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愛這一出宮倒是真的沒有想要回去的想法,花瓊昇心中歡喜得很,哪怕是幾天又如何,誰也不來打擾他糊在七愛身邊就是最好的,那句話說得好,幾家歡喜幾家愁,鍾離清瞧著空空的大殿心中犯愁,且不說各國的來使都跟著七愛出了宮,他想要找個人談論交好的事情都無從下手,就單單一個人守著大殿就夠他愁得。殘璨睵傷


    “皇上,剛剛慧文殿的管事太監來報,說是賢妃娘娘回宮了,這會兒正收拾著要來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李奇拂塵一掃彎腰行禮,恭敬地讓人挑不出錯來。


    “賢妃?為人綺羅,不是回家省親了嗎,怎麽回來了?”鍾離清皺眉,想來給皇後請安,倒是這皇後也得在宮裏才是啊。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定的日子昨日便到了,皇後娘娘讓人今天接了賢妃娘娘娘回來。”


    鍾離清歎氣:“罷了,皇後想的什麽你又怎麽會明白,朕都想不通,走吧,與朕一起去慧文殿,這皇後又不在這裏怎麽能讓他到這裏來給朕請安,就是看在聞人丞相的麵子上朕也是不能這樣羞辱她的。柘”


    鍾離清到了慧文殿隻見著一宮的宮女太監已經跪在地上迎駕,這樣的待遇到時再七愛那裏從來沒有見過的,側了頭看向一邊半蹲著行禮低著頭的女子,隻是一個側臉烏黑的墨發隻別了一隻看上去像是石頭的簪花,長發披散在肩上正巧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不知是不是錯覺鍾離清竟是聞到了一股茉莉的沁香。


    “起身吧,抬起頭來。”


    鍾離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隻是當女子抬頭朱唇淡笑看著自己的瞬間不自覺的叫出了七愛兩個字,也是瞬間變反應過來看向別處,心中卻不解的很,明明就是兩張絲毫不同的臉,唯一的相同之處也不過是一個美字,自己怎麽會有一刻覺得他就是七愛把。


    “皇上,臣妾卻是聞人家的七小姐,卻不是那位荷悅王妃,臣妾的閨名為聞人綺羅。”


    這話聽著像是有些不滿的撒嬌在家了幾分醋意,可那張印在暗光之中的臉上不過是有些奇怪與不解,顯然並未真的將鍾離清這個人放在心上。


    “皇上,臣妾謝皇上與皇後娘娘準許臣妾回家省親,父親大人身體一直不好,臣妾這次回到家中盡孝於父母親身邊也算是了了心願。”


    鍾離清坐到主位上,品著茶才又看向低頭站立的聞人綺羅:“你也坐下吧,丞相大人受了重傷你在身邊伺候著也不辜負了朕給你的賢妃頭銜,丞相大人的傷可是好了些了,這些天堅持著上朝,可總覺得沒有什麽精神,現在的局勢,朕又不能單獨將丞相留下。”


    聞人綺羅麵上的微笑一樣很是溫婉:“皇上說的是,臣妾的爹爹也是這樣教育臣妾的。”


    鍾離清挑眉:“哦,丞相大人教育了你什麽?你且說出來朕也聽聽。”


    “爹爹說了,皇上與皇後娘娘都有自己的的苦衷,朝中各大臣也都有著自己的想法,若是臣妾沒進宮也就算了,臣妾進了宮,不少大臣的心便又按捺不住了,臣妾雖為賢妃,但皇後娘娘卻是西瑞的公主,眾臣眼中我爹爹才是一國國舅,皇上登基之時變與我爹爹聯手掃除異端,如今若是皇上對臣妾好了,眾人又不知會說成什麽樣子,所以,臣妾不會爭寵,皇上並不是不喜臣妾,隻是若是對臣妾好了反倒會壞了皇上的大事,臣妾隻想著一心服侍皇後娘娘,便是皇上永遠不來著慧文殿臣妾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聞人綺羅說完便是想盈盈的看向鍾離清,那樣子真是少有的賢惠。


    鍾離清起身並沒有避開聞人綺羅的目光:“你爹爹教得好,真有事情要處理,皇後今日不在宮中,你歇著便是了,不用去請安。”


    鍾離清走後,聞人綺羅臉上沒了笑意,反而是冰冷的可怕,坐在圓桌前想著剛剛那一聲七愛,實在是詭異的很。


    要說皇上也不容易,剛剛從慧文殿出來便遇上了從禦花園采花回來的李淑媛,向著七愛說過的話,鍾離清身手很是溫柔的將李淑媛扶了起來:“愛妃從禦花園回來?”


