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全是黑色石路,坑坑窪窪,沒有任何植物在這裏生長,周圍寂靜無聲,入目的隻有零散的倒在這裏的一具具人型白骨或是或大或小的妖獸骨。
李平凡忽然看到前方白骨處掉落的一把刀狀武器,近看此刀的形狀,這不是傳說中的斬天刀嗎,隻是刀身早已繡跡般般,變得如凡鐵一般靈力全無,用手一碰就開始出現裂紋,足見時光的強大力量,連神兵利器都難逃腐朽。
再觀握著斬天刀的死者,身上的法衣早已破如柳絮,用手一碰就成了飛灰,隻餘白骨壘壘,李平凡發現這個骨身保存非常完好,骨體隱有光華,萬年不朽,足見死者生前是怎樣的驚才絕豔人物,竟可以把身體練得這般強橫,比法器還要耐得住時光的摧殘,但想到這樣的人物最後竟也難逃葬身於此的命運,李平凡有些灰心。
發現旁邊有一行字體,李平凡將地上雜物掃除幹淨,看到了這樣的話:
“我戰門雄霸修道千年,縱橫仙遺界,少有抗手,本該笑傲此界,待有日成仙問道,享不朽之命格。但卻得知世上有方天地名迷失,我知它乃必死之地,但也情願飛蛾撲火”。
原來這就是當年名震仙遺界的奇才雄霸,傳聞他問鼎大道時才不過幾百歲,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下場。
而且到底是誰編造的謊言說他們都早已飛升成仙的。
李平凡有些心涼,又看看不遠處的其它向著骨牆倒下的白骨,他們又是如何死去的,是不是也像她一般,曆盡千辛萬苦找到這裏,卻被困於此,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然後再被後人說成是成仙得道而去。
也許是有心人給她們後輩的一個念想而已,也許他們仙遺界的修仙者可以成仙問道本就是彌天大謊。
李平凡又站起來開始向著遠方若隱若現的骨壁行走,她知道這樣不會有機會走到想去的地方,但李平凡根本不敢停下來,生怕停下來她自己也就離身死道消不遠了。
一個月後
李平凡終於有些決望的倒下了,此刻她全身靈力毫盡,變得甚至連凡人都有些不如,頹然的倒在黑色石麵上,不甘的仰頭虛空,她李平凡也要步那些先輩的後塵了嗎?
千年來,她一心求道,不聞世事,除了早年凡人時的短暫親情,修仙之後聽取先輩的教誨,拋卻七情六欲,不再問世事。千年過去,李平凡一樣尊崇著開始的一心求道,望有朝一日得到飛升,長生於世間,但有些東西卻開始漸漸變質了,也許是窮途末路,她逐漸的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娘,為何女兒的名子叫平凡呢?”幼時的李平凡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明豔的婦人。
“小凡不喜歡這個名字”,明豔婦人含笑問著。
“難聽”李平凡大聲反駁,別家的女孩子名子至少要帶點花草之意,為什麽她就叫平凡這個既土氣又象征普通的名子。
“怎麽會難聽呢,平是平平安安的平,凡取一帆風順的帆字的諧音,娘希望我兒平平凡凡,一生和樂。”明豔婦人一臉慈愛的點點小平凡的鼻尖。
後來是怎樣的……
李平凡因為有靈根被選入仙門,一如他的名字般,她的靈根隻是修真界常見的三靈根,資質也中等,並不被人看重。
李平凡加倍努力,在一路的血雨腥風,打打殺殺中走到了今天,可發現她最珍貴的記憶依然是那很短暫的幾年,至少她哭過,笑過,有過親情。
“娘希望我兒平平安安,一生和樂”,李平凡腦中不斷的出現這句話,她想,若有來生,她還希望她叫平凡這個名字,然後有個疼愛她的娘親,長大了可以嫁給所愛之人,男歡女愛,生兒育女,平平凡凡的到老,體會一遍這人世的七情六欲,至少不會向她現在這樣,拋卻所有換的隻是一場可笑的長生夢。
“哧”
李平凡聽到破空之聲響起,一道流光至她的上空滑過,衝向遠方。
思緒被打斷,李平凡突然精神一震,搖搖頭,她剛才都在想什麽,凡人如螻蟻,性命隻有區區百年,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非真的是走投無路,心魔入體。
而且她決不甘心就此死在這裏,這些念頭在李平凡的腦中一閃而過後,李平凡拿出儲物手鐲中的最後一瓶補靈丹,全部倒入口中,向剛才閃過的流光飛去。
拚命追了幾個時辰,最後卻因為靈力接續不濟,隻得落地。李平凡非常不甘,這是她來到這迷失之地,唯一所見的一點異常之象,真的不想就此罷手,可是這方天地十分特殊,在上空飛行還好,在黑石地上行走卻有可能離她原來的方向越走越偏離本來方向,李平凡站在原地不敢冒然行動。
“怎麽辦”,李平凡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但都被她一一排除。最後她用僅剩的一點法力把他靈獸壺中的一隻利齒鼠抓了出來。
利齒鼠隻是低階的尋寶獸,李平凡的靈壺裏還有條八階的越空蛇這種專用尋寶靈獸,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裏的一切需要用靈力的物種都派不上用場,反到是利齒鼠這種本身靈力不高,肉身強橫的靈獸更沾光。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顯然也判斷正確,利齒鼠出來後,顯然要比她這個修仙者還要適應這裏的環境。她用意識和靈獸l交流後,利齒鼠就開始追尋起來。
李平凡找了兩天,在她越來越失望時,終於在一麵黑色懸崖的邊上發現了一個白色透明的玉環,樣式十分的普通,李平凡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來,不過她卻可以隱隱的感覺到這玉環上帶著的不同氣息。
這種氣息決不是仙遺界之物該有的氣息,也不是迷失之地之物有的氣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它是外界之物。想到這裏李平凡萎靡的樣子一震,連豔麗的臉龐都激動的漲得通紅。
