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妻·霸道於少,別粗魯!,老公,好持久(29)


    王婭冷哼。舒睍蓴璩


    “對不起夠幹什麽?錦風依舊被他們囚禁在下邊,依舊是那副癮君子的模樣。對不起,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她喃喃,道明寺的話當初聽著那麽可笑,而今聽著卻是最在理不過。


    對不起,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討人嫌的三個字。


    高鴿抿了抿唇,“婭婭,我也是有苦衷的。飆”


    她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麽秘密藏在心裏,又不方便這會兒說出來一般。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王婭,半晌,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說,還是對不起。”她無力的垂頭,徐錦風對王婭的重要性,她比誰都明白。


    “對不起?”王婭雙眼通紅,往前逼近一步,她氣勢迫人,高鴿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已經覺得今天的她與往常差別甚大鎦。


    “婭婭。”她喚。


    “別叫我,聽你的聲音,我都覺得惡心!”她的雙眼犀利的在高鴿臉上狠狠剜了一下。


    “難怪你從來不帶我見那個富二代,難怪,他是安雲國際的安陽!你一早就已經盯上了我,打上了我的主意!”一想到這,王婭的火氣就一陣陣往腦頂上躥。


    “你們利用我,合起夥利用我,讓我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靈魂去接近餘風白,拿到鑰匙,最後再把我推出去,成全你們!”


    她步步緊逼,高鴿對她心有愧疚,始終在一點點後退,退到牆角,邊上就是書櫃,再沒有退的地方才停住腳步。


    “你們還是人了!”王婭顯然處於暴怒狀態,她怒吼出聲,抬手對著高鴿的臉頰“啪”地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高鴿捂住臉,不可置信等我望著王婭,一雙本是充斥著愧疚的眸裏漸漸凝結出一絲駭人的氣勢。


    冷不防王婭會動手,她也有些被激怒了。


    高鴿揮手攔住王婭的第二個巴掌,用力將她的手腕甩掉。


    “夠了!我好話說盡,再見!”她不想再跟王婭有任何爭執,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人打過她耳光,甚至連安陽都沒有打過!她可以忍受其他方麵的欺淩,唯有被扇耳光,她最受不了!


    高鴿拎起旅行箱,就要向外走,王婭才沒有那麽容易就肯罷休,她一把拉住高鴿的胳膊,抬手又是一個巴掌招呼上去。


    高鴿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五個通紅的指頭印已經深深的浮現在臉頰上邊,火辣辣的,痛得難忍。


    她轉頭,王婭不依不饒的樣子也將她徹底激怒。


    高鴿拚命甩掉王婭的手臂:“別給臉不要臉,我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經坐到了,王婭,你要是再這樣,造成什麽後果,我可不負責。”她怒吼,王婭卻仿佛沒聽見一般。


    她叉著手,痞氣十足的走向高鴿。“不要臉的,是你吧。”


    “你……”高鴿雙眼圓睜,怒氣衝衝的盯著王婭。


    突地,她抬手作勢就要在王婭的臉蛋上打下去,說時遲那時快,王婭的纖手一揮,將高鴿的手腕牢牢抓住,另一隻手又借機用力一推,高鴿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朝著一邊的寫字台跌去。


    “砰!”小腹結結實實頂在寫字台一腳,刺骨疼痛!


    高鴿禁不住俯身,牢牢捂住肚子,下腹後腰不斷下墜。


    突地,從兩條大腿中間蜿蜒出一道紅色的血河!高鴿滿頭大汗,掙紮著爬起,見這樣的情況,不禁捂住肚子,失聲痛哭起來!


    眼前的情景也徹底將王婭嚇住了,她慌忙抓起手機撥打120,一邊蹲下身去,握住高鴿的手。“你懷孕了?”


    她恨高鴿,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如果她知道她懷孕了,她是不會這樣氣勢洶洶的扇她耳光的。


    很快,救護人員已經趕到,將高鴿癱軟的身軀抬上擔架床,迅速運往樓下的救護車。


    王婭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的閃到一邊。領頭一位醫生模樣的男子轉頭看向她:“家屬,你不去?”


