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次爆米花”?淩牧瀟的音嗓在低迷的影廳裏顯得格外沙啞。瞙苤璨傷


    “其實偶爾也可以在進電影院之前去超市買點吃的”,傅青槐想了下回答。


    淩牧瀟再次失笑,隻是這次的笑容裏帶點迷離的悵然,“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前妻挺好吃的”。


    “我認同你這個觀點”,傅青槐喝了口放了冰塊的可樂。


    “你沒跟我說過,事實上有些想法你可以提出來”,淩牧瀟低聲道:“但這也並不是我的錯,兩個人交往之間貴在坦誠,有什麽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枳。


    “我怕你認為我幼稚”,傅青槐笑了笑,有點腥辣的諷刺,“而且跟你在一起我總是有點裝,後來裝著裝著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卸掉那塊麵具了”。


    “我到今天才知道”,淩牧瀟心口仿佛跳了下,他心想,原來自己的心還會跳動,“我也感覺的到有時候跟你在一起太拘謹,太相敬如賓了,最初認識你的時候,我甚至都不大了解該如何與你接觸”。


    “可能是我當時太緊張了吧”,傅青槐放柔了聲音,“我們也是親戚朋友做的介紹才會約在一起喝杯咖啡,我記得在那之前我幾乎不化妝的,可是為了你我那天化了點小眼線,也打了點小粉,我盡可能的表現,不過我發現那天有點不盡如人意,你送我回家的時候結果發現我的眼妝暈開了,有點滑稽”知。


    “嗯,我記得”,淩牧瀟點頭,嘴角也流出絲絲笑意。


    “看來你真的看到了”,傅青槐嘲笑的道:“你可以告訴我當時你在想什麽嗎”?


    淩牧瀟嘴角的笑容微凝,銳利的眸子暗下去,長久沒說話。


    “你一定在想這個女人真滑稽,簡直像個小醜一樣,長得又很平凡”,傅青槐自我調侃,“事實上那天晚上我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下去,我想你一定沒看上我,事後,果然,你也沒有聯係過,是我主動給你發的短信,可是你經常回到一半就不回了”。


    “你不是一直都沒有放棄嗎”?淩牧瀟心疼不已,她如今怎麽能滿臉無所謂的跟他說著那些難堪的事呢,偏偏一切又如她所說。


    “有想過放棄,是我爸罵的我,他說現在追男人的女人多了去了,還有說我某個表嫂也是當年主動追的表哥,碰到自己喜歡的大膽去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被他說的心動了,就放開膽子追你,人家說,女追男隔成紗,男追女隔座山,後來我是追到了,因此每次跟你約會我更加小心翼翼,我怕像第一次一樣犯那


    麽白癡的錯誤,不過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經過努力得到的東西還是比較甜蜜牢靠,輕而易舉得到的也很容易被人不知珍惜的丟棄”。


    “青槐…”,淩牧瀟反射性的伸手握住她,記憶裏,不記得多久沒有好好觸碰過她的雙手了。


    還是那樣,她的手小巧柔軟。


    他不想失去。


    盡管與她呆在一起就像溫水一樣,可是冰冷的水呆久了會太涼,冬季更不適合,滾燙的水會太沸騰、太燙,夏天尤其,隻有溫水不能不熱,一年四季都適合,也更舒適。


    可惜這個道理他是失去後才懂。


    “可不可以…不要和淩茂灃結婚,我求你…”,幽暗的視線中隱隱約約閃過一道淚光。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哀求過她。


    她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寂寞、空虛。


    每天下班回家就是麵對淩老太太日複一日的嘮叨,嘮叨淩茂灃,嘮叨傅青槐,她罵來怨去,卻不知道他每一句話都在傷害自己這個兒子。


    還有淩音雨時不時的在飯桌上拿他們倆的事冷嘲熱諷。


    沒有能理解他,也沒有人能體諒他。


    以前多好啊,下了班再累再辛苦回了房麵對著自己的嬌妻,有她安慰,有她鼓勵,有她按摩,再累再辛苦也能在她的五指下化為繞指柔。


    “你覺得可能嗎”,傅青槐怔了下,幹淨利落的抽回手,“淩牧瀟,我很愛他”。


    她愛他,她四年前就說過,四年過去了,還加上了一個“很”字。


    淩牧瀟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的碎了。


    他想,早知如此,當年死都不會簽下那紙協議了,能拖是拖,拖到她不能嫁人。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我拍的這部電影不錯,既然來了,就好好看吧”,傅青槐重新將視線投回大屏幕上。


