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月亮還沒露出光華,屋子裏的一切都是昏暗不清的,給人一種壓迫難受的窒息感,諾上前拍了那人的肩膀,那人卻沒動彈半分,可戚媛分明聽到他不屑的冷哼聲,很淺很輕且很短促。睍蓴璩曉


    像有什麽東西滑過心湖,熟悉的輕輕一觸,她皺眉走過去,近了,低眼看他。


    “霍然!”這一瞬真是驚詫的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戚媛驚呼的聲音卻不大,像是怕驚嚇到他一般。


    諾疑惑的瞅了眼戚媛,轉回看那奴隸,洗去臉上的汙血,散著細柔黑亮的長發,確實容色上乘,居然真是主子認識的人,他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隨即想起那日人牙子指明點姓的要將他賣給戚姓女子,這裏麵定是有什麽事。


    諾再次看向戚媛,說道:“這位郎君許是認得賣主?攴”


    戚媛蹙眉,見霍然眉眼悄然的望著自己,並不說話,她朝著諾微微擺了一下手,“準備酒菜,我要為郎君接風。”


    諾喉間一緊,麵上卻一片平靜,點頭,“是。”


    聽著後麵的房門被關上,戚媛一下蹲到竹塌旁,緩緩伸手,觸碰霍然的臉頰,他瘦了,自惠江一別,不過數月,他竟瘦的能一指觸到顴骨,不知心下是什麽滋味,就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損壞了一樣,極不舒服遘。


    她輕柔的挑起他滑落下的發,掖到耳後,指肚掠過耳垂時一下頓住。


    單薄耳垂上的耳洞格格不入的凹凸在她指肚間,她本身有耳洞,這樣的觸感再熟悉不過,比起看見霍然的那一瞬表現的更為震驚的目光看過去,暗沉的光線裏霍然的眸子終於閃現出一絲波動,就算很快的垂下眼睫,戚媛卻看的清楚。


    一直很明白自己對霍然的感情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一場玩鬧罷了,可此時,看到那個她當玩笑他卻當真的耳洞,心頭不可抑製的鈍痛,僵硬的鬆開手,垂下手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酒宴擺上來,燈火燃亮,戚媛坐在霍然對麵。


    她隨意吃了兩口,卻見霍然一箸都沒動,垂著眼像空氣一樣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想起在船上,她吃兩口饅頭,霍然卻滿桌子風卷纏雲,那段日子既無奈又搞笑,往往他幾句話就能弄的她啼笑皆非,甚至忘了心裏對李沁的糾結掙紮,如果說來到這世上最溫馨的時光是李沁給的,那麽最快樂的時光一定是霍然給的。


    可是現在……。


    “沒胃口麽?”戚媛深吸一口氣,抬手示意小侍,“把這個湯盛出一碗來給霍郎君。”


    霍然掩蓋在睫毛下的眸子微微一動,還是沒抬頭。


    碗放到他眼皮底下,他的目光定格在白瓷外的一雙細白秀美的手,他驀地撩起眼,看向那清秀幹淨的小侍。


    小侍被他狠毒淩厲的目光看得一抖,慌張的低下頭退到一邊。


    一直沒放過霍然任何表情的戚媛,見此一愣,難道霍然認識這小侍?她朝小侍道:“你過來。”


    小侍低著頭忙走過去,戚媛餘光裏掃著霍然,故意伸手握住小侍的手,仔仔細細的翻轉,像學校的衛生稽查隊,重點看了人家的指甲,還沒等表現出什麽興趣來,眼底一個影像倏動,‘嘩啦’一聲巨響,震得地板顫了顫。


    而被她抓著手的小侍更是一縮脖子。


    戚媛鬆開小侍的手看過去,地上一片狼藉,桌子已經被霍然掀了。


    不但沒惱,反而心下竊喜,這小子還沒死透,還有的救!