到了這時李平凡也不再管許多,直接把玉環拿起來含入口中,好在玉環不大,隻是普通的戒指的兩倍大小。李平凡默念尋物訣,邊掐決開始尋找。
這本尋物訣是她早年所得的特殊法門,可以把感知力纏在這個玉環上,感知這上麵她想得到的那份不同的氣息,依著這種不同的氣息,方便他辨識此物飛進來時的方向路徑。
李平凡不知道,創這種尋物訣的奇才開始的初衷其實是為了吃,辨別不同氣息氣味方便感應方向,後來改進很多才成了這種特殊的尋物訣,不過在此情此景下運用恰當不過。
隻是沒走兩步,她就不得不停下來了,如果感覺不錯,她必須要下到眼前的懸崖下麵。
李平凡靈力全無,有些狼狽的趴在懸崖邊探出頭來看著這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正想著崖壁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踩踏之地,崖下突然一陣吸力傳來,李平凡躲閃不及,一聲慌張的慘叫直接被拖拽了下去。
掉進懸崖後,李平凡眼前的景象猛的一變,四周變得灰蒙蒙,前方一個巨大的裂縫憑空出現,裂縫四周空間變幻,不斷產生一道道小型的時空裂紋,像一張張恐怖的口子,不斷的吞噬著四周之物。
李平凡被白光禁錮著向裂縫飄去,身體半點活動不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飛進黑漆漆巨形裂縫之中,李平凡用他千年的經驗判斷,覺得這裏是一條時空隧道,因為四周的空間絞殺之力到處遍步,歲月的氣息這裏也鋪天蓋地,心想要不是有這白光護著,她恐怕早就在這空間之力下撕成粉碎了。
白光的速度逐漸的越來越快,李平凡被這股巨力托著一路極快的在這跪異時空裂縫中穿梭,由於速度太快,李平凡隻能看到四周的一些怪異的景象模糊閃過,甚至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發現她身後有巨形的長角牛頭魔怪,張著血盆大口幾次要把她吞掉。而她周身的這些白光也在與一些怪獸的碰撞下漸漸變淡,就在白光突然消散,李平凡命不久矣時,她被空間拉扯的巨力甩出了一個明亮的豁口。
李平凡被狼狽的甩到空中,心裏一慌,不過感受著周圍濃鬱的靈氣,正常的天空景象,心裏稍安,看來她已不在那迷失之地了。
來不及細看周圍的環境,她就被一股熟悉的巨力吸向某個方向,李平凡這會有靈力在身動用法器掙紮,但她依然被飛快的帶著向某個方向,心知自己和這股力量的主人相差了多少,李平凡放棄掙紮。
“師叔,這裏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一個年輕人很快發現了李平凡。
他這次奉他師叔之命,合同別派的幾十人追殺一神秘男子,以在這裏滯留了月餘,但由於他們雙方法力懸殊,他們這邊不僅死傷眾多,最近還失去了那男子的蹤影。不過他師叔說了,那男子可能在這神秘空間裂縫附近找尋什麽奇物,他們隻需守株待兔方可。
一名老者跟著看過去,發現了李平凡。就向著不遠處一個灰衣俊朗男子焦急道: “師弟,快把那個女人攔下來”。
老者人稱他為劍道子,乃通天仙域一大派的長老,至他的寶鏡無意中捕捉到一神秘男子的身影,他發現男子與眾不同並且法力高強後,就馬上用男子身上有異寶為由蠱惑了一些見寶眼開之人來這裏追捕此神秘男子,但最近男子卻突然消失不見,眼見虛空裂縫中飛出一個身上靈力氣息與那神秘男子非常相似的女子,他馬上讓離得最近,他好不容易請來的高手攔下那女子。心裏卻想著,莫非那神秘男子在這裏逗留這些時候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一灰衣男子聽見老者的話,點了下頭,就向李平凡急速衝了過去。
李平凡聽得雲裏霧裏,因為這裏的語言發音也奇怪,聲調也抑揚頓挫,她根本就聽不懂。正想著,忽然感覺一陣強烈的殺氣朝她撲來,李平凡朝殺氣的方向看去。
被紅色火芒包圍著的模糊人影,仿佛帶著滔天氣勢,手裏拿著一把寬闊的赤色火焰大刀向她辟來,刀刃閃亮,光茫瞬間刺痛了李平凡雙眼,甚至在這股壓迫下李平凡感覺到頭暈眼花,心神都開始不穩。
李平凡想逃脫,但無論她怎麽逃都被定格在這一斬下,她甚至覺得連包圍他的白光運行速度都有些凝滯,刀的速度快的她更本就看不清,但也許是死到臨頭,她又像完全看清了那刀光的完美軌跡,人影從較遠的距離舉刀蓄勢隻是一瞬就到了李平凡的麵前,但李平凡卻覺得這中間像過了千萬年,仿佛很緩慢。
巨大的刀身落了下來,李平凡閉上了眼睛,這一瞬她意識到本以為看破生死的她還是怕死的,心裏又想起了那平凡的願望,‘若有來生,她還希望名叫平凡,有個疼愛她的娘親,長大了可以嫁給所愛之人,男歡女愛,生兒育女,平平凡凡的到老,體會一遍做為人該有的七情六欲,至少不會向她現在這樣,拋卻所有換的隻是一場可笑的長生夢’。
念頭一閃即逝,隻是過了半響也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隻有耳邊呼呼的風聲,原來男子隻是把李平凡與那包裹她的白氣斬斷開來。
感覺到腰上一緊,李平安感覺自己被帶入一個散發著青草香的熾熱懷抱,受驚的睜開眼睜,入眼的畫麵一瞬間使李平凡的瞳孔縮了一下。
眼前男子的容顏隻有二十歲左右模樣,腦後不羈黑發隨意的束著,身上一襲灰色長衫,看起來普通至極,男子劍眉星目,鼻梁高而挺拔,嘴唇緊抿,臉型棱角分明,在修仙界這模樣雖然也算上乘,但決不會讓李平凡看呆的地步。
讓李平凡心悸的是男子無喜無悲的一雙淡漠眼眸,隻帶著淡淡的殺伐戰意,透出絲絲寒光,整個人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氣息,在這份氣質的襯托下,他冷硬的麵容立馬給人以驚豔之感。
李平凡看到他身後已入鞘的火焰文刀柄,才知道這就是剛才要斬殺她的那個氣勢衝天的男子。