    “啊,你們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來。”她敷衍著,醫生也沒多想,隻是點了點頭,迅速跟著救護人員往下奔去。


    一屋子的人都離開,唯有地上一灘殷紅的血跡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一股罪惡感襲上腦頂。


    她往前疾走了幾步,跑到門口時腳步不由得又頓了頓,高鴿對她的出賣,始終讓她耿耿於懷,讓她就這樣放下一切去照顧她,她做不到。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愛恨情仇,放下小恨去原諒寬恕?她冷哼,那隻是電視中的聖母角色才有的品質。


    王婭蹙眉,既無法放下憎恨,又無法完全對高鴿棄之不理。


    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轉頭,迅速回到高鴿的臥室中,仔細的尋找什麽。


    臥室裏整潔如新,她的手機並不難找,王婭一眼看到嶄新的iphone5s明晃晃的擺在窗台上,在晶亮的日光下,閃耀著灼眼的光。


    那是她的富二代男友送她的禮物,在全球發布的頭一天,中國還沒有發布的時候,已經從美國郵寄到了高鴿的手裏。


    她走過去,迅速刷開手機,開機密碼她幾乎輕而易舉的猜到,那是富二代的生日,高鴿曾經一臉幸福的跟她炫耀著她男朋友的生日。


    “他是1988年8月8號生的,就衝著他的生日,姐們兒我還愁過不上好日子?”剛拿到這部iphone5s時,高鴿興奮的撞了撞她的肩膀,擺弄著手機,設下8888的密碼。


    她還揶揄高鴿:“四個八,真是個土豪,土豪就是土豪,怎麽也變不成真的富豪。”


    她笑,高鴿也笑:“那我就做個土豪,土豪怎麽了?做土豪,我光榮!”


    “哈哈哈!”兩姐妹笑著打成一團,也是在這張床上,可是今天,此刻,想起這些,隻是讓王婭更難過。


    她歎了口氣,這部手機是高鴿跟那個富二代獨享的,裏邊的通訊錄隻存了一個名字,指尖停留在那個名字上,王婭突然愣住了。


    安陽!現如今,這兩個字在a市沒有誰不知道,安雲國際的那個少公子,安陽!


    她的心禁不住再次被震顫,看到這個名字,她知道,一切的幻想終究破滅,高鴿一早就跟安陽在一起,她也一定是早就在算計著自己。


    嗬嗬,她冷笑著,手指在那兩個字上邊晃了晃,終是抬起來,輕輕點上。


    她不仁,她有義,就這樣好了,通知安陽,她跟高鴿,誰也不欠誰。


    “喂?”沒有高鴿曾經形容的那般纏綿,安陽的聲音是冰冷而又不耐煩的,王婭冷哼,看樣子,她們之間也並不像她說的那樣,感情好到如膠似漆嘛。


    “安陽嗎?”王婭也是冰冷的問,既然已經這樣,她早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管他是誰,她心情不爽,誰的麵子也不給。


    “是我,你怎麽拿著這部手機?”安陽顯然聽出了,電-話這端並不是高鴿,他冰冷的口氣稍有緩和。美女當前,他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


    “高鴿的孩子出了問題,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心底起膩,想到安陽那副樣子,和他跟高鴿在背後密謀著怎麽利用自己,她就恨得牙癢癢。


    “哦,美女,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那邊的語氣戲謔,帶著絲絲玩味,油腔滑調的樣子讓王婭又是一陣惡心。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從高鴿的身上,這點很好的體現出來。


    如果不是零智商,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孩子出事了不關心,關心的竟然是跟她在這裏打情罵俏。


    “我是誰,嗬嗬,我不是高鴿,你那套,還是省省吧。”


    說著,她憤憤的掛斷電-話,一頭鑽進自己的臥室中,手腳麻利將行李收拾幹淨。


    她要離開了,她要搬到天下集團附近,錦風被付洪凱拘著,見不到,看看他所在的大樓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心中默念。“錦風,原諒我的沒用,我在這裏陪著你,一直都在。”


