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揚州住了一位叫做孔雪笠的書生,據說是孔聖人的後裔,為人寬厚有涵養,善於作詩。他有位摯友在京師當員外郎,來信請他去。孔生應邀前往,沒想他到時,員外郎恰恰去世了。他飄泊無依,窮困潦倒,回不了家,隻好寄居在菩陀寺,被寺僧雇傭,抄錄經文。


    菩陀寺在京師西麵百步開外,因為香火一直不錯、環境也幽美的緣故,附近便陸陸續續的便有一些世家子弟修築了一些宅院。其中便有歐陽碩的文書劉義狩劉探花的宅院。


    劉義狩劉探花本是世家子弟,隻是家境敗落,而自己又恰好中了探花,便買了一所位於城中不大不小的宅院,舉家搬去城中。於是這座便空閑起來。


    這天,歐陽寧本是去城中各大妓~院找自己徹夜不歸的二哥的,奈何妓~院白天不營業,歐陽寧問了一圈兒都說沒這個人不說,還在院裏姑娘衝自己丟媚眼讓自己晚上再來時,遇到了劉義狩劉探花同學。


    在遇到的瞬間,歐陽寧本想轉身就跑的,但想想不對,自己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的,幹嘛怕。於是歐陽寧很鎮定的搖著折扇,笑得一臉溫和的問。


    “敢當啊~~怎麽有空來轉這地方了。”


    “家父身體抱恙,所以在下告了假…”劉義狩供了拱手,挑眉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不知大人家中事務處理完畢沒有~~”


    “二哥徹夜未歸,家母特讓我出來尋他。”說著,歐陽寧合上折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裏的事還要處理一段時間,接下來就要辛苦敢當了。”


    “大人說笑了,為朝廷辦事何來辛苦。大人隻管將事物交給下官,下官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那就辛苦敢當了。“


    又說了一大堆客套話,眼看天色漸晚,歐陽寧便應了劉義狩劉探花的要求去他府中做客。用過膳食,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當夕陽西下時,歐陽寧才告別依依不舍的劉義狩劉探花,提著一盞白紙糊就而成的燈籠,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是酒足飯飽還是沒有注意腳下的路,走著走著,歐陽寧便走岔了。


    慢慢地,歐陽寧走的那條道上道上靜悄悄的沒有行人。歐陽寧偶然經過劉探花家那所廢棄的宅院時,不經意間,竟然看到一位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容貌美好,儀態風雅。


    少年看到歐陽寧先是一愣,然後立馬過來衝他行禮,略致問候以後,就邀請他進家說話。歐陽寧疑惑少年的態度,又疑惑他的身份,略微想了想,便跟著少年進了宅子。進入一瞧,庭院芳草茵茵,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個廢棄的宅院。而房屋雖然不太寬敞,但處處懸著錦緞幃幔,牆壁上更是掛著許多古人的字畫。案頭上有一冊書,封麵題名《瑯嬛瑣記》。歐陽寧翻閱了一下,內容都是過去從未見過的。


    歐陽寧心知這宅子的主人是誰,便不動聲色的問少年的姓氏家族,少年先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自己姓皇甫,略略介紹了下自己家中大概有多少人,便打住話頭自言其他。


    雖然少年說的很少,不過也讓歐陽寧知道了他的身份,見他並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歐陽寧便笑笑,順著少年的話題聊起了其他。


    不知不覺時間已過深夜,由於少年說會派人去歐陽府邸報信,歐陽寧便應下少年的要求,就在此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朦朦朧間,就有個小書僮進屋來生著了炭火。歐陽寧起床去了正屋,見少年正站在白紙牆旁提筆作畫,便不做聲,靜靜地等待。


    許久,少年擱下手中的筆,扭了扭脖子後,歐陽寧這才拱了拱手,客套道。“昨晚多有打擾,想來也是時候該告遲了。”


    “歐陽公子何必如此客氣。”


    歐陽寧還想謙虛,便見皇甫少年連連擺手,一個勁的說。“招待歐陽公子是在下的榮幸,請歐陽寧不要如此的客氣。”


    說罷,他見歐陽寧高高的挑起一邊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由一歎,有些頹然的說道。“想來,歐陽公子是知道在下的身份了吧。”


    “你是指所屬種類的話,本公子昨晚就猜到了。”


    歐陽寧的話讓皇甫少年先是一愣,繼而搖頭苦笑。“歐陽公子不愧是歐陽公子,在下服了,不過在下有一疑問。”


    “請…”歐陽寧擺擺手,示意皇甫少年說,於是皇甫便說道。“歐陽寧就那麽的放心在下,不怕在下暗中加害嗎。”


    “你會嗎。”歐陽寧笑了起來,眼眉含笑的說道。“怎麽說呢,我這個人沒有別的長處,但有一點,我看人從不出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在下便知道,皇甫公子不是那種藏奸小人。”如果不是看你長得還不錯,你以為勞資願意跟著你走嗎。——得,歐陽你直接說你是外貌協會的得了,乃這樣不怕大哥知道收拾乃嗎。


