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這個課目,邵錫在學兵隊的時候略有接觸,不過接觸的並不是很深。不過,這課目好像以前特衛隊曾經表演過,在邵錫腦海中,攀岩訓練就是要努力把自己變成一隻壁虎,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高樓大廈的牆壁上見縫插針,借助有利的攀登條件,攀越到大樓的最頂層。


    不過,這種訓練,想想都有些後怕,如果沒有保險措施,那人不是太危險了?


    在學校裏,常娜並不是個本分的學生,她是老師們眼中的傲慢公主。在不少同學眼裏,她是一個喜歡招惹是非的大家閨秀,喜歡惡作劇,喜歡出風頭,當然,因為她的美麗,她也是很多男生眼中的白雪公主,不少男生反複地向她獻殷勤,都受到了她不留情麵的惡搞。但是仍然有人一如既往地向她暗送秋波,畢竟,在j市師範大學的‘校花榜’上,她是永遠無人可以逾越的超級校花。


    其實,她現在特別討厭讀書,翻開那枯燥的課本,實在是令人反胃,她最大的樂趣就是回到宿舍,打開自己的ibm筆記本電腦,上上網,聊聊天,或者找個沒人的角落吼兩嗓子,展示一下歌喉。


    常娜本來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除了不喜歡學習,沒有任何的煩惱,也沒有任何牽掛,每天隻知道玩耍,隻知道尋找快樂。直到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她的世界,她感到,一切都變了!


    和他的相遇,是個美麗的傳說,美麗的惜夢塔上,她和他的初遇,完全象是言情小說裏的情節。


    初遇之後,那個男孩就肆無忌憚地闖進自己的心裏,揮之不去,象是一道劍,深深地插進自己的心房,她所能擁有的反應就是相思,就是幻想,就是有了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兒。


    他叫邵錫一個很富有詩意的名字,一個在父親部隊裏服役的上等兵,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特種警衛,一個輕易地開啟了她情感之門的英俊少年!


    她覺得,他的出現,就是一個傳奇!


    她覺得,在這個年輕的士兵身上,有著一種任何人無法比擬的氣宇,他的骨子裏有一種特殊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自己,讓自己深陷到對他的眷戀中,無法自拔。有的時候,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他對自己並不好,相反,他是唯一一個敢用教訓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人,但自己為什麽就偏偏對他情有獨鍾呢?


    感情這東西,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夢到他,也不知道對他的思念會是那麽的深刻,腦海裏總喜歡蹦出他的身影,那張帶著樸實的英俊而剛毅的臉龐,久久地占據著自己的大腦,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清晰如初,都成為常娜無法抗拒的相思。


    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淵源,她對一份也許不可能得到的情感,付出了太多的期待。


    而且,這份感情,她也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雖然自己的父親是聲望顯赫的將軍,但她所癡戀的對象,卻是一名共和國的特種兵,這種感情是充滿矛盾的,也是很難實現的,畢竟,他是一名現役軍人!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兒,經過反複的思量,她決定趕往教導大隊,去看看那個正在經受魔鬼訓練的邵錫。


    為此,她專門挑了好久,才挑選了一件自認為還算漂亮的紅色衣服,化了化妝,梳理了一下頭發,感覺滿意了,才輕輕地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好在常娜有一輛象征身份和尊貴的轎車,這是她母親專門為她買的。雖然不是特別高檔,但在學校裏,能夠開車上學的學生實在太少了。當時,買這輛車的時候,她的父親是極力反對的,但是母親還是抵禦了各種壓力,為常娜買了這輛象征身份的小車。


    驅車到了教導大隊門口,哨兵突然擋在了她的車前麵。


    “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哨兵向常娜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禮貌地問道。


    “我找人!”常娜取下眼睛上戴的墨鏡,瞟了一眼哨兵,心裏有些埋怨:本姑娘來了這麽多次了,他竟然還不認識!


    “請問你找誰?”哨兵問。


    “我找邵錫,他現在在特衛隊進行訓練呢!”常娜道。


    “你說的是那個四大隊的邵錫吧?就是那個在軍區比武中取得第一名的拳術指揮員,在散打比賽中獲得第二名的那個邵錫,是吧?”


    這哨兵的牢騷讓常娜感到有些反感,不耐煩地說:“對,就是他!”


    “你找他有什麽事?”哨兵問。


    “你這哨兵怎麽回事?我找他什麽事和你有什麽關係?我告訴你,別惹急我,惹急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情急之下,常娜耍起了小性。這個哨兵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做法讓她有些反感,他這根本不是按照正規的程序工作,而是故意多跟自己嘮嗑,有些當兵的啊,見了美女就想聊兩句。


    這也難怪,部隊裏,連耗子都公的,見到個美女,誰都想聊兩句,看兩眼,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哨兵一看來人的態度極不友好,也不甘示弱。“現在特衛隊正在進行封閉式訓練,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請你還是離開吧,特訓期間,不允許探望!”哨兵言辭嚴厲地道。


