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絕人寰的叫聲,聽的人心裏慎得慌。


    “怎麽樣,小鳥,還是不肯說麽?”


    那冰冷的臉上沒有人性的笑容,仿佛就喜歡這樣的血腥,喜歡這樣子的虐待。


    “你殺了我,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精衛的眼神犀利的很,倒在地上強忍著疼痛,用另一隻手去捂住傷口。


    “真是倔強,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凶狠的目光從精衛的臉上移到了她的另一隻手臂上。


    “有種就殺了我,不用威脅我,我是不會說的。”


    驟然間,另一隻手臂被蚩尤生生的撕裂開來,隻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撕心裂肺的疼,血已經流淌的滿地都是了。


    終於,精衛再也不能維持人形了。她暈倒了,一隻沒有翅膀的小鳥,渾身血淋淋的躺在舞台之上。舞台的另一邊,一雙鳥兒的翅膀分別散落在兩個不同的地方。


    “小魚兒,精衛都已經這樣子了你還不出來見我麽?難道你希望她死麽?”


    蚩尤抬起頭,觀望著四周,見沒有一點動靜,抬起了他的右腳。精衛真身的大小不過像成年的公雞那麽大,蚩尤的那隻腳如果是用力,足可以在一瞬間要了精衛的小命。


    就在蚩尤的腳即將落下的一刹那,舞台的旁邊,一個長著巨大翅膀的人魚出現了,人魚的頭上還有一對龍角。那金黃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會場。是姚魚羽,她閉著眼睛,身上的光芒明顯的變成了細微的小顆粒,鑽進了精衛的身體,很多細微的小顆粒組成了一對翅膀與精衛的肩膀想接,形成了新的翅膀。精衛再次變成了少女的模樣,隻不過她還在昏迷之中,那細微的小顆粒還在不斷的進駐精衛的身體。


    忽然外麵衝進了一個男子,那男子白色的頭發,雪白的身體,是馬森。


    “龍女娘娘,住手啊!精衛我可以救,你別在浪費你的精力了……”


    馬森見次場景不由分手的大聲喊著。


    可是此時的姚魚羽還在沉睡,哪裏能聽見馬森的聲音呢!


    蚩尤愣住了,那一刻他見到了‘小魚兒’的真身,應該說是終於找到了小魚兒。看見‘小魚兒’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有多高興。但是,他沒有看見‘小魚兒’掙開眼睛,雖然她出現了,她卻是在睡眠之中。而且,在‘小魚兒’的身上,蚩尤分明的看見了別的東西,一雙黑色的大翅膀,好像是蝴蝶一樣,隱隱約約的跟著‘小魚兒’的身體在動著。


    馬森不由分說的抱起了精衛,用自己的治愈能力來治療她的傷,此時她已經失血過多了。


    精衛身體已經痊愈的那一刹那,‘小魚兒’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


    蚩尤以飛快的速度把小魚兒接住,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漸漸退去的翅膀,漸漸消失的魚尾,漸漸消失的龍角。‘小魚兒’赤身*的橫躺在蚩尤的懷裏,秀發飄飄然的垂下去,蚩尤不知道念了什麽咒語,‘小魚兒’的身體片刻之間被衣物包裹住。


    精衛又有了知覺,她醒了過來,見阿姐躺在蚩尤的懷裏,精衛的心都快被揪出來了。


    “阿姐……阿姐……放開我阿姐。”


    淚不由分說的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混合著地麵的血漬,已經分不清哪裏是淚,哪裏是血了。


    抱著‘小魚兒’的那雙冰冷的手臂,瞬間冒出了熱騰騰的氣體,是被灼傷了。蚩尤小心翼翼的把‘小魚兒’放了下來,隻見蚩尤的兩個胳膊,都露出了潰爛的皮膚,接觸到‘小魚兒’的地方,全部都被灼傷了。


    蚩尤的臉部表情有些糾結,輕放‘小魚兒’的樣子,是那樣的紳士。


    “小魚兒,你就這麽討厭我。”


    明知道會被灼傷,卻又忍不住去撫摸那美麗的臉頰,瞬間手好像被融化一般,灼傷了。


    “你是怎麽了,為什麽不睜開眼睛看看我。難道你就那樣不想見到我。”


    傷心痛苦的表情根本不足以顯示出心中的疼痛,他憐惜那世間無人能夠比擬的樣貌,更憐惜她為了世間所付出的情。


    “她根本就聽不見你說話。”


    馬森緊緊的摟著精衛,轉過頭來。他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冰冷男子的心,以深深的被眼前的少女所融化,雖然麵部表情很冰冷可怕,但眼神裏的中愛慕,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表達出來的。那種情,似乎已經超越了所有的大情大愛,才足以讓他追逐幾千年。


    “你說什麽?”


