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愛並不是很看好這一身的華服,盛夏他總是要半天就換上一身衣服的,隻是鳳服隻著一身,定是不能私製的,匆忙的換了裏衣又到大殿上去,鍾離清看著七愛額頭上的汗多有不忍:“既然派了人來怎麽不到後麵歇著,出了滿頭的汗。殘璨睵傷”


    七愛側著身子坐到鳳椅上,手中接過百生送上的涼水,卻是把玩著:“皇上倒是真放心,本宮還放不下心呢,金昭容到底年輕他親自請命本宮不能駁了麵子,隻是東鄂的公主這次來的目的不言而喻,皇上不能掉以親心。”


    鍾離清揮手李奇便叫了兩個小太監到七愛身後扇風。


    “朕看著皇後為了朕辛苦的樣子不知道應該欣喜還是心疼。”


    七愛將水放回托盤上將雙手交疊置於膝上:“皇上這樣說本宮又當如何回答得好,皇上還是別想太多集中於眼前的事情吧,東鄂的來使可是進了宮門了?柩”


    “方才已經到了,金昭容跟著丞相一起去迎了。”


    大度的笑著七愛溫和地看著鍾離清:“既是這樣的話便也沒有什麽擔心的了,本宮方才還想著若是來遲了要如何,話說回來,皇上可是想好了東鄂的公主來了要封個什麽位置?”


    鍾離清望向宮門不由得壓低了聲音:“七愛急什麽,和親的文書到現在也沒有送上來不是麽,到時候再想就是了。履”


    “皇上這話說的不對,什麽事情都要事先做好準備的,宮中多出來個人那裏是那麽簡單的。何況這是為公主,何時入宮,性情如何都不知道呢,本宮著急也是應當的。”


    正說著殿門處有了聲響。鍾離清起身群臣亦是回頭,跟著皇上的步伐一點點的朝著宮外移動,李奇很是自然地彎腰將七愛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緩緩地在鍾離清之後一步。


    自正門處走出的男子以麻布包裹周身隻留一張眼睛在外,不行不大地之上身後跟著十輛駱駝車,銀鈴輕掛,碧環作響,華布錦繡至於兩峰之間,高大霸氣步步穩妥。直至身前鍾離清依舊望著這隻在書中聽說過的生物。


    “東鄂丞相段子言參見北乾皇,奉吾王之命伴四公主出使,為祝賀北乾新皇登基送上神駝十峰,象牙三十,珍寶百箱,米酒百桶。”


    男子的聲音沙啞因渾身包在麻布之中更是看不出年齡,七愛輕咳:“皇上?”


    “哦,哦。”鍾離清這才回神隻是那神駝華麗異常甚是顯眼,麵前這個一身粗麻,聲音暗啞的人卻是東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多少有些落差:“東鄂丞相不必如此客氣,朕對於貴國皇上表示敬意及感謝,還請丞相與公主到殿中,朕已將所有的文書準備好,朕剛剛登基,外交上大多是沿用著先皇的製度,想來不會有不便之處。”


    “在下代我皇對北乾皇上的體諒示以謝意,隻是公主一路辛苦有些水土不服,不知北乾皇是否可先將公主送到別院修養。”


    鍾離清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七愛,眼中滿是迷茫,隻這後者心中並不是萬分膠著,隻淡淡的笑著無比溫婉:“這件事情是本宮的失誤,早是該詢問好的,本宮現在便去將公主帶往別院休息。”


    七愛鬆開了李奇的手臂將帶滿了長甲的左手搭在百生手上,意欲離開卻是被這一身布條的人攔了住。


    “請恕在下失禮,不知這位可是皇後娘娘?”


    七愛稍稍退回原位:“本宮確實是正宮皇後,不知丞相意為何事?”


    眼見著布條男單膝跪地七愛有些心慌了,小子,你這該不會是要當著我夫君的麵求婚吧?


    “奉吾皇之命有意和親文書定要親手交到皇後娘娘手中。”


    段子言雙手舉過頭頂兩手指上擺著一封平整無痕的折子。


    “這等大事不是應當與皇上商議的嗎,本宮就算是主掌東宮也是沒有理由參政的。”


    七愛並不伸手去接文書隻是用餘光掃見了鍾離清眉間的皺紋:“皇上以為這件事情要如何,還是請段丞相入殿之後詳細商議的好。”


    段子言始終一動不動,從進了宮門連皇上都沒有跪過此刻卻恭敬的半跪在七愛身前,此舉可謂是撩動了不少人心。


    “不,來使既然話已至此,皇後便將這件事情當做分內之事用心處理吧,結果如何朕一概不會過問,隻是按著皇後的意思接受後果,段丞相,不知貴國皇上可是這樣的想法?”