    “歐陽公子謬語,在下愧不敢當。”


    兩人同時一笑,笑過後,便聊起了其他,正當一人說得興起一人聽得興起時,書僮進來說:“孔先生來了。”皇甫少年一驚,繼而告訴的對歐陽寧說。“這位孔先生是位才人,隻是上次誤了科舉,不然一定中第。”


    “哦。”


    歐陽寧應了一聲,在書僮領著孔雪笠進來,在皇甫少年為自己介紹時,歐陽寧微微一笑,便告辭離開。


    歐陽寧並不知道他走後,兩人又談了什麽,隻知道一天過去他家二哥依然沒有到家時,他突然收到一封信,讓歐陽寧前去那宅子赴宴。


    歐陽寧並不想去,但當歐陽寧聽到來的書僮說他家二哥也在那時,想也沒想便答應了準時赴宴。


    到了時間,到了地點,歐陽寧仔細一瞧,那一臉豬哥相(想裝純情卻濫情)在聽一位身穿紅裝、豔麗無比的侍女彈情的不正是他失蹤兩天了的二哥嗎。


    ——媽蛋,手好癢,好想抽人怎麽辦。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行。深呼吸。深呼吸。努力壓抑家內心的暴躁後,歐陽寧扯出一抹扭曲的微笑算是打過招呼後,便直奔歐陽碩。


    到了麵前,歐陽寧還來不及開口,便見歐陽碩像揮蒼蠅一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歐陽寧不要擋著自己看節目後,這才施舍似的開口。


    “喲,小三兒你來了啊。”


    此話一出,歐陽寧果斷的按捺不住,直接一巴掌招呼過去。“二哥真閑啊。”揮退了彈奏《湘妃》曲的紅裝侍女,歐陽寧分外咬牙切齒的說。“枉三弟和大娘還在憂心,二哥是不是遇到了意外,不然怎麽會兩日未曾歸家。”


    “什麽兩日,我明明……”說著,歐陽碩反倒是一愣,茫然問。“小三兒,是不是剛才你讓我出門弄黑狗血……”


    見歐陽碩不像是作假,歐陽寧眉頭一皺,給出了回答。“什麽剛才…那是兩天前的時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是剛才…怎麽會……”歐陽碩苦著一張臉,始終不知所以然,隻能悻悻的放下,轉而說起了兩天前,他出門弄黑狗血遇到的驚魂事。


    兩天前,在歐陽寧低聲吩咐弄些黑狗血後,歐陽碩便離開了府邸,然後按著街坊所說,跑到據說黑狗最多的東林郊外去找。一路走著,很快歐陽碩也迷了路,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亂葬崗。歐陽碩很害怕,本想快速跑開的,誰知他剛抬起腳準備跑時,周圍突然刮起了大風,風沙彌漫間,歐陽碩隻能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藏,等風沙過去。


    大風大概吹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地停了。這時歐陽碩起身想走,剛走了幾步,便感覺到腳下的土地軟綿綿的,低頭一看,頓時將他魂兒都嚇飛了一半。不知什麽時候,這地上居然鋪滿了一層死人,層層疊疊,鮮血淋漓,讓人膽戰心驚。


    歐陽碩嚇壞了,轉身就跑,慌不擇路的跑了幾圈,等累了停下腳步一瞧,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原地。


    歐陽更怕了,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犬吠聲不說,一具掉了腦袋斷了胳膊的屍體居然站了起來,像小樹林一樣。


    歐陽碩寧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就在他不知所措間,屍體堆的其中一具、已經斷了的頭仍連在肩膀上的屍體居然開口說話了。它嘴裏說道。“野狗子來了,怎麽辦?”


    然後,其它屍體一起亂嘈嘈地說:“怎麽辦?”一霎時,都撲哧撲哧倒下了,隨即一點聲音也沒了。頓時,歐陽碩腳一軟就跌倒在了地上,他戰戰兢兢地才想爬起來,就見一個獸頭人身的怪物,正趴在死屍堆裏吃人頭,挨個吸人的腦子。


    歐陽碩害怕被吃,便把頭藏在屍體底下。怪物來撥弄他的肩膀,想吃他的頭,歐陽碩就用力趴在地上。怪物幾次都沒能得到他的頭,就推去蓋在歐陽碩頭上的屍體,使他的頭露了出來。


    歐陽碩害怕萬分,便慢慢用手摸索腰下,摸到一塊石頭,有碗那樣大,歐陽碩便將它緊緊的握在了手裏。


    過了一會兒,怪物找到了歐陽碩的腦袋趴下就想啃。歐陽碩不想丟了腦袋,便使全勁跳了起來,用手中握著的石頭狠狠的猛擊怪物的頭。


    歐陽碩身寬體胖,相對的力氣也很大,連續擊打下,很快就打中了它的嘴。怪物吃痛,像貓頭鷹那樣大叫了一聲,捂著嘴負痛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tat舊坑未完結不開新坑,努力完結...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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