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凝蹙眉,程燕琛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沒有結果,她緊張的試探,“她知道廈芷薈的女兒,對不對?那人,是不是我認識?”


    程燕琛楞楞的看了她幾秒,“今天真沒有結果呢,錦城監獄那邊要安排探監,而且範思嘉能不能說還是個未知。睍蓴璩傷”


    “哦,”沈伊凝將臉貼想他的胸口,“小煜今天說,看見我哥和徐筱雨在一起了……你說,我該信嗎?”


    程燕琛睜開鳳眸,眉頭緊鎖,“你願意信嗎?”


    “當然不願意,”沈伊凝斬釘截鐵的說輅。


    “恩,”程燕琛應了一聲,“不願意信,就不要去信。”


    “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沈伊凝歎了口氣,“不過,若是我哥也背叛我,我都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不許胡說!”程燕琛用力怕打了一下她的小pp,“就是全天下人都背叛你,你也要給我好好的活下去。邈”


    “全天下人?”沈伊凝心裏空空的難受,“也包括你?”


    程燕琛微眯著鳳眸,用手捏著她的小鼻子,“那是比方好吧?……不過小妖精,你今兒在段家,做的有點……”


    “有點過了?”沈伊凝皺眉,“你不會是心疼你未婚妻了吧?”


    看著她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子,程燕琛輕笑的在她額頭一吻,“心疼我媳婦了……你最討厭那樣虛偽,卻又裝得那麽……很累吧?”


    沈伊凝心中一顫,完全沒想到他會猜中她的心裏,“琛,我想離開。我不想報仇了,不如我們兩個走吧?”


    “扔下這個亂攤子?”


    沈伊凝有些擔憂的看著黑暗裏的他,“程家那邊,你能安排好嗎?……你那邊若是沒事,我們就離開吧。到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程燕琛不敢確定,她是不是一時衝動。她一直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今兒這麽想,沒準明天一清醒,她又變了。就好比那天晚上,她說要重新開始……可是她依舊不能真正的放開他一樣。他就不信,她能放開沈文華的慘死,放開她生母的慘死?


    “你確定不是一時衝動?”程燕琛深表懷疑的問,“經過深思熟慮了嗎?”


    沈伊凝心底一虛,果然還是他了解她,她沒有考慮,就是想逃避。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就是好想走。”


    “好,”程燕琛衝寵溺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明天我去安排。”


    沈伊凝,“要等範思嘉那邊的結果出來。”


    程燕琛蹙眉,她這明擺著是還沒放下,即便走了也說不定哪天又後悔了。可是,他又不願意戳穿她,“明天吧,趕緊睡吧……你若是你實在不想睡,我們幹點別也行。”


    他曖昧的氣息撲在她臉上,她心頭一顫,用力去推他,“你休想!你一天和陸沁雅有關係就休想。”


    程燕琛心中甚是苦澀,伸手輕拍她,“睡吧。”


    ——枕上歡——


    第二天。


    沈伊凝早上醒來的時候,程燕琛已經不見了。她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換上運動裝,去敲何向陽的門。


    何向陽眼睛還沒睜開,就穿著短褲去開門,透過迷離的眼睛縫隙看見沈伊凝到時候,他猛然一驚,睡意頓時盡褪。他迅速將門關上,漲紅了臉去沙發上拿褲子,迅速穿上。待完成這一切後,才再次把門打開,“怎麽是你?”


    剛剛的尷尬仿若沒發生,沈伊凝十分內疚的道歉,“向陽,昨天,昨天對不起……”


    何向陽昨兒真心的很傷心,他這麽多年,且不說幫程燕琛的,就光是他自願為她做的就不少。但是睡一覺醒來,他已經忘了差不多了。一來,昨天晚上程燕琛給他道歉了。自從他認識那貨,他就沒對他說過道歉或者謝謝的話。二來,他也不知道他心裏對沈伊凝什麽樣的情感,或許已經當成家人了吧。他想去記恨都記恨不起來。


    “昨天?”何向陽撓了撓頭,“昨天怎麽了?”


    沈伊凝一愣,感動不已。她心中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他抱住,“小陽,你以後別跟我哥混了……這些年,你也攢了點錢吧,找個好姑娘,成個家。”


    她還想說,等她和程燕琛就要走了,他要保重。可是,這時候她有些說不出口。


    何向陽身體微僵……他許久沒這麽近距離和一個女孩擁抱過了,即便他當她是親人,他依舊控製不住臉頰發紅。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隻是詫異僵硬的問,“你們嫌棄我了?”