    飛快的移動根本就無法用眼睛看清,當馬森聽見眼前的男子說話的時候,男子的手已經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讓自己無法呼吸,可是手卻沒有要鬆開精衛。


    精衛的傷雖然好了,但是由於從失血過多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那冰冷的男人死死的把手抵在馬森的脖子上。


    “你幹什麽,殺了他你也沒有辦法讓阿姐醒來,或許就永遠不能讓阿姐醒來了。”


    目光裏有一絲祈求閃過,更多的是堅定,痛恨。詭異的笑了笑,或許是在嘲笑蚩尤的任意妄為,明明找到了卻失望的表情。


    “龍女……龍女娘娘……她……”


    馬森由於喘不過氣,說話斷斷續續的。


    蚩尤見他說的是‘小魚兒’便把手鬆開了,馬森的脖子被蚩尤的手掐出了紅紅的印記,馬森那雪白的肌膚把那一抹印記映襯的非常顯眼。


    “快說。”


    犀利的眼神好像能把馬森殺死一樣。


    “咳咳……龍女娘娘已經沉睡很久了,醫術都醫不好,你又有什麽方法能叫醒她呢!”


    馬森用手捂住脖子,大口的喘著氣,咳嗽了兩聲。


    蚩尤的心顫了一下,隻感覺渾身有一絲麻木,久久不能緩過來。


    “嗚嗚……嗚嗚……”


    隻聽見掙紮的呻吟聲,非常的痛苦,轉眼看去是一個女孩子,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嘴也被一條手帕給堵住了,好像蟲子一樣從後台緩緩的爬過來。繩子綁的緊緊的,那女孩子穿著禮服,露出的皮膚被繩子勒的已經滲出了鮮血來,繩子不是普通的繩子,好像是牛筋做的,越掙紮越緊的那種綁法,讓這女孩子痛苦不已,少女眼中流露出的那絲讓人憐憫的目光,讓見到的人都會覺得痛苦。


    “毛兔兔,等等我來救你。”


    馬森輕輕放下懷裏的精衛,直奔毛兔兔而去。


    “找死。”


    眨眼睛蚩尤先到了毛兔兔的身邊,用手死死的掐住了毛兔兔的脖子。


    “不要,不要,她死了,龍女娘娘的希望就沒有了。”


    馬森見蚩尤過去,停住了腳步,胳膊伸出來明明夠不到他們,卻伸出來阻止。


    一手掐住毛兔兔的脖子,卻移動迅速,另一隻手不等馬森反應過來就抓住了他的脖子,蚩尤的個子要比馬森的個子還高出一節,兩隻手掐著馬森和毛兔兔的脖子,讓他們的腳離開了地麵。


    “你說什麽?什麽希望,快給我說明白。”


    蚩尤的手更加用力了,毛兔兔和馬森的臉開始變了顏色了。


    馬森已經說不出話了,勉強的用手指著蚩尤的手。


    ‘嘭’的一聲,兩個人被蚩尤扔出去老遠,馬森坐起身來,不停的咳嗽,奔著毛兔兔爬去。把堵在毛兔兔嘴上的手帕摘下,又拚命的想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哪知道越拉越緊,越拉越緊。


    “不要,好痛。嗚嗚……”


    纖細的聲音,痛苦的叫著。


    “快說。”


    蚩尤追問著,眼睛裏盡是凶狠。


    “你先把繩子鬆開,我就說。”


    蚩尤伸出手,手指微動,繩子一下子不見了。


    “別挑戰我的耐性,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堪的。”


    蚩尤那冰冷的唇抖了抖,轉眼間又回到了‘小魚兒’的身旁,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那沉睡的模樣。


    “我說的是事實,我的治愈能力不能喚醒龍女娘娘,毛兔兔是月宮裏專門管珍惜藥材的,或許她可以救龍女娘娘,我和精衛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來找毛兔兔的,哪裏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龍女娘娘雖然在沉睡,但她是有知覺的,她可以感受到精衛的痛苦所以出現在這裏,你可知道她每次為別人療傷都會損耗自己的精氣,那醒來的幾率就小了一分。”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蚩尤表情有那麽一絲的憂慮劃過。


    “我告訴你為什麽。”


