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槐心想,事已至此也最多是兩人見麵慰問他平安回來,或者問問他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再商量下離婚的事,畢竟曾經愛過又狠狠傷過自己的人實在連朋友都不想做了,尤其對象還是淩牧瀟,因為淩茂灃的關係,她始終是心虛。殢殩獍傷


    “你和他說等過兩天我會來找他”,她顧不得助手的勸說,拉上包匆匆忙忙鑽進了電梯,今天她實在是連心裏準備也沒做好,一聽他回來了腦子亂的跟漿糊一樣。


    連在包裏找車鑰匙的手都很無措,翻來覆去半天,也沒找著車鑰匙,心煩不已,幹脆把包裏的東西“嘩啦嘩啦”全倒出來,原來鑰匙卡在錢包裏了。


    好不容易發動車子往停車場出口開去時,恰好進口處一輛黑色瑪莎拉蒂車影快速的駛進來,她心口狂跳,趕緊加了速,那輛瑪莎拉蒂似乎發現了她,閃電似得幾個急轉彎,朝她追過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腳油門踩到底,衝出了地下停車場嫦。


    花壇縱橫的廣場上,瑪莎拉蒂憑借著輕盈的車身一下子從右側抄到她前麵,再一個急轉彎側身擋住。


    她不得不踩住刹車,身子朝前傾去,差點頭撞到方向盤上。


    高大傲人的身形從車裏跨出來,男人的頭發很短,短的像一個板寸頭,以前額間的劉海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而現在露出一雙十足銳利鷹眸,更讓人望而生畏,然而,當那雙鷹眸望向她時,卻忽而綻放出複雜、悵惘、感慨激動的柔情圖。


    “老婆,我回來了…”,淩牧瀟幾步走到她車前,打開車門,看到這裏的人時愕然的眼底掠過一陣不小的驚豔。


    車裏坐著的女人從前總是一頭隨意黑的長發似乎稍微拉了下,向內包裹著一張清麗的小臉,使得她皮膚比往日看起來更加細膩白淨,總愛帶著的古板鏡框也摘落了下來,換上了隱形眼鏡,雖然她麵上一臉不自然,可也掩飾不了眉宇之間的嫵媚。


    她的衣著似乎也變了些,碎花襯衫搭純藍色小西裝,下身煙灰色的牛仔褲包裹的修長的腿。


    她的變化讓淩牧瀟吃了不小的一驚,他認識她太久了,以前的她哪怕麵對記者、媒體都穿的很隨意,通常都是寬鬆的褲子和寬大的衣服,哪樣穿著舒服就好,不會如何注意打扮,連她那副眼鏡他從前提過幾次讓她去做手術或者換成隱形眼鏡她也不願意。


    而現在…這樣的她走在街上怕是也會有回頭率的。


    他雖是喜悅於自己妻子的美麗,但是同時心裏也湧起絲古怪的氣悶,自己出事的這段日子,他的妻子不但沒有擔心、萎靡不振,反而更加美了,連肌膚都散發著光澤。


    “你…放開我”,被他強行開了門,又死死打量著,傅青槐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


    “你看到我逃什麽”,淩牧瀟把她從車裏扯下來,雙手箍住她肩胛,溫柔深邃的眉眼在她臉上流淌,那聲音裏竟帶著一種時過境遷的滄桑,“我能活著回來,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傅青槐還沒說完就被他激動的摟進懷裏。


    “我本來想晚上或者明天去找你的,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淩牧瀟灼灼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低柔的聲音劃過耳膜,傅青槐突然心酸的想哭,當初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後,她是怎樣的,第一時間趕去淩家,結果換來的是容冉換了身孕被趕出來,從前的婚姻她覺得過的真沒有意義,“淩牧瀟,你等我說完好不好,你能活著回來我當然高興,畢竟我們夫妻一場,但是對於其它的就沒了,你別想太多了”。


    她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在離他一米的位置處沉靜的看著他。


    淩牧瀟手僵在空中,喜悅的臉猛地陰鬱起來,但轉念一想,他之前去巴黎時也是在協商離婚的事,之後自己家裏的人對她做的事,她生氣失望也是理所當然的,“青槐,我這次可以說是在生死邊緣走了趟,我不怕告訴你,這兩個月裏我想了很多事,有時候我在想,這是不是兩天也給我的報應,叫我不懂得珍惜身邊的人,我出事昏迷一個月醒來後首先想到的是我爸媽,然後是你,有些人有些事不在最後時刻真是不懂得珍惜”。