    “當然不是!”沈伊凝當即否定,她放開他,定定的看著他,眼裏盡是真誠,“我隻是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成家,以後幸福生活,別在和我哥過那種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何向陽的嘴角微動,他沒法告訴她,他已經沒退路了。他更是沒法告訴她,他和何向晨的死板正直不一樣,他其實喜歡這種刺激的日子。


    “今兒你怎麽了?”何向陽強迫自己做出一副灑脫的樣子,“怎麽婆婆媽媽的,跟我家那老媽似得的,成天催著我成家。”


    沈伊凝用力的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都是為你好,你還不耐煩了!……你媽媽不在你身邊,我比你大一歲,我就是你姐了。你女朋友的事抱在我身上了,這幾天我就給安排相親。”


    “別!千萬別!”何向陽連連擺手,“我說姐姐,親姐,我著真不會去相親。”


    “你該不會是有喜歡的了吧?”沈伊凝隻是好奇的一問,卻清晰的在他臉上看見一陣僵持,她心中一動,勾起了嘴角,“真有喜歡的了?是誰家的姑娘?你可瞞得夠緊的啊,阿琛他知道嗎?”


    何向陽臉上略微有些窘迫,“內個不說這個哈,你穿成這樣是不是要去晨跑啊?等我一下,我陪你去吧。”


    沈伊凝嘟著嘴,不滿的踢了他一腳,“小氣!有女朋友還瞞著,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麽!我一會去找阿琛,若是他知道,我非扒了你倆皮不可!”


    “他也不知道。”


    “哈!”沈伊凝用手指著他,有點驚訝又有點興奮的問道,“果然!何向陽,你死定了!……你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將功贖罪,明兒趕緊把她帶了給我們看看!”


    “內個,”何向陽十分為難,想盡快結束這話題,“她現在不在國內,等她過段時間回來的好不好?”


    “好吧,不許反悔,”沈伊凝擺了擺手,“你繼續睡,我找小煜跑步去了。”


    何向陽看著她嬌俏的背影,眉頭緊擰,她想看他喜歡的人,他該如何帶給她看?


    “阿凝,”就在沈伊凝正要敲李煜倫門的時候,他輕喚了一聲,“他這個時間應該不在房間了。”


    沈伊凝一愣,詫異的問道,“那他去哪裏了?”


    何向陽向廚房的方向指了指,“應該在做你喜歡的早點……其實,你該多勸勸他。”


    “什麽?”沈伊凝再次驚詫了,李煜倫每天都為她做早點?她吃早點的時候,並不多。若是不上班,有的時候起來都快能吃午餐了。更樣她詫異的是,何向陽竟關心起李煜倫了。


    何向陽沒再回答她,已經進了房間,將門關好。


    沈伊凝看著那緊閉了的門,一時間怔愣,他是說讓她勸李煜倫別在對她執著了?……她一直都想勸,卻又不知道如何勸,更怕傷到他。還有……她其實有點自私,在程燕琛不能關心她的日子,她是很依賴李煜倫的。


    ……


    何向陽回了房間,有些茫然的躺回了床上,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相框。他用指腹輕輕的撫摸著照片上女孩的笑臉,彎起好看的嘴角。


    ——枕上歡——


    廚房。


    沈伊凝站在廚房門口聽著嗡嗡的豆漿機聲,看著穿著圍裙正做煎蛋的李煜倫眼角發酸。若是她真的離開,其實她最舍不得是人是他。


    “小煜,”沈伊凝向他走近,“你天天都起的這麽早?”


    由於豆漿機的噪音,李煜倫開始並沒有發現沈伊凝的靠近。在她叫他後,他先是一怔,詫異的轉身,“怎麽起來這麽早?”


    “恩,”沈伊凝嘴角扯出一抹笑,“想和你跑步呢,沒想到還是起來晚了,你都回來了。”


    李煜倫將煎蛋放到了盤子裏,把煤氣關火,這才轉身,滿是寵溺的看著眼前的沈伊凝,“那快去洗手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小煜,”沈伊凝哭著撲進他懷裏,“對不起,對不起。”


    李煜倫一怔,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他想伸手去輕拍她的背,卻又怕手上有的有油。他輕笑的問她,“怎麽了?昨晚你不是說給何向陽道歉麽,怎麽早上變成我了?是不是昨晚上沒睡好,弄錯人了?”


    沈伊凝搖頭,“小煜,你希望你忘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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