    常娜一聽這話,氣兒不打一處來。“你要是不放我進去,小心我給你小鞋穿,你知道本姑娘是誰嗎?還想不想進步了?”常娜一連串的威懾,倒把哨兵忽悠蒙了。


    但是哨兵還是堅持原則地道:“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部隊裏有部隊的原則,希望你配合一下!”也許是因為常娜的語氣並不友好,哨兵的語氣也漸漸嚴肅起來。


    “你,你”常娜有些憤怒地瞪著哨兵,又道:“我告訴你,本姑娘是常浩然的女兒,常浩然你不會不認識吧?在特衛局,敢攔我的,你是第一個!”常娜揮舞著手裏的墨鏡,情緒有些義憤填膺。


    聽完常娜的話,哨兵深深地吃了一驚,常浩然他自然認識,那是特衛局的老大,而麵前這個女孩說自己是常局長的女兒,事情看來確實有些嚴峻了。“好,那請你稍等,我幫你聯係一下!”說完後進崗樓打電話去了。


    常娜撫了撫自己的長發,感到今天真是不順暢,憋了一肚子的火。


    這麽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被哨兵攔住。


    沒過多久,一名上校出現在視野中,他步伐矯健,直衝著門衛走來。


    到了跟前,沒等上校開口,常娜突然驚異地道:“是你,原來是你啊,我記得你還經常到局裏開會呢!你應該是教導大隊的政委吧?”倒是常娜率先認出了這位上校的身份。


    上校衝常娜一笑,點了點頭。


    “讓她進去吧,以後記住,這是常局長的女兒,機靈點兒!”上校衝哨兵訓斥道。


    常娜聽的出,上校的話裏,也不無對自己莽撞行為的責備,他不是單單在批評哨兵,而且含沙射影地指出了自己的莽撞。


    哨兵趕快給常娜道歉,常娜自認為是個大度的人,朝哨兵擺擺手,也便作罷。


    “政委你好,我來這裏找個人!”常娜道。


    “找誰?”政委問。


    “我找邵錫,特衛隊的邵錫!”常娜激動地道。


    “就是那個四大隊的上等兵?那個在軍區比武中得了名次的邵錫?你是找他嗎?”政委疑惑地問。


    常娜一愣,點了點頭。心想,看來,邵錫這個名字,已經在整個特衛局傳響了,不管是誰,一提到他的名字,都知道他的傳奇事跡。不過,因此,常娜覺得由衷的高興,她非常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夠在特衛局建功立業,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最好是有一天能超過自己的父親!那再好不過了!


    “特衛隊現在正在訓練呢,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東走,到了器械訓練場,就以看見他們了!我現在還要開會,就不陪你去了!”政委指劃著東麵的器械訓練場,輕輕地道。


    “哦,那好吧,謝謝你了,政委叔叔!”常娜禮貌地表達了謝意。


    政委目送她朝東麵走去,卻兀自地掏出手機,給常局長撥通了電話……


    常娜順著馬路一直走,漸漸看見了幾十個揮汗如雨的軍官和學員,正圍在幾個單雙杠器械旁邊,臉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著。這些人她認識幾個,知道這些就是特衛隊的隊員們。


    常娜在人群中挨個搜索邵錫的身影,眼睛都看累了,終於發現邵錫正在一個單杠下麵,被一名中校軍官指揮著做杠。那個中校不是別人,正是常娜軍訓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皮膚黑黑的學兵隊長。


    常娜故意咳嗽了兩聲,但奇怪的是,這群家夥竟似一個也沒發現她的存在,隻有那位中校軍官隨意瞟了她兩眼後,卻又收斂了眼神。常娜又咳嗽了兩聲,但依舊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這下子把常娜氣壞了,心想:這群人是眼睛壞了,還是耳朵出了什麽問題?


    常娜哪裏知道,在特衛隊有著鐵一樣的紀律,即使大家都發現有人來,也不敢有半點兒的反應。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沒有領導的指示,也不能有絲毫的好奇和走神。這就是紀律,這就是部隊!常娜雖然對特衛局的紀律有所了解,但她絕對不會想到,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第五動,做!”


    邵錫在中校的吼聲中上了杠。


    邵錫很輕鬆地完成了這個動作,來了一個漂亮的下杠。誰料那中校繼續命令道:“繼續上杠,現在正是鞏固的時候,再拉四十個臂!強化一下!”


    黑隊長的口令很幹脆,讓人感覺出了特殊的威嚴。


    邵錫又很輕鬆地拉完四十個臂,期待著下杠。


    “不夠標準,接下來再吊杠三分鍾!”黑隊長還是不滿意,狠狠地說。


    常娜覺得這黑隊長似乎與邵錫有仇似的,老是跟他過不去,一次次地嗬斥著讓邵錫上杠,對此常娜心裏很是為邵錫打抱不平。


    邵錫僵挺地吊在杠上,汗水浸滿了臉頰,臉漲得通紅,雙手一次次鬆了又握,握了又鬆,最後還是撐不住了,從杠上掉了下來,黑隊長狠狠地責罵道:“笨蛋!簡直是笨蛋!”然後繼續讓邵錫吊杠。其實吊杠並不是個好滋味兒,吊的久了,手心裏的肉被磨的特別疼痛,甚至能磨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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