    淩牧瀟苦笑了聲,“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容冉美***惑下,很多事都看不清,我原以為容冉她性子單純、可愛天真,跟她在一起我整個人有時候好像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我喜歡跟她在一起的那種感覺,而我認識你的時候,我隻是看著你覺得不討厭,你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女人一樣花枝招展、你勤儉節約,不愛慕虛榮,就算以後跟你一起麵對柴米油鹽的瑣碎事也不會煩,我對你不需要什麽浪漫,因為我們都不小了,我們隻想找個共度餘生的,可是我卻忘了,有時候兩個人相處平淡並不是沒有愛情,也許就是在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裏,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滲入了彼此心裏,等你某一天沒有給我電話或者枕邊沒有你、餐桌的另一邊看不到你時我會不習慣,隻是我自己沒有察覺,那就是愛,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傅青槐不知聽到他哪句時,眼淚就溢出了眼眶裏。


    她卻沒擦,隻是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這些話她多渴望他能早點懂得、明白,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淩牧瀟,如果說我以前還對你有點原諒的心思,但是自從容冉懷了你孩子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是你讓我明白什麽叫做不忠,什麽叫做背叛,什麽叫做一次又一次的失信”。


    “容冉的事是一個意外…”,淩牧瀟糾結的皺起眉頭。


    “這不是意外”,傅青槐搖了搖頭,“容冉懷孕的時候正是我在廣恒拍戲的時候,那次你說是來跟我道歉,以後再不跟容冉來往,背地裏卻跟容冉上床,在我為你流產的時候,你和她卻有了孩子,這些事我永遠都不會忘了的,淩牧瀟,這些話今天我本來不想說的,畢竟你才回來和家人正團聚,公司裏應該也有很多忙碌的事,沒關係,等忙完這段日子,我希望咱們還是盡快把婚離了”。


    淩牧瀟冷峻的麵容一點點的抽搐,也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一個人在國外的兩個月,他想的最多是她,尤其是回來看到容冉那副厭惡的嘴臉,他是真的後悔了,“容冉我已經叫人讓她搬出了淩家,我會盡快安排人給她墮胎,婚,我還是那句話,不會離,你現在恨我,我有時間等著你原諒”。


    傅青槐聽到他輕描淡寫的“墮胎”兩字,不可置信的一顫,竟是生出心寒,她知自己不該,容冉是自作自受,可也許是自己現在也有了身孕還有流過產吧,她知曉流產是件多麽殘忍的事,何況容冉還是懷孕三個月了,“淩牧瀟,你太殘忍了”。


    “我殘忍”?淩牧瀟雙眸一動,“對,我是殘忍,但是為了你值了”。


    “你以為這樣我會感動嗎,你錯了,我隻會覺得你更冷酷無情”,傅青槐譏諷道:“還有不要把你的這些殘忍強加在我身上,在我眼裏,你是一個沒有任何責任感的失敗男人”。


    淩牧瀟陰沉的眸倏然眯起,大手粗魯的拽過她,扯住她衣服的手捏成拳頭。


    傅青槐抬起頭,斯毫不退縮。


    淩牧瀟跳動著怒焰的眼睛卻在看著她半響後,慢慢褪去,化為了濃濃的無力。


    正在這時,一輛奔馳停在兩人車前,淩茂灃從車裏下來,就見淩牧瀟抓著傅青槐一副要動手的模樣,他想也沒想,一下子衝過去把淩牧瀟狠狠推開,牢牢把傅青槐護在身後。


    淩牧瀟是真沒想到他會那麽使力,差點跌進花壇裏,趔趄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青筋盛怒的看著淩茂灃,他的眼神那麽警惕、犀利,好像一頭守護自己心愛東西的公狼。


    淩茂灃觸及到他視線,心下微顫,倒不是害怕,隻是愧對,“小叔,你放過她吧”。


    近乎卑微的語氣,讓淩牧瀟怔忡,心裏劃過些捕捉不住有奇怪的感覺,反倒冷靜下來,他知曉淩茂灃在,有些話他也不方便說了,再者說他也不想和侄子鬧得不快,看了看手表,“公司還有事等著我,青槐,過後我會去找你的”。


    整了整衣領,重新上了自己的瑪莎拉蒂,從出口逆行回了停車場。


    淩茂灃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走了,鬆了口氣的同時,深深的感到一股無法言說的愧疚。


    回頭看了看傅青槐,見她卻一直望著淩牧瀟的車影發呆,他有些不安,連忙抓了抓她衣袖,“小嬸…”。


    傅青槐回過神,被太陽照得臉頰微微泛白,“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好,你等我會兒”,淩茂灃跑去把鑰匙交給大門口的保安,讓他把車子開回去,然後自己上了傅青槐的車子。


