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在哪裏?說不說,今日由不得你!到底是保命,還是保她,你自己看著辦……”


    龍晨帝的語氣近乎溫柔,可淚丞相還是聽出幾分森冷和威脅之意,一時間,額上豆大的汗珠溢出。愨鵡琻浪


    淚丞相雖然愛權勢,自私自利,可是他對木婉清的愛卻是真的,這一點,龍晨帝一點點也不否認,所以他坐在龍椅上,手指“叩”、“叩”、“叩”得敲著案桌,靜等淚丞相開口……


    時間似乎在一切凝固,沙漏在這一刻流逝得許慢許慢,淚丞相覺得龍晨帝那一聲聲的敲打桌子的聲音,就如在劍似得,一下下砍向他心坎最深處一般,在這樣靜的環境下,淚丞相心中升騰著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這時,淚丞相隻聽龍晨帝開口說道磧;


    “淚愛卿,你也知道朕的耐心有限!沒有這麽多的時間跟你在這兒耗著,而你今天必須得說!”


    龍晨帝如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語氣平淡,不見絲毫的威脅和怒意,就是那麽平淡淡的,可淚丞相知道龍晨帝覺得能做到!因為他和龍晨帝以那人的身份合作過那麽多年,對於龍晨帝的手段也一清二楚,而龍晨帝也自是有那樣的能力和資格說這番話的。


    有時候要擊破一個人的內心,平淡直擊內心的語氣和話語,比什麽都管用佶。


    許久,龍晨帝見淚丞相還是不肯開口,那隱忍的怒氣如波浪般洶湧而至,直擊心頭,不過龍晨帝壓製的很好,緩慢的起身,撫平龍袍,一步,一步地朝淚丞相走去,在他耳旁咬牙切齒道;


    “淚愛卿,朕許是對你太溫柔了,嗬,你竟然敢將朕的話當做耳旁風呢?”


    龍晨帝說完這句話,忽的一笑,鷹眸晶亮,上上下下將淚丞相打量一番。笑道;


    “淚愛卿啊,這些年朕看你是仕途走得太順利了……身材可不是一般好啊,你看這大腹便便的模樣……嘖嘖,你說,朕是先將你剖腹串腸,還是轉移目標,將眼光放在你的上身,挖眼剜肉……還是你覺得琵琶穿骨更好呢?嗬嗬,朕可是覺得這些都好啊!”


    龍晨帝每說一個,淚丞相的心便下沉一分,心中的恐懼就升騰兩分,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因為這些極刑,他曾經親眼看龍晨帝一個一個地執行過!


    這時,隻聽龍晨帝再次開口,口吻近乎詭異;


    “淚愛卿啊,朕可是還有一向極刑從未實施過,那便是硬生生的切斷對方的男根,然後不給醫治,讓鮮血一直一直的流啊流……眼看著滿地都是鮮血,呼吸不順暢時,然後在將他扔入油鍋中……”


    “讓對方生死不能,那種想死卻不能死,而且還能讓對方親自感受著那種痛,那種溫度,那種味道……朕,都蠢蠢欲動了!你說,朕要不要將你作為第一個實驗對象啊……”


    龍晨帝的這番嗜血之話,讓淚丞相心中的防線完全跌倒零,在龍晨帝話落的同時,淚丞相也如被抽走了全部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渾身都顫顫巍巍地。


    龍晨帝笑看著淚丞相,他就知道他沒有對付不了的人,所以淚傾羽和赫連無殤又怎可能是他的對手!哼,不會!


    “淚愛卿,現在你還有機會,如若此刻你說出木婉清的下落,朕,饒你不死!如若你一心求死,朕也沒辦法,最多在你死後,將你淚家的祖墳給挖了,而你淚蕭引也將在曆史上消失!朕數到三結束……”


    龍晨帝說完,清清嗓子,便開始報數;


    “一……”


    “錦繡閣!”


    在龍晨帝吐出一的同時,淚丞相也同時出口。


    “皇上,木婉清臣將她藏在錦繡閣——“淚丞相有氣無力的說道。


    “哈哈……淚愛卿,朕果然沒看錯你!”


    龍晨帝聽完淚丞相的話,笑得肆意,整個皇宮中都傳遍龍晨帝近乎狂妄的笑聲……


    “好了,淚愛卿,也快子時了,今晚你也累了,回去吧——”


    龍晨帝擺擺手,親自拉起還癱坐在地上的淚丞相,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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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淚丞相剛邁出禦書房一隻腳時,鮮血順著他的嘴噴湧而出,那如斷了線奔湧而出的鮮血,很快的染紅了他的前襟,淚丞相低頭,看見從自己心髒穿破出來的利劍,無奈的輕聲笑道;


    “皇上,為什麽?”


    龍晨帝如聽到一個巨大地笑話一把,放下自己還握著劍柄的手,在淚丞相的耳邊,輕聲道;


    “為什麽?嗬嗬,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也隻有死人的嘴才不會說出一切,所以你說朕為什麽還要留你?”