也不知是不是李平凡最近經曆了修道以來的最大打擊,道心不穩,或是凡心太重,千年來,除了她少女時懵懂的早已遺望的那些心思外,李平凡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氣質容顏開始呼吸不順,身體不能動彈,甚至連元神都運轉不暢。
“你跟那人有什麽關係”,灰衣男子仔細的看著被人從虛空裂縫拉出來的女子,發現隻是個修為剛接觸到陰陽二境的女子,對他們這裏的任何人來說實在殺之如螻蟻般容易,也隻是先前包裹著李平凡的白色靈氣他覺得氣息比較熟悉。
“我聽不懂這裏的話,前輩用意念與我交流吧”,李平凡聽著男子清冷且不帶一絲煙火的聲音,心裏震了一下。不過李平凡知道自己與這裏的人語言不通,她馬上用意念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修真界以修為化分稱謂,而因為男子的修為高了她不知多少,所以用前輩來稱呼男子。
男子表情一變,暗暗猜想著李平凡的身份,接著在心裏傳音,“你跟那人有什麽關係”。
“什麽人”,李平凡十分疑惑。
“把你從虛無裂縫中拉出來的人”
“虛無裂縫?,我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麽”,李平凡邊傳音,邊搖頭。
男子一皺眉,直接放出神識來探查李平凡的記憶,李平凡的元神哪能擋住男子的神識侵l犯,直覺元神巨痛接著就暈了過去。
男子查完後,眉頭皺得更緊,跟據女子的記憶,心裏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莫非這女子不是通天仙域之人。
又想起那個十分古怪的玉環,灰衣男子麵無表情的扳開李平凡的嘴,卻發現根本就沒有玉環,然後他用神識又探查李平凡的身體內部,發現她也沒有吞咽下去,或者說她在剛才空間裂縫的拉扯搖恍中不小心丟了。
正想著,忽然一股如巨龍般的白色雷電朝男子辟過來。
男子舉刀一躲,刹時從原地消失。
“轟”一聲巨響,發現剛才他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一個方圓幾裏的黑坑,而李平凡已被帶到施放白色雷電的男子身邊,之是此施術者處在猶如霧氣的白色漩渦中,白霧中隱現雷電火花,根本難遍其麵容,隻能隱約看到他翻飛的華麗衣角,和偶爾顯露出的奇異古樸發冠。
“這位前輩,不知您來通天域到底所謂何事”,渾身圍繞著青色氣流的劍道子突然出現在空中。
劍道子出現後,接著憑空又出現十幾個或老或少的男女修仙者,若是李平凡醒著,定能看出這些人各個法力高深,可輕易秒殺她。
“本尊之事,爾等不配知道”,男子說著就把旁邊的李平凡收進自己的乾坤法器之中,然後在虛空中腳踩一種奇異的步伐扭頭就走,但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知死活,竟敢攔下本尊”。
被白霧包圍的神秘男子發現周圍方圓千裏都被一種奇怪的能量包圍著,心裏憤怒,這種他平時看來如土雞瓦狗般容易的小型困陣,要不是他受傷嚴重,法力不及平時的萬分之一,怎麽會跟這些螻蟻們周旋這般之久。
天降神器,他與幾名老怪鬥了月餘,最後紅蓮那毒婦卻在他要得到之際,自爆元神,即便他法力滔天,魔武雙修,依然受了重傷。
神玉在紅蓮自爆時失去去向,他追查數月,才發現神玉飛進了一個早就被遺棄,或是主人被殺的破敗洞府內的附屬空間。洞府主人在世時也應該是名蓋世強者,因為洞府裏的附屬空間乃是主人把一大世界練化而成,裏麵生靈萬萬億,像這樣的大世界練成空間可要著實要費近萬年的功夫方可。
也許早年這個空間裏曾發生過洞府主人與另一人的驚天大戰,因此空間破損嚴重,使得這裏無意中連接到了外部空間,而顯得靈氣充沛,又加上沒有洞府主人官理,當真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小輩,修行有了些氣候。
有些螻蟻們可能無意中撿到了當年大戰時損毀的一些神兵修補,雖這些從新練製的法器靈力大損,但對受了重傷,法力不足以前萬分之一的他,卻很是困擾。
發覺那神玉進入了這個空間的內界之中,他本想親自進去的,但發現通往內界的裂縫之中有種特殊靈氣與他本體相衝,又加上這些礙事的小輩們對他的百般阻攔,他隻好放出一部分混沌之氣飛進裂縫中,發覺一女子誤吞神玉後,男子直接把這女子也拉了出來,神玉本身特殊,被虛空裂縫中的魔物們看到可能也要壞他的事,用這女子做掩護剛剛好。
“今日,我們無論什麽辦法,都要留下此人”,老者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裏充滿著瘋狂。
“師叔,這到底是怎麽會事?”一個年輕的男子臉上滿是疑惑。
“劍道子,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此子法力高深,我等根本不是對手,你這空間封索把這裏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裏,莫非有什麽企圖”。又有另一個中年劍修發問。他們被這劍道子以這裏出現仙器為由,蠱惑到這裏,沒想死傷過半,不僅什麽好處也沒撈著,現在劍道子竟然突然發動空間封索,把所有人困在了這裏,不得不疑這道貌岸然的老賊居心不良。
被叫做劍道子的瘋狂老者沉吟一下,忽然道:“是啊,此子法力高深如此,你們之中可有聽說過此人,或是見過他,而且男子衣物上的花紋,你們不覺得有些熟悉”。
修仙之人本來就耳聰目明,除非刻意遺忘,大多數記憶力都很好,其中一個老婦人比較心細,聽老者如此一說,就想起來了:“我剛才就一直覺得眼熟,花紋如此特殊,如此繁複華麗,不是和我們曾在仙人遺跡裏找到的法衣碎片上的花紋很類似嗎”。
另一個中年男子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不就是一件法衣嗎,通天仙域這麽大,有我們沒見過的隱士也不足為奇吧”。
