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追道:“你說這些沒用的幹嘛?”


    “那走吧。睍蓴璩曉”李瀟搖搖頭,輕聲歎息著,路上還不忘交待吳曼,“小曼,要是真看到了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兒,當然了,主要是你。我想說的是,和燕兒無關啊,老二什麽人,你我都清楚。”


    吳曼沒有理會李瀟,什麽狀況,什麽人,自己心中自然有定數。


    七拐八拐的,兩個人就來到了小房間門前。越到近前,就聽到了裏麵讓人肉麻心碎的聲音。很奇怪的是,門居然沒有鎖。是這門沒有鎖麽?


    沒有等吳曼問自己,李瀟就主動說道:“這地方太隱秘,又守著林場,所以很安全,有時鎖不鎖門都無所謂。我那朋友夫妻就是經常不鎖門的。很多年了,什麽事都沒有。旒”


    吳曼沒有心思聽李瀟的解釋。更無從考量她這般解釋卻是為何?


    吳曼就很輕易的推開門,那一幕,刺她眼睛的,不是房間內明亮的燈光。而是王老二那光著的半個屁股,和那個叫燕兒的女孩兒,雪白的大腿正纏繞著王老二的腰身。


    門口的兩個女人的確都被刺激到了,盡管李瀟準備的那麽充分,多多少少的還是被衝擊到了。她下意識地把住了吳曼的胳臂女。


    吳曼這半輩子見過這樣的場麵,就像電影字幕,太頻繁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可是,往日的吳曼已然不在了。今天的吳曼是和王老二法定上的夫妻。那情況可就翻天覆地的不一樣了。


    吳曼的第一反應是惡心。第二反應是中計了。至於是中了李瀟的計,還是另有他人?目前尚不得而知。不過,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吳曼的心。她的眼神裏射出無限怨恨,無限失落。


    王老二看見麵前的兩個女人。臉色都成了青紫黯黑狀。那不是說尷尬可以形容的,簡直是四處尋找地洞。特別是看到了吳曼眼睛裏直射出來的茫然和冷漠。


    王老二嘴巴張的老大,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是的,他又能說出什麽樣的話呢?太多的未知和假如,致使王老二幾乎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吳曼又很不屑的瞟了瞟燕兒,憎惡的拋了句:“你很缺錢是嗎?可惜你找錯人。他什麽都沒有,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你也不必問我是誰,也不必打探,如果你相信因果報應的話,那麽很恭喜你,它來了。”說完,吳曼轉身義無返顧的走了。


    吳曼的這幾句話,登時把燕兒嚇壞了。她胡亂的穿上衣服,顧不及穿鞋,跳下床來。抓住李瀟的手道:“李姨,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聽那女的口氣,好像不是一般人啊。事先你們都沒有告訴我那麽詳細。我可消化不了,我還年輕,沒有對象呢。”說著說著,燕兒竟然哭了起來。準確的說,是被嚇哭了。


    王老二聽燕兒這麽一說,也就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人放了鴿子。主角是誰呢?李瀟麽?不,這一會兒他覺得主角恰恰是自己,另外的人,另外的事,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把鞋穿好,咱們走。”李瀟用不容回駁的語氣說道。


    “哎。”燕兒答應了一聲,急忙回到床前,在床下拿出了鞋,急三火四的穿上了,看都不看王老二一眼,就拽著李瀟往外走。不管燕兒是不是賣的,王老二總算深刻體會到“biao子最無情”,這句話的含義了。


    李瀟看著王老二,輕輕地歎了一聲。


    “老二,這樣的事兒發生了,你誰都不用怨。隻能怨自己,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太無能,太沒有判斷力,而且沒有最根本的實力。而你偏偏就好這一口,你自然明白了吧?這種事沒有人逼你,更沒有人幫你,好壞就這樣吧,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拉過燕兒的手,兩人也快步離開了。


    王老二呆呆的坐著,眼神裏一片模糊。淚水強襲了這個漢子。硬漢也好,軟漢也罷。這些已然不重要,隻是這迷亂的人生,還有自己亂糟糟的心肝,茫然不知何解。或者對他來說,真的就無解了。


    此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裏,王老二杳無音訊。除了定期給王寶貴寄學費,此外,不見其人,不聞其聲。