    “淚愛卿啊,看在你為夏國做出那麽貢獻的份上,朕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求醫的機會!朕不攔你,隻要你走出皇宮還活著,哈哈,以後你的生死就跟朕無關……所以這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皇上成全!臣……今日也終於……明白什麽叫做一言九鼎了……”


    淚丞相吃力的說完這句話,捂著胸口,任由利劍還從他身後穿過身體,頭也不回的就離開……


    那滾燙地鮮血將他的大手燃得通紅,那灼熱的溫度似乎再嘲笑著他這多年追求……淚丞相苦笑,還好他在進宮前,便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將木婉清送回她真正該去的地方!


    淚丞相腳步艱難的朝宮門口走去,一腳深一腳淺,血越流越多,將淚傾羽和赫連無殤今日大婚的紅綢染得更紅,那鮮血讓整個宮道都通紅一片,劃出一道很長、很長的痕跡……


    今日,淚傾羽和赫連無殤大婚,皇宮卻鮮血四起……


    ***************


    可海陵王府,此時還是一片喜意洋洋。


    新房內,淚傾羽丟棄所有的盔甲,任赫連無殤將她壓在身下,或任他將她放在他的跨上,為所欲為……


    這一夜,紅燭搖曳,淚痕頻頻染了春紅又化作春泥。


    這一夜,紗幔垂動,幔內鴛鴦戲水,疊影成雙,鸞鳳和鳴,好不歡樂。


    這一夜,整個京城大擺流水宴,喝高者不知幾人……


    當真是萬民同歡,普天同慶。


    可此時,卻有三處院落,被落寞淒涼包圍。


    這一夜,海國驛站,攝政王皇甫城的房間燭火一夜未息,整整亮了一夜。那人整夜獨坐軟榻,舉杯獨飲。燈影燭光下,那人容顏清冷孤寂。


    這一夜,紅鸞驛站,懿城公子的房間亦是一夜燈火未歇。那一抹修長的身影,獨站窗前整整一宿。燭光暗影下,那人容顏清孤沉寂。


    這一夜,南宮驛站,南宮千行的房間亦是蠟燭高亮一夜,那人收起往日戲謔,身體僵硬直直躺在床上整整一晚。簾幕遮掩暗影下,那人眸光渙散。


    這一夜,三處宅子燈火通明,這一夜酒香飄遠,人不醉人人自醉。


    驛站外。


    兩名容顏姣好的女子,看著那燈火通明的房間,嘴角全是苦笑,二人對視一眼,眸中掩蓋不住的悲傷和心疼,問道;


    “你說,他們這是為什麽?”


    其中一名女子苦笑道;


    “因為愛啊,他愛了她十幾年……”


    另一麵女子無奈的笑道;


    “是啊,他愛她!哪怕我是他的未婚妻,也留不住他的心!”


    *****************


    翌日,淚傾羽是被一道灼熱的目光給盯醒的。


    淚傾羽轉頭,就發現赫連無殤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支撐著腦袋,看著架勢似乎盯著她看了一夜,淚傾羽不禁嘴角抽抽,問道;


    “看了一夜?”


    “嗯,從今天起,爺終於可以昭告天下了,你是爺媳婦兒了,再也不用他媽藏著掖著了!爽!。”


    赫連無殤聲音低低,手把玩著淚傾羽的發絲,半個身子壓著她,兩人肌膚緊貼在一起,被子裏溫暖如春。


    “嗯。”


    淚傾羽也笑著答道,用發絲在赫連無殤的臉上遊走著。


    “阿殤,我們起來收拾收拾吧,一會兒去拜見外公,他老人家今天就要返回海國了!”


    “好!”


    赫連無殤話落,起身,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再將淚傾羽的身子用手托起,拿過一旁的衣服給她穿上,動作利索,眼神雖然觸及到淚傾羽的身子還會幽暗,但是還是中規中矩地給淚傾羽穿好。


    抱著她下了床,俯身親自給淚傾羽穿上鞋,眸光寵溺,動作溫柔。


    淚傾羽坐在梳妝鏡前,任由赫連無殤給她綰發。


    半響,淚傾羽看著那個眉眼含春,鳳眸似水,如桃花一般繁華盛開,豔豔崢嶸的自己,有一瞬間。她竟然會疑惑這是她自己麽?左臉那三朵紅蓮,亦是開得正豔!


    正當淚傾羽發愣期間,隻聽赫連無殤在後麵嘟囔;


    “真想把你藏起來!”


    淚傾羽回頭瞥了一眼赫連無殤,眉眼含笑,看著今日與往日不同的他,溫暖如玉,種在她心,令她移不開眼,立即道;


    “我還想將你藏起來呢!”