    那端,高鴿的5s一直沒命的震動著,她聽得心裏厭煩,收拾好行李之後,迅速拉起箱杆,頭也不回的走出公寓,臨關門前,她掏出懷中的鑰匙,掛在門口的衣物架上。


    這次,她是真的要跟這所公寓告別了。


    安陽看了眼手機,屏幕上“廢物”的名字閃動,高鴿這個女人已經實現了她自己的價值,可以棄之不理了,不過剛才接電-話那女人……


    他舔了舔唇,想到王婭冰冷的聲音和不屑的語氣,竟然有一絲心癢難耐。


    那個女人夠辣,好長時間沒有嚐過這類辣妹子了,想想還真有些意思。


    安陽呆愣的出神,突地,他回過神來,伸出一根手指,來回撥了撥。


    一旁的小弟立即會意跟上。“少爺,有什麽吩咐?”


    “你到人民醫院去,”他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百元大鈔。


    “告訴她們,直接給那個廢物把流產手術做了。”說著,修長的手指一樣,那疊鈔票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小弟的懷中。


    “是。”小弟答著,將鈔票在衣兜裏揣好,迅速退了出去。


    安陽理了理頭發,乙烯黑紅花色西裝顯得十分浮誇,脖頸上小手指粗的金鏈子閃閃發亮。


    他抬手,將dior的新款太陽鏡罩在臉上,輕呼了句:“太耀眼了,”說完,便從沙發上直立起身。


    “走,咱們到於連和那去遛遛彎。”


    “是!”回答聲清脆利落,幾名小弟迅速集合,在安陽身後站好,跟著步伐整齊劃一,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


    “老大,安雲國際的安陽少爺過來了,”起航說道。


    昏暗的燈光下,於連和不緊不慢的打著台球,餘風白將餘家拱手讓跟安陽。


    不得不說,這點他還真的沒看出來,原來餘風白竟然是個這樣的角色,死到臨頭可以撇下妹妹,撇下餘家,跟安陽合作。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置之死地後生的好辦法,畢竟安雲國際既不是於家的,又不是天下的,他這種選擇安陽,恐怕是想要在他的庇護下厚積薄發,日後再慢慢恢複餘家昔日的輝煌地位吧。


    不過,安陽這會兒過來,又是要做什麽?跟他示威?


    於連和撂下手中的台球杆,冷哼一聲。


    示威又怎樣?他要拿的東西,誰也奪不走。於連和牙根緊咬,暗暗下了決心。


    “叫他進來吧。”他說著,來到會客堂的實木座椅上坐下,起航遞上一杯茶水,於連和接過,將被蓋打開,輕輕嗅了嗅茶水的香味。


    “喲嗬,這裏的地方不小呢。”離著很遠就聽見安陽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飛揚跋扈,不加絲毫掩飾。


    於連和昂了昂頭,翹起二郎腿,乜斜著眼角望著安陽。“安少還是那樣啊,”他收了聲音:“走到哪裏都召人厭煩。”


    “哈哈哈!”安陽突然爆發出一陣朗朗笑聲。“阿和少爺這次回國,聽說是為了要重振於家呢,我手裏的股權,你不想要麽?”安陽將西裝領子整理平整,雙手插進兜裏,一副痞賴賴的樣子。


    “想要,又怎麽樣,不想,又怎麽樣?”於連和打量著安陽的臉。


    他向來跟於家沒什麽好感,而當初,於浩南還打斷了他的一條胳膊,於連和不信,安陽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會這麽大人大量,原諒於浩南曾經對他做的,跑到這裏跟他談合作。


    “想要就好辦了,”安陽打了個響指。“給我幹掉付洪凱,於家的股份,歸你。”安陽的眼睛中露出一抹凶狠的光芒,說話時咬牙切齒。


    尤其是在提到“付洪凱”三個字時,恨不能從牙縫中逸出這一句,一雙眼中更是射出淩厲的寒光,像是跟付洪凱有多年的過節一般。


    “嗬,天下集團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於連和想了想,撣掉手中的煙灰。“要我的人去冒這種生命危險,區區一點股份,我不稀罕。”於連和細眼微眯,嫋嫋煙霧在他的指間升騰,繚繞在他的麵前,整張麵孔顯得十分不真實。


