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迅哥兒的婚禮,我不好意思太早離場,所以便讓全公司的人先去吃飯,我到時候再過去和他們會合。


    眼前,婚宴臨近尾聲,賓客們開始陸陸續續離場。


    我和長輩們說了情況,去後台知會了迅哥兒一聲後便也拉著井致往外走。


    “那你結束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井致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說。


    “好。”我答應著記下丁曉芸發過來的聚會地址,他們已經轉戰ktv。


    坐在副駕駛座,我想起前天告知所有人石原辭職的事時幾乎全場暴走的情景。後來丁曉芸來問我原因,我偷偷告訴她,石原要回去接管家族企業。丁曉芸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嘟囔著,“我就說大神那一身富家公子哥的氣質家境肯定不一般,果然啊……”


    也是那一天,我麵試了石原推薦的學弟,不愧是大神欽點的人選,各方麵自然無可挑剔。


    想到這,我的心情又複雜了幾分。


    車子停在ktv麵前,和井致道完別,我一步步往裏走去。


    還沒走進包廂,我就透過玻璃小窗看到裏頭的熱鬧景象,幾個人唱歌,一堆人玩著遊戲。推門進去,丁曉芸幾個人對我招手道,“老大快來!”


    石原坐在一旁望著我,我微微一笑,坐到丁曉芸身旁。


    我看了眼桌上,搭著高高的積木,真不知道這幫人對於抽積木有什麽執念,又玩這個。


    “哎,老大,到你了!”丁曉芸碰了碰我的胳膊。


    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積木大樓’,我推脫道:“你們一輪都玩到這一步了,我這麽突兀地加入不好吧,我還是下輪吧。”


    “別啊,你趕緊抽。”


    原本即將輪到的幾個人也紛紛附和,於是我隻好伸手,果不其然,積木‘危樓’轟然倒塌。


    “你們要問什麽趕緊的啊!”丁曉芸激動地喊道!


    一旁,石原開口道,“現在還是單身嗎?”


    時間仿佛又回到那一天,但很多事情已然在時光中改變。


    我搖了搖頭,笑著亮了亮手上的戒指,“不是。”


    身邊哄鬧起來,而我看到石原一點點黯淡下去的目光暗自呼了口氣。


    接下來大家便借著歡送開始拚酒,那幫家夥一到這種時候就猛灌我酒,在連喝幾杯後,我借著上廁所逃離包廂。


    走到另一個拐角,撫了撫胸口,喘了口氣,一抬頭看到石原靠著牆抽煙,地上散落著七七八八的煙頭。


    他看到我,眼神裏略有訝異,滅了煙。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石原抽煙。


    呃,說點什麽!快說點什麽!尷尬死了。


    “那個……你什麽時候走。”


    終於擠出了一句。


    “就這幾天吧,把手頭的事情交接一下。”他說。


    “好的。”我低頭,說“那個,石原,祝你……”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淩因。”


    “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石原拽進了懷裏,頓時鼻腔湧進一股淡淡的煙味,我本能地去掙脫,也剛好是那個瞬間,手機響了。


    猛地一把推開石原,並且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我接起電話,“井致。”


    “要結束了嗎?我有點想你就先過來了。”井致的聲音讓我的心情稍稍平複。


    我深呼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出來。”


    掛斷電話,我對石原匆匆說道:“我先走了,祝你事事順心。”


    說完我便快步進包廂拿包走了出去,那一刻,我隻想看到井致。


    走出ktv,便看到井致靠在車頭低頭玩手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的刹那,我每個細胞都瘋狂叫囂著想念。我一路小跑,聽到聲響,他抬頭,會心一笑,直起身。


    “小短腿跑得很……”他還沒說完就被我狠狠抱住。


    “怎麽了?”他疑惑。


    “想你了。”我呢喃著。


    “小妖精。”他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把我環住他腰的手扒拉下來牽住,“走,回家,爺好好愛你。”


