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淩若霜臉上頓時露出喜悅之色,剛剛動了動嘴角,臉上的傷卻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她用手把石塊壓在地上,整個人向左邊挪了一點,把重量全壓在手上。


    她艱難地上下動著手臂,想用石頭把捆住她雙手的麻繩割破。


    可是石塊的鋒利程度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麽好,原本就沒什麽力氣,加上她還要抗著麻醉劑的藥效,很快就精疲力盡了。


    她雙手掙了掙,麻繩紋絲不動。


    繩子沒弄破,她的手卻被石頭割得鮮血淋漓。


    意識有些模糊,麻醉劑的藥效再次湧了上來,沒有別的辦法,淩若霜隻能狠狠咬住自己的舌頭,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痛得她腦袋瞬間清醒。


    她一刻也不敢休息,生怕自己一放鬆精神就暈過去,咬著牙,繼續在石頭上摩擦著繩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到了極其輕微的一聲斷裂聲,她扯了扯滿是傷痕的手臂,把麻繩掙開,用盡全身力氣坐了起來。


    做完這些動作,好不容易幹了的臉上再次湧出密密的薄汗。


    她想要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一觸到手上的肌膚,她忍不住發出絲的一聲,緊皺眉頭。


    她坐在原地,不敢貿然亂動,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哪塊地方是完好的。


    身上沒了束縛,她鬆了一大口氣,困意也猛地席卷而來。


    舌頭已經被她咬得神經麻痹了,她努力撐開漸漸合上的眼瞼,摸索著背後那塊沾著她的血的石頭,再次握緊,開始摩擦捆住她雙腳的繩子。


    每動一下身體,就疼得她齜牙咧嘴倒抽冷氣,可是她又不敢叫出聲,生怕吵醒了那群早已喪失人性的惡魔。


    汗水順著她腫起的臉頰劃到下巴處,滴在了大腿上。


    鹹濕的汗水滲進了她腿上的傷口裏,原本應該很痛的,可是她居然沒有絲毫反應。


    原來,渾身火辣辣的疼痛早就讓她的痛覺麻痹了,這麽一丁點微不足道的痛,她根本察覺不到。


    淩若霜費盡全力地割著腳上的繩子,一下一下漸漸加快,可是手卻越來越沒了力氣。


    突然,手一歪,尖銳的石頭狠狠蹭在了她小腿處裂開的傷口上。


    帶著多大的力氣摩擦繩子,蹭過她小腿的力氣就有多大。


    刺骨的痛楚終於讓淩若霜忍不住痛喊出聲,腦海中緊繃的一個神經倏地斷裂開,手上的石塊劃落,她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左驍三人從倉庫走出,川野開著車駛到了黑風大廈樓下。


    一路上,左驍緊緊捏著那件外套,眼睛深陷,下巴上不知何時已長出了一些胡渣,精致的臉上早已沒了血色,他垂著眼,緊閉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半夜,黑風大廈早已空無一人,漆黑的大樓竟透著絲絲陰森的氣息。


    三人乘著還在運營的電梯直達頂樓總裁辦公室。


    一進門,祁佑的手剛觸上開關,就聽見左驍啞著嗓子說了句:“別開燈。”


    祁佑僵硬著臉收回手,轉身整個人陷進了一旁的沙發上。


    川野打開從助理室拿過來的筆記本,插上耳機,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著,眉頭緊鎖地盯著屏幕。


    而左驍則站在落地窗前,麵無表情地眺望著這個到了夜晚卻還燈火輝煌的城市。


    一家家燈火星星點點地點綴著漆黑的夜空,卻沒有一家有一個叫淩若霜的女孩。


    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大,卻又好小。


    大到他找不到她現在在哪裏,小到千萬人裏,卻讓他遇上了她,與她結婚。


    這就是命運嗎?命運注定了她遇上他,就無法過上安寧的日子嗎?