“師兄,可是想告訴我們這位前輩可能不是我們這裏的人”,說這個的正是剛才李平凡看到的灰衣男子,他因為看過李平凡的部分記憶,所以才大膽猜想這些。
“不錯,老朽懷疑他根本不是我們通天仙域的人,他身上的靈氣,他用的法器,和他本身都太不像我們通天仙域的修仙者,老朽不才,活了近萬年歲月,修為在通天仙域也算有些氣候,但從未聽說過此人,我就想,也許,也許在我們通天仙域外可能有一個我們想不到的大世界,我們認為的仙人遺跡可能就是那個世界的人來到這裏的證明。”
“什麽,還有天外天世界”在場的很多人都驚呆了,這種事簡直不敢想像。
“嗬嗬”被白霧遮掩的男子輕笑出聲,這幫螻蟻到也聰明,竟能聯想到這些,不過他們也死到臨頭了。
神秘男子剛準備施行禁術,忽然這方天地猛的一震。
“發生了何事”,老者一驚,馬上朝白霧遮掩的神秘男子看去,發現那人似乎也很驚訝。
“你幹的好事!”,忽然老者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緊,就被一股閃著雷電火花的白氣纏住,他竟然躲閃不開。“這裏的大輪回場是你發動的,說……”。
“什麽輪回場,老朽不明白,難到不是高人的仙術。”,老者也很驚訝,不過沒等多久,這裏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了。
因為周圍天始出現帶著血色的閃電,黑色的颶風,伴隨著空間裂紋的絞殺之力這裏一種灰白之氣蔓延開來,人們用法力轟這些灰氣,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像被打入到水中般,消失無蹤。
“啊”一聲慘叫,一個年輕男子,不小心被圈入黑色颶風內,瞬間被絞成肉沫,連元神也不能幸免。
更多的則是被卷入灰氣中,先是淒慘的嚎著,接著法衣法體就開始被漸漸腐蝕殆盡。
然後許多人都開始向灰氣最少的一個方向退。
其中一個外表年輕女子剛才沾染少量灰氣,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年輕女子表情漸漸變得猙獰瘋狂,竟然瘋狂砍殺向她最近的一名修仙者。
“王英玉,你瘋了,砍我做什麽”,一個男子捂著被砍斷的胳膊大聲的喝問,得到的結果卻是女子更為瘋狂的進攻。
隻有幾個火屬性靈根的人可能與這種灰氣屬性相克到是沾光很多,特別是灰衣男子,他手中的焚天刃一舉,旁邊的灰氣竟然開始避開他向別處湧去。
另一個則是那白霧遮掩的男子,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灰氣和他身上的白氣纏在一起,一時周圍的人也分辨不出這男子到底如何了。
“這位前輩可知道到底是怎麽會事?”一個中年男了邊退邊向著白霧遮掩的男子問起,在他看起來,繼然這人可以說出這裏是什麽輪回場,那定然可以說出其中的奧妙來。
“哼,一群無知小輩,你們到底用的什麽做陣眼,竟把這界中界的大陣發動起來了”。
“什麽界中界,還請前輩不令賜教。”
也許是同患難,神秘男子難得開口解釋起來:“這裏應該是某位強者設的輪回陣法,由兩方天地組成陣形,由於兩方天地互相獨立,其中一方天地中包著另一方天地所以被稱為界中界,而你們剛才可能無意中起動了這個大陣的開關”。
“前輩,那什麽是開關,雖然老夫的閱曆不及前輩,但誰都知道,就算我們啟動了開觀,但這什麽輪回大陣運行肯定需要能量吧,而且整個大陣總要有陣眼吧。”劍道子有些不相信,難到就那麽巧合,他們剛好來這裏就啟動了這個大陣,是不是眼前的男子在搞什麽鬼把戲,他可萬萬不能上當。“而且我這索空法器也不是第一次用,以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就這麽巧合吧”。
神秘男子自然聽懂了劍道子的言外之意,不過他並沒不在意。“能量就是這裏的灰氣,那是內界之人千萬年積累的死氣,怨氣等負麵氣息。陣眼應該是這虛無裂縫,開關是你這索空陣,不過,輪回界在本尊看來問題多多,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能真正運行成功過,而且這大陣明明是殘缺不全,難到是那神玉補足了大陣的缺陷……”,白霧遮掩的男子像是跟其他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心裏最驚訝的是這輪回陣耗時耗力,而且隻是理論上可以成功,在他眼裏隻有那些活得不耐凡的老家夥才會在這上麵下功夫鑽研吧。而且這個造出輪回界的人耗廢如此大的氣力,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到是為了殺死他,想了想,又被他馬上否決,先不說,他來此地不說隻是意外,更重要的是,廢這麽大的力氣,不是為了讓他形神俱滅,而是讓他轉世輪回,想想都可笑至極……
“仙尊你有沒有出去的辦法”有人問道,他們廢近幾千年才得這一身修為,如今從這神秘男子口中卻被告知他們要從新開始的意思,許多人都心有不甘。
神秘男子看看周圍的氣息變動,“輪回陣已啟動,誰都逃不掉了,若是能掙到最後,說不定真能輪回一次也不定”,輪回大陣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男子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麽結果,抬頭看著上空黑氣與血氣洶湧的天空,神秘男子心裏意外的對重新開始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甚至有些淡到極至的茫然。
“前輩,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灰衣男子對著神秘人突然道,等了一會見神秘男子沒有表示,直接道:“若有來生,這輪回陣會把我等帶到哪裏,對我等以後會有什麽影響?”