    我所有的焦慮、不安在一瞬間被他安撫。


    ***


    時光轉瞬即逝,隨著年味的愈發濃鬱,除夕也步步臨近。


    除夕夜一如往常是去爺爺家過。


    春聯早已貼在門上,吃完年夜飯,屋裏頭大家熱熱鬧鬧地團在一起包餃子,等著春節聯歡晚會,除了淩西西和我。


    淩西西帶著對麵鄰居的孫子下樓放鞭炮,而我在陽台和井致通電話,他在蕭語家過除夕,但是我們聊了沒幾句,就掛了電話,因為這麽吵的夜晚實在不適合通話。


    外頭鞭炮聲隆隆,一朵一朵的煙花從各個未知名的角落升起、綻開。


    晚會在鞭炮聲中開始,電視音量被調到最大還是有些聽不清。我媽在客廳招呼我過去包餃子,我剛過去坐下便看到淩西西喘著小氣進門。


    “姐。”


    我疑惑看她。


    “大神在樓下。”淩西西說。


    “媽,我出去下。”我說完就往樓下跑。


    身後,我媽在屋裏喊著“小心點”。


    你瞧,多好。


    身後是家人,前方是愛人。


    走出樓梯,時間仿佛一瞬間回到高一那年的除夕,眼前白茫茫的,空氣中滿是炮竹的氣味。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相比少年時期,他的身型挺拔修長了不少,可他的輪廓還是慢慢和少年的他重疊到一起。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心跳微微加速伴著愉悅滿足。


    走近我才看清,井致手裏提著蛋糕。


    “你怎麽會來這裏?”


    “找你看煙火晚會。”


    同樣的對白,一字不差,可我們卻相視而笑。


    “走。”井致伸出手,我輕輕握住。


    江邊寒風凜冽,但依舊人山人海,今年似乎是最後一次在江邊舉行盛大的煙火晚會,所以來的人比以往要多得多。


    “看吧,我答應你的還是做到了不是。”井致說,“雖然中間空白了這麽多年,但我說過,不管走了多遠,我都會回來。”


    “是啊。不過當時你說這話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好嗎!”我捏捏他的手心說。


    “那我當時還特意把一句話憋回去了呢,要是一起說出來,你豈不是要嚇死。”井致低頭看我。


    “什麽話?”


    “我喜歡你。”


    “哦,這句啊,現在已經嚇不到我了。”我皺皺鼻說。


    “那這句呢?”井致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嫁給我。”


    “啊?”我微微一愣,他剛剛說的是嫁給我嗎?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嫁給我,好嗎?”井致重複了一遍,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


    我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我等了這麽這麽久,終於等來這一句,可此刻,我卻忘了該如何反應。


    井致輕輕將我擁進懷裏,湊在我耳邊說,“剛剛那樣你可能會聽不清,那現在能聽清了嗎?”


    我點點頭。


    “那我開始說了。在一起以後,有一個問題我考慮了千百遍,就是什麽時候讓你嫁給我。我怕太快,你會拒絕,又怕晚了,你被別人搶走。淩因,過去的七年是我食言了,說好陪你過生日的,卻硬生生缺席了七年,但是以後,我保證,以後的每一年每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嫁給我吧,我想要今後的每一天,睡前的最後一眼和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


    我聽著井致在我耳邊娓娓道來,腦子裏浮現的卻是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麵時,他說,“大驚小怪什麽,我這氣質這魅力帥倒幾十個都不成問題好嗎。”


    後來在女廁所,他握住我手腕說,“閉嘴。”


    中秋夜,他說,“我要你。”


    除夕夜,他說的“淩因,以後的生日本帥陪你過吧,你爸死了回不來了,但我離死還遠著呢,就算走遠了,也還可以回來。”


    “我說,以後,本帥罩著你。”


    “因為你是我朋友,我罩著你天經地義啊。”


    還有那一晚,他說,“等我。”


    想到這些,淚水便打濕了眼眶。


    曾經我反反複複地活在那一段記憶裏,幾近溺亡。而慶幸的是,我終究還是等到他了。


    “所以,嫁給我,好嗎?”井致又問了一遍。


    我想回答卻發現酸楚堵住了喉嚨。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忙點點頭。


    那一刻,煙火滿江紅。


    在人聲鼎沸的江邊,井致給我戴上了一枚戒指。


    我離成為井太太又進了一步,嘿嘿。


    “井致。”我喚他。


    “嗯?”他俯身。


    我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全世界我最最最喜歡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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