    安陽攥了攥拳頭,來之前就知道這事不是那麽容易談的,原本於連和的地下勢力在a市無人可以匹敵,付洪凱的天下集團雖然在黑道也很有實力,但聽聞於連和的大名,沒有不聞風喪膽的,敢跟他為敵,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而就在於連和被於浩南擠出a市,遠赴澳大利亞時,於家的地下勢力也變成了過去的產物,沒有了於連和,整個地下勢力猶如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而付洪凱的天下集團則是在這段時期迅猛發展,現在已然不容小覷。就算於連和回來了,貿然跟天下集團硬碰硬,他也獲得不了什麽好處。


    安陽伸出一根食指,撓了撓眉毛。“你想要什麽?”他問。


    於連和心中突地一鬆,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麵上不動聲色,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舉起煙猛吸了一口,煙霧經由鼻腔和口腔緩緩吐出,他抬手在煙灰缸中撚滅煙頭,瞥向安陽的眼。“把江家吞並,江餘兩家的所有股份全歸我,我可以考慮。”


    安陽一驚,於連和這是典型的獅子大開口,這麽虧本的買賣,他看準了想要吃定他!


    “你還真敢要啊,”安陽抬腳,棕褐色的皮鞋踏在茶幾上,他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擦拭鞋尖的灰塵。


    “交易成不成全在你,我們兄弟可是去賣命的,你好好考慮吧。”於連和說著,對起航揮了揮手。“送客。”


    “等一下,”安陽抬手收回手帕,將鞋從茶幾上撤下來,緩緩來到於連和身前。“成交!”


    “好!”於連和伸出手去,安陽瞥了他一眼,也伸手跟他握住。


    此刻的江氏集團,鄭熙俊和江逸塵均是一臉嚴肅,餘風白則是一臉疲憊,倒在皮椅上閉目養神。江逸塵點燃一顆煙,拚力的吸了兩口,一旁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中,已經密密麻麻的壘了不下三十支煙頭。


    鄭熙俊皺了皺眉,抬手在鼻翼下端扇了扇。“塵子,你悠著點吧,別集團還沒垮,你先垮了!”


    “說什麽呢?”江逸塵突地怒吼,轉頭望向鄭熙俊,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口煙哽在喉中,嗆得很,不由得雙肩直顫,劇烈的咳了起來。


    江氏現在的樣子,他已經夠愁的了,什麽垮不垮的,他可聽不了。


    江逸塵抓起辦公桌上已經涼掉的咖啡,仰頭咕咚咚灌了進去,又憤憤的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摔,手頭的煙頭扔在地上,抬起腳尖恨恨撚滅。


    “風白,你們餘家的股份,你怎麽用,我無權過問,可是咱們這麽長時間的兄弟,你竟然甘心將餘家拱手讓給安陽,也不願拉兄弟一把?”他衝上去,打手一把抓住餘風白的衣領,雙眼圓睜的瞪著他。


    餘風白臉色蒼白,像一具死屍一般,毫無生氣,任由江逸塵肆意撦拽。


    腹部的刀口隱隱作痛,劇烈的拉扯將傷口剛剛愈合的表皮撕裂開來,滲出鮮紅的血漬。


    鄭熙俊見狀,忙上前拽住江逸塵的胳膊,抬手擋在餘風白身前。“你冷靜點,沒看到他腹部的刀傷?啊?”


    他大吼,此刻的江逸塵仿佛一頭發狂的野獸,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隻想跟餘風白問個清楚。


    他仍舊死死拽住餘風白的衣襟,鄭熙俊又吼:“逸塵!”


