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庶出小姐,但畢竟是丞相府的千金,娘親死後,丞相為我找了奶娘,又加了兩個管教嬤嬤,連帶著手下正調教著的小丫鬟,起初我是不適應的,我曾嚐試著說話,事實證明百天後我的聲道發育的很好,我可以說大部分我想說的話,可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發現這一點,這裏不是會把我捧上天當做神童看的地方,母親換來的生命對周圍的人意味著什麽我還找不到任何頭緒,所以以靜製動才是生存下來最好的辦法,人生的第一年顯得毫無生趣,我尚未走出過娘親的院子,娘的院子有很動聽的名字--芊竹,據說娘從小居住的地方就叫芊竹,娘親是鳳家女,如今的這片大陸名為斐夏分為五國,北國乾,南國紋,東國鄂,西國瑞,海之國泰,各國除海之國外都有兩大家族,乾有義,鳳兩大家族,紋有盤,沈兩大家族,鄂有段,弗兩大家族,瑞有關,花兩大家族。虺璩丣傷我的母親便是乾的鳳姓家族,鳳三女,可舞可武,以仙子之貌奪才子之冠,說的便是我的娘親,鳳梓芊,然而我的娘親又何止如此,日後才知,事事若非她所願,誰也無法勉強。懵懂的日子總是會什麽都不留的從一日三餐中逃走,轉眼我便到了一周歲,聽說府裏三姨娘的兒子成人禮,丞相大人福澤全府便想起了我這個不起眼的庶女,經決定要為我舉辦一次抓周,起早我就被包的一層又一層,第一次出了芊竹,去了主樓,芊竹許是因念淡薄總是有一種清雅幽深不可測的感覺,而現下目之所及之處則不然,整塊白色大理石所圍成的圍牆上爬滿了各樣的花藤,有的甚至與蔓延到紅色琉璃瓦中,草坪中擺放著蝴蝶蘭,仔細地由鵝卵石壓著青花石道,隱約可以看見相連的亭子中有侍女彈古琴,鳥叫聲與流水聲混入古琴曲,好一副氣派又不失典雅的景象,我正感歎間已到了主房,丞相大人,與我一年之前見到的樣子沒有什麽改變,依舊是如儒生一樣的溫雅麵龐,一雙商人一樣的眼,不可否認,丞相大人也是少有的帥哥,但可惜了,我不是花癡,他喚奶娘抱我上前,接過我走向擺物品的桌子,朗聲道:“七愛今日周歲,念其母早亡,便有我這做父親的舉行抓周之禮,七愛年歲小,需有人照看今日若是抓了筆墨紙硯,便交予大房正室撫養,若是琴棋書畫便交予二房,綾羅綢緞交予三房,金銀珠寶交予四房,若所選之物盡不在其內,便是此女與你們無緣,繼續由著嬤嬤們看養。”說罷將我放在桌子上,大紅綢布上東西確實不少,但沒有一件是我想要的,古人封建怕多是以此定一生吧,,若說我真想要的,真正好奇地,不過是母親去世之前留下的那個鎖,可如今一年已過,我卻是再也沒有見過那鎖了,下意識地東張西望,在看到一個木箱子的時候,我驚住了,那不是一隻簡單的箱子,因為上麵的花紋與那鎖的花紋一模一樣,不,不隻是如此,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花紋旁邊有鎖的輪廓,隻不過,捧著箱子的侍女上前,清楚而又溫柔的詢問:“小姐可是看上這箱子了。”我抬頭,對上了侍女的眼睛,這雙眼睛,看著的不隻隻是我,她透過我的身影看的是誰,那雙眼裏的堅定又是與誰如此相似,我的大腦迅速轉動,這是可以相信的人嗎,但是,相信不相信有什麽關係,母親的鎖我是定然要拿到手的,於是,我張開雙手,抱住了那隻破舊的木箱。我關心的是箱子上的鎖,而其他人似乎更關心箱子裏的東西,要知道,我一個不得寵的孩子,哪一房都是避如猛獸的,丞相大人命令將箱子打開,裏麵裝的是一把生了鏽的刀,丞相無奈的責問是誰準備的這種不入流的東西,隻見方才那侍女,緩緩上前,行大禮,十分恭敬的道:“是奴婢不小心將放地契的木箱與這隻弄混了,攪亂了七小姐的抓周之禮,請丞相大人責罰。”男子微微眯眼,女子開始小泣出聲:“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隻是一時大意,不想釀成此禍,請大人高抬貴手,繞女婢一命。”男子這才抬手:“罷了,既然小七選著的是你準備的東西,那就是連你也一並選了,日後跟著七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