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聽到了咱倆的--”


    她們兩個人同時說了起來,說到中途又停了下來。


    “肯定是這麽回事!”莎拉省悟地大叫道。“那天晚上從賽路會回家的路上,他還是好好的,興高采烈的哩。”


    “啊,我的天哪。”


    即使她們倆認為,她們找到了產生問題的原因所在,但是,對此卻毫無辦法可想。過了一會兒,麗塔回家去了,對莎拉生活中的痛楚,她感到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莎拉在地板上踱來踱去,苦苦思索著。真是這麽回事嗎?他偷厛到了她對麗塔的漫不經心的答話?這麽幾句無意中說出的話,竟會使得他把她看這麽壞?這麽看扁了她?


    如果是這樣,她想,從一開始,他對她的人格就是不太相信的,一陣突發的怒火燒遍了她的全身。


    現在,她該怎麽辦?跪倒在他腳下,乞求給她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嗎?


    她的怒火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


    對﹒她非要解釋清楚不可。她可以用那個箱子作借口。那些孩子們無意中留下的東西,她真願意他們能失而複得。他把她的那包東西還回來的那天,他根本沒讓她有時間想起把箱子交給他。


    可是,她不曉得他住的地方呀,他的電話號碼在電話本上又查找不到。她怎麽樣才能獲得這個機會呢?


    摩根將剩下的一點丹尼爾牌水果白蘭地酒在杯底搖來晃去,他咒了一聲,意識到幾乎過了中午了。這就是說,他變得好酒貪杯了?他把酒杯對著嘴巴,將剩餘的酒一口喝幹。


    今天,他帶孩子們到校注冊。一個多星期後,他們就要開學上課了。但安吉除外。他得給她找一個日托中心。雖然一想到要把她送到陌生人中間去,他就心裏不快,但是她需要與同齡的其它孩子交往呀。


    起碼,現在她開口說話了--隻是跟哥哥姐姐說話,而不跟他說話。真見鬼,她甚至不再看他一眼。她不願與他接觸親近,每天白天把她留在他身邊,這毫無好處。


    他無聊地納悶,一輩子從未在阿巴拉契亞山脈的西部地區住過,他何苦要陷在俄克拉荷馬城裏呢。


    愚蠢的問題,夥計。


    對,蠢極了。


    他現在仍然留在俄克拉荷馬州,是因為莎拉也在俄克拉荷馬州。他倆之間的某些事情還沒有了結,到底是些什麽事,他心裏也不清楚。也許是,與她的關係徹底破裂掉,更為痛苦地與她一刀兩斷,各奔東西。如何使事情最後了結,更為無牽無掛地了結,而不是藕斷絲連,他心裏一點底數也沒有。


    但願他心裏有個譜就好。他知道,他不打算再去見她,既然如此,幹嗎他還要留在這裏?


    他知道,有一件事是他非做不可的--與韋斯談一談這件事,他推遲了好幾個星期了。他倆關於莎拉的爭論,他一直未處理,沒有理清。摩根本不該那樣凶地嗬斥韋斯的。


    摩根見韋斯在另一個房間裏,與弟弟妹妹們在一起看電視。韋斯的目光越過他們的頭頂瞧著摩根。摩根朝門口點了點頭,韋斯跟著他走去。他倆來到摩根的臥室,關上門。摩根不願意這次談話讓其它的孩子偷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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