    她狡猾的翹起嘴角,想要起身說點什麽,眼前黑影襲來,才抬起的屁股一下就墩了回去,肩膀被箍住,霍然像被拍過來的棒球怦的將她撲倒在地。


    “呀!”無意識的蹬腿,就聽嘩啦一聲剛剛才聽過的響聲響起,她身前的桌子被她蹬翻了。


    旁邊的小侍一下都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收拾桌子,可主子被少年壓著,他們急思齊敏選擇了低頭退下,卻不待人退遠,耳邊已然響起急促不勻的喘息聲,粗重的帶著女子疼痛般的輕吟。


    小侍們退下的姿勢瞬時變的猶如鏽住的機械般僵硬。


    “霍然……”被霍然啄住嘴角的戚媛在他微微放鬆的片刻抽空喊他,夾著喘息,這一聲曖昧挑火到極致。


    霍然眸色變深,拉著她的衣衫就扯,同時低頭親吻她的脖頸。


    他往下扯,戚媛氣喘籲籲的往上拽,兩人滾到一起不像要發生什麽纏綿悱惻的事,反而像近身肉搏,一個拉扯,撕拉一聲布料斷裂的聲響,她隻覺得胸前一涼,露出一側渾圓來,涼於體溫的空氣襲來,那顫著的紅頂子倏然一縮,一層粉紅小顆粒在盈盈紅暈四周浮起。


    兩個人的動作隨之一滯,戚媛順著霍然幽暗的目光看過去,麵皮一熱,雙手就要擋上去,不想霍然的動作更快,低頭一口含住那嬌嫩的蓓蕾,毫無技巧的吸吮,大口吞咽著嘴裏的唾液,空氣中旋即響起嘖嘖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吸吮聲。


    一陣酥麻刹那間如電流般傳遍全身,戚媛本能的弓起身子,向上挺進,似乎要將那豐潤的肉團更多的送進他嘴裏,她蹙著眉間,仰頭彎起優美的脖頸,鎖骨纖細,盡是粉紅色。


    霍然大口扯咬她的嬌嫩,手摸過她的腰,撩起裙子探進去。


    摸到她的幽閉處,隔著褻褲不住揉搓,引得身下人不住戰粟,他的頭被一雙細小的手捧住,一串串細碎的呻吟隨著時輕時重的喘息傳來,“嗯……霍然……你,你想要我?”


    他不能用聲音回答她,卻完全可以用行動代替,將裙子褪到她腰上,騰出一隻手來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裏麵緊致白皙的胸膛,下麵的褻褲隻一拉就脫落到膝蓋,很快解放出一條褪,曲膝,半跪在她兩腿之間,角度正好擋住了他膨大的物件。


    就在他壓下身就要去扯她的褻褲時,戚媛抓住他的手,衣衫淩亂的半遮半掩的垂過她半隻乳和平滑的小腹,素白的夾襖裏是銀白繡青綠吉祥紋的裹胸,此時也如丟棄般的落在她赤著的小臂上。


    她纖細白嫩的手臂此時彎曲,正纏住他的衣衫,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霍然被情.欲快要燃燒的眸子沉默的盯著她那隻凝滯的手,似乎是在問她為何阻止,可喉嚨卻一陣刺痛,發出的聲音沙啞的猶如撕破的風箱,難聽到了極點。


    浮著紅的臉龐瞬時一片慘白,細密的汗珠掛在他皮膚上,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情.欲折磨的。


    戚媛抓著他的手稍稍鬆動,斟酌了片刻,道:“霍然,是不是非要這樣做你才會對我說。”


    霍然緊縮的瞳孔一凜,毫不遲疑的點頭。


    “我是你的人了,你才放心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霍然卻越發的嚴肅,翻動手腕包裹住她的手,長著薄繭的手掌濕漉漉的浸滿冷汗,大拇指慢慢的摩著她的手背,極低又極沙啞的聲音傳出,“這個世上,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嗓子!