    如果是這樣,他要改寫命運!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左驍不想做,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碩大的辦公室鴉雀無聲,隻有敲打鍵盤的聲響和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聲音。


    突然,川野摘下耳機,對幾個小時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左驍說道,語氣有些急促:“老大,找到了。”


    突然的聲音嚇了祁佑一跳,他剛有些朦朧的睡意瞬間被驅散,他從沙發上蹦起來,卻有一個人影忽的從他麵前閃過,反應過來的時候,左驍已不知什麽時候衝到了川野的身邊。


    川野拔出耳機,點了下播放鍵。


    電腦裏傳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卻還是清楚地傳到了三人的耳朵裏。


    “這是從最後一次通話記錄裏找到的,我屏蔽了人聲,把背景聲放大了十倍,才找到這個細微的動靜。”


    “再放大。”左驍沉聲說道。


    川野動了動鼠標,再次按了播放鍵,那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循環在黑暗的房間裏,透著隱隱的詭異。


    聽了幾秒,祁佑突然睜大眼睛叫道:“這不是……?!”


    “是火車鳴笛聲。”左驍接過他的話說道。


    川野抬起手,在鍵盤上敲打一陣,再次播放了一段語音。


    一陣細微的聲響後,有個男人的聲音隱隱傳來:“你小心點!”


    左驍頓了頓,彎下腰拿起鼠標,點了下循環鍵。


    聽了將近十幾秒同樣的錄音,左驍忽然雙眸一沉,厲聲說道:“川野,立刻去查所有建在火車站附近的學校。”


    祁佑也聽清楚了,那一段有些嘈雜的聲音,分明就是籃球掉落在地上一彈一彈所發出的響聲!


    川野點了點頭,立刻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吩咐下去。


    不一會兒,就有了回音,川野掛斷電話,開口說道:“老大,整個s市在火車站旁的學校一共有四所,其中三所是廢棄的荒校。”


    左驍抄起桌上的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祁佑和川野緊跟其後。


    左驍開著車在路上飛馳,祁佑和川野坐在另一輛車上跟著他。


    突然前方的綠燈轉成了紅燈,可是前麵那輛車絲毫沒有要刹車的跡象,咻得一下衝到了十米遠,從旁邊駛來的車輛急忙打了方向盤,才勉強沒有撞上去。


    見川野也想衝過去,祁佑急忙製止道:“川野,紅燈啊!”


    川野看著前麵的車子就快要消失在視線裏了,猛地一踩油門從那輛車旁邊繞了過去,嘴裏說道:“老大都不怕,我們怕什麽!”


    瘋了瘋了!祁佑頭疼地扶著額,任由一旁的川野把車開得快要飛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光是路上就花了不少時間,他們不停歇地找了兩所廢校,都沒有一點淩若霜和何紹影子。


    隻有最後一所了,在人煙稀少的郊區,那是早在三年前就被荒廢的一所中學,因為不在政府的管轄範圍之內,就任由它荒棄在這裏,無人問津。


    不知不覺天已蒙蒙亮,東方地平線上透出縷縷紅霞,一點點紫紅緩緩升起,把天空映得紅紅的。


    如此美麗的景色看在左驍眼裏,確卻是如此的滲人。


    時間越久,淩若霜的危險就越大,被夕陽映紅的天空對左驍來說,就好似那件白色小西裝上刺目的血跡。


    隨著時間的流逝,左驍的心裏早已沒了怒火,沒了冰寒,有的隻是心急如焚。


    金色的陽光穿透薄霧,照在他的臉上,一夜未眠,那個冷如冰霜渾身散發著撒旦氣息的左驍早已不見了,留下的隻是麵容憔悴,一臉的疲憊不堪。


    淩若霜,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左驍一踩油門,再次加速。


    過了半小時,兩輛跑車和兩輛麵包車浩浩蕩蕩地駛進校門,停在了操場的空地上。


    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驚得樹上的小鳥成群飛起。


    左驍迅速下車,狠狠地甩上車門,大步朝教學樓裏走去。


    一個教室一個教室地找,門被摔得乒乒乓乓地響,眾人大氣也不敢喘,隻能快步跟在他身後,同時警戒著周圍。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了五分鍾後,祁佑實在忍不住了,他一把拉住左驍的胳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老大,不是應該先找放籃球的器材室嗎?”


    左驍猛地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祁佑,半晌沒有說話。


    是啊,他是太心急了,急得連腦子都不會用了。


    “不早說。”左驍怒罵了一聲,轉身朝樓梯走去。


    祁佑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嘴裏不滿地嘟囔著:“看到你這態度,誰敢和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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