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你心軟了?”杜倩亞不甘心的走上前,緊咬著的牙關憤憤的吐出字語。


    “沒有,隻是沒想到,在這裏會有關於我的東西。”大手用力的按了下莫可妍的小腹,引得她吃痛的痙攣。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就算我死了,我也會詛咒你們!你們——”莫可妍斷斷續續的說著,疼痛夾雜著強烈催情藥物的夾擊,讓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昏死了過去。


    “給她注射強心針,我沒下命令之前,她要是死掉了,你們都得陪葬!”


    “翼,你愛上她了?”杜倩亞不滿的追問,她太過了解他了,他不該有這麽手軟的時候,除非隻有一種可能……


    司徒翼愣怔了下,一絲猶豫晃在眉目之前,很確認的搖頭,“沒有這種可能,你不要多想,她是我答應了送人的玩物,命需要留著。”


    借口。


    分明就是借口!


    杜倩亞咬著唇瓣,眸子浮現起毒辣的光亮,伸手奪過仆從腰間的軍用匕首,狠力的朝著莫可妍刺去。


    滴答,滴答,黏稠豔紅的血液緩緩滴落。


    她愕然的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握住了刀身的大手,在利刃下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翼!你……”


    杜倩亞僵持著動作,雖然自己這一刀的對象並不是司徒翼,但卻也不願意輕易的放棄這個永絕後患的機會。


    美豔的眸子眨了兩下,泛著血絲,淚水時時都有著潰堤的趨勢。


    但司徒翼卻視如無睹,隻是寒著一張俊顏。


    “你還說你沒有維護她?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我們來說,難道我要除掉一個我看著不開心的人,你還要攔著我麽?”


    妒恨,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舌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現下咄咄相逼的嘴臉,比起街上的潑婦並未優越幾分。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她不能死。”


    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響起,在寂靜的倉庫內迅速擴散開來,讓人生寒。


    “如果我一定要殺了她呢?”杜倩亞抬起眼眸,憤恨的看著昏死過去的莫可妍,眼神中迸發出的毒辣光芒透露著濃重的血腥氣。


    “倩亞,不要這麽衝動,我已經答應了別人把她送給他,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你根本不必要髒了你的手。”司徒翼的語氣軟了下來,然而一雙眸子卻是一副不容抗拒的神采。


    銳利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杜倩亞滿眼委屈的看著司徒翼,默許著轉身拿過自己的絲巾,將司徒翼的傷口包紮起來。


    “少爺,瞿耀陽怎麽處理?”仆從上前詢問。


    “時候不早了,送我們的瞿大少回家吧,記得幫他整理下衣裝,別走的……太狼狽。”


    意味明顯的話語,說得無比的**,‘回家’的含義,就算是傻子都能聽得明白是死亡即將來臨的意思。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家少爺,讓我去死!我代替我家少爺!”蘇寒搶白著,不顧已經受傷的腿,推搡著壓製他肩膀的男人。


    “好一個忠心護主。”司徒翼帶著嘲諷的語調說著,“五百萬美金,你朝著他的胸口開一槍,如果做到了,你,不用死。”


    簡短的話語比獨裁者還要霸道,他將手槍遞到蘇寒的手中,跟著閃身到一旁。


    “翼……”杜倩亞擔憂的上前,卻被阻止。


    這麽莽撞危險的行為,實在太讓人揪心了。


    果不其然,在得到自由的一刻,蘇寒的槍口對準了司徒翼的眉心,食指毫不猶豫的連著按了數下,口中喋喋不休,“我殺了你,殺了你!”


    可是,倉庫內,除了他近乎瘋狂的吼叫以外,再沒了別的聲響。


    憤慨、怒火,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場鬧劇。


    他司徒翼不是低能,不會笨到把一把裝有子彈的槍交到對手手中。


    反正他的結局不過是死,倒不如在死之前,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看看這個社會上會不會真的那麽有情有意……


    “遊戲該結束了。”司徒翼冷魅的勾起嘴角,手槍毫不留情的向著蘇寒的胸口開了一槍。


    太沒趣了。


    竟然沒看到瞿耀陽眾叛親離的一幕。


    “蘇寒——!”瞿耀陽再一次紅了眼,嘶吼著。


    “少爺,車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在外麵等您。”仆從附耳說道。


    司徒翼挑了一眼瞿耀陽,率先走了出去。


    夜色茫茫,海邊的狂浪一陣陣的席卷著岸上的細沙,像是憤怒的巨龍盤踞在海天之間。


    在這種暴風雨即將要來臨的時刻,送仇人上路,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車子沿路行駛到了最近的私家碼頭,瞿耀陽被押上了遊輪,雙臂捆在身後。


