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從裏麵幽幽的傳出來一聲,“何事?”


    這一聲,嚇了倆人一跳,幾乎是本能反應,就跪了下去,然後道,“魔尊殿下恕罪,並非屬下等存心驚擾,而是……而是今日閻王殿下造訪,口口聲聲說您已然出關,非要見您不可!”


    裏麵沒有聲音,沉默了下來,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這是何情況!


    頓了會兒,才聽到又傳出聲音來,“那,現在閻王何在?”


    “屬下已經告知閻王殿下,魔尊大人尚在閉關,他已經走了!”青鸞回話道攴。睍蓴璩曉


    “知道了,退下吧!”


    稍稍鬆了一口氣,夜魔和青鸞不敢再多說,趕緊離開了石室這塊地方。


    走出好遠,夜魔才怪道,“我就說魔尊大人在閉關,你我險些落個驚擾之罪!逍”


    “我怎麽知道,也不知閻王今天抽的什麽風,好在魔尊大人沒有怪罪下來!”青鸞也是吃了一驚,原以為閻王這樣篤定,必然是有了憑據的,可顯然魔尊還在裏麵,那怎麽會這樣呢?


    搖了搖頭,她也不太明白,不過,現在也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了,“行了,魔尊大人說來也快出關了,這個當口,就別再生什麽是非了!說起來,魔焰雙尊兩位長老也要回來了,你還是安分些吧!”


    “那倆老家夥!”夜魔從鼻孔裏哼出一聲,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青鸞隻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轉身走了。


    石室內,一人負手而立,默然不語。


    **********


    回到地府,閻王再次掏出那塊魔焰令,沉思良久。


    想不到隔了數百年以後,再次看到這東西,如果他沒有出關,這塊魔焰令是誰送來的,又到底想做什麽?盛楠的出現,也到底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想著,那邊,司盛楠已經闖了進來。


    一進門看到他時,她也微微一愣,本想著來閻王殿找一找,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那令牌,卻沒想到他已經回來了。


    看到她,他神色一斂,手上幾乎是同時就要把那令牌收起來。


    愣了那麽一瞬,看到他的動作,她眼疾手快的撲了過來,然後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還我!”


    可他卻握得緊緊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她,“還你可以,告訴我,誰給你的?”


    “你管我誰給的!”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死活掰著他的手指。


    可是,哪裏掰得開。


    閻王沉下臉,“不說,就別想拿回去!”


    “那是我的東西!”她急了,這人還真是霸道。


    “是麽?”他冷冷一笑,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探究之色,“這幾時就成了你的東西,還是說,你根本已經想起來了!”


    “我想起你個大頭鬼啊!”她擰起眉頭,覺得他愈發的不正常,想起馬麵說的話,難道說,因為這是魔尊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是魔焰令對不對?”


    聽到她的話,閻王的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冷聲道,“你想起來了,終究還是想起來了,是不是?!”


    她歎了口氣,也不再掙紮了,無奈的看著他道,“你傻呀!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是替我算過什麽前世的麽,說我沒有前世!如果我真是你們那個什麽盡歡,你怎麽會算不出來?還有……盡歡已經消失了,又怎麽還會重生,就算再惦念,也現實一點好不好?”


    她的話,讓閻王怔住了,握著她手臂的力道也不知不覺鬆了下來,眼睛裏有落寞之色。


    看到他失落的樣子,她忍不住又有些心疼了,“我也不過是打探到這東西叫做魔焰令,至於誰送來的,我還真不知道,那人把這東西給了勝勝,讓他轉交給我,還說是什麽我的故人!可是你知道,我被你那糊塗手下錯勾了魂,就來到這地府,然後一直呆在這裏,難得出去也是和你一起,哪來的什麽故人!所以我想,也不過是人弄錯了,又一個把我當做那個人的人而已……”


    說了一大通,隻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放心吧,我根本就不是盡歡,就算是,也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完全不用擔心。


    然而,閻王卻愈發的神色黯然,“是,你不是她,我早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是她!”