    精衛吃力坐了起來。


    “阿姐曾經從我身上取走幾根羽毛,那羽毛被阿姐所食用,變成了她的翅膀,隻要我有傷痛,阿姐就會知道,阿姐的鱗片被我使用,阿姐的傷我也會知道,這是我們結拜的依據。前段時間,封印妖魔的魔法陣被奢比屍破壞,很多魔獸,魔障從各地被放出,其中有個叫夢魘的魔獸再現人間,整個天庭人間都在嗜睡粉的作用下,全部都沉睡了,當真個大地都沉睡的時候,阿姐昏睡過去了,女媧娘娘也昏睡過去了,當大地蘇醒的時候,女媧娘娘醒了,可是阿姐卻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直到今天,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可是卻一直都沒有醒來。”


    精衛的話有氣無力的,話語之間的悲傷就更不用說了。


    說完精衛盤膝而坐,開始運氣療傷了。


    “夢魘……”


    蚩尤終於想起了‘小魚兒’影子裏的是什麽了,難怪看著眼熟,可是他們融為一體了,又怎樣才能把她從‘小魚兒’的身體裏麵逼出來呢。


    根本就連碰‘小魚兒’都是難事,更別說是把她逼出來了。


    毛兔兔走過來翻了翻魚羽的眼皮,想要給她把脈,可是手剛剛碰到魚羽的手腕手就‘呼啦’一下子著了起來。精衛伸手變出長劍砍下了毛兔兔的手,毛兔兔疼的蹦了起來。


    那一抹疼痛讓毛兔兔在地上不斷的翻滾,一抹黃色的微粒忽然之間出現了,把毛兔兔的傷口層層圍住,新的手瞬間長了出來。


    “不要。”


    馬森連忙過去使用自己的治愈能力,想盡量不讓魚羽消耗精氣,可是事與願違,馬森的治愈能力根本就使不出來,隻能幹著急,一點也幫不上忙。


    “姚靜靜,你瘋了麽,也不至於把我的手砍下來呀!”


    毛兔兔一個兔子跳站了起來,此時疼痛已經消失了。


    “我是瘋了,我救你幹嘛,就該讓那三昧真火燒死你。”


    精衛覺得砍下去的時候那叫一個暢快,終於報仇了,就差樂出聲音來了。


    “我,我隻是想看看她,看看我有沒有什麽辦法。”


    聽到了精衛的話,毛兔兔有點不好意思了。


    “結果呢?看的怎麽樣了。”


    精衛又坐下來調息了,沒有睜開眼睛,很不客氣的問。


    “我也沒有辦法,龍女娘娘真的隻是在睡覺,根本就沒有醒來的意思,隻能等她自己醒來了。


    ”完了,龍女娘娘這樣沉睡,大地豈不是要受災了。“


    馬森自言自語,坐在地上愣神了。


    蚩尤隻是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卻想著要怎樣把夢魘從魚羽身體裏麵剝離出來,隻希望‘小魚兒’的這次昏睡不是拜夢魘所賜。


    ”大貓,你想在我的包裏躲到什麽時候,我受傷的時候你都不出來幫我,今天回家休想吃宵夜了。“


    隻見舞台的一角,精衛的包包裏露出了一個腦袋,白白的帶著一些條紋的小白貓從包裏漸漸的鑽出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精衛你是屬狗的吧!“


    大貓鑽出來坐在舞台上麵,用舌頭舔了舔爪子,然後抿在臉上。


    ”你是笨蛋還是我是笨蛋,你那麽重,即使你變小了體重也是不會變的吧!我被人打的時候你在幹嘛了。“


    精衛的臉有些惡狠狠的。


    ”我……我睡著了。“


    大貓在那裏吹噓著。


    ”好,那你繼續睡吧!今晚的宵夜取消了,反正我不餓。“


    精衛逗他,完全把蚩尤在一邊的事情忘記了。


    ”不要啦!小姨,精衛阿姨,你最好了。“


    ”好啊,那你把你媽媽送回去吧!


    “為什麽是我,海生呢,這不是他的活麽?再說媽媽為什麽在這裏。”


    “我不知道,給我快點。”


    “知道啦!”


    蚩尤擋住了唐伯虎的路,雖然目光已經沒有開始見到精衛時候的犀利了,但也不是什麽好眼神。


    “想當我爸爸,省省吧!不把媽媽放回水中,很多妖怪都會尋來的,媽媽的血可是能讓妖們成仙的。”


    唐伯虎繞過了蚩尤,一點沒有懼怕的感覺,猛地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老虎,吊起姚魚羽的身體就不見了蹤影。


    蚩尤愣住了,這個老虎是繼‘小魚兒’以來唯一一個不害怕自己的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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