    戚媛猛的抬眸,什麽都沒有了?是啊,金玉門少門主都落魄到被當做奴隸賣掉的份上,金玉門還能存在麽?那霍然的父親呢?小武呢?


    “給我。”似用盡全力說完,霍然將手臂一收,拉她入懷,摟緊順勢就壓了下去,戚媛的腳又蹬了一下灑在地上的盤子,傳來摩擦的輕響。


    四周靜謐,燭光投照在男女疊加的身軀上,搖搖晃晃的將兩人的身影撲朔的明滅不清。


    守在門外的諾與迎麵走來的堇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迷惑和酸澀,諾暗暗歎息,多少心裏好受了點,能有一個人陪他做天涯淪落人,也算一種安慰吧。


    兩人正相望兩相苦的時候,忽然就聽屋裏喊,“來人。”


    是主子!


    諾一愣,鮮見的奇怪道:“怎麽這樣快?”才一說完就悔的自己一個大紅臉,堇也尷尬的看向別處,側立兩旁的小侍則想笑不敢笑,紛紛拿眼溜著門口,都想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主子身邊沒有男人,他們都知道,突然出現的少年自然成了眾人矚目好奇的焦點。


    諾和堇沒愣多大一會兒,房門就開了,戚媛攏著淩亂的衣衫側出半個身子,低啞的嗓音帶出懶懶的語調,“將霍郎君送去……”她頓了頓,想起曲桐園住著閔敏,瑟荷園則……。


    堇眼珠一轉,機靈的接話道:“瑟荷園東南角有個空著的小院子,一間正房帶六間廂房,旁邊有一處天井,還搭了葡萄架子,夏天十分涼快,且幽靜,平時都有打掃,這時過去隻需生個火盆就行。”


    戚媛清了清嗓子,道:“那就送那去。”抿抿唇緊接著說,“就叫悠然園罷。”


    堇與諾齊齊應聲,“是。”兩人同時低頭,卻也齊齊憋了一股悶氣,宋家看來真要有男主子了,他倆心裏不舒服,別扭著呢。


    可兩人一進房就傻眼了,就見衣衫半裸的少年仰麵躺在地氈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戚媛立在他們身後,咳嗽道:“他,他身子還沒養好,咳咳,你們明天尋個好醫生來,小小年紀別落下什麽毛病才好。”說完也不看堇和諾張嘴發愣的表情,不自然的拉了拉身前的衣衫,轉身走了出去。


    堇是從風月場出來的人,四下一掃眼,嘴角便翹了起來,對諾拋了個媚眼。


    要是往常,諾一定會佯裝惡寒的白他一眼,可在霍然身上轉圈圈的尋梭後,也樂了,興奮的朝著門口喊道:“都進來,抬人!”


    戚媛走的很遠了,回頭就見小侍們爭先恐後的往門口擠,完全沒了往日的規矩,微愣,明白過來,她的老臉也不禁一熱,咽了口唾沫快速溜回正院。


    在關鍵時刻給了霍然腦後一下,其實她早就想下手,遲遲沒下手也是因著不舍得,哎,還是先想想明兒怎麽麵對清醒後的霍然罷,就那暴脾氣,不知道會不會把宅子拆了。


    翌日一早戚媛才睜眼睛就招諾進來問,“悠然園的起來沒?”


    諾眨眨眼,不明所以道:“沒呢。”


    她暗暗鬆了口氣,迅速的起身穿衣,“今兒我要出門一趟,午飯不回來用了,你和堇都不用跟著,宋決回來沒?”