    段子言直視著鍾離清,半點退縮也沒有:“為人臣子不揣測聖意。”


    七愛回頭毫不猶豫的伸出右手取過那折子放於百生手中,雙手扶起段子言:“丞相大人說的話本宮都明白了,自然是會找個時間好好與丞相一同商議,丞相大人不必行此大禮,本宮如何受得起。”


    段子言起身,七愛也是緩緩移步向著隊伍中的神駝拉的車嬌而去,皇後動身自是跟隨了浩蕩人馬,來不及問候便是叫上了侍衛太監將車轎向著迎賓殿引去。


    “百生,到車架前去問候一下這位四公主是否安好,再叫金昭容從那車轎中出來,這車架是她接進來的出不了錯,再怎麽也不能隨著人家公主坐到車架中去,你跟著將東鄂的公主安頓好再回來,這次絕不能輕易的饒了她。”


    百生上前立於車架旁側,不過幾句話果真見著簾子掀開,金昭容一身粉紅踩著太監的背踏到地上,眼神卻是已經看向了七愛。


    等著一眾車馬走過,鍾離清亦是帶著眾人回到了大殿之內,外殿隻留了七愛與金昭容兩人。


    金昭容斜了眼睛拽下了腰間的帕子捏在手中恨不得用那長長的套甲撕了去,扭捏著上前,微微俯身:“皇後娘娘吉祥。”


    便是嘴角的弧度不變驕傲不減:“你且隨本宮來吧。”


    七愛將金昭容帶到了鳳鳴宮正殿,沒有人上茶更沒有人來迎接,兩人年對麵的坐著七愛隻是不動聲色的瞧著金昭容卻是出了一身冷汗苦不堪言。


    “皇後娘娘找妹妹有什麽事情嗎?”橫豎不就是多些怪罪,這後宮之中不過是這些事情,她是皇後敬著便是了,得了皇上寵愛的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忍她一時又能如何,等到自己做了主,這小姑娘剩下的不過是一個空空的名號。


    七愛側頭:“金昭容為何要坐到東鄂公主的車架中去?”


    七愛問的直接金昭容的心卻是攪在了一起:“什麽?車架?”


    “本宮想著對你們有些寬容了,本宮現在沒有心思知道你為什麽進到車架中去了,本宮且在問你一句,本宮上午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麽了?”


    金昭容迷了幾次唇角,眼光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皇後,皇後娘娘,不是將東鄂來使的事情全部交予妹妹了嗎?”


    不過是一句話金昭容手心的帕子怕是已經能夠擰出來水,惶恐不安的看著七愛的側臉,隻是覺著那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臉倒不如冰冷如山來得爽利。


    “皇後娘娘,妹妹有說錯什麽嗎?”


    七愛搖頭:“沒有,隻是本宮想到了一件很是深刻的事情,本宮今日倒是受了金昭容的不少啟發,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東鄂的公主身子不舒服,本宮不是說了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嗎,這種時候你在這裏坐著也可以嗎?還是說,到現在,金昭容你,還是沒有弄清楚所有這個詞是個什麽概念?”


    金昭容聽了這不冷不熱的話心中不悅大於驚慌,狠狠地咬牙:“皇後娘娘說的這是什麽話,皇後娘娘將妹妹叫到這裏來的不是嗎,若是皇後娘娘看不慣妹妹的了這樣的差事有機會接近皇上,倒不如從一開始便將所有的權利都攥在自己手中,又何苦要出頭做這個好人。”


    說完憤怒的起身狠狠地甩了袖子瞪向七愛:“皇後娘娘也說了妹妹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妹妹這就告退了。”


    七愛收了笑,輕柔地出聲:“金昭容,本宮有讓你走嗎?”


    金昭容回頭早碎了一口銀牙:“什麽?”


    七愛起身向著內殿走去:“金昭容,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你對著本宮說了五個什麽。”


    七愛頭也不回的走進內殿,隻留下金昭容,原本一張嬌豔的麵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扭曲得可怖:“葉陽心愛,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若不是仗著出身好,就像是你這樣的小丫頭也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好過了,你且等著,今日是不行,總有一天要你知道什麽是後悔,定要你為了今日的作為悔不當初。”


    這樣的聲音七愛在內殿中聽得一清二楚,一件一件的拖著身上的衣服,走向浴室:“夏天什麽時候過去啊,這鳳鳴宮真的是缺人啊,想要洗澡走要自己煮水。”


    兩隻手指放進浴盆之中,不過是閉眼再睜眼的幾次反複,一同的冷水已經溫熱,玉足踏進浴盆中:“哎呀,還是暖之物語好用啊,眼見著南紋的那小子也快到了,還真是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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