神秘男剛想開口,這裏一陣天旋地轉的搖動,幾聲慘叫傳出,時空像被蒸騰般扭曲模糊起來,隻一會這裏又變成了藍天白雲,剛才活著的幾人也都消失無蹤,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
李平凡忽然看到前方白骨處掉落的一把刀狀武器,近看此刀的形狀,這不是傳說中的斬天刀嗎,隻是刀身早已繡跡般般,變得如凡鐵一般靈力全無,用手一碰就開始出現裂紋,足見時光的強大力量,連神兵利器都難逃腐朽。
再觀握著斬天刀的死者,身上的法衣早已破如柳絮,用手一碰就成了飛灰,隻餘白骨壘壘,李平凡發現這個骨身保存非常完好,骨體隱有光華,萬年不朽,足見死者生前是怎樣的驚才絕豔人物,竟可以把身體練得這般強橫,比法器還要耐得住時光的摧殘,但想到這樣的人物最後竟也難逃葬身於此的命運,李平凡有些灰心。
發現旁邊有一行字體,李平凡將地上雜物掃除幹淨,看到了這樣的話:
“我戰門雄霸修道千年,縱橫仙遺界,少有抗手,本該笑傲此界,待有日成仙問道,享不朽之命格。但卻得知世上有方天地名迷失,我知它乃必死之地,但也情願飛蛾撲火”。
原來這就是當年名震仙遺界的奇才雄霸,傳聞他問鼎大道時才不過幾百歲,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下場。
而且到底是誰編造的謊言說他們都早已飛升成仙的。
李平凡有些心涼,又看看不遠處的其它向著骨牆倒下的白骨,他們又是如何死去的,是不是也像她一般,曆盡千辛萬苦找到這裏,卻被困於此,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然後再被後人說成是成仙得道而去。
也許是有心人給她們後輩的一個念想而已,也許他們仙遺界的修仙者可以成仙問道本就是彌天大謊。
李平凡又站起來開始向著遠方若隱若現的骨壁行走,她知道這樣不會有機會走到想去的地方,但李平凡根本不敢停下來,生怕停下來她自己也就離身死道消不遠了。
一個月後
李平凡終於有些決望的倒下了,此刻她全身靈力毫盡,變得甚至連凡人都有些不如,頹然的倒在黑色石麵上,不甘的仰頭虛空,她李平凡也要步那些先輩的後塵了嗎?
千年來,她一心求道,不聞世事,除了早年凡人時的短暫親情,修仙之後聽取先輩的教誨,拋卻七情六欲,不再問世事。千年過去,李平凡一樣尊崇著開始的一心求道,望有朝一日得到飛升,長生於世間,但有些東西卻開始漸漸變質了,也許是窮途末路,她逐漸的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娘,為何女兒的名子叫平凡呢?”幼時的李平凡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明豔的婦人。
“小凡不喜歡這個名字”,明豔婦人含笑問著。
“難聽”李平凡大聲反駁,別家的女孩子名子至少要帶點花草之意,為什麽她就叫平凡這個既土氣又象征普通的名子。
“怎麽會難聽呢,平是平平安安的平,凡取一帆風順的帆字的諧音,娘希望我兒平平凡凡,一生和樂。”明豔婦人一臉慈愛的點點小平凡的鼻尖。
後來是怎樣的……
李平凡因為有靈根被選入仙門,一如他的名字般,她的靈根隻是修真界常見的三靈根,資質也中等,並不被人看重。
李平凡加倍努力,在一路的血雨腥風,打打殺殺中走到了今天,可發現她最珍貴的記憶依然是那很短暫的幾年,至少她哭過,笑過,有過親情。
“娘希望我兒平平安安,一生和樂”,李平凡腦中不斷的出現這句話,她想,若有來生,她還希望她叫平凡這個名字,然後有個疼愛她的娘親,長大了可以嫁給所愛之人,男歡女愛,生兒育女,平平凡凡的到老,體會一遍這人世的七情六欲,至少不會向她現在這樣,拋卻所有換的隻是一場可笑的長生夢。
“哧”
李平凡聽到破空之聲響起,一道流光至她的上空滑過,衝向遠方。
思緒被打斷,李平凡突然精神一震,搖搖頭,她剛才都在想什麽,凡人如螻蟻,性命隻有區區百年,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非真的是走投無路,心魔入體。
而且她決不甘心就此死在這裏,這些念頭在李平凡的腦中一閃而過後,李平凡拿出儲物手鐲中的最後一瓶補靈丹,全部倒入口中,向剛才閃過的流光飛去。
拚命追了幾個時辰,最後卻因為靈力接續不濟,隻得落地。李平凡非常不甘,這是她來到這迷失之地,唯一所見的一點異常之象,真的不想就此罷手,可是這方天地十分特殊,在上空飛行還好,在黑石地上行走卻有可能離她原來的方向越走越偏離本來方向,李平凡站在原地不敢冒然行動。
“怎麽辦”,李平凡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但都被她一一排除。最後她用僅剩的一點法力把他靈獸壺中的一隻利齒鼠抓了出來。
利齒鼠隻是低階的尋寶獸,李平凡的靈壺裏還有條八階的越空蛇這種專用尋寶靈獸,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裏的一切需要用靈力的物種都派不上用場,反到是利齒鼠這種本身靈力不高,肉身強橫的靈獸更沾光。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顯然也判斷正確,利齒鼠出來後,顯然要比她這個修仙者還要適應這裏的環境。她用意識和靈獸l交流後,利齒鼠就開始追尋起來。
李平凡找了兩天,在她越來越失望時,終於在一麵黑色懸崖的邊上發現了一個白色透明的玉環,樣式十分的普通,李平凡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來,不過她卻可以隱隱的感覺到這玉環上帶著的不同氣息。
這種氣息決不是仙遺界之物該有的氣息,也不是迷失之地之物有的氣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它是外界之物。想到這裏李平凡萎靡的樣子一震,連豔麗的臉龐都激動的漲得通紅。
