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色撩妻,美男請深趴,花蘿歌第七十聲


    滴答——


    水聲濺入清澈的水流中。ai愨鵡琻


    陽光柔美,女子百般無趣地叼著根雜草靠在溪水邊的大石頭上,手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佛經,她懶洋洋地眯著美眸,望著溪水裏的小魚出神。


    “今日醉染還未回來嗎?”


    一道聲音響起,花蘿歌轉過頭,看著視線裏那襲紅色的金邊佛裟,花丞就站在不遠處,妖嬈紅唇微挑,沉靜地看著她旄。


    她一時間有些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人的場景。


    那時候,正是兩年前莉溟嬗來找她的那晚。


    一個魔界侍女聽從吩咐下去泡一壺茶過來,卻在拐角處撞上了一人,同樣的麵容,同樣的雙眼,卻是端的一身妖孽惑人崞。


    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當時她的震驚,她攔住那人。


    那人隻對她說了兩句話。


    他說:“施主有何事?”


    不到片刻鍾,他又不動聲色地拿起禪杖隔開兩人的距離,告訴她:“施主,貧僧不是你皇爹。”


    是的,他不是。


    恍神隻是一瞬間,她清楚地明白,此“花丞”非彼花丞。


    沒多久,她就從醉染口中知道這個走火入魔的和尚是誰,他是魔界女帝玥妻嚶貼身的人,整個魔界裏唯一不受束縛的人。


    也是後來,與她有交情的人。


    ……


    回過神來,花蘿歌眯了眯美眸,拔掉石頭邊的雜草堆,漫不經心道:“醉染昨日修書一封等下回來,玥妻嚶還要等幾日。”


    說到這裏,她撇嘴道,“你的牛肉煲隻怕是做不成了,反正也沒人吃。”


    對於被她看穿意圖,花丞麵色如常。


    他隻是道:“我前些日子聽你的讓玥妻嚶種了幾盆仙人掌,結果我發現她沒有像你說的那樣變得居家,這是為什麽?”


    花蘿歌一點也不著急。


    把嘴裏那根草根拿了出來,想了想,她道:“其實不是每個女子都像我一般會修身養性的,養仙人掌隻是一門小暗示。


    我瞅著對玥妻嚶不管用啊,你沒見她出門前剛殺了幾個魔界自個人嘛。”


    花丞點點頭,沉吟了會道:“她不能一直這樣脾性,哪天被人背後黑了一手都來不及挽救。”


    花蘿歌給他出主意:“其實你想讓她做事別太不留情分很簡單。


    哪天你能耐了娶她當妻子,再讓她嚐試一下當母親,到時候她還能不有牽掛,就算不為她自己也一定會為你們父子打算的。”


    “你說的主意很美滿。”


    花丞對此這樣評價,頓了頓,他麵無表情道,“可是,她不願意嫁我。”


    她淡定道:“那就是你沒鬼用了。”


    “……”


    ********


    醉染回來的時候,花蘿歌正坐在殿裏吃著一小鍋魚香肉煲,旁邊還坐著幾個魔界侍女各抱著一本話本子淚眼婆娑。


    他掃了一眼滿桌子的濕帕子,就知道花蘿歌又拉著人家看她的話本子了。


    臉一黑,他揮退身後的魔界之人,懶懶地靠在殿門叫了她一聲:“我走前不是才吩咐過除了早中晚膳,其他時間禁了你的吃食嗎?”


    他的聲音一出。


    幾個魔界侍女足足震驚了好一會,沒等花蘿歌回過神她們就做鳥獸散狀。


    “……”


    吞下嘴裏的魚肉,她想了想,慢吞吞道,“其實我覺得我多吃幾塊肉也沒啥,以前那會饑荒也就罷了……現在我們情況好了嘛。”


    後麵的話她越說越小聲,然後消了聲。


    醉染靠在殿門邊,似笑非笑地抱起雙臂,挑眉道。


    “是這樣麽,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算是暴飲暴食了,前些日子不是還撐到胃痛,結果被魔界禦醫唏噓了半天嗎?”


    “……好的,我明白該怎麽做了。”


    把最後一塊香嫩的魚肉吞下,花蘿歌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然後扭頭叫了一個魔界侍女的名字,“把這鍋子拿走罷。”免得礙了醉染的眼。


    醉染麵無表情:“你真的明白怎麽做了嗎,剛才和我說話的時候你有權利不把最後四塊肉都吃了。”


    對此,花蘿歌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她很是不滿道:“我不是還留了一鍋湯麽,湯才是最營養的,不然你再不滿意,我就把湯都喝了啊……”


    說到這裏,她又抱回了魔界侍女手裏的小鍋。


    還沒等她喝下去,就已經半路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給攔截住了。


    醉染黑著臉道:“端走,倒掉。”