    兩人都是有點魂不守舍,上車,也沒人說話,不知開了多久,傅青槐把車子停在潯湖旁,這是c城最大的淡水湖泊,遠遠望去,碧澄澄的藍天白雲,湖麵上海鷗飛翔。


    今天正值周一,來的人很少。


    淩茂灃像是才從自己思緒中醒過來,“我小叔剛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有,他隻是跟我聊了會兒”,傅青槐眼角邊還是有幹涸的痕跡,她應該是哭過。


    淩茂灃心想,忽然覺得悶,下車走到湖邊上,旁邊休憩的鴿子“撲撲”的煽動翅膀飛起來。


    傅青槐愣了會兒,走過去,就聽見他問道:“我小叔是不是想跟你和好”。


    “我跟你小叔早就不可能了”,傅青槐淡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幹嘛還哭”?淩熬灃複雜的說道,“你以前很愛他不是嗎,你可能不知道這次回來我小叔不但把容冉送出去了,還打了她,原因不過是他動了你們的新房”。


    他感覺這次回來淩牧瀟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他不怕明添搶走她,他就怕淩牧瀟,因為他們還是夫妻,她愛過他。


    傅青槐暗自訝異,淩牧瀟竟然舍得打懷了孕的容冉。


    “你為什麽不說話了”?淩茂灃看她沉默,坐到湖邊上,“你還愛他嗎”?


    他話音才落,臉皮突然被人扯起來,傅青槐佯怒的瞪著他,“淩茂灃,我孩子都幫你懷了,你現在還說這種話”。


    “好痛啦”,淩茂灃扳開她手,臉皮都被她捏紅了,“我隻是隨口問問,如果是明添我不擔心,但是小叔回來了我就怕,你們是夫妻,你又愛過他,而且我小叔這個人我太了解了,隻要他想得到的,一定不會放手,尤其是他要是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他…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傅青槐亦是心頭一悸,在這樣暖和的天氣下身體竟是發冷,她太了解淩牧瀟那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了,他可以背叛女人,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妻子給他帶綠帽子,好在淩茂灃突然抱住她,她緊緊的縮在他懷裏,汲取他身上的體溫,“你是不是怕了”。


    “我不怕,我說過為了你和孩子我絕對不會再怕的,我隻是覺得愧對我小叔”,淩茂灃想起剛才淩牧瀟看他的眼神,慚愧不已,“小嬸,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她一愣,“去哪,你大學都沒讀完呢”?


    “是啊,我大學沒讀完我家人肯定是不會讓我走的,所以我想好了,我會讓陳秘書先安排你和靜姨去美國那邊生產,等後年我大學畢業就申請去美國留學,我媽也在那邊,所以這點我爺爺奶奶應該不會阻止,等過去後,我也不回來了,我們兩個就住一起,再也不分開了”,淩茂灃鼻尖親昵的貼著她臉頰,聲音裏不難聽出對未來的向往,“雖說要後年,不過你放心,到明年學業就很少了,我會跟他們說我想去美國跟我媽住段日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分開很久”。


    傅青槐心想她要不擔心才奇怪。


    一分開就是這麽久,她拍過那麽多戲還不清楚男女主角分隔兩地一般能堅持一年就謝天謝地了,尤其還是分隔兩國,她不在的日子,保準時間長了,他在國內又會遇著另外喜歡的女子。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信這個社會,看到這麽優秀年輕多金的男人幾個女人不會心動的倒貼過來。


    盡管,她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這也許是兩人唯一的出路了。


    似乎經曆過淩牧瀟這段婚姻,她對什麽都開始不相信了。


    “小嬸,你不願意嗎”?見她久久不說話,淩茂灃擔憂了。


    “不是不願意,阿灃,我不想去那麽遠,我媽壓根就不懂英語,對那邊生活環境肯定很難適應,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和陶子商量過了,她老家在江西農村裏還有套多年沒人住的老房子,我打算和我媽去那邊,在國內的話有空你也可以常來看我們,我不想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傅青槐眼睛裏含著複雜的情愫。


    淩茂灃心裏一動,是了,是他沒想周到,她生孩子那麽大事他要是不在身邊,一個女人會有多彷徨,同時也會讓她不安。


    “那…等我後年畢業了,我們一家三口一塊去美國”,淩茂灃突然覺得未來的藍圖是那麽美好,抱著她遐想著笑的有點合不攏嘴。


    “一家三口?肚子裏的孩子都才剛冒出來呢”,傅青槐失笑,忽然又惆悵,“不過我還沒跟你小叔離婚呢”。


    “嗯,我知道,我會讓你們離婚”,淩茂灃把她抱上自己膝蓋,低頭輕輕的含住她嘴唇,“然後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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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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