到了這時李平凡也不再管許多,直接把玉環拿起來含入口中,好在玉環不大,隻是普通的戒指的兩倍大小。李平凡默念尋物訣,邊掐決開始尋找。
這本尋物訣是她早年所得的特殊法門,可以把感知力纏在這個玉環上,感知這上麵她想得到的那份不同的氣息,依著這種不同的氣息,方便他辨識此物飛進來時的方向路徑。
李平凡不知道,創這種尋物訣的奇才開始的初衷其實是為了吃,辨別不同氣息氣味方便感應方向,後來改進很多才成了這種特殊的尋物訣,不過在此情此景下運用恰當不過。
隻是沒走兩步,她就不得不停下來了,如果感覺不錯,她必須要下到眼前的懸崖下麵。
李平凡靈力全無,有些狼狽的趴在懸崖邊探出頭來看著這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正想著崖壁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踩踏之地,崖下突然一陣吸力傳來,李平凡躲閃不及,一聲慌張的慘叫直接被拖拽了下去。
掉進懸崖後,李平凡眼前的景象猛的一變,四周變得灰蒙蒙,前方一個巨大的裂縫憑空出現,裂縫四周空間變幻,不斷產生一道道小型的時空裂紋,像一張張恐怖的口子,不斷的吞噬著四周之物。
李平凡被白光禁錮著向裂縫飄去,身體半點活動不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飛進黑漆漆巨形裂縫之中,李平凡用他千年的經驗判斷,覺得這裏是一條時空隧道,因為四周的空間絞殺之力到處遍步,歲月的氣息這裏也鋪天蓋地,心想要不是有這白光護著,她恐怕早就在這空間之力下撕成粉碎了。
白光的速度逐漸的越來越快,李平凡被這股巨力托著一路極快的在這跪異時空裂縫中穿梭,由於速度太快,李平凡隻能看到四周的一些怪異的景象模糊閃過,甚至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發現她身後有巨形的長角牛頭魔怪,張著血盆大口幾次要把她吞掉。而她周身的這些白光也在與一些怪獸的碰撞下漸漸變淡,就在白光突然消散,李平凡命不久矣時,她被空間拉扯的巨力甩出了一個明亮的豁口。
李平凡被狼狽的甩到空中,心裏一慌,不過感受著周圍濃鬱的靈氣,正常的天空景象,心裏稍安,看來她已不在那迷失之地了。
來不及細看周圍的環境,她就被一股熟悉的巨力吸向某個方向,李平凡這會有靈力在身動用法器掙紮,但她依然被飛快的帶著向某個方向,心知自己和這股力量的主人相差了多少,李平凡放棄掙紮。
“師叔,這裏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一個年輕人很快發現了李平凡。
他這次奉他師叔之命,合同別派的幾十人追殺一神秘男子,以在這裏滯留了月餘,但由於他們雙方法力懸殊,他們這邊不僅死傷眾多,最近還失去了那男子的蹤影。不過他師叔說了,那男子可能在這神秘空間裂縫附近找尋什麽奇物,他們隻需守株待兔方可。
一名老者跟著看過去,發現了李平凡。就向著不遠處一個灰衣俊朗男子焦急道: “師弟,快把那個女人攔下來”。
老者人稱他為劍道子,乃通天仙域一大派的長老,至他的寶鏡無意中捕捉到一神秘男子的身影,他發現男子與眾不同並且法力高強後,就馬上用男子身上有異寶為由蠱惑了一些見寶眼開之人來這裏追捕此神秘男子,但最近男子卻突然消失不見,眼見虛空裂縫中飛出一個身上靈力氣息與那神秘男子非常相似的女子,他馬上讓離得最近,他好不容易請來的高手攔下那女子。心裏卻想著,莫非那神秘男子在這裏逗留這些時候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一灰衣男子聽見老者的話,點了下頭,就向李平凡急速衝了過去。
李平凡聽得雲裏霧裏,因為這裏的語言發音也奇怪,聲調也抑揚頓挫,她根本就聽不懂。正想著,忽然感覺一陣強烈的殺氣朝她撲來,李平凡朝殺氣的方向看去。
被紅色火芒包圍著的模糊人影,仿佛帶著滔天氣勢,手裏拿著一把寬闊的赤色火焰大刀向她辟來,刀刃閃亮,光茫瞬間刺痛了李平凡雙眼,甚至在這股壓迫下李平凡感覺到頭暈眼花,心神都開始不穩。
李平凡想逃脫,但無論她怎麽逃都被定格在這一斬下,她甚至覺得連包圍他的白光運行速度都有些凝滯,刀的速度快的她更本就看不清,但也許是死到臨頭,她又像完全看清了那刀光的完美軌跡,人影從較遠的距離舉刀蓄勢隻是一瞬就到了李平凡的麵前,但李平凡卻覺得這中間像過了千萬年,仿佛很緩慢。
巨大的刀身落了下來,李平凡閉上了眼睛,這一瞬她意識到本以為看破生死的她還是怕死的,心裏又想起了那平凡的願望,‘若有來生,她還希望名叫平凡,有個疼愛她的娘親,長大了可以嫁給所愛之人,男歡女愛,生兒育女,平平凡凡的到老,體會一遍做為人該有的七情六欲,至少不會向她現在這樣,拋卻所有換的隻是一場可笑的長生夢’。
念頭一閃即逝,隻是過了半響也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隻有耳邊呼呼的風聲,原來男子隻是把李平凡與那包裹她的白氣斬斷開來。
感覺到腰上一緊,李平安感覺自己被帶入一個散發著青草香的熾熱懷抱,受驚的睜開眼睜,入眼的畫麵一瞬間使李平凡的瞳孔縮了一下。
眼前男子的容顏隻有二十歲左右模樣,腦後不羈黑發隨意的束著,身上一襲灰色長衫,看起來普通至極,男子劍眉星目,鼻梁高而挺拔,嘴唇緊抿,臉型棱角分明,在修仙界這模樣雖然也算上乘,但決不會讓李平凡看呆的地步。
讓李平凡心悸的是男子無喜無悲的一雙淡漠眼眸,隻帶著淡淡的殺伐戰意,透出絲絲寒光,整個人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氣息,在這份氣質的襯托下,他冷硬的麵容立馬給人以驚豔之感。
李平凡看到他身後已入鞘的火焰文刀柄,才知道這就是剛才要斬殺她的那個氣勢衝天的男子。
也不知是不是李平凡最近經曆了修道以來的最大打擊,道心不穩,或是凡心太重,千年來,除了她少女時懵懂的早已遺望的那些心思外,李平凡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氣質容顏開始呼吸不順,身體不能動彈,甚至連元神都運轉不暢。