    鬆開手,他突然把那塊魔焰令丟入她的手裏,“拿走吧!既然是給你的,揣著吧!”


    他猝不及防這樣的轉變,到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看著掌心裏的那東西,一時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明知道當年他和魔尊的那點子事,自己還這麽緊張這東西,不是會傷他的心嗎?


    這樣想著,本來那點興奮的勁頭也都消失殆盡了,她歎了口氣道,“算了,這玩意兒我其實就是好奇,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誰給我的!聽著覺得很新鮮,其實不就是一塊死物,我跟你爭什麽,丟了算了!”


    說著,她隨手往外麵一拋。


    閻王一愣,眼見她真的拋了出去,袖袍一卷,那塊魔焰令便又被卷了回來,他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搶的跟什麽似的也是你,要丟了的也是你,真不知拿你怎麽辦!”


    “那,跟我搶的是你,現在還給我的也是你,我是不是也該拿你沒辦法!”她學著他的口吻道。


    怔了怔,他終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罷了罷了,這塊魔焰令你還是收好,也許以後能有別的用處,但是千萬謹記,不要讓任何其他的人發現了,以免被有心人所利用!”


    看著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這才將魔焰令再次收了起來,然後點點頭,“我記下了!”


    經過這一番,兩個人頗有些冰釋前嫌的感覺,也沒有之前那麽劍拔弩張了,司盛楠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溫馨時刻,自然不會去提其他別的來打破,倒是閻王想起了什麽,“那個餘慶豐,讓他從明日起,便出了地府去吧!”


    她愣了下,有點沒回過神來,難道他到底還是在吃醋嗎?不過,也沒敢問出口。


    看著她一臉猶疑的樣子,閻王心下了然她在想什麽,便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既然本尊允了他去修行,自然不會反悔。隻不過修行之道,重在磨礪,明日起讓他出地府,在外行走三個月,回來以後,我再行指點,會比他在這裏呆著苦修要強得多!”


    聽到他這樣一番解釋,總算是明白了,不過她還有點奇怪的地方,“那……為什麽你從來沒說讓我出去磨礪一下?”


    這樣她就可以借機出去玩了!


    “你出去還是磨礪麽?是遊山玩水吧!”他哼了一聲,一眼就把她戳穿了。


    她嘿嘿幹笑兩聲,“哪裏有,我最近還是很勤奮的!”


    “是麽?”他揚起眉梢,話音未落,居然已經一掌拍過來,正衝著她的胸口處。


    司盛楠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應就是往後躲避,還沒等她定下心神,卻發現自己已經離他有好一段距離了,拍了拍胸口,瞪著眼睛道,“乖個隆滴咚!真是我跳的這麽遠嗎?”


    閻王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讚道,“果然還不錯!”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又是一招突襲。


    她這次有了防備,叫道,“還來?!”


    本來身形想往邊上躲開的,可是看著他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腦中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一個抽筋,幹脆挺起胸膛,衝著他的手就迎了上去——


    她胸前的豐盈差不多要直接撞進他的掌心裏,而閻王看到這一幕,以極快的速度收回了手,險些避之不及,而掌心似乎還觸到了那塊柔軟,感覺火辣辣的燙,登時就想到了那天差點克製不住的一夜。


    看到他驚魂未定,萬年不變的臉終於有了別的表情,她得意洋洋的笑,往前走了兩步,“嘻嘻,你輸了!”


    閻王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歎道,“我若是再慢上半分,你可能現在就重傷倒地了!”


    “那不是沒慢上半分麽!”她笑著說,“再者說來,我對你的能耐有信心!”


    他頓時就沒脾氣了,她對自己還真是信得過,他都沒把握說方才那種情況一定不會傷到她,真的是嚇了一跳!


    “嘿嘿,我這招‘胸’心壯誌厲害吧!”在日漸綿長的相處中她發現,他對於那種赤丨裸丨裸的挑丨逗還是很不會應付的,每次自己稍微話一過火,他就無比尷尬。這當真是個絕頂美妙的發現啊!