    “還有什麽話要說?”當遊輪駛向深海區的時候,司徒翼冷冷的開口。


    “就算有,也不是想說給你聽的,司徒翼,我在地獄等著你,你永遠都別想得到幸福,因為你不配!”瞿耀陽咬著牙狠狠的詛咒。


    “動手。”渾厚的嗓音吐出最後兩個字,單手拿起匕首插進了瞿耀陽的腹部,跟著在他的胸口畫下一道傷痕,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動作一氣嗬成的,就像是演練過多次一樣。


    噗通……


    沉悶的落水聲後,司徒翼轉身拭去了臉上的血漬,黑色真皮手套被連同匕首一起擲向大海的深處。


    記得,某一年的某一天,他也是被人給予重創,然後拋下了冰冷的塞納河……


    如今,一報還一報,用他的手法來對付他自己,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


    如果非要說出那麽點不同的話,塞納河,可沒有會吃人的鯊魚……要不了多久,血腥的氣味兒會傳遍整個海域,鯊魚群會把瞿耀陽撕個粉碎,啃咬得屍骨無存。


    “翼,一切都結束了,以後都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孤獨了,也不會在想起唐寧的背叛,我們隻有彼此,好麽…唔……”杜倩亞走上前,輕撫著司徒翼的背。


    然而,不待她說完,他已經蠻橫的轉身抱住了她的腰身,跟著,瘋狂的吻落下,霸道的讓她幾乎要窒息。


    不知道是複仇的喜悅,還是過激行為後的亢奮,他有些不像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在夾板上進入了她,狂傲恣肆的像是這漫天的狂浪一樣,侵犯著她的四肢百骸。


    “沒猜錯的話,這一次,我錯過的好像有點多。”把玩著紅酒杯,品嚐著82年的拉斐,顧北辰不滿的嘟起嘴。


    半山別墅中,燈火通明,此時,距離瞿耀陽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但在z城卻沒有媒體敢妄加評論,甚至好像大家從未知道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曾是這個城市裏的一員。


    “想不到人情,還真是冷漠,他的母親病了幾天之後,為了保命飛回了國外,那個出賣了他的大哥,現在卻坐著他的椅子天天發號施令,大把大把的揮霍著原木的剩餘資產……”


    司徒翼兀自到了杯紅酒,輕輕的搖晃,看著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下如絲綢般光亮的色澤,琥珀色的眸子漸漸與杯中的漩渦融為一體。


    “我記得你在哥倫比亞的時候學的可不是哲學,現在這麽多話是在抨擊我的所作所為嗎?”


    “打住!”顧北辰早該知道的,他在嘴上功夫,永遠都不可能比的過司徒翼。所以,趕忙掉轉話題還是比較明智的抉擇。


    “你確定不想聽聽那天的細節,或許,你骨子裏,比你自己認知的還要壞。”司徒翼轉身走到了沙發旁落座。


    顧北辰眯著一雙桃花眼,突然像是夢中驚醒一樣,“翼,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莫可妍……”


    “我記得。”不等他說完,司徒翼已經開口,“不過她最近狀態不佳,醫生急救的時候強製從她肚子裏摘除了死胎……現在她還需要嚴密的監視修養,不然,估計你剛把她帶回去,就要準備葬禮了。”


    他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莫可妍是在瞿耀陽死了之後的第七天醒來的,當時身體極度虛弱的她,甚至連吃飯咀嚼都辦不到,需要營養液才熬過了鬼門關。而後,她不喜不怒,對於外界就像毫無感知一樣,終日如同幽魂一樣,對一切都不關注,哪怕在同一張大床上,她的對麵是杜倩亞正和他歡好,她都不會側目……


    他想了各種辦法刺激她的感官,哪怕激怒她,但回應他的永遠都是空洞的眸子,和呆滯的表情。


    “我能看看她嗎?”顧北辰歎了口氣,心中對著這個女人有些莫名的情愫。


    這是二十幾年來,作為花花公子的自己不曾有過的,很陌生,讓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她在二樓。”


    語畢,司徒翼徑自走開了。


    二樓,走廊深處。


    一盞燈明晃晃的亮著。


    房間內的布置十分的簡潔,通體白色的布置,床幔隨風輕輕的擺動了幾下,床上的人像是突然察覺到有人靠近,猛的坐起了身。


    “別怕!”


    顧北辰率先開口。他不希望她害怕自己,不知道為什麽……


    慘白的一張臉在長發下毫無表情,晶亮的眸子此刻泛著冷然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北辰。


    從前,莫可妍算是個靈動的美人,現在卻毫無生氣。


    顧北辰的心沒來由的一緊,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好看的眉不由得皺起。


    “可妍,你好些了麽?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的語氣盡可能的柔和,生怕會驚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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