“你跟那人有什麽關係”,灰衣男子仔細的看著被人從虛空裂縫拉出來的女子,發現隻是個修為剛接觸到陰陽二境的女子,對他們這裏的任何人來說實在殺之如螻蟻般容易,也隻是先前包裹著李平凡的白色靈氣他覺得氣息比較熟悉。
“我聽不懂這裏的話,前輩用意念與我交流吧”,李平凡聽著男子清冷且不帶一絲煙火的聲音,心裏震了一下。不過李平凡知道自己與這裏的人語言不通,她馬上用意念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修真界以修為化分稱謂,而因為男子的修為高了她不知多少,所以用前輩來稱呼男子。
男子表情一變,暗暗猜想著李平凡的身份,接著在心裏傳音,“你跟那人有什麽關係”。
“什麽人”,李平凡十分疑惑。
“把你從虛無裂縫中拉出來的人”
“虛無裂縫?,我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麽”,李平凡邊傳音,邊搖頭。
男子一皺眉,直接放出神識來探查李平凡的記憶,李平凡的元神哪能擋住男子的神識侵l犯,直覺元神巨痛接著就暈了過去。
男子查完後,眉頭皺得更緊,跟據女子的記憶,心裏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莫非這女子不是通天仙域之人。
又想起那個十分古怪的玉環,灰衣男子麵無表情的扳開李平凡的嘴,卻發現根本就沒有玉環,然後他用神識又探查李平凡的身體內部,發現她也沒有吞咽下去,或者說她在剛才空間裂縫的拉扯搖恍中不小心丟了。
正想著,忽然一股如巨龍般的白色雷電朝男子辟過來。
男子舉刀一躲,刹時從原地消失。
“轟”一聲巨響,發現剛才他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一個方圓幾裏的黑坑,而李平凡已被帶到施放白色雷電的男子身邊,之是此施術者處在猶如霧氣的白色漩渦中,白霧中隱現雷電火花,根本難遍其麵容,隻能隱約看到他翻飛的華麗衣角,和偶爾顯露出的奇異古樸發冠。
“這位前輩,不知您來通天域到底所謂何事”,渾身圍繞著青色氣流的劍道子突然出現在空中。
劍道子出現後,接著憑空又出現十幾個或老或少的男女修仙者,若是李平凡醒著,定能看出這些人各個法力高深,可輕易秒殺她。
“本尊之事,爾等不配知道”,男子說著就把旁邊的李平凡收進自己的乾坤法器之中,然後在虛空中腳踩一種奇異的步伐扭頭就走,但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知死活,竟敢攔下本尊”。
被白霧包圍的神秘男子發現周圍方圓千裏都被一種奇怪的能量包圍著,心裏憤怒,這種他平時看來如土雞瓦狗般容易的小型困陣,要不是他受傷嚴重,法力不及平時的萬分之一,怎麽會跟這些螻蟻們周旋這般之久。
天降神器,他與幾名老怪鬥了月餘,最後紅蓮那毒婦卻在他要得到之際,自爆元神,即便他法力滔天,魔武雙修,依然受了重傷。
神玉在紅蓮自爆時失去去向,他追查數月,才發現神玉飛進了一個早就被遺棄,或是主人被殺的破敗洞府內的附屬空間。洞府主人在世時也應該是名蓋世強者,因為洞府裏的附屬空間乃是主人把一大世界練化而成,裏麵生靈萬萬億,像這樣的大世界練成空間可要著實要費近萬年的功夫方可。
也許早年這個空間裏曾發生過洞府主人與另一人的驚天大戰,因此空間破損嚴重,使得這裏無意中連接到了外部空間,而顯得靈氣充沛,又加上沒有洞府主人官理,當真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小輩,修行有了些氣候。
有些螻蟻們可能無意中撿到了當年大戰時損毀的一些神兵修補,雖這些從新練製的法器靈力大損,但對受了重傷,法力不足以前萬分之一的他,卻很是困擾。
發覺那神玉進入了這個空間的內界之中,他本想親自進去的,但發現通往內界的裂縫之中有種特殊靈氣與他本體相衝,又加上這些礙事的小輩們對他的百般阻攔,他隻好放出一部分混沌之氣飛進裂縫中,發覺一女子誤吞神玉後,男子直接把這女子也拉了出來,神玉本身特殊,被虛空裂縫中的魔物們看到可能也要壞他的事,用這女子做掩護剛剛好。
“今日,我們無論什麽辦法,都要留下此人”,老者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裏充滿著瘋狂。
“師叔,這到底是怎麽會事?”一個年輕的男子臉上滿是疑惑。
“劍道子,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此子法力高深,我等根本不是對手,你這空間封索把這裏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裏,莫非有什麽企圖”。又有另一個中年劍修發問。他們被這劍道子以這裏出現仙器為由,蠱惑到這裏,沒想死傷過半,不僅什麽好處也沒撈著,現在劍道子竟然突然發動空間封索,把所有人困在了這裏,不得不疑這道貌岸然的老賊居心不良。
被叫做劍道子的瘋狂老者沉吟一下,忽然道:“是啊,此子法力高深如此,你們之中可有聽說過此人,或是見過他,而且男子衣物上的花紋,你們不覺得有些熟悉”。
修仙之人本來就耳聰目明,除非刻意遺忘,大多數記憶力都很好,其中一個老婦人比較心細,聽老者如此一說,就想起來了:“我剛才就一直覺得眼熟,花紋如此特殊,如此繁複華麗,不是和我們曾在仙人遺跡裏找到的法衣碎片上的花紋很類似嗎”。
另一個中年男子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不就是一件法衣嗎,通天仙域這麽大,有我們沒見過的隱士也不足為奇吧”。
“師兄,可是想告訴我們這位前輩可能不是我們這裏的人”,說這個的正是剛才李平凡看到的灰衣男子,他因為看過李平凡的部分記憶,所以才大膽猜想這些。
