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為要去見凰司音,他殿裏的侍女時不時就來催促。言愨鵡琻


    外頭又傳來催促聲,隱隱有些焦急。


    花蘿歌抱膝坐在殿裏,趁凰惹手中動作微頓時,扭頭不耐煩地回了一聲:“我又不是沒長眼睛不會看時辰,你在這裏直催還不如去讓凰司音也快點準備。”


    殿外一時沒了聲。


    她冷笑了一聲,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侍女是啞口無言睃。


    早些時候她就得知凰司音昨夜被如紅氿趕了出去,無非是如紅氿女尊上無意中得知了這門婚事,心高氣傲的她自然忍不了。


    當夜回去,她就把凰司音和他兒子的衣物扔出了殿。


    兩人在天界裏吵得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還招來了一幫男神和神女看了一夜的熱鬧鷙。


    估計這個時候,他還沒應付好如紅氿罷。


    見沒人打擾了,花蘿歌轉頭彎起美眸,怒了努嘴道:“你繼續。”


    他輕輕地笑了聲,又蹲下身執筆細細描起她的眉。


    兩人的呼吸在空氣裏纏繞。


    她拿起梳妝鏡上的豆漿奶,喝了一口還是忍不住道:“不是等著下個月大婚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去選嫁衣。”


    她半點都不覺得凰司音會有這個心思要陪她挑選嫁衣。


    大婚本來也不是兩情相悅的,不說他身邊還有一個下界的小情人,就說就算沒有,他也不是那種會看重這些瑣事的人。


    她記得傳聞裏,當年他和如紅氿還是夫妻的時候,他也不過是草草地辦了。


    他收起畫眉筆,站起身後淡淡道:“借這個機會讓他全然信任你。


    凰司音盡管信任你但還是會留幾個心眼,等下我給你一些當年我剛接任父佛位置時為西極做過的不光彩之事,趁等下見麵讓他對你沒了戒心。”


    她點點頭,想了一會沒忍住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他一定會信我。”


    她記得,轉世的她和他交情也不算多好罷。


    頂多就是老熟人。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他之所以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你,其原因不止是你與他關係匪淺,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得力幫手裏一個是令狐濤,另一個是蕉千舞。”


    冷不丁聽到這兩個似曾相識的名字,花蘿歌的眉心一跳,她細細在混亂的記憶裏思索出了這兩人,沉默了一秒,沉吟道。


    “那你動作利索些,別到時候真讓人家從你給的東西裏抓到把柄。”


    他點點頭:“我既然會放心讓你交給他,自然有應對計策,你不用擔心那些事。”


    *********


    等到花蘿歌到了天界做嫁衣裳的店鋪裏時,沒站多久就聽到了身後同樣來做衣裳的神女小聲的嘀咕,大概就是為如紅氿打抱不平。


    說她大仇也算報了。


    當日凰司音在人界的小情人搶走了她夫婿和兒子,現在來了她這個小四來搶小三的,另外就是譴責了看不起她這種水性楊花的人等雲雲……


    嗤了一聲,耳畔隨行的西極侍女讓她挑選嫁衣,她垂下美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滿目的嫁衣裳,略微皺眉:“換。”


    就算她不太喜歡這門大婚,但也沒打算敷衍地選一件俗氣的嫁衣了事。


    西極侍女聞言,恭身退下去找了老板商討其他新品。


    凰司音拖了很久才來。


    那會花蘿歌剛看好一件款式不錯的嫁衣,遠遠就看到了他匆匆趕來,大概是剛和如紅氿糾纏完,他身上一襲華美黃衫還帶了些淩亂。


    花蘿歌歪了歪頭,粗略地打量了凰惹的兄長,半眯起的美眸裏漾起妖氣,纖長的手指挑起鋪在案桌上的一件嫁衣,她隨口道:“你看這件好不好看?”


    凰司音挑了挑眉,順手拿過那件嫁衣看了一眼,笑笑道:“是挺好看的。”


    身旁的西極侍女不知道什麽時候識趣地退了下去。


    店鋪裏一時隻剩下了她和凰司音。


    她嗯了一聲,轉身繼續擺弄起其他嫁衣,裝似不經意道:“你脖子上有個吻痕,咬的挺深的……看你這一身該不是剛安撫完就被人家趕了出來罷。”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徑自在店鋪桌邊喝起了茶。


    凰司音顯然對這事不以為然,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處,唇角的笑容格外風情妖嬈:“你倒是猜的不錯。”


    頓了頓,他道,“現在他都賜婚了,你答應幫我了嗎?”