    燕兒在一次獨行的“意外”中,被幾個青年男女暴打,據說差點致殘,如果沒有當時一個人的阻攔,幾乎被潑了硫酸。


    方景嵐從李瀟口中知道這件事後,並不以為然。是的,她知道是吳曼做的。而她也無心和吳曼計較。特別是為了這麽一個除了有點姿色,再平凡不過的小丫頭。她根本不可能出頭,隻是通過李瀟給了燕兒一萬塊錢。並一再告誡李瀟,她們隻見兩清了,以後不要再做任何計較。等於說,把李瀟也警告了。這就是做人的悲哀。做女人的悲哀。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和王老二混過的三個女人。幾乎可以說,那個也不曾有過尊嚴,更談不上人格。可是,時過境遷,另兩個女人,硬是用人格把自身給淨化了,幾乎就成了天使。要事業有事業,要金錢有金錢,尤其是吳曼,她是一個最終的勝利者。沒有傻抑或蠢這麽一說,成就那麽大的事業,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吳曼評頭品足。王老二背叛,那是男人的秉性,和吳曼的自身魅力,成功的事業,聰明的智商,沒有丁點關係。羨慕尤可嘉,嫉妒和恨,等於是自己給自己平添一份煩惱,自己把未來的門關上了,這是無能的表現,光芒照耀不到自己,說明自己做得不夠,付出的不夠,完全不必怨天尤人。


    當然,李瀟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栗書亭為了這個堂弟,可謂盡心盡職。說白了,夠哥們意思。親兄弟也未必做到這個份上。栗嚴冬當然不是傻子,並且在積極地向聰明學習著。栗嚴冬曾經這樣想過,沒有栗書亭的全力嗬護和照顧,自己的命可能都已經不在了。所以,他對栗書亭存在的不僅僅是依賴了,而是多一重感激和報答。


    栗嚴冬通過自己不斷地努力,一次又一次負傷,而且毫不把吳勝扯進來,事後對吳勝又是百般尊重。這就贏得了吳勝的好感。逐漸的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心腹和打手。當然了,待遇也相對提高了。時不時的,吳勝總會分點錢給他。三千五千的,不在話下。錢自然是吳勝販毒賺來的。但是這個背景,目前栗書亭毛都不知。因為,他還不足以讓吳勝確定他可以是為自己賣命的人。因為,販毒是掉腦袋的事兒。隨時都可能和人生揮手作別。雖然有暴利可圖,腦袋卻是別在褲腰帶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到最後關節,吳勝是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真相的。盡管栗書亭已經不再是馬仔級別了,但是,距離自己要求,還是有一段路要走的。當然了,栗書亭也明白,大哥給你的錢,自然是你表現得好,那這就是,廢話少說。黑道上最忌諱手下問長問短,問東問西,那麽最後的下場都很慘,不是在械鬥中身亡,就是被大哥派手下置於死地,或者重殘。如果不懂規矩,千萬別在社會上混,更別想真正有大哥罩著你。條條大路通羅馬,那是指正道,而並非黑社會。可以想象,這條路,並非一心所想,那麽平坦,那麽好走。栗書亭自從王寶貴放假回來那天起,不知怎麽的,狀態一下子就又變了。按理說,他不是那種脆弱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心口不一的人。何況自己當過三年兵,怎麽的也打磨著差不多了。


    實際上,這是人的通病。看不見心不煩,說的就是這麽個理。並非栗書亭朝三暮四,也並非性格囧變。試想,暗戀的心上人,已經有所依靠。這應該死了心,或者送上祝福才對。嗬嗬,那隻不過是影視劇,那需要境界。莫說栗書亭,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是和尚,如果我們做了和尚,真的做到了六根清淨了,這倒也罷了。問題是,我們不是和尚,擔當不起,這紛繁浮華的世界,有那麽多我們期待的,向往的。沒有特殊情況,特殊的命運,我想是沒有人願意遁入空門的。既然這樣,那就是平凡的大眾一員了。那麽,想象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兒,被她的心上人擁抱著,親吻著,甚至------這是栗書亭不敢想,又時刻在想的事情。他也曾經告誡自己:人要有臉,有誌氣。同時也有幾次去看過心理醫生,每次想到心理醫生說的那些屁話,還不是最終圍繞著真理轉圈。也就氣餒了,不想麵對那些所謂的心理醫生了。說不定他們自己就一大堆心理毛病,還裝模做樣的給別人詮釋著人生。命運是拚出來的。栗書亭是唯物主義者,他認為一切的現實,都是人為形成的。包括窮與富。堂弟就是個實例。之前那麽窮,現在卻花錢如流水。而不是過去的三十五十,而是三百五百。這就是自己靠現實的拚力得到的。就像劉滿月,你想得到她,那就能得到她。而再也不是依靠什麽祈求禱告上蒼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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