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鬢的幾根灰發一定有著什麽英雄事跡可訴說吧,牛仔?」她喃喃說著,臉上的笑意與眼中溫情一般虛假。


    過厚的脂粉掩蓋了曾經美麗的臉龐。太多夜晚與太多跟他一樣的男人已使這位煙花女子遺落年少時的種種夢想。夜夜盼不得天明。


    他將酒瓶推向她。「自己來。」


    她虛假的笑意擴大了。」


    他不以為意。


    她拉張椅子坐下來偎近他,豐滿的脯抵著他的胳臂在他耳畔低低說著****之詞。他的身體並未起反應。他皺皺眉頭:他一定是喝太醉了。


    「牛仔,我的房間就在樓上,一塊大洋可以解千愁。」


    「我沒空也沒錢去解千愁,親愛的。」


    她的手鑽到他的褲襠。「你確定?」


    若亞伸手抓住酒瓶。「再喝一點,我要看一封信。」


    他撕開信封,立刻認出伊裏龍飛鳳舞的草書。「火速到科羅拉多州坎特鎮,事出緊急。」信末是一串日期,這些日期距今仍有一、兩個星期。


    他暗暗叫苦。伊裏早就料到這封信要好一段時日才能交到他手上。信裏還聲明說如果他比伊裏早到——等我一定很值得的,夥計,我保證。


    那女子正解開他襯衫最上麵的鈕扣,撫弄他的毛。牛仔,我好寂寞,你人又長得這麽帥。」


    他又把信看了一遍,暗暗詛咒一聲。伊裏故意語焉不詳,這是為什麽?想起我的好奇心嗎,老頭?他煩躁地想著。還是伊裏隻是行事謹慎?說得太清楚了恐怕若亞輕易就下了決定,根本不去跟那老頭碰麵?這封信早該丟到垃圾桶去才對。


    若亞歎口氣,感到一絲良心不安。還是伊裏保持一慣作風,仍是他的好友?一直站在他這邊,在別人都不——


    他詛咒一聲,將信揉一團。


    那女子同情地說道:「家鄉來的壞消息?」


    他不答。


    「親愛的,我需要你,真的。」她的臉摩著他的脖子。


    「你是需要我,還是需要借著帶我上樓而避開酒保?」他問道。


    她做出受傷害的表情。


    「抱歉。」他捧起她的下巴,親吻她的臉。


    見麵時再詳談,伊裏寫道。


    「求求你,親愛的。」那女子擔憂地瞄向酒保那邊。


    「魯克會認為我已經不管用了。」


    「這樣可不,不是嗎?」


    這可能是東山再直怕大好時機.我發誓,伊裏說道。


    他把信塞回對她說道:「五塊大洋可解多少愁,親愛的?」


    她的笑容變得真誠了。「甜心,到明天早上你連你的祖宗八代都忘了,我保證。」


    若亞沒有笑。要是能忘多好。「甜心,帶路吧。」


    ……東山再起的大好時機。過了三年人間煉獄的了,還會有什麽東山再起的機會?


    埋藏已久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攪,比方說自尊和榮譽。他欠那老頭一份情,所以他得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方瑋琪緊抓住左輪手胡桃木槍把,俯趴在她麵前業已斃命的兩個人,他們的雙眼直挺挺地瞪著科羅拉多耀眼的太陽。殺死這兩人的是她的子彈還是伊裏的?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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