    諾手指飛舞在她領口,係著衣帶,聞言靜靜回答,“走時說同門師兄弟就這兩日到惠江碼頭,接了人就該往回走,差不多明後日就該回來。”


    “嗯。”


    宋決出自武夷山流雲門,這次飛鴿傳書讓師門中得閑的師兄弟過來,是為了給她看家護院外加保她人身安全的,沒辦法,閔敏要走了,他身為冉魏少主,不可能常年在外逗留,老夫人的喪事也辦完了,沒理由扣著人不放。


    一想閔敏走後,所有的事都要她一個人拿主意,戚媛心裏還有點膽顫,總覺底氣不足。


    攏了披風,接過諾遞過來的手爐,急著就往外走。


    諾連忙邊緊隨著邊道:“婢子命人準備了食盒放在車上,主子上車就把早飯用了,白粥配小菜,還有豆沙餡的饅頭,哦,還有湯,昨晚上就一直煨在灶上,喝的別太急,小心燙……。”


    一路聽著諾絮絮叨叨的說,戚媛上了馬車,很難想象這樣安靜的少年在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上這樣細致,心裏湧動著暖意,回眸微微笑道:“回屋罷,我盡早回來。”


    諾點頭,瞥眼見隨在馬車跟前的是泊和秀,擔心的蹙了蹙眉,卻沒再說什麽,殷殷目送戚媛的馬車在街上變成一個小黑點,才轉身回去。


    戚媛走時霍然才醒,他怒氣騰騰的連衣衫都沒披就衝了出來,卻因為對宋宅的地理格局不熟,又啞著嗓子不能問人,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了一陣,待跑到門口哪裏還有戚媛的人影,門子主動告訴他‘主子有事出門了,讓霍郎君好好休息,待她回來後與您一起用晚飯。’。


    看了眼那門子,一見又是個清秀的年輕人,霍然本就無法平複的情緒起伏更大了,沉著臉,頭也不回的去了戚媛住的正院。


    霍然進了正院,諾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侃侃說起戚媛的日常事務,倒也沒添油加醋,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戚媛很辛苦,霍然冷冷的看了眼諾,二話不說的進了隔間的書房,翻開擺在案上的賬本,沉靜的看了起來。諾立在門口望了一陣,得逞的一笑,轉身給霍然張羅早飯。


    而此時,戚媛人已經立在東市的大街上了,先在左近的幾家商鋪走了走,最後還是進了她曾定製項墜的首飾鋪,女老板也算舊相識了,互相問好後,戚媛直奔主題,說起上次定製的那個項墜,很是無奈道:“被同族的一個妹妹蹭去了,但我心裏著實喜歡的緊,不知能不能再弄個一模一樣的?”


    女老板便道:“那要問問手藝師傅。”


    戚媛點頭,又道:“我還要一隻耳釘,嗯,就這種樣式的,很簡單,嵌一顆粉鑽。”


    “粉鑽?”女老板不解的問。


    “哦,就是金剛石,這個顏色的。”她指著櫃台裏的碧璽珠串說。


    這種粉鑽在現代開采都是難度極高的,古代更難尋,不過她的財力雄厚,想要一顆粉鑽也還能辦到,這就要看女老板有沒有這個力度了。


    女老板沉思了半晌,才緩緩道:“實不相瞞,奴家姑父就往來在跑南洋的船上,正好這個月下旬就要回來,奴家可去姑父那裏尋一尋,但若沒有您說的粉鑽,就隻能抱歉,另聘高賢了。”


    意料之中,戚媛並無不悅的點點頭。


    出了首飾鋪子,她從袖子裏抽出那張帖子,刑府送來的,賞花,落款不是刑北,而是……傅嬌。


    傅蘭的姐姐,那個桃心臉型,長著一雙柔若攏水的眼睛,溫柔嫻雅的邢夫人。


    給她一個傷風敗俗的寡婦遞帖子,居心再尋常也是不尋常了,她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彈了彈指間的紙片,戚媛望著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將眼神一錯,京兆府尹衙門就在東麵的道政坊,不知今日刑北可沐休?


    上了馬車,戚媛吩咐道:“去棲霞酒樓。”


    想起閔敏與她提及關於宋家與刑家合作的事,閔敏鄭重而嚴肅的說,‘要想擺脫戚家的牽製,最便利的方法是找到另一個可以頂替的合作夥伴。’,但戚媛不這樣認為,她覺得擺脫戚家最好的辦法是抱更粗的大腿,想想,戚家供養的是太子殿下,宋家完全可以去供養別的皇子,誰說太子就一定是下一任皇帝呢?


