得是老天開眼了。”


    論演技,沒人是她的對手,是堂堂的亞洲影後,論長相,她是世間少有的人物,就算一直周旋於男人身邊,還是半點不影響她的身價,論心機?


    她莫可妍不過是個幼稚園的水平而已。


    “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司徒翼有些惱怒,陰沉著麵孔攔住她喝酒的動作,“我不會再給她傷害你的機會了。”


    “翼,你知道嗎?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會害怕,比如說,我敵不過歲月,我會變老變醜,我也不可能一直當紅,就算我有一屋子的獎杯堆著襯托我的成就,但在新人輩出的演藝圈,沒人能夠倚老賣老,我怕被人遺忘,怕身份和地位不再能幫助你、匹配你,而你也會厭倦我將會不滿皺紋的臉……”少有的,女兒嬌柔的姿態,杜倩亞靠在了司徒翼的肩膀上,語調有些哀怨,但被卷發蓋住的臉龐上卻沒有半點氣餒的成分,反而勾勒著一絲自娛自樂的微笑。


    當然,這些司徒翼並沒有察覺。


    他還沉浸在那個總是叛逆著拂逆他決策的女人,如今是怎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下這麽重的手!她當真是以為他真的愛上了她,她就可以肆意妄為的背著他搞小動作了?


    他平生最討厭善妒,齷蹉爭寵還要裝作純潔如白蓮花一樣的女人。她莫可妍,還真是極品到讓他不能側目!


    不愧是莫國凱的女兒,天生賤骨頭!見不得一點好臉色。


    “明天我帶你去檢查下愈合情況,別擔心,我會找最好的整形醫師,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司徒翼安撫的親吻著杜倩亞的額頭,大手撫摸著她的側臉,“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永遠都會記得我們在塞納河上相遇的那一天,你美的讓天上的星辰黯然失色。”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寵溺孩子一樣極盡溫柔纏綿。


    杜倩亞笑笑,回手將他反抱在自己的懷裏,擁得緊緊的。她可以忍受他的花花公子形象,也可以忍受他為了一些男人該做的事情將她放在一旁,隻要……他還記得她的恩情,這一生,哪怕不愛,她都有把握,強留他在自己的身邊。


    “翼,我好愛你,你知道麽?”她揉揉的告白。


    “乖,去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私人醫生,不是還有通告要趕?我幫你對詞怎麽樣?”司徒翼拍拍她的背,哄弄道。


    “好。聽你的。”


    天將大亮。


    原木集團的頂層,總裁辦公室。


    瞿耀陽旋轉著真皮靠椅,百無聊賴的看著落地窗。突然,將手中的一遝文件拋灑向一旁。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從國外私人偵探調查到的唐寧的解密文件終於徹底核實了,隻是,等了這麽久,等來的這一天,卻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調查顯示,因為對方的反偵察能力過強,所以,導致整個偵探社曆經了三年之久,才搜索齊了所有他給出疑問的數據。


    那一晚,唐寧,跟那個人在一起。


    就連臨死前的最後一通通話記錄,都是打給了他。


    嗬嗬,他的妻子,法律層麵上他的女人,心中卻時時刻刻的裝著別的男人,而且欺瞞了他這麽久。


    唐寧,你騙我騙的好辛苦。


    心底像是破了一個洞,鮮血毫無休止的流向所有潰爛的傷口,泛著蝕骨的疼,雖然表麵上看著他還是那麽的淡定自如,實際上卻已經千瘡百孔了。


    哀,莫大於心死。應該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還掙紮麽?瞿耀陽。


    你活的竟然如此失敗,就算你能假裝著聽不到別人口中的她好不好,你能欺騙自己的心嗎?


    冷眼瞥著地上散落的,唐寧和那人的照片,她笑容甜美得像是隻開在春天裏的花卉,而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卻從未有這麽無憂無慮的表情。


    “寧兒,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說好的一輩子呢?答應了的愛我呢?”


    他第一次軟弱的喃喃自言自語,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愛中這般的憔悴。


    二十幾年,唯一一次心動,短暫的婚姻生活,頃刻間都化為了童話裏小美人魚似的泡沫,這,叫他怎麽放棄那些跟隨的往事?


    放下自己心中的負累?!


    按下了內線電話,他的嗓音有一些嘶啞。


    “幫我通知企劃部和市場部,明天的競標會……取消。”


    天才蒙蒙亮,員工還沒有上班,所以,他做了留言,不需要等待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決定,並不倉促。


    人生苦短,他從未轟轟烈烈的為了自己活一回,做一次逃兵吧,他可以原諒自己。


    站起身,在朝陽升起的一刻,他站在落地窗旁,仰起頭合上了深邃的眼眸,久久的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拿起外套,摩挲著真皮座椅,看了看辦公室內的一景一物,跟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為,偵探懷疑唐寧的死是一起仇殺。


    就算她的心中並不是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他都應該為了自己的妻子討回一個公道!


    撥通了遠在法國的蘇寒的電話,他神情凝重,“蘇寒,幫我準備個東西……”


    碼頭旁的廢棄工廠。


    夜幕降臨,兩輛豪車駛過布滿雜草的沙石路,一個急速轉彎停了下來。


    西裝革履的司徒翼走下車,帶著慣有的邪魅笑容走上前,打量著瞿耀陽疲憊的樣子,笑容在他的臉上更加誇大了。


    “怎麽?找我敘舊?還是求我收手放你一馬?”


    猖狂至極的話語換做平時,後續沉著的瞿耀陽會不屑一顧,但此刻,他完全冷靜不下來。


    就是這個笑,在他和唐寧在一起的時候,在他們背叛他的時候。


    刺痛的雙眼微微的眯起,突然一拳砸向了司徒翼。


    “唔。”迅猛的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讓毫無防備的司徒翼結結實實的挨了下來。


    踉蹌的後退兩步,司徒翼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了起來,“嗬,就這點能耐?也不過如此嘛瞿耀陽!我還以為過了這麽多年,你多少會有點長進,想不到,還是一樣蠢笨的像個廢物!你以為這些發泄能夠彌補那種天生不被人愛的空虛嗎?”


    “你為什麽害死她,既然,既然她已經選擇和你在一起,已經選擇了離開我,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說道心痛處,瞿耀陽有些哽咽,垂在體側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憤怒的顫抖著。


    “為什麽?”他是覺得是他害死了唐寧?這個可憐蟲,還真是有神一樣的邏輯。


    走上前,司徒翼懶散的鬆了鬆領帶,“讓我想想,因為她當初選擇嫁給了你,這個理由算不算?再或者說,因為她再一次的對感情不專一,所以,我憤怒的毀掉了她!”


    “你!”瞿耀陽氣結,咬著牙一字一頓,“司徒翼,你這個瘋子,我當初真應該趕盡殺絕,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失去唐寧,更不會害了原木。”


    “所以說嘛,做人不能給別人留後路,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司徒翼對他的檢討表示讚同,邪魅得猶如撒旦的臉龐盡是得意之色,“現在結局已經不可能逆轉了,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我這邊,你,一個孤家寡人,拿什麽和我鬥?拿什麽和我拚?!我想要捏死你,簡直輕而易舉,但是,我不想,因為,我更想看見你絕望的樣子,那比死亡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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