“不錯,老朽懷疑他根本不是我們通天仙域的人,他身上的靈氣,他用的法器,和他本身都太不像我們通天仙域的修仙者,老朽不才,活了近萬年歲月,修為在通天仙域也算有些氣候,但從未聽說過此人,我就想,也許,也許在我們通天仙域外可能有一個我們想不到的大世界,我們認為的仙人遺跡可能就是那個世界的人來到這裏的證明。”
“什麽,還有天外天世界”在場的很多人都驚呆了,這種事簡直不敢想像。
“嗬嗬”被白霧遮掩的男子輕笑出聲,這幫螻蟻到也聰明,竟能聯想到這些,不過他們也死到臨頭了。
神秘男子剛準備施行禁術,忽然這方天地猛的一震。
“發生了何事”,老者一驚,馬上朝白霧遮掩的神秘男子看去,發現那人似乎也很驚訝。
“你幹的好事!”,忽然老者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緊,就被一股閃著雷電火花的白氣纏住,他竟然躲閃不開。“這裏的大輪回場是你發動的,說……”。
“什麽輪回場,老朽不明白,難到不是高人的仙術。”,老者也很驚訝,不過沒等多久,這裏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了。
因為周圍天始出現帶著血色的閃電,黑色的颶風,伴隨著空間裂紋的絞殺之力這裏一種灰白之氣蔓延開來,人們用法力轟這些灰氣,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像被打入到水中般,消失無蹤。
“啊”一聲慘叫,一個年輕男子,不小心被圈入黑色颶風內,瞬間被絞成肉沫,連元神也不能幸免。
更多的則是被卷入灰氣中,先是淒慘的嚎著,接著法衣法體就開始被漸漸腐蝕殆盡。
然後許多人都開始向灰氣最少的一個方向退。
其中一個外表年輕女子剛才沾染少量灰氣,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年輕女子表情漸漸變得猙獰瘋狂,竟然瘋狂砍殺向她最近的一名修仙者。
“王英玉,你瘋了,砍我做什麽”,一個男子捂著被砍斷的胳膊大聲的喝問,得到的結果卻是女子更為瘋狂的進攻。
隻有幾個火屬性靈根的人可能與這種灰氣屬性相克到是沾光很多,特別是灰衣男子,他手中的焚天刃一舉,旁邊的灰氣竟然開始避開他向別處湧去。
另一個則是那白霧遮掩的男子,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灰氣和他身上的白氣纏在一起,一時周圍的人也分辨不出這男子到底如何了。
“這位前輩可知道到底是怎麽會事?”一個中年男了邊退邊向著白霧遮掩的男子問起,在他看起來,繼然這人可以說出這裏是什麽輪回場,那定然可以說出其中的奧妙來。
“哼,一群無知小輩,你們到底用的什麽做陣眼,竟把這界中界的大陣發動起來了”。
“什麽界中界,還請前輩不令賜教。”
也許是同患難,神秘男子難得開口解釋起來:“這裏應該是某位強者設的輪回陣法,由兩方天地組成陣形,由於兩方天地互相獨立,其中一方天地中包著另一方天地所以被稱為界中界,而你們剛才可能無意中起動了這個大陣的開關”。
“前輩,那什麽是開關,雖然老夫的閱曆不及前輩,但誰都知道,就算我們啟動了開觀,但這什麽輪回大陣運行肯定需要能量吧,而且整個大陣總要有陣眼吧。”劍道子有些不相信,難到就那麽巧合,他們剛好來這裏就啟動了這個大陣,是不是眼前的男子在搞什麽鬼把戲,他可萬萬不能上當。“而且我這索空法器也不是第一次用,以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就這麽巧合吧”。
神秘男子自然聽懂了劍道子的言外之意,不過他並沒不在意。“能量就是這裏的灰氣,那是內界之人千萬年積累的死氣,怨氣等負麵氣息。陣眼應該是這虛無裂縫,開關是你這索空陣,不過,輪回界在本尊看來問題多多,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能真正運行成功過,而且這大陣明明是殘缺不全,難到是那神玉補足了大陣的缺陷……”,白霧遮掩的男子像是跟其他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心裏最驚訝的是這輪回陣耗時耗力,而且隻是理論上可以成功,在他眼裏隻有那些活得不耐凡的老家夥才會在這上麵下功夫鑽研吧。而且這個造出輪回界的人耗廢如此大的氣力,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到是為了殺死他,想了想,又被他馬上否決,先不說,他來此地不說隻是意外,更重要的是,廢這麽大的力氣,不是為了讓他形神俱滅,而是讓他轉世輪回,想想都可笑至極……
“仙尊你有沒有出去的辦法”有人問道,他們廢近幾千年才得這一身修為,如今從這神秘男子口中卻被告知他們要從新開始的意思,許多人都心有不甘。
神秘男子看看周圍的氣息變動,“輪回陣已啟動,誰都逃不掉了,若是能掙到最後,說不定真能輪回一次也不定”,輪回大陣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男子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麽結果,抬頭看著上空黑氣與血氣洶湧的天空,神秘男子心裏意外的對重新開始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甚至有些淡到極至的茫然。
“前輩,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灰衣男子對著神秘人突然道,等了一會見神秘男子沒有表示,直接道:“若有來生,這輪回陣會把我等帶到哪裏,對我等以後會有什麽影響?”
神秘男剛想開口,這裏一陣天旋地轉的搖動,幾聲慘叫傳出,時空像被蒸騰般扭曲模糊起來,隻一會這裏又變成了藍天白雲,剛才活著的幾人也都消失無蹤,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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