    李淑媛嬌羞的低頭:“回皇上的話,妾身想著原皇後娘娘喜歡牡丹,可是太上皇住的院子中似乎並沒有種上,妾身身份低賤不能到太上皇那裏去請安,隻想著要自園子中挑出來幾盆好的脫惠妃姐姐送過去。”


    鍾離清聽到他這般想著自己的母後自然是心中柔軟了幾分:“昨日皇後還在朕這裏誇獎你,看來你懂事真是不假,今日天氣不錯,隨朕走走吧。”


    聽了這話李淑媛乖乖的跟在鍾離清身後,隻是依舊低著頭不敢想上看,鍾離清不由的想到了那日侍寢時,她也是這樣拉著被角嬌羞的看著自己。


    “李淑媛的閨名為什麽?”


    李淑媛微微一愣,這宮中除去皇後娘娘與四妃一眾妃嬪皆是誌記載姓氏,而皇上卻吻了她的閨名紅著臉小心翼翼道:“回皇上的話,妾身單名一個蕊字。”


    “李蕊嗎,朕叫你蕊兒可好?”


    李蕊低頭,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點了點頭。


    “聽皇後說昨晚上晚宴上的東西都是你準備的,辛苦你了,這事情,蕊兒立了功,朕覺得淑媛這名號有些賠不起你的才情,這樣吧,朕封你為貴人,調你父親進京,這樣可好。”


    李蕊卻是受寵若驚,急忙跪在鍾離清腳下:“皇上,這使不得啊,妾身為皇後娘娘分憂本就是分內之事,晚宴上的事情大多也都是皇後娘娘在操辦,切身不過是跟著學習,哪裏能受得了皇上這樣的獎賞。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鍾離清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朕說的話便是聖旨,你這般推脫是想抗旨不成?朕可不會經常個別人獎賞,你要知道這回不要便是再也沒有機會也說不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不成你非要朕做那個出爾反爾得小人不成?”


    李蕊看著鍾離清眼中一片真誠,隻好又跪下來:“妾身謝主隆恩。”


    似乎是這回終於滿意了,鍾離清帶上笑意:“嗯,這就對了,既成了貴人,這花,你便可以自己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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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愛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卻是拉著神守兩個人上了山,說是要采藥去,隻雲清聽了這話渣渣眼睛:“采藥,小姐什麽時候這般勤勞過,再說了,昨日剛收拾了藥廬,才扔了不少,還說沒地方放這會兒又要上山采藥,想不明白他心中想的是什麽。”


    神守身上的毒清除了身子恢複得也快,這幾日便像以往無異,看著七愛在前麵不雅的拿著一根算不上粗的棍子努力地爬山,不由皺眉,加快了步伐攔在七愛前麵:“我背你。”


    七愛一臉恨鐵不成鋼:“背什麽背啊,這才叫爬山,神守兄弟,你又迂腐了不是,爬上鍛煉身體,你也學著我到那樹上去折根兒棍兒,咱比一比不用內力誰爬得快。”


    七愛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便將哥哥兩個字給省了,神歸並沒有注意,而注意到的神守又覺得這樣也好,隻是七愛做事情從來都不能在他考慮到的範圍內。


    “不雅。”


    神守拿過七愛手中的棍子,將兩邊的樹杈拜了下去,又將毛茬子磨得光滑才又放回七愛手中。


    七愛掐著腰,站在高處:“爬山有好處,就是雅了又能如何,身體好了才是正經的,神守,你看看你臉色多蒼白啊,我家雲清都說了,你那不是中毒的後遺症,是本身少見陽光,仗著有深厚的內功就隨意折磨自己的身體。”


    神守很想說,自己著身子本就是無所謂了,等到聖女大人回到暖之一族,自己的靈魂會成為神獸的憑附,到時候肉身如何與他又有什麽關係,隻是這些他也知道不能讓七愛知道了徒增危險,可好笑的是,現在的他沒想到之後的這些事情,心中竟是有些不願了,七愛這樣用心的幫著他養好身子,這樣的自己若是將七愛用心保養的身子給毀了七愛會不會傷心。


    “想什麽呢,走了。”


    七愛爬了一段路回頭才見著神守依舊站在那大石頭上發呆,想著這孩子就是死腦筋,雅不雅的這裏有沒有美女,誰能看了去不成。


    神守聽見七愛叫他,隻好掰了樹杈跟著七愛向上爬,雖是夏季,這山中的樹樹齡偏高枝繁葉茂擋住了不少陽光,又逢清晨涼爽的很,七愛口中哼著小曲踩著青青草地鼻尖縈繞著清香心情大好,時不時的回頭嘮叨神守幾句,卻是沒有錯過,神守眼底的那些新奇,他就知道這孩子的生活環境差到了一定極點隻見過鮮紅哪裏會想到世上會有這般張揚著生命的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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