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有幾人可以詮釋愛情的陣地,或者能夠徹翻的解讀她?答案是:on!


    劉滿月長到二十幾歲,最遠的一次出門,也不過是僅局限於市區,而且有爸媽陪伴。睍蓴璩傷這一次,卻要獨行幾千裏,試想,愛情有多麽的鬼魅。的確,愛情是天使,亦是魔鬼。崇尚她,追求她,都沒有錯。可是,一旦跌進深淵,那便是萬劫不複。


    等車時難熬的,市區的火車站,那真叫人滿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站裏站外,大喇叭的此起彼伏聲,一會兒報車次,一會兒報失物招領的,一會兒報尋人的。站外賣報紙的,賣彩票的。國人的從眾心理特別強。話說彩票售購點比比皆是。就算當今鄉鎮一級,都有彩票出售點。可是,人們在家裏貌似無動於衷,特別是那個即開式的刮刮樂,在家中無人問津。在這裏,卻爭搶著購買。好聽的解釋是:等火車,排解寂寞,混時間。難聽的是:不知好歹,沒有主觀能動力。盲目的思想,盲目的追求。


    終於,檢票的時間來到了,也預示著,火車已經進站。劉滿月跟隨著長龍隊形的,井然有序的接受檢票,然後登上了早已停在原地的火車。劉滿月隻帶了一個挎包,沒有任何多餘的累贅。所以在車廂裏找座位時,她盡可能的先給別人讓路,一些民工背著大行李,提這個大旅行箱,一不小心刮著她了,或者碰到她了,劉滿月就當沒有發生過什麽。甚至對方的一句道歉,在她的聽覺中,毫無感知。


    劉滿月最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一個臨窗的位置。這樣的感覺特好,既可以望著火車疾馳而過的都市的繁華抑或小橋流水人家。又可以趴在小桌上,哪怕是一個邊角,也可以小憩一會兒。當然了,也可以倚在窗邊,打個輕酣。劉滿月雖說是農家女,可是,這樣的經曆,從來沒有過。又可以說是遭罪。自己找罪受,在旁人的眼裏,一定是這樣的。在劉滿月看來,幸福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從甫一坐定的那刻起,劉滿月滿腦子都裝著王寶貴。數億個腦細胞幾乎都要透支了。這份愛實在夠深刻,第一次遠離家鄉,而且爸媽都不知道。劉滿月的打算是,等到了地方再打個手機告訴爸媽。要麽就是中途,給爸媽發個短信息,報個平安輅。


    火車呼嘯著,不知疲倦的前行著。


    車廂內逐漸安靜了下來。有的老夫老妻指點著車窗外的景色,有褒有貶的議論著。有的小兩口,貼著麵頰,垂耳細語著。有的民工則在吃著零食,有的學生模樣的人,在玩著手提電腦,估計是打遊戲。還有的在看書,一些要麽很八卦,要麽很經典的名著。還有少部分人,打著輕鼾,估計是太累了,疲倦至極。僅僅等車就是一段難熬的曆練,一如苦行僧。


    劉滿月對麵坐著一對年輕男女,看樣子二十七八左右,從他們親密的小動作來看,應該是情侶,或是夫妻娣。


    那男的剝開了一個橘子,小心的拆開一瓣,輕輕地放進女孩兒的嘴裏。女孩兒甜蜜的笑著,拿過橘子,也拆下一瓣,送到男孩子的口中。兩人一來一往,簡簡單單的一個橘子,無疑為幸福增添了砝碼。


    這樣的場景,在旁人看來,絕對是再正常不過了。最多是小情侶恩愛,小夫妻感情篤深,所以才不分場合,不管若可眾人觀望的小秀一把。但是,在劉滿月看來,這個把愛情視若至上無敵的清純女孩兒。這一個閃鏡,足以讓她垂羨不已,把味兒良久。


    兩個年輕人也意識到了劉滿月的關注,衝著劉滿月禮貌的點點頭。


    “你們好幸福哦,好讓人羨慕。”劉滿月笑盈盈的說道。


    兩個年輕人自是尤感歡欣和喜悅。


    “我們剛新婚不久。”女孩兒羞澀的說道。


    男孩兒遞過來一個橘子,“嚐嚐新鮮的,我們從老家帶來的,原汁原味兒。”


    劉滿月接過橘子,放到茶幾上。“謝謝啊,一會兒再吃。現在還不太渴。”


    女孩子則問道:“小妹,我應該比你大吧。我二十八,你呢?”


    劉滿月微笑:“恩,比我大幾歲。”


    “我們這次是他陪我回娘家。你呢?”看來這個新婚不久的女孩兒是一個熱心腸,心胸開闊之人。


    “我------”劉滿月應該怎麽說,她在想到,大家素昧平生,即便知道了一二也無妨。


    “我是去看男朋友。”


    “在哪個市啊?”


