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山莊遭到了血洗,我去到那裏的時候,那裏已經被人收拾幹淨了,幾乎找不到什麽殺戮過的痕跡。睍蓴璩曉”


    “怎麽會呢?那容策呢?”那沐清吃驚:“是不是鳳九天的人幹的?”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有這樣的膽子居然會在京城對容策動手?”塵吾皺眉:“那裏好歹也是大家。”


    “容策呢?他不會也出事了吧。”那沐清有些焦急。


    容策點頭:“恩,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跟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別,身受重傷加上毒發,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撐到現在,我們該覺得這是他命大了。攴”


    “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敢把他直接帶回來,所以就先喬裝把他送到郊外的小客棧裏去了,你一會兒跟我去看看吧。”


    那沐清想也沒有多想,連忙吩咐下人將做好的所有晚膳都送到了無憂的房間裏,通知無憂和青峰,就說她有要事不能陪兩人一起吃飯了彖。


    她拿了解藥,跟塵吾一起來到有些簡陋的小客棧。


    因為是在郊外的地方,所以這裏看起來與普通的民宅沒有什麽區別,就連老板也不像城裏的生意人那樣問東問西,是以他們兩人可以輕鬆的掩飾身份未被過多的追問。


    房間裏,容策像是死人一樣渾身是傷的閉目躺在那裏。


    那沐清上前拍了拍他的臉頰:“容策,醒醒。”


    塵吾道:“還是先給他服用解藥吧,總要先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哦,對對。”那沐清連忙將解藥塞進他的口中,她知道毒發作的時候可能會被痛暈過去的那種痛苦。


    解藥服下後,塵吾給他點了穴道,不一會兒,容策悠悠轉醒。


    看到那沐清,他怔了一下,虛弱的道:“你終於變回從前那個美麗的小清兒了。”


    那沐清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右側臉頰,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你長大後會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我果然沒有說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容策,發生什麽事兒了,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是鳳九天做的嗎?”


    容策點頭咬牙:“他是想對我趕盡殺絕,不過他算錯了地點,在容華山莊他想要殺我簡直比登天還難,如果不是我毒發,他根本不可能傷到我。”


    “這個鳳九天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傷人,實在是過分,我們絕對不能再妥協了。”那沐清堅定的看向容策:“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聯手殺了他吧。”


    “他若不死,你跟我便隻能任他魚肉,苟且偷生,我當然會殺了他,一定。”容策說著看向她:“這些天你一定要小心些,說不定,他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


    “你放心,暫時之內他還動不了我,他還在指著我幫她找到他想要的寶貝,殺了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不會隨便就動手的。”


    容策實在是太虛弱了,所以他隻說了幾句話,人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喂,容策,醒醒。”那沐清抬手推他,可他再也沒有反應了。


    “傷成這樣怎麽可能還能清醒,別叫了。”塵吾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這裏守著他吧,我這就去找個大夫來幫他包紮傷口。”


    那沐清想了想點頭:“好,那我先幫他把傷口清理一下,你速去速回吧。”


    兩人分工合作,塵吾離開後,那沐清將束在容策身上的血衣解開,當看到他脖子上寶石藍色的項鏈時,她腦子裏瞬間飄過一個念頭,這鏈子很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她回身來到水盆邊將毛巾沾濕來幫容策擦拭身上的血漬。


    那鏈子一直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猛的就想起之前青峰交給她一些物品和一根寶石藍色的鏈子時的場景。


    她想起來了,曾經在鳳府的密室裏發現那個病秧子的時候,她在那個病秧子的身上扒下過這麽一根鏈子。


    那沐清伸手捏起他脖子前的項鏈不禁詫異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寶石藍色的項鏈並不多見,可是眼下同一個款式和顏色的項鏈卻出現在了她認識的兩個人身上。


    她無法用緣分二字來解釋這件事情,一切就隻能等到容策醒來才能知道分曉了。


    塵吾不一會兒就找了一個年歲不小的老大夫來,大夫幫容策包紮了一下傷口,又開了一些溫補血氣的藥,這才收了銀子離開。


    他臨行前,塵吾警告道:“今日酬勞給的豐厚,大夫您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此事便可不必對任何人提及了。”


    那大夫畢竟是聰明的,點了點頭道:“老夫明白,告辭告辭。”


    眼看著容策是不可能會那麽快醒來,她決定先回王府:“塵吾,你別跟我一起回去了,今晚你就在這裏守著他吧。”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出事兒的。”