    江逸塵轉頭看了眼鄭熙俊,這才不甘的收回手,恨恨的坐到一邊,獨自生悶氣。


    他的力氣太大,這麽一折騰,鄭熙俊隻氣喘籲籲的看著他們兩個,也負手來到一邊,這就是他始終不願意接管家族企業的原因之一。起起落落,興起衰敗,事業做大了,總會成為眾矢之的。


    “別爭了,”他歎氣,“你看看你們,爭來爭去,有意思嗎?有收獲嗎?”鄭熙俊一雙淩厲的眼在江逸塵的臉上逡巡。


    在他跟餘風白中間,數江逸塵的變化最大,活脫脫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原來的翩翩君子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他又長出了口氣,“逸塵,我不是誇張,你看看你現在這樣,除了不玩女人,剩下哪哪都跟當初的於浩南一模一樣。”


    “滾蛋,別拿那個人渣跟我比較!”江逸塵偏頭啐了一口。


    鄭熙俊搖頭,真摯的望向江逸塵:“我說的是真的,你氣走了小莫,從前從來不抽煙,現在一身煙酒氣,對待朋友的那份義氣一點都看不到,我看到的隻有狂躁,自負!自大!”


    他越說,情緒越發激動,食指伸出,一下下點上江逸塵的鼻尖。


    江逸塵通紅著雙眼,死瞪著鄭熙俊,他說的每一句都讓他怒火中燒,一下下衝擊著他的底線。


    “你說什麽?你是誰兄弟?胳膊肘怎麽一個勁兒的往外拐?”他恨聲,又抬手沒好氣的打掉鄭熙俊比劃在眼前的手。


    “你和風白都是我的兄弟!”鄭熙俊說道。


    “難道你看不出,餘家對風白有多重要?難道你沒看見,他的小腹上挨了於連和一刀?將餘家拱手讓出,你哪隻眼睛看到是他做的?”鄭熙俊的聲音也逐漸轉大。


    “那些個小報報什麽,你就信什麽,你腦子跑到哪裏去了?讓驢踢了!”他毫不留情的指責江逸塵,語氣也逐漸加重,刻薄。


    “你!”江逸塵被鄭熙俊的樣子徹底激怒,他揮拳而起,作勢就要砸下去,終於還是在出拳的刹那,硬生生的停住。


    鄭熙俊挺了挺胸膛,不反抗也沒想過保護自己,就那麽毫無防備的迎上去。


    他冷哼,“你看看你,現在都開始六親不認了,我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麽,或許一開始,我為了你們接管鄭家,就是個錯誤!”


    他失望的看著江逸塵,又在餘風白的臉上掃了一眼,將衣服整理平整,轉身大步離去。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臨出門,鄭熙俊扔下這最後一句,他再也不想插手這堆爛攤子,管理真的很不適合他。


    或許,美國的天空更加適合他這樣隨性的人,不如帶著小雅,到美國去,遠離這殘害人性的商場戰爭好了。


    鄭熙俊離開,辦公室裏再次陷入安靜。


    江逸塵來到邊上的穿衣鏡邊,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一張臉較之從前瘦削了很多,眼中的血絲無不在宣告他的身體


    嚴重透支,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原來那個溫和的從不紅臉的江逸塵不見了,隻有眼前這個恐怖的自己。


    是啊,什麽時候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下頜,稀疏的胡茬布滿,硬硬的一層青苔。


    這般邋遢,他笑,原來真的一切都如鄭熙俊說的那樣,集團的業務早已經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頭偏過30度,餘風白依舊倒在沙發上。


    從於連和那裏回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


    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江逸塵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那個病


    弱少年,記得那時候,他跟餘風白還有莫清城在一起的日子,他們聯手騙了艾文惜,將假死的餘蓮留了下來。小莫幫餘風白理療,將他的病一點點治好


    ,從此生龍活虎的,徹底擺脫從前那副病怏怏的樣子。


    從前,從前,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麽好像那麽遙遠,遠到伸手都觸碰不到呢?