    “終點站。”


    “天啊,”女孩子咂了下舌頭,“那要二十幾個小時啊。我們不到十個小時,大概七八個小時吧。我都感覺難受。”


    “你們怎麽不坐飛機啊?”劉滿月問道。


    “嗨,這就要問他了,說什麽飛機危險性高,沒有一點安全感,就算給他個降落傘,都不敢往下跳。那不是等於白白送死。說火車最安全了,我就依著他了。”女孩兒說完,看了看自己的愛人。


    男孩兒稍顯不好意思。衝滿月笑了笑。


    “對了,小妹,你怎麽不坐飛機呢?”女孩兒當真像個話癆,一旦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


    “我倒不是怕危險,而是我暈機。不能登高看遠。從小就是這樣,小土堆都不敢往上爬。”


    “哦,就是有恐高症對吧?”


    “恩,應該是的。”


    “哎,小妹,你這麽遠去看他,想必他一定很優秀了。做什麽職業的啊?”女孩兒饒有興致,越問越來勁。


    男孩子捅咕了一下女孩子,意思不該問的別亂問。


    女孩子直言道:“小妹,這不算什麽*吧,你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咱們換個話題。”


    愛情至上的劉滿月是絕對不在乎問這個的,何況性格使然。


    “他還是一個學生,而且才上大一。”劉滿月很是淡定的說道。


    對麵的兩個新人幾乎驚到了。學生?大一?那說明眼前的女孩子比她對象要大,肯定的。至於大幾歲,那就多餘了。


    女孩兒小聲歎道:“這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兒。”


    男孩兒附身咬著女孩的耳垂說了幾句,女孩兒便不再做聲了。


    劉滿月是不會在乎別人的態度和微詞的。自己認定的事情,誰說都等於零。此刻她在遐想著王寶貴畢業後,找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退一萬步說,自己養他也願意。等王寶貴上個一年半載的班後,兩個人就登記結婚。並不是期待王寶貴上班賺錢結婚,而是讓王寶貴有點社會人脈。不至於結婚時,自己的一個朋友和同事都沒有,就是說要給王寶貴充足麵子。男人都很要麵子,王寶貴更不例外。他和王老二雖然同生活那麽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王寶貴接觸的世麵,越來越開闊,自尊心和理想一定有著微妙的變化。但是,王老二所要的麵子,無非是恭敬他一聲大爺。二王寶貴卻肯定不屑於此,想必他對自己的未來,早已經有了一個規劃,甚至是很遠大,很宏觀的。


    劉滿月輕閉雙眼,腦子裏縈繞著自己身穿白色婚紗,和寶貴手牽著手,步入神聖的婚禮殿堂。然後,兩人交換信物。王寶貴親自給自己戴上寶石鑽戒,自己也把白金鑽戒戴上了王寶貴的無名指上。然後,王寶貴深情款款的低頭親吻自己,自己極力的迎合著這一個世紀之吻。哦,好甜蜜,好幸福。想至此處,劉滿月禁不住笑了出來,睜開眼,幸虧那對年輕人已經相互依附,半夢半醒之間。自己的笑聲,音質小而短暫。這才不至於處於尷尬的局麵。越是想象,就越激發這一種想念。幸好,自己已然在火車上了,不然,經過剛才的那種遐想,自己不抓狂才怪了。


    劉滿月起身,來到了車廂的接口處。有幾個男人在那裏吸煙。劉滿月對此並不排斥,她認為,男人就是男人,做什麽事情都要有一種氣勢。就算吸煙,也在不同層麵反映出了一個男人的本色與氣質。這不是毛病,如果寶貴已經學會了吸煙,他是絕對不會阻礙的。既然夫妻恩愛,又是相守一輩子的愛人,何必糾結於對方的嗜好。那麽對方不喜歡自己描眉打粉,胭脂唇紅一律不準用,而要自己成天素顏麵對生活,麵對家人,朋友和親屬。有如之奈何呢?


    天了,那樣的生活,想都不敢想。劉滿月知道,婚姻和愛情也許是兩碼事,但是如果給彼此上了枷鎖,有了羈絆,那麽,生活的質量,就要從一百分一路下滑,直至零分,婚姻亮起紅燈。那就等於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了。那就太沒意思了,何苦當初的一番苦心經營,到頭來勞燕分飛,受傷害的不僅僅是兩個人。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樣的日子,劉滿月一秒鍾都不能過下去。她對愛人的包容和忍耐度是無止境的。但是,絕非是愛人做了任何事,自己都無動於衷。不是這樣的。


    劉滿月站在車廂內,望眼欲穿。實不知,另一方的王寶貴和林可兒,此刻卻是:秋思不可裁,附帶秋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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