    淩牧瀟也沒有在說什麽了,他想這樣的機會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了。


    一百二十分的時長,很文藝的影片。


    影院裏有些人還落了淚,淩牧瀟再次開了口,“你說…後來他們倆有沒有在一起”。


    “沒有,他們在洛杉磯的街頭錯過了”,傅青槐淡淡道。


    最後結尾,影廳裏有不少人潸然落淚。


    可是傅青槐卻覺得完美的,女主角雖然最後沒有和男主角在一起,但是她在洛杉磯遇到了淩茂灃。


    他跟她重新走到了一起。


    電影悲情,生活完美。


    從電影院出來,夏思羽哈欠連天的給她打了個電話,“嫂子,我們回家了,哥已經醉的很死了,叫都叫不醒”。


    “好,我知道了,你讓他睡吧”,傅青槐掛掉電話,轉頭看向身邊足足高出自己一個頭多的高大男子,他身上穿著棕色的毛衣,手裏拿著一件西裝,成熟英俊。


    “可以陪我去吃點東西嗎”?淩牧瀟溫和的問道,眼睛裏亦包含著一絲絲懇求。


    “淩晨兩點了,明天還作為新娘的我應該回去了”,傅青槐看了看手機上麵的時間,“何況大半夜的和自己的前夫攪在一起,我不想我的現任丈夫誤會,不,今天也隻是個偶遇,再見”。


    她朝自己的車子走去,她知道他在背後看她,那雙眼睛仿佛能把她背部戳穿。


    但是她沒有一回頭,一次都沒有。


    對於她的前夫,她一點也不想做到好聚好散,什麽離婚亦是朋友,都是狗屁。


    白色捷豹優雅時尚的車尾在黑夜中靈活的打了個倒,消失在霓虹燈影中。


    淩牧瀟久久佇立在原地,直到後麵的電影院燈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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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午,傅青槐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就被化妝師從床上拖起來,忙著換衣、盤發、化妝,兩層樓的複式房擠滿了人。


    伴娘陣容也比較強大,有三位,陶梨、江熏、夏思羽,夏思羽是一大早就過來了,統一白色的小禮服,裙邊采用波浪的剪裁,三人穿著各有特色,其它朋友也是盛裝出席。


    下午四點淩茂灃帶著伴郎團前來迎親時,外麵一陣熱鬧的***動。


    傅青槐正由著化妝師替她再臉上拍打腮紅,聽到動靜臉部忍不住往後一動。


    “哎呀,這都打到臉邊上去了,傅小姐,您別聽新郎來了就亂動啊”,化妝師笑道。


    “她這是太迫不及待了”,陶梨調侃,吆喝眾人,“走走走,我們去攔新郎去”。


    “哎,你們…也別太為難他了,免得耽誤吉時”,傅青槐忍不住小聲道。


    “嫂子,我們知道你很想見我哥,可也用不著這麽急吧”,夏思羽悶悶的笑,把她弄的窘紅了臉。


    一群女人擠到門口,等到樓下淩茂灃帶頭走上來時,一身棗紅色量身訂做的西裝,肩膀處繡著肩章,複古的紐扣,有幾分英倫騎士的風範,高大的個兒,襯得英姿挺拔,尊貴逼人。


    而他身後的幾名伴郎亦是統一的白色西裝,風采卓然,看的眾女人恍了恍神。


    “一人一個紅包,讓我進去啊”,淩茂灃早有準備,厚厚的紅包拿出去發過去。


    “哥,光拿紅包不行啊”,夏思羽摸了摸紅包,樂的自喜,又有一段時間的零花錢可用了,“你還要唱十首情歌才能進去,不許打開手機音樂啊,還要唱愛到纏綿骨髓的,不要那種分離的”。


    “十首”?淩茂灃差點暈了,他平時唱歌壓根就不記歌詞的,“小羽,你別鬧了,那得唱到什麽時候,我們還要趕吉時啦”。


    “趕不上就別結啦,明天再來”。


    淩茂灃著急不已,被人一推,張口就道:“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兩個…兩個世界…世界…額…”。


    “兩個世界都變形,回去談何容易”,施帆連忙幫忙。


    “這句不行”,陶梨揮手打斷,“這歌詞不吉利”。


    淩茂灃抓了抓頭發,“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飛越了…時間的局限,拉近了地域的平麵,緊緊的相連…”。


    “好啦好啦,行了,第二首”,夏思羽還是偷偷的幫老哥忙,“唱高、潮部分就行了”。


    “隻願一生愛一人一世未夠,隻願一生愛一人因你是獨有…在愛的幸福國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愛的就是你,我真的愛的就是你…”。