    果然,閻王的臉色頓時變得尷尬無比,卻是凶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以後跟敵人對戰,難道你也用這招?”


    “敵人是敵人的,你不是敵人啊!這招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她倒是相當坦白,完全大言不慚的說。


    喉嚨口凝了一下,感覺一肚子的話被她噎得說不出來。閻王看著她完全是小人得誌的奸笑,忽然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在逗他,膽子越發大了啊!


    這樣想著,幹脆手上一用力,便將她給拽到了自己的懷裏坐著,她猝不及防這麽一跌,便跌進了他的懷中,剛抬起頭,正對上他逼近的臉,“對付本尊的?你的膽子倒是真不小呢!”


    “嘿嘿,過獎,過獎!”她幹笑了兩聲,看著他太過逼近的臉,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矮油,他要幹什麽?是要吻她嗎?好呀好呀,她期待很久了,快來呀!


    這樣想著,她果斷閉上眼睛,撅起了小嘴——


    閻王一臉無語的看著過於主動的她,果然,對於她,真的不是能用常理來應付的!他數百年來,哪裏見過女孩子那麽主動又不害臊的,難為她方才還小鹿般張皇的眼神,下一秒居然就主動獻吻。


    如果,如果自己就這樣吻了上去,豈不是遂了她的心願?


    這樣想著,他看著她翹起的唇瓣,倒是真真如鮮嫩的櫻桃般誘人,俯下頭,輕輕的啟開唇,然後——很惡劣的咬了她一口。


    “啊喲!”她睜大眼睛,很快有一層水霧蒙了上來,捂著唇瓣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他他他——他居然咬她?!


    不是甜蜜的啃噬,不是調丨情的廝磨,是真真正正的咬哎!痛死她了,好像出血了!


    嗚嗚……眼淚險些掉下來,她委屈極了,卻看到他眼底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就更加生氣了,掙紮著想要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不玩了不玩了,你居然咬人,我要宣揚出去,我要昭告三界,讓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閻王殿下居然跟我家狗狗一樣,會咬人!”


    “是麽?”他鬆開手,任由她滑下自己的膝蓋,然後悠然的拿起一塊點心,淺嚐一口,“說說看,本尊咬你哪裏了?”


    “你咬我……”話到嘴邊又頓住了,是啊,他咬的自己嘴巴,說出去,人家隻會以為是在***,誰會往別的方麵想,不等於是在自我炫耀,喂,我跟閻王親嘴兒了,告訴你們大家知道啊!我擦,太丟臉了!


    看著她臉上青紅交接的樣子,他心裏感覺無比的舒暢,好像終於扳回了一城!


    司盛楠的唇瓣已經沒有那麽痛了,反倒是麻麻的感覺蔓延開來,她撫著唇,看他吃的那麽開心,一咬牙一跺腳,幹脆利落的爬上他的身,張口就去咬他的唇!


    所謂以牙還牙就是這樣的,你咬我,我反咬回來還不行麽!


    孰料,閻王早就看穿了她的小伎倆,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身,一個反轉便占據了上風,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然後反堵住她的唇,讓她無處下口!


    唔……太無恥了!


    瞪大眼睛看著完全占據主導地位的他,頗有種無力抗爭的脆弱感。


    她使勁掙紮了兩下,憶起自己根本無力推拒他,便放棄了螳臂當車,漸漸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同了。


    他壓著她的力道沒有那麽重了,本來是堵住她的唇,現在也逐漸變成了舔舐,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然後將舌探了進去。


    還帶著點心的清香甜味兒,她全然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刻。


    他的身體是那麽的強硬,原以為自己是條女漢子,威武不屈,可是在他的身下才發覺,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身體詫異是那麽大,在他的身形下,自己簡直軟得如同一汪水,完全將他包圍住。


    事態,也逐漸有些超脫閻王的掌控了,他本來隻是和她鬧著玩,可是慢慢的,又沉醉在她的味道裏。自己每次隻要一品嚐到,就有些欲罷不能。


    本來箍著她的手也逐漸放了開來,轉而來到她的腰身,輕輕的揉捏著,這丫頭別看平時要強的很,此刻也是溫順如小貓。


    身體的熱度逐漸升高,情丨欲升騰在了眼底,他的手指開始撩進她的衣衫,探索著胸前的帶子。


    但是……他忘記了司盛楠的衣服都是自己改良過的,麽有帶子,隻有扣子!