    她回頭,眯了眯美眸打量著他,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凰司音道:“他是怎樣對你的,你不是也清楚,當年不僅你妖精界是被他所害,就連你跟了他那麽久,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你看他現在都能在六界麵前充當好人幫我們賜婚,阿歌難道你就無動於衷?”


    這人,知道得還真不是一般多……


    花豔罄的生母是誰,分明從未對六界透露過。


    收起腹誹,她故作悵然若失了一會,低垂下美眸,保持著沉默。


    凰司音也不說話。


    店鋪裏茶香彌漫,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桌麵,似乎是在等著她開竅,見氣候差不多了,花蘿歌才道:“……我知道他一些事。”


    凰司音猛地抬起頭。


    *******


    回去西極之後,花蘿歌坐在案幾後,手邊還攤開了一件剛才選好的嫁衣裳,略微有些失神。


    凰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微微蹙眉,似乎在煩惱著什麽事。


    他問了出來。


    她遲疑了一秒,眯起美眸皺眉道:“剛才和凰司音會麵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令狐濤,在我以前的記憶裏。


    他並非隻攬了一個小小的上神之位。


    我記得他暗地裏的勢力和追隨者算得上可以對西極造成影響,尤其就因為他幫凰司音他才會如虎添翼的,這人似乎留不得。”


    他倒茶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她:“你以前還藏了多少事。”


    她站起身開始疊手邊的嫁衣裳,動作意外的輕緩熟稔,她思想約莫是以前幫花豔罄疊過,抬頭後,她才咧嘴笑道:“不告訴你。”


    凰惹極為短促地笑了一聲。


    她把折疊好的嫁衣裳遞給一旁的西極侍女,徑自走到他桌邊坐下,直到凰惹沏茶的時候,花蘿歌望著茶壺裏的熱霧,忍不住垂下眼。


    其實罷,她剛才沒有告訴他。


    在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有片刻猶豫要不要說出那個叫令狐濤的人,她估摸,大抵是對以前的事所殘留的感情還沒有消失。


    在花蘿歌糾結令狐濤的時候,很快她就見到了他。


    那日天氣晴朗,蓬萊殿來了侍女通報。


    等到花蘿歌踏進寧靜的殿裏,遠遠就看到了裏頭的人,下午柔美的陽光灑落進殿裏,男子麵容美貌,一襲風華墨發披散在身後。


    見到她,他眸光沉靜:“過來坐。”


    對於他的自然花蘿歌難得沒有覺得排斥,她對身旁隨行的西極侍女囑咐了幾聲就踏進了殿。


    過了二十分鍾後,男子也沒有開口再說話。


    對麵的人一襲修美青衣,麵色如常地沏著茶,花蘿歌撫摩著茶杯,眯起美眸看著他:“茶有點澀,我記得,你以前泡茶很好喝的。”


    要是她沒有記錯。


    記憶裏,她還曾和這人有過一段情,可惜之後她下界曆了劫,之後回來就遇到了凰司音然後就是現在……從頭到尾和這人連結束都沒說過。


    令狐濤微愣,拿著茶壺的手緊了緊:“是嗎?”頓了頓,他道,“大概是手藝生疏了。”


    這顯然就是個蹩腳的慌。


    花蘿歌也不戳穿,兩人對看無話。


    她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坐著,抬起美眸卻見他沒有她那樣的情緒,似乎這是個很好的午後,相談甚歡的一次談話。


    離開的時候,花蘿歌無意中看到殿裏掛著一幅畫。


    ——畫上是她腳下踩的蓬萊殿,一個女子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熟,身旁還擺放著茶水和精致的吃食,看起來就是個愜意的午後。


    很熟悉的畫。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是轉世的她在蓬萊殿那段時間所畫的。


    忍了忍,她猛地轉頭,思索著恰當的話語道:“其實我已經要大婚了,下個月十五。”她總覺得,至少該跟他說一句結束。


    他抬頭看了她一會,輕描淡寫道:“那麽,提前恭賀你新婚。”


    這樣的反應隱約讓她有些心虛,花蘿歌別開臉,小聲嗯了一聲就快步離開。


    “明日……”


    身後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她的腳步頓住,下意識地轉身看他,他靜了一靜,道,“明日我煮茶,你還來嗎?”在她回答前,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次的茶不會澀。”


    對視了一眼,她鬼使神差地應下了。


    他這才彎了彎唇角,極輕地笑。


    美眸微愣之後,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也對他咧嘴笑:“我明日可以順便蹭午膳嗎?”


    他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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