    一首首情歌從門外飄進來,傅青槐在裏麵聽得抿緊嘴唇才能忍住笑,不用出去看,大概也能猜到他懊惱著急的模樣,一定是十分的可愛。


    好不容易他走進來時,已經是十分鍾後了,他雙手捧著鮮紅的玫瑰,兩人回眸相視時,便仿佛被彼此膠住。


    她穿著火紅的洋緞婚紗,濃妝,頭上插著鳳羽,豔麗的就像埃及王後,卻並不俗氣,妖嬈的深紫入骨的嫵媚,讓男人忍不住匍匐在她腳下。


    淩茂灃連連抽了口涼氣,突然之間仿佛回到了十九歲那個幼稚的年紀,眼眶竟發澀,“你猜我想到了什麽”?


    她挑起精致的黛眉,紅唇宛如烈焰。


    “我想起了五年前,你和我小叔結婚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到我,我在樓下開車,後來看到我小叔牽著你的手走出來,不過那時候的你沒現在好看”,淩茂灃性感的薄唇揚起,充滿磁性的聲音宛如天籟,“我想當時那個站在車邊上的少年一定沒想到他以後會愛上你”。


    “是啊,會愛上一個那麽醜的新娘”,傅青槐嗔笑。


    淩茂灃溫柔的笑了笑,“當然,你當時恐怕也沒好好關注過那個少年”。


    “哥,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夏思羽忍不住感慨。


    “你才多大,懂什麽緣分”,淩茂灃不客氣的撇了她眼。


    “忑瞧不起人了,早知道剛剛不幫你了”,夏思羽冷冷一哼。


    “吉時到了,我們快去酒店吧”,陶梨笑著提醒。


    “走吧”,淩茂灃握住她帶著手套的素手,一路上二十多輛豪車開往旭升度假酒店。


    到那裏時間還早,六點的婚禮,天氣黑的早,到傍晚時,酒店露天的燈火全亮了起來,宛如白天。


    客人們陸陸續續的入座,連到場的記者都是二十多家媒體。


    傅青槐在酒店的房間裏休息,再過半個小時就到婚禮了,似乎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媽咪、媽咪…”,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眾人望去,隻見門口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漂亮小男孩走了進來,烏溜溜的眼圈到處轉。


    “這是誰家的孩子”,湯虞紅疑惑的道。


    “小羽羽,原來你在這裏”,十一先看到了夏思羽,“爹地說媽咪在這裏,我怎麽找了好久也沒找到”。


    “小家夥,難道你連你媽咪都認不出來了”,夏思羽沒好氣的扯了扯他小耳朵,“我告訴你,你媽咪就在這裏”。


    十一又好奇的看了圈,這裏有七八個阿姨,都有點陌生,最後目光落在那個穿紅色婚紗的女人身上,越看越眼熟,圓圓的眼珠眨了又眨,不是很確定的問道:“你…你是媽咪”?


    “十一,你現在才認出我啊”,傅青槐先抱起了兒子,最近太忙了,都沒有好好抱她的寶貝兒子了,濃濃的奶香味襲來,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口,頓時印下一個鮮紅的吻痕。


    化妝師哭笑不得,“傅小姐,我又得給您補妝了”。


    傅青槐窘迫的連忙拿紙巾擦掉兒子臉上的口紅,十一眨巴著眼睛望著她,“媽咪,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奇怪哦”。


    “哪裏奇怪了,我告訴你,今天是你媽咪的婚禮,所以你媽咪必須得化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嗎”,夏思羽笑道。


    十一很懂的點點頭,盯了傅青槐好半響,忽然咧嘴笑道:“不過媽咪,你這個樣子真的好美,我從來沒見你這麽漂亮過”。


    “真的”?被兒子誇讚,傅青槐隻覺心裏發甜。


    “嗯,媽咪最漂亮了”,十一撒嬌的賴在她懷裏。


    “他就是你兒子”?湯虞紅驚詫的笑道:“這麽大了”。


    “是啊,十一,快跟阿姨們打招呼”,傅青槐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阿姨們好”,十一大大方方跟屋裏的陌生阿姨一一打招呼。


    “他長得好可愛哦”,江熏甚是喜歡的忍不住過來摸他小臉蛋。


    “阿姨,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哦”,十一道:“不過那時候你在古代,你的劍術好厲害哦,為什麽跑現代來了,是坐哆啦a夢的時空穿梭機嗎”?


    眾人一愣,反應過來後全都笑了,江熏更是笑的前俯後仰,“青槐姐,你這兒子可愛逗了,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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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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