    在他剛悉悉索索探尋到扣子的時候,隻聽到一聲驚歎——


    “哇哇,非禮勿視!”


    彷如觸電一般,兩個人飛快的分了開來,然後各自正襟危坐,別說司盛楠的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一般,就是閻王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這時,那個打斷人家好事的人雖然嘴裏嚷著非禮勿視,眼睛卻是瞪得老大,徑直走了進來,左看看右看看,笑得很是意味深長。


    “你又來做什麽?”閻王擰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也隻有這小子每次來他這裏,從來不通報,從來毫無自覺,以前自己孤身一人,也就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看來,這壞習慣是應該讓他改一改了!


    緣淺嘻嘻笑著,“我不來,不就錯過一場好戲了!”


    話剛一出口,就收到一記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目光,他訕訕的縮下腦袋,眼角卻是瞄向一旁的司盛楠,哎,就覺得大哥對這小丫頭不同一般,卻沒想到真的……嘖嘖,這下有爆料了!


    “到底什麽事?”他擰起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哎,欲丨求不滿的人傷不起啊!


    緣淺不敢再開玩笑,隻得開門見山,“那個,前些日子紫苑府的神獸來領了罰,被玉帝降罪去馬場再行修行了,然後不就缺了個鎮守紫苑府地結的神獸麽,然後玉帝和幾位上仙商量了一下,決定選一個稱職的,打算半月後在琅嬛苑進行一場神獸競選,我就撿了個跑腿的活,來知會你一聲!”


    聽了他的話,閻王皺了皺眉,“每一次神獸的替換不都是玉帝指定麽,今年做什麽這麽麻煩?”


    “嗨,那不是老君從陽間走了一遭學來的什麽優勝劣汰,能者居之麽!別說了,這估計就是個前奏,等這次神獸選定了,沒準以後天庭和地府之類,所有的職位都這麽來呢!”緣淺毫不客氣的爬上軟榻,兩腿一邊蕩著一邊說。


    “瞎折騰!”他淡淡的給了三個字的評價,隻覺得這天庭越發的胡鬧了!


    緣淺笑了笑說,“也不盡然,時代總是進步的嘛!就看我這未來的小嫂子,不也是那什麽新新人類麽!”


    “胡說什麽!”閻王皺起眉,瞪了他一眼。


    他吐了吐舌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聽得“卡擦——哐!”,就從軟榻上摔了下來,而那軟榻已經碎成一地的殘骸!


    “哎喲……”他捂著屁股站了起來,叫痛不已,“打個,你這什麽破軟榻啊,你們不會每天都在這上麵玩震吧?我才坐了坐,就碎成這樣!我——”


    話沒說完,一顆碩大的蘋果直接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閻王的聲音清冷無比,“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跟這軟榻一樣!”


    頓時,把他所有的話都給噎了回去,算了算了,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人家的好事,還能有好果子吃麽?出門沒讓老君幫忙算下黃曆啊!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總算空出嘴來,“總之,話我已經帶到了,大哥,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天庭見!”


    話剛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閻王搖了搖頭,轉臉看到坐在一旁的司盛楠,從方才開始,一直到現在,依舊默然不語,按說,有這種活動她都會很興奮的啊!


    可是,從緣淺嘰裏呱啦不停,到最後那小子閃人為止,她不但沒有插一句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這也太不正常了!


    他哪裏知道,從一開始,她就坐在那各種哀怨,怨憤自己沒事改什麽扣子,怨憤死緣淺來的真不時候,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一切就功德圓滿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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