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躬身候在一旁的太監見狀,便知皇上的心病又犯了,這位新皇不僅年幼,而且身子孱弱,患有心疾,朝中禦醫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想來,這位新皇在登基為帝前可是一直生活在冷宮的,那裏的生活是個在皇宮中生活過的人都清清楚楚。


    太監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伏在禦案上的新皇,想著待會兒若是看到新皇臉色不太好,便上前去詢問,要不要禦醫前來看診。


    隻因為這位新皇似乎有些諱疾忌醫,平日裏有些小病都不曾傳喚禦醫前來,其實他也明白,現在新皇的地位還不穩,若是有人想要暗害他,禦醫與禦膳是最好的選擇。


    待到百裏翊的麵色正常後,太監這才鬆了口氣,終於熬過去了,估計新皇在冷宮時的日子就是這樣熬過來的,想著那先帝專寵妖妃的時候,整個後宮的人幾乎都受到迫害,而新皇便成了先帝唯一的血脈,這實在不能說是新皇命大,也能看出新皇的能力。


    百裏翊淡淡抬眼看了一眼大膽猜測自己內心的太監,嚇得太監立時垂下頭去,惶恐不安,太監發現,新皇有一個超乎常人的本事。


    那便是,不論身邊人想什麽,隻要與新皇有關,新皇便會察覺,現如今便是如此,幸虧新皇並沒有怪罪,不然的話,自己就要倒黴了。


    百裏翊收回目光,仍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禦案前看著桌上的繡品,一副一副,一點新意也沒有。


    就在他即將看完的時候,一副十分不堪的繡品出現在他的麵前,上麵繡著一朵小花,沒錯,就隻有一朵小花。


    雖然他以花為題,但也不是隨便什麽花都可以糊弄過去的,這名秀女顯然是想要另辟蹊徑,贏得他的注意。


    但是很幸運的是,她成功了,他被她所吸引了。


    不成功的便是,百裏翊拈起繡品的一角,冷聲問道,“這副無名的繡品是哪名秀女的?”


    這話一出,太監立時嚇得身子一抖,怎麽可能會有無名的繡品,他親自看過,這些繡品都是有秀女名字的,但是現如今……他想他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袖中的銀票成了燙手的山芋,讓他知道以後該遠離什麽人。


    “奴才,奴才有罪,還請皇上恕罪!”太監知道現在再說什麽都是枉然,隻能希望皇上可以從輕處置,這樣一來,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朕有說你有過錯麽?”百裏翊把玩著這副繡品,突然想到自己懷中的手帕,慢慢將懷中的手帕掏出來,兩相對比,他那常年沒有神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眸中更是流露出一絲絲暖意,略有些激動,但隨即便將情緒隱藏起來,冷冷地道,“將秀女的花名冊拿來,你,一個一個比對,直到找出那個無名的秀女為止。”


    聞言,太監這才鬆了口氣,幸好皇上沒有懲罰他,不然他好不容易才混到這個地步的位置就不保了,他忙不迭的叩頭道,“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禦案上的繡品被端了下去,唯獨隻餘那副沒有名字的繡品仍靜靜的躺在百裏翊的手上,而他的另一隻手上,則攤著另一塊花樣幾乎繡得一模一樣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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