    當然,不想與刑家合作的主要原因,是她不想與刑北再有牽扯,既然找孫澤的事交給了閔敏,那刑北就該丟開。


    所以她打馬虎眼的沒正麵回答閔敏這個提議。


    不過看來地球雖大,卻是圓的,轉了一圈又繞了回來,她把擺脫刑北這件事想的簡單了,這不是現代,在古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建立起來不容易,想扯斷更不容易。


    傅嬌既然還要給她下帖子,一來可能是傅蘭攛掇的,二來亦有可能刑北授意的,夫人之間的交往也是前朝政.治格局的縮影,這是要宣告刑家與宋家交好?


    不管是哪種,她都覺得該見一麵刑北。


    有小侍去請人來,戚媛先溫了一壺酒自飲。


    比她預想的時間要快,刑北撩簾子進來,墨色的眸底深處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剛毅的臉龐對上戚媛時,淡化了線條,他微微翹起薄唇,問,“你找我?”磁性十足的嗓音帶著掩不住的愉悅。


    戚媛有絲愣神,看著他微微點頭,“坐。”


    刑北沒坐對麵,而是直接繞到她這邊,坐下,優雅的彈了彈袖子,又慵懶的支起一條腿,靠近她,曖昧的從她手邊探過,端起那酒盅,帶著笑意摩挲了兩下,道:“想我了?”


    戚媛吸了一口氣,才要否定,刑北忽然俯下身,雙臂穿過她腋下,自後麵抱住她,手裏還捏著酒盅,他好像嗅著那酒香般在她脖頸處深吸,低聲道:“我有你要找的人的消息了,你想聽麽?”


    聞言戚媛身子一僵,扭頭,唇擦過他挺拔的鼻子,刑北撲朔著卷翹的睫毛,微微一頓,靜靜的與她相對,距離太近,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呼吸相聞,拉近又扯遠的曖昧在矛盾的升溫,她想要的明明和他想得到的不一樣,卻詭異的糾纏在一起。


    唇被碰了一下,戚媛本能的往後躲,卻被刑北用力的按住,讓她的身子貼近,刑北深深的看了看她,低頭吻上她的唇。


    很久沒嚐到她的味道,這個吻對刑北來說甜的讓他心悸,又苦的讓他胸悶,這是用消息換來的親密,他真想一吻就到地老天荒。


    細細的吸吮,卷著她的小舌時而狂野***時而霸道瘋狂,時而又細雨綿綿溫柔繾綣,刑北的吻計似乎又有了新的提高,戚媛起初的抵抗變的半推半就,此刻已經沉迷在這醉人的深吻中,既然能享受,為何要為難自己。


    除了孫澤,她沒為難自己做過任何事。


    男歡女愛,風月場上的遊戲,她向來放的開,就當是夜場裏技術最棒的鴨子,她不用付錢還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何樂而不為?


    深吻過後,兩人都有些急促的喘息,刑北將手探進她胸懷,揉搓著其中一個飽滿的渾圓,低啞道:“又長了。”


    戚媛麵皮一熱,翻著眼看向別處,不予回答。


    似乎是懲罰她的不配合,刑北兩指夾住一頭,挑撥的捏起,然後一鬆,再彈去。


    電流刹那穿透後腦,直抵腦中區,戚媛不能抑製的呻吟一聲,“嗯……”