    那沐清對塵吾很放心,出門騎馬回了王府,她不知道這會兒王府裏也因為無憂和青峰的事情而鬧開了鍋。


    那沐清小跑著來到無憂的院落時,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爭吵聲,而她進門才發現,她精心命人準備了一晚上的飯菜早就已經橫屍地麵了。


    “你這樣是在讓我做壞人是嗎?我已經不管你會不會跟青峰在一起了,你居然還要讓我去做這種事兒?無憂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答應你。”司禦齊抬手指著無憂正在大吼著,就見那沐清走了進來。


    “清兒你來的正好,我問你,是不是你要無憂來找我的?”司禦齊臉色不怎麽好。


    那沐清莫名其妙的看向無憂,無憂連忙上前道:“小嫂子,你來評評理,我讓我哥幫我去找我父皇給青峰加官位有什麽不對的?我不想讓青峰去戰場。”


    那沐清擰眉,無憂這是想直接利用自己的身份給青峰找後門啊。她轉頭見青峰垂頭站在一側滿臉無奈的樣子不禁問道:“無憂,這是你的想法吧。”


    “是我的想法。”


    “那青峰你怎麽說?”那沐清看向青峰。


    “王妃,屬下不希望公主如此,屬下相信自己有能力在戰場上廝殺出一片天地,所以…”


    “我不要,我不許你去戰場,我不想你離開我。”無憂上前抱住青峰:“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知道你不想利用我公主的身份,可我真的不想這樣。”


    那沐清走到司禦齊身側,司禦齊抬手指著無憂:“你到底是個公主,你簡直是把皇室的臉都丟淨了。”


    “無憂,我也覺得你這樣不妥,你不能隻貪圖眼前的快樂,不管青峰的感受啊。你想過若是通過皇上直接為青峰加官進爵的後果嗎?


    青峰會成為被世人嘲笑的對象,雖然你我都知道青峰有能力做到高位上,可是這畢竟是沒有通過努力得來的呀。”


    無憂捂住耳朵:“我不管。”


    青峰拉住無憂的手,認真道:“公主,我現在壓力真的很大,即使是我親自去立戰功,皇上與皇後娘娘都不見得會喜歡我,更何況要通過這種旁門左道的方法讓我上位呢?


    王爺和王妃說的都對,你是一個公主,不該找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我希望將來我娶你的時候,別人會讚揚我們是郎才女貌,而不是對我們指指點點。”


    “當初我大哥娶小嫂子的時候不是也被指指點點了嗎,現在他們不是照樣過的很好嗎?你怎麽知道將來別人看不到你的好呢?”


    “你們怎麽跟我們比呢?你小嫂子畢竟是右相之女,與我門當戶對。”司禦齊不悅:“再說了,將來你要通過什麽渠道讓人看到青峰的好?你小嫂子的美麗是天生的,她不過是自己掩藏了而已,她的途徑隻要揭開麵具就好,可青峰呢?”


    無憂嘟嘴:“哥,你不要這麽打擊人,青峰也一樣很好啊。”


    “沒人說青峰不好,隻是要你的方法不對,無憂,你不要以為我認可了你們二人,父皇和母後就一樣會認可,你若是這樣貿然行事的話,就隻會讓他們更討厭青峰,進而加速你嫁往東陵的步伐。”司禦齊不是在嚇唬無憂,他對於無憂的‘天真爛漫’有些吃不消。


    那沐清也道:“對,我讚同你哥哥的話。”


    見所有人都不支持自己,無憂有些鬱悶的看向青峰,眼看著青峰堅定的眼神也是在告訴她,他一定要去戰場。


    無憂咬唇:“我會等你回來光明正大的娶我的。”


    那沐清看著滿地的殘骸不禁有些鬱悶的道:“這是誰的傑作啊?”


    “小嫂子,對不起,這是我…一時衝動給撲到地上去了。”


    那沐清無語一笑拍了拍青峰的肩膀:“兄弟,我真是同情你,你未來的小娘子也太厲害了點。”


    那沐清一句話惹得無憂噗嗤笑了出來:“小嫂子,你挖苦我啊。”


    “還用說嗎,看你把我精心準備的晚餐都給毀了,你們就都餓著吧。”


    那沐清拉著司禦齊出了無憂的房間,她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司禦齊,聽說容策身受重傷,他開始擔心起那沐清來:“鳳九天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你?”