    赫連無殤聞言頓時樂了,低頭親吻了淚傾羽的額頭,笑道;


    “走吧,去拜見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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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十指相扣,相攜著朝新房外走去。


    這時,隻見春花秋月以及媚娘無人,一臉匆忙的跑了過來,語氣中掩蓋不住的喘息和急迫,急切道;


    “閣主,老閣主的下落找到了!”


    淚傾羽聽到媚娘的話,一向的清冷的臉,也多了額幾分焦急,連聲音都有些絲絲的顫抖;


    “在哪裏?我現在就和阿殤去將娘親救出來!”


    “閣主,不用救,是淚丞相子時被龍晨帝宣進宮時,將這封信交給我,我才知道閣主的下落……淚丞相怕閣主有什麽不測,再加上閣主昨晚大婚,所以我和春花秋月四人就沒通知閣主,昨晚我們便把老閣主從錦繡閣接了出來……”


    媚娘將昨晚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淚傾羽,臉色也近乎透明,嘴唇沒有一絲絲的血色,說話語速緩慢,還有些吃力,衣衫上也明顯有血跡的存在。


    淚傾羽挑眉,對於媚娘受傷很是好奇,因為她了解媚娘的實力,知道在江湖上能傷得了她的人沒有幾個,有些擔憂的問道;


    “媚娘你受傷了,嚴重不?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傷了你?”


    媚娘明顯的體力不行,有些想要暈厥的痕跡,赫連無殤出手招來南瑾,讓南瑾帶媚娘下去療傷,留春花秋月四人在這裏。


    “閣主,傷媚娘的是龍晨帝身邊的一批死士,那個頭領好像叫黑影,因為老閣主不能大幅度的移動,媚娘為了掩護我們四個人便受了重傷,我們五人為了躲避龍晨帝死士的追殺,一直躲到現在,才敢來海陵王府,估計龍晨帝已經知道老閣主是被我們救走了……”


    春花秋月四人說起媚娘身上的傷都不禁紅了眼眶,淚傾羽看著這幫倔強的小丫頭,一時間,心中亦是痛意翻滾,鳳眸水霧溢出。


    旋即,淚傾羽的周身便籠罩一層凜冽的寒意,鳳眸血紅,周身亦是嗜殺狂湧,一襲紅衣所向睥睨,狠厲道;


    “就算龍晨帝知道是我們救了又怎樣?現在的夏國可輪不到他放肆!如若不是阿殤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他以為他還能穩坐皇位麽?先不說外公的海國不會放過他,我的血鷹之閣更是不會就此算了……龍晨帝隻希望他自求多福!”


    赫連無殤感覺到淚傾羽周圍的冰冷,眸中亦是怒意四射,拉住她的手,緊握,堅定道;


    “丫頭,你還有我,你和寶寶就是我的家國和天下,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們,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我知道,我都知道。”


    淚傾羽心裏一暖,上前抱了抱她,輕聲的說道。


    *************


    木婉清被春花秋月帶回海陵王府後,赫連無殤便將她放在他練功時用的寒冰床上。


    隻見木婉清一襲白衣,她鳳眸閉起,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安靜地躺在寒冰床上,藍山黛眉,媚人鳳眸,精致翹鼻,嫣紅小嘴,肌膚如玉,根本看不出來年紀,隻是臉色如月光一般,接近透明,連臉上青色的毛細血管也看得一清二楚,呼吸緩慢,如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便會以為她早已失去了生命……


    海帝坐在床邊手顫顫抖抖地摸向那人,淚無聲而流,半響,所有的話匯成一句,哽咽道;


    “清兒,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父皇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真好……”


    “外公……”


    淚傾羽也不禁淚流滿麵,握著海帝和木婉清的手,隻能用嗚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羽兒啊,外公不走了,我要看著你娘親醒過來,而且龍小子的虎視眈眈,我不放心你們!他真的以為我現在不理朝政,就什麽都不知道麽?真是放肆!以為朕是擺設麽?要不是因為殤兒,我一定夷平夏國!”


    海帝整張臉全是狠厲,渾身全是戾氣,周身散發著這世上無人能及的君臨天下之氣!


    半響,隻聽海帝歎了一口氣,道;


    “殤兒,你去驛站找決楚,讓他通知他老爹趕緊從藍月滾來夏國!有些事情是要解決了,有些親是要認了,告訴他,五天不趕來,媳婦也別要了!”


    淚傾羽迷茫地看著二人,赫連無殤對她笑道;


    “乖,等藍月國國主來了,我再告訴你一切……”


    淚傾羽點頭,這時,隻風月雷電匆忙而來,道;


    “閣主,洛皇後冷宮相邀,讓你和王爺前去,告訴你們一些事實和真相……”


    ps:驛站外的那兩個女人分別是皇甫城和南宮千行的,也是很美好的愛情,隻是有些波折……


    這個爺沒打算寫,有人想看沒,想了評論區說一聲,看看人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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