    感覺她身子軟下來,刑北才滿意的牽起一側唇角,摟著她的腰壓上,結果就聽一聲嘩啦聲響,戚媛猛的抬頭,就見桌子被蹬開,斜著一角,上麵的酒壺晃了幾下,就要掉下來。


    她臉一黑,悶悶的想:難道這幾兩天和桌子有曖昧?碰到被男人壓就要蹬桌子調.情。


    刑北長臂一伸,拿下那壺酒,看著戚媛的眼睛仰頭灌了一口,隨即俯身,嘴對嘴的喂下去。


    “咳咳……”奇怪的行為,孩子讓人喂就吃的很安然,成年人被人喂就老被嗆到,是不是因為隻相信自己,有了戒心,反而受不起這樣的照顧。


    “你的酒,還怕毒死麽?喝下去。”說著張嘴又喂了她一口。


    “嗚……”酒的辛辣竄進胃裏,火般燃燒了整個身體,她腦子一瞬混沌,不知今夕是何年,不得不說,平日威嚴沉穩的刑北是個調.情高手,總能讓她不由自主的鬆懈神經。


    刑北解開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手伸到她裙子裏,在她圓潤的臀部與緊致修長的兩條腿間遊走,感覺到身下的人起伏不順的呼吸,他眸子一暗,翻過她的身子就要挺進去。


    可這一瞬,他突然停住了動作,他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小心的伸手碰觸戚媛的背,雪白的背上老梅虯枝,幾點紅梅浮影,自頸部延伸而下的地方,精妙的呈現出一隻傲然昂首的鳳凰,羽翼豐滿,色彩瑰麗,就算是宮中最好的繡女也織不出這樣美的錦繡翎羽,就算是當世名家也畫不出如此絢爛華麗的畫卷,粗勾勒,細線條,怎會有如此巧奪天工之作?且,這樣栩栩如生,傳神至極的畫竟然是在女人雪白的肌膚上……。


    刑北乃世家子弟,自小除了攻讀聖經與武藝,琴棋書畫也都有涉獵,對畫作上也有獨到見解,看到此畫久久回不過神來,細細觀摩了一陣,在戚媛好奇的扭頭時,才忽的驚醒。


    心中讚歎的同時更為驚詫畫怎麽會在她後背?


    或許有時候人是討厭自己的細心與敏銳的,刑北腦子一下閃出關於李沁的傳聞,李沁擅在女人身上作畫,但存世之作卻不過十幅,曾傳出,今生再不會做第十一幅畫,因他要畫的是這世上女子不堪匹配的絕作。


    他心念一動,不甘願的猜想戚媛後背這幅便是傳聞中的絕作,頓時煩躁起來,再看自己下麵,那物件早歇了菜,更是惱恨的對李沁咬牙切齒。


    “怎麽了?”戚媛軟軟的趴在地氈上,懶懶的問。


    刑北也曾膩過戚媛一段時間,可每次做的時候都是吹了蠟燭,或燈火昏暗時,他又心疼她年紀小,身子單薄不堪重負,每晚節製的隻要一次,而且聽說女人在仰躺的時候最舒服,所以還不曾從後麵要她,今日是太久不見,忍不住情動才……。


    他是越想越憋氣,這麽久的相思惦念,一下沒了興趣。


    “沒事。”刑北摟著戚媛也跟著躺了下去,悶聲道:“我的探子回報,三個月前江湖中名不轉經傳的金玉門全門盡滅,門主失蹤,少門主被人虜走。有人見到屠門的是一個麵帶銀麵的男子,與你描述的麵具很相似,隻是不知與金玉門是何冤仇。”


    戚媛眉頭倏然一緊,冷笑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刑北,不無嘲諷的道:“你早就知道霍然與我的過往,用得著試探我麽?”


    刑北卻依舊沉穩的不動聲色,慢聲說,“與你有過往的男人太多,我把你裝心裏,自然也要掂量一下別人的分量,你也可以理解為,掂量一下銀麵男與你的恩怨。”


    “你的意思是……金玉門是因為我而遭到無妄之災?”戚媛躺不住了,撐著手掌就要起身。


    刑北摟住她的腰,閑閑的一壓,再次把她按在懷裏,慢條斯理的道:“急什麽?滅都滅了,現在急也沒有用。”說著他淡淡的垂了眼睫,看向別處,似不經意的問,“聽說你府上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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