    他緩緩邁步,來到餘風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風白……”雙唇囁嚅著,遲疑片刻,終於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餘風白轉頭,緩緩睜開眼,抬手拍了拍江逸塵的手背,江逸塵驚訝的發現,餘風白的嚴重竟然也全是血絲,雙頰毫無血色,凹陷得可怕。


    “於連和跟你說什麽了?從見過他到現在你都沒提過你們談的內容,還有,他怎麽會突然用刀刺傷你?”他問。


    餘風白卻是渾身無力,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餘蓮的麵孔在他腦海中“嗖”地閃過,最後的那一幕,他竟有些記不清了,隻恍惚記得槍聲,鮮血,還有一個個凶猛的黑衣人。


    他閉眼,什麽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做。


    安陽接手了餘家,拚盡全力把餘家從餘年的手上奪回來,沒想到到自己手裏,竟然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嗬嗬,看來他還是不十分適合這樣的身份。也許他還是更適合當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


    見餘風白眉頭緊蹙,不願多說,江逸塵也突然覺得渾身有些乏力,他拍了拍餘風白的肩,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少爺!”剛抬腳向外,餘風白手下的小弟突然跑上來,他腳步踉蹌而又急促,險些跟江逸塵撞了個滿懷。


    “怎麽了?”餘風白轉頭,淡淡的問。


    小弟慌忙站好,跟江逸塵道歉後,跑到餘風白跟前,趴在耳朵上跟他小聲耳語。


    “什麽?”餘風白一驚,下意識的起身想要坐起來,腹部突然一陣撕裂的疼痛,一個用力不小心,又扯到傷口了。


    “噝……”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頭上已經痛得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他旋即虛脫的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揮了揮手。“你去吧。”


    “是,”小弟答應著,麻利的退下去了。


    雖然上頭易主了,餘風白依舊是餘氏的股東之一,餘家依舊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人跟著他,隻聽他的支配。


    見他的臉色更加慘白,江逸塵不由得退回來,坐在餘風白跟前問道:“出什麽事了?”


    “餘年被放出來了。”他無力的垂頭,因為缺少證據,餘年在蹲了一段時間的拘留之後,已經被釋放了。


    江逸塵也是神色一緊,餘風白接過餘家,將餘家經營成了這個樣子,餘家的舊部下如果知道餘年被放出來了,一定會擁戴餘年上位,畢竟有他統領的餘家,一度坐到了a市老大的寶座。


    江逸塵抬手拍了拍餘風白的肩。“要不,到我的別墅去住一陣吧。”江逸塵說道。


    餘風白和他那會兒聯手弄垮了餘年,他要是出來了,必定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餘風白,兩人早已經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江逸塵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的他可謂是孤立無援,餘家倒了,於連和又回國,他雖然還沒有對自己下手,但江逸塵知道,他既然已經拿餘風白開刀,自己恐怕就是下一個。


    於連和此刻的隱忍不發,恐怕之後,將會給江家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頭皮陣陣發麻,手心已經涔涔的冒出了一層汗液,粘粘的冰涼。


    下一步究竟要怎麽辦呢?苦心經營許久的江氏,難道就這麽看著它被於連和一步步擊垮嗎?


    江逸塵無力的坐在空曠的辦公室中,頭痛欲裂。


    雲海邊上,夏季不知不覺已經到來,溫熱的海風不時吹打著人們的臉頰。


    海灘上,到處是一片說笑吵鬧的聲音。


    隨著夏季到來,a市這座海濱城市逐漸成了熱門的旅遊景點,全國各地的遊客都來到海邊,看碧海藍天,嚐海鮮大餐。


    而雲海邊上的白沙灘則是這裏聞名的景點,因為沙灘的砂子質地極好,細碎的,柔柔的,踩在腳底,輕柔的摩挲著底部的穴位,被太陽炙烤過的砂子,微微燙腳的熱量透過底板傳遍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一旁的海景別墅中,長發飄飄的女子正直挺挺的望著海水發呆,太陽下的椰樹高大濃密,零星的椰子架在參天高樹中,海風吹來,大片的葉子打在一起,發出“沙沙”的響聲。


    艾米起身,輕輕的挪動步子,來到床邊,上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於浩南。


    她抬手撫上於浩南的臉,從他的公寓把他帶出來,他就一直昏迷不醒,有時眉頭緊蹙,好像在做噩夢,有時唇角微揚,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快樂的事情。