    他這話顯然是對魔界侍女說的,幾個魔界侍女對看一眼,哭笑不得地端著小鍋走了。


    花蘿歌仇恨地瞪著他。


    醉染麵色不改地帶著站在殿外的魔界之人交代公務的後續。


    期間,那個魔界之人幾次忍不住去看滿臉氣勢洶洶的花蘿歌,又瞥了一眼淡定跟他講話的醉染長老,忍不住唏噓了聲。


    這些年來,外界都說醉染長老清心寡欲,在外頭對各種美人拒絕地幹脆利落,完全就是因為家裏有個妻管嚴。


    現在看來,兩人似乎是處在互相壓製對方的局勢。


    也挺有傳聞中的那麽一回事呀……


    “發什麽呆呢!”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那魔界之人回過神來,就見醉染長老不耐煩地敲著桌子,他忙壓抑下心裏的興奮,調整好心情談回公務。


    流言永遠是傳播得最迅速的。


    不過兩日後,整個魔界都在感概——


    啊,原來他們的醉染長老在外麵威風凜凜,在家裏也不過是隻熊,果然是哪裏有母老虎,哪裏就有壓製與反壓製啊。


    於是,當花蘿歌聽到魔界的閑言碎語笑談醉染殿裏有個母老虎,而那個母老虎就是她時,滿腹委屈地在浴池裏洗幹淨腳,然後回了殿裏。


    醉染那時候正披著件外袍,懶洋洋地倚在床頭翻看著本公務,見她腳上*的就上了床,頓時黑了臉:“坐在那裏別動。”


    花蘿歌登時就想起了有關於她是個母老虎這件傷感的事。


    果然,群眾的眼睛都是瞎的!


    醉染顯然沒有發現她在想什麽,他把公務扔在床榻邊後,就拿起塊溫軟的布把她腳上的水擦幹,花蘿歌哀戚戚地歎了口氣,扭頭道。


    “商秦罌家那位長老待她好溫柔。”


    見她美眸裏滿是豔羨。


    醉染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繼續擦腳:“你也學商秦罌一門嫵媚機智給我看一看。”


    花蘿歌頓時踹了他一腳,這些年來醉染早已被她氣的沒了脾氣,他平靜地拉下踹在俊顏上的小腳,然後把布扔給了花蘿歌:“自己擦。”


    她吸了吸鼻子,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爬回被褥裏取暖的時候,花蘿歌突然想起一件事,坐起身瞅向身側批公務的醉染,不解道:“機智我不是有嘛!”


    醉染看她。


    她又開口了,“雖然我長得沒商秦罌那種美貌,但好歹我也不難看,況且我那麽機智的一個妖……”


    無語地看了洋洋得意的某人,醉染嘴角一抽,低下頭繼續忙起公務,嘴上並沒有留情:“我看你真的要叫魔界禦醫來給你看一看腦子有沒有問題了。”


    花蘿歌:“……”


    她悶悶不樂地背過身去睡,美眸閉也不閉,突然想到商秦罌前幾日跟她說:


    一個男子若是真心愛女子的話。


    定然是會一日三餐溫聲細語加上少量的甜言蜜語。


    怎麽也不該像醉染這樣的做法……果然,是外頭有人了罷。


    “我外頭沒人。”


    似乎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麽,身後傳來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


    花蘿歌猛地坐起身,就見醉染閑適地批著公務,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頭看向她,“別閑著沒事就想東想西的。”


    她撇嘴:“不對,醉染為什麽你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麽?”


    “因為你這個人很蠢。”


    “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是個機智的人。”花蘿歌說著說著,翻了個身躺在他腿上,睜著美眸盯著床腳的花紋,碎碎念道。


    “你說,是不是每個男的都喜歡商秦罌那樣好看的人啊?”


    批下公務上的準字,他應了聲:“嗯,有可能。”


    花蘿歌抿了抿嘴,嘟嚷道:“真膚淺。”


    “你怎麽不說是你長得不好看?”


    沒等花蘿歌抬手打他,醉染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其實你這樣逃避現實真的不好,聰明的女人的確沒人會討厭,太蠢的還要費心。”


    “……”


    見她垂頭喪氣地趴在他身邊翻著他批過的公務,醉染勾起唇角,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他的心一軟,剛想安慰她一番就聽到花蘿歌又喋喋不休起來了。


    “我猜要是突然出現奇跡,商秦罌看上你了你一定很得意。”


    醉染到嘴邊的溫聲細語咽了下去,麵無表情地看向她,隻丟下兩個字:“亂講。”


    花蘿歌自娛自樂地繼續把後麵的話說出來,頗為高興道:“可是你人品不好,商秦罌家裏那位長老比你有魅力,所以沒有奇跡。”


    “……”


    她打了個哈欠,隨口道:“所以說隻有我要你了,你要記得對我好點。”


    他一愣,而後微微勾唇:“是麽,那你還挺有眼光的。”


    “過獎了。”花蘿歌洋洋得意。


    這場談話的結果當然是花蘿歌滿意了,醉染也滿意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


    魔界侍女前來上早膳的時候,還沒走出去突然發現了一個現象。


    幾個對看一眼,默默地望著醉染神清氣爽地給花蘿歌夾菜,還難得說了一句甜言蜜語,雖然有些生硬,但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很少說甜言蜜語的自愛男子。


    再看一看花蘿歌笑得春風滿麵的樣子,兩人完全不複昨日還因花蘿歌多吃了一小鍋魚香肉煲從而互相仇恨的嘴臉。


    幾個魔界侍女見狀,嘴角一抽,腦海裏自動給他們定義了一個名稱。


    ——沒事找事的兩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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