    “應該不會,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呢,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還是躲著他些比較好。”


    “我再給你多加派幾個人守著你。”司禦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你的安危目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有了司禦齊的關懷,她的心裏真的是暖陽陽的,有夫如此,也該知足了。


    次日下午,司禦齊陪她一起來到客棧看容策,塵吾說他昨天後半夜醒過一次,之後便又陷入了昏迷。


    兩人來看他的時候,老大夫已經來幫容策換過一次藥了,為了保證容策的安全,司禦齊讓青峰將容策送到了竹林老頑童蘇老爺子那裏。


    起先蘇老爺子不收,後來還是那沐清幫忙請求,老爺子這才鬆了口:“你們一個個的不要以為老頭子我好說話就總是讓我跟你們當保姆,這是最後一次了哦。”


    “爺爺,真的謝謝你了,下不為例,下次我保證不會給你找麻煩了。”那沐清愧疚的雙手合掌表示愧疚。


    “好了好了,沒有生你的氣,這小子現下在我這裏是最安全的,起碼我還懂醫術,可以幫他換藥治療,你們幾個就放心好了。”


    將容策安頓好的時候夜幕也已經降臨了,那沐清親自下廚在蘇老爺子這裏做了幾道菜,一行人就在這裏吃了晚飯。


    “真沒看出來,你的廚藝還不錯。”司禦齊滿足的吃著自己的女人親手做的飯菜,這好像是第一次吃她做的菜呢。


    “恩,以前獨立慣了,如果不做的話就會餓死,久了也就磨礪出來了。”那沐清幫爺爺夾了菜放進碗中,這炒辣白菜從前是爺爺最喜歡吃的呢。


    蘇老爺子笑的歡喜:“這小妮子真是太得我老頭子的心了。”


    那沐清邊吃著飯邊偷偷的看爺爺,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


    司禦齊看那沐清如此有些不明白,她怎麽會這麽喜歡這個老頭子呢,他都有些吃醋了。


    吃過飯,她進屋去看容策,才剛靠近窗邊就看到他在迷糊的睜著眼睛。


    那沐清一喜忙靠近:“你醒啦?”


    “這是什麽地方?”容策的警惕在看到那沐清後瞬間安心了不少。


    “這是一個爺爺的住處,他會醫術,這段時間會幫我們照顧你的,你就先安心的住在這裏吧。”


    容策閉上眼睛:“我欠了你一條命,日後必會報答你的。”


    “真要說起來的話,你可不止欠了我一條命,上次在酒樓裏,你毒發,我們結識的時候我不是也救了你一命嗎?”那沐清抿唇。


    容策點了點頭,看著她微笑,“你變的與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在魔教的時候,你總是很少說話,你的個性從來都比較謹慎,也很少笑,可是從剛剛到現在,你已經對我笑過兩次了。”


    那沐清弩了弩嘴,“吭,我有件事兒要問你,我那天幫你擦傷口的時候看到你脖子上寶石藍色的鏈子了,我問你,那跟鏈子在別的地方能買到嗎?”


    “怎麽可能,這是我家傳的鏈子,隻有容氏的子孫才會有的。”容策揚唇:“怎麽,你喜歡?”


    他其實是想說,容氏的子孫是可以將這鏈子贈予心愛的妻子的。


    “那倒不是,我隻是發現了別人身上也有跟你一模一樣的鏈子所以很好奇,容氏的子孫在內京城有很多嗎?”


    容策頓住看向那沐清:“你沒有看錯?”


    “對,我很確定沒有看錯。”那沐清點頭,她昨晚回去將抽屜裏扔著的病秧子的項鏈拿出來看過,跟這個沒有什麽區別。


    “怎麽可能呢,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很確定…這根項鏈不可能會出現在內京。”容策眉眼間有了幾分嚴肅:“不,確切的說,容氏的人也不是都會擁有這根項鏈的,當年我爹是容氏的首領又是鏢局的頭兒,所以隻有他的子女才擁有繼承容氏寶石項鏈的資格。”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那人現在就被我關在地牢裏,而他的項鏈就鎖在我的抽屜裏。”


    容策臉色大變,整個人神情也變的不對勁了起來,他伸手拉住那沐清的手腕:“那人長什麽樣子,多大年紀了?”