    她俯下身,抓起於浩南枯瘦如柴的手,輕輕的在自己臉頰上來回摩挲,一顆心早已經被他傷的徹底,但她仍舊抹不去對他的愛。


    艾米昂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臉上已經是冰涼一片,她抬手拂去臉上的淚痕,滿含深情的看著於浩南瘦削的臉。


    他的眼角竟然也有一滴晶瑩掛在那裏,艾米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抬手放在於浩南的眼角邊,冰涼的濕潤滴在手指上,她不禁一驚,隨即喜上心頭。


    “浩南,你醒了?”她試探著伸手,搖了搖於浩南的肩膀。


    他依舊雙目緊閉,沒有反應。艾米有試探著搖了搖,還是沒有反應。


    突地,就這麽失望開來,一雙纖手握上於浩南粗糙的大手,在他的掌心來回摩挲。


    “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不要任性了,好不好?醒過來,忘掉一切,我跟你好好的走下去,好不好?”


    與此同時,莫清城的心突然收緊了下,莫名的疼痛襲來,心髒像是被一隻小手緊緊攥住,讓她透不過氣來。


    “小莫,你沒關係吧?”說話的是海邊青旅的老板,米湯。


    米湯的真名是什麽沒人知道,這裏的人都是稱呼他網名,他是一個心腸很好的老板,年紀不大,跟莫清城相仿,卻獨獨長了滿臉的絡腮胡。


    拎著行李出來,漫無目的遊蕩的莫清城終日無所事事,也不想再從江逸塵手中將千盛要回來,隻想要換一種心態生活下去。


    那天在海邊,她正是聽到了米湯媳婦喊兒子,才注意到了這家青旅。


    因為米湯的兒子,叫小南。


    她有時會笑自己太傻,固執的人為米湯兒子一定是於浩南的轉世,不然他怎麽會在自己最需要他,最想找到他時,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呢?


    雖然那還是個四五歲的男孩,但她就是這麽認定了,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她拎著行李,住進海邊青旅,不要任何報酬,成為了這裏的一名義工。而米湯夫妻倆也不忍心白白用工,吃住一應全都包含,莫清城也就在這裏暫時定居。


    知道她是一個孕婦,米湯夫妻倆對她更是格外關照,莫清城也很感激他們。


    她抬頭,心口一陣急跳之後,慢慢恢複正常,她拍了拍胸口,轉頭咧給米湯一個大大的笑:“沒事,好得很。”


    米湯挑了挑他濃密的眉,手上繼續擦拭大廳裏的棋牌桌。邊擦,邊說道:“小莫,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的嘴唇翕張,莫清城到這裏來,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裏,並沒有見她給什麽親人打過電-話,也不見有年輕的小夥子出現在她身邊。


    米湯知道她的過去,也發覺她現在是單身,所以想要將自己的哥們兒介紹給她,莫清城卻是說什麽都不肯。


    米湯其實挺替她惋惜的,時常勸她,想開點,但她仍舊執拗的一個人堅持。


    看她辛苦的樣子,米湯今天禁不住又多管閑事了。


    “你一個單親媽媽,以後一個人養寶寶,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真摯的對上莫清城的眼。


    “我還是建議你,要麽把千盛要回來,要麽去跟江逸塵要點撫養費,再不然……”他瞥了瞥莫清城的臉色。


    每次他說這些話題時,莫清城總是不愛聽,他也很知趣,知道別人的閑事少管為妙。


    可他真把莫清城當朋友,才不忍心看她受苦。


    遲疑片刻,米湯再次開口。


    “再不然就找個甘願做孩子爸爸的人,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然將來孩子生出來,也不會幸福的,不是嗎?”


    他擔憂的望著莫清城,一旁的莫清城身著一襲藕色的雪紡長裙。


    海風拂過時,裙擺便微微揚起,她手上拿著一根麻繩,正自己動手編製一張漁網樣的手工藝品。


    也是到這裏,莫清城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這麽巧。


    聽到米湯的話,她動作再次一僵。


    全a市的人都以為自己肚子裏懷的是江逸塵的孩子,大家都以為,是她在最後關頭,拋棄了江逸塵,選擇了於浩南,是她背信棄義。隻有她自己知道,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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