    “他長的很俊秀,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看起來也就是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對了,我是在去調查鳳浩然的時候將他給帶回來的,鳳浩然跑了,他就住在鳳浩然房間下麵的密室裏。”


    容策呼吸急促了幾分,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讓我見他,讓我見見他。”


    那沐清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忽然有了這種反應連忙安撫道:“你先別衝動,等你傷好了,我會讓你見到他的,很快。”


    “不不,我現在就得要見他,立刻,求你了清兒,讓我看他一眼。”那沐清見他動作之大幾乎快要將傷口撕裂了,有些無奈:“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門口塵吾聽到房間裏塵吾激動的聲音推門而入,見他正極盡權利的拉扯著那沐清,他上前將他的手撥開:“你幹什麽。”


    容策喘著粗氣躺平,雙眼看向上方:“我要見他,必須要見。”


    塵吾納悶的看向那沐清:“發生什麽事兒了?”


    那沐清聳肩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即對門外喊道:“青峰,你進來一下啊。”


    青峰從正在下棋的司禦齊和老頑童身邊走開進了房間拱手:“王妃。”


    “青峰,你還記得之前咱們從鳳府帶回來的那個病秧子嗎?”


    “記得。”


    “你去跑個腿兒,幫我把那小子帶到這裏來,一定不要讓他跑掉了。”


    “現在嗎?”青峰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我們幾個會在這裏等你的。”那沐清點頭。


    青峰出去想司禦齊稟告後快步離開竹林,他不管王妃的目的是什麽,隻要完成目標就好。


    容策此刻已經沉默了下來,任憑那沐清問他什麽他也不肯說,見他這樣,那沐清隻好在一旁默默的陪伴著他,跟塵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院落外的搭滿黃瓜藤的小亭子裏,蘇老爺子正跟司禦齊對弈,兩人手上下著棋,嘴上也沒閑著。


    “小子你不錯呀,這才沒過幾天,收獲頗豐啊。”老爺子諷刺的說著。


    “聽你這口氣,好像我是多麽不濟似的,對於我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來說,得到清兒的芳心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司禦齊嗬嗬一笑。


    “別誇你你還喘上了,我是看這一次這丫頭看你的眼神比之前幾次都好,起碼你們現在不像是陌生人了,所以才會表揚你的。”老爺子一子落下哈哈一笑:“你輸了。”


    司禦齊挑眉:“話可別說的太早。”他輕鬆布下一字:“在下棋這件事兒上,想贏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老頭子往前靠了靠:“那在愛情這件事兒上呢?我看這丫頭身邊美男圍繞,你也不見得就是必須的那一個。”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你沒看到那個塵吾看清丫頭的眼神嗎?喲嗬,濃情蜜意的,就好像清丫頭是世界上唯一的人類似的。”蘇老爺子可不是挑撥,他真的有這種感覺。


    司禦齊往房間裏看了看隨即撇了撇嘴:“我知道,可是清兒眼裏沒有那個塵吾,你看不到嗎?”


    “這我可真看不到,這世上男男女女的愛情這回事兒我想我是永遠都看不明白了。”老爺子落子:“不過在我看來,這個塵吾還算是光明磊落,他起碼沒有掩飾自己的眼神,總比當著你的麵兒一套,背著你又一套好防範的多。”


    司禦齊心中開始有些不爽了,他本來就不喜歡塵吾,被老頭子這麽一說,心中更有種想要趕走塵吾的念頭。


    不過想到那沐清的話,他呼了口氣挑眉:“我信任清兒,她跟塵吾之間惺惺相惜是因為她懂塵吾,這些事情她都對我解釋過,我沒有理由不相信我愛的女人。”


    蘇老爺子揚唇一笑,這個齊小子也長大了,他該為皇帝那個老小子感到高興才是。


    青峰從地牢裏將那個病秧子拉到竹林的時候,司禦齊已經因為在這裏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正在院落裏來回無聊的走著。


    見那病秧子來到,他跟著一起進了房間。


    那沐清將容策叫醒:“容策,那個小子來了。”


    容策聽到那沐清的話瞬間睜開了眼睛,就好像這一個多時辰他根本就沒有睡著似的。


    他側頭看向青峰手押著的病怏怏的男子,將他從上到下打量通透,這才吃驚的掙紮著想要起身。


    “你別動了,傷口撕開就不好了。”那沐清擰眉。


    容策搖了搖頭對那病秧子激動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病秧子搖頭:“我沒有名字。”


    “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沒有名字呢?就好像我叫容策一樣,這世界上沒有人是沒有名字的。”容策有些激動的喊道。


    病秧子瞪大眼睛看向床上的人:“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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