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皺著眉,細細的聽著司墨敘述,在心裏暗暗比較他所說的和小呆給的資料,倒也明白了幾分。小機器人兒早先就說過資料並不完全的事情,所以有些地方正好得到了補充。


    按司墨的說法,食晶蟲之所以會衍變成這幅模樣,除了自然因素,藥物的刺激也是不可或缺的,而食晶蟲的食物選擇,大部分的原因竟然是這類蛆對於蔬菜顏色的“雛鳥情懷”,便開始了對綠晶的依賴。可惜,司墨並沒有提到如何繁殖的問題,想來是當時世界還沒有對應的科學水平,可以去仔細的研究核對。而且,從司墨剛開始的表現來看,就算是當前,他們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一勞永逸的辦法。


    看著司墨臉上愈發嚴肅的表情和自己大哥皺眉苦臉的樣子,晨雨心疼的皺皺眉,歎口氣,最後還是用上了最爛的借口,道:“以前無意間看過一本書,似乎有提到過食晶蟲,但我記不大清了。”


    司墨和晨焱皆是一怔,臉上明顯的滑過一層驚喜和期盼,晨焱倒是最先沉不住氣,急慌慌的問:“裏麵有詳細的介紹嗎?有沒有提到什麽方法可以去解決的?”說著,還抬手比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在空中狠狠的劃了一道弧線。


    晨雨抿了抿嘴,看著司墨滿眼鼓勵的樣子,心裏微微感動,便開口道:“並沒有提到過完全摒除的方法,但是詳細的介紹了這種蛆類的繁殖方式。除卻大部分是分裂式繁殖之外,排行最大的蛆蟲,還是以母體承孕卵生的方法繁衍,母體是整個家族中保留原始特征最多的個體,所以它們體型偏大,並處於成熟期所在的枯褐色。”


    “根據書中猜測的內容,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承擔著和蜂後一樣責任的蛆,然後將其消除,因為以它為中心的大家族,都有著莫名的命脈聯係,隻要它死了,所有旁係,便無一生還。”說完,又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的正確性。


    司墨真是愛死了晨雨那副胸有成竹,侃侃而談的小模樣,晨雨所說的有沒有根據,對還是不對,這都不重要。他看重的,是這個人現在也在努力的和他一起,並肩作戰,共同榮辱。將人拉抱在懷裏,在那水潤潤的唇上毫不客氣的啃了一口,捏了捏那尖尖的下巴,饒有興趣的又問道:“那如何才能殺死那隻母體蛆呢?嗯?”


    尷尬的推了司墨一把,瞄了瞄極力裝著隱形人的自家大哥,晨雨抿了抿嘴,又在心裏恨恨的給司墨記了一筆賬,這才清了清嗓,咳去一室的曖昧,道:“書上有說過的,食晶蟲生性喜寒,綠晶也隻有在溫度達到零下以後,方可變換成為食晶蟲可以啃食的固體的形態。蛆蟲由剛出生的幼體開始進食,隨著日數的增加,額頭凸出的那部分也會慢慢變大,而那個。。。暫且稱它為額角吧,那個額角便是食晶蟲的命門,一擊必死。”


    房間裏本來還很是沉悶的氣氛,隨著晨雨所說的,慢慢變得明朗起來。司墨當機立斷,馬上就做出決定,命晨焱集合隊伍,不管怎麽說也必須先從這個基地出去才是。且不說這是在敵人的陣營裏,對部署是不清不楚,單單論起戰鬥開始後的搏鬥場地,也對他們十分不利,離開這裏,是他們在對彼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最好的打算了。


    晨焱領命出去,臉上顯然有些欲言又止,司墨隻當那是對晨雨所說的懷疑,不在意的擺手讓他趕快去,晨雨所說的他以前斷斷續續的聽到過一些,並非沒有根據,是可靠的,不用擔心可行性。但他卻不知晨焱真正想要問的,是自家三弟晨雨,如何了解的食晶蟲這件事。


    晨家以商起家,雖然除晨雨外,另外三個少爺都是出師名門,但依舊遮掩不了晨家家主本人對於書本教育的不屑,更何況這個時代的資料大多取自於光腦,故在晨家珍藏的紙質圖書中,沒有一本不是和企業或者金融有關的。


    晨雨談及有關食晶蟲的資料,先不說這個資料有多偏鋒,就單單資料的來源也是問題所在。晨雨自幼年起就一直呆在家中,沒有接觸過學校,無光腦配置,家中圖書更是不可能讓他來碰觸,那麽剛剛所說的,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呢?而且他條理清晰,證據確鑿,並無說謊的嫌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雨,你到底還有多少,是家裏人完全不知道的?


    晨焱最終還是咽下了口中的疑問,深深的看了晨雨一眼,皺著眉頭不啃不響的下去了,晨雨也算是暫且的鬆了一口氣,剛剛晨焱為何不對勁兒,他最是清楚不過的,但他還是想讓他再緩一緩,等他把這一切都告訴司墨了,到交代清楚了,再把疑惑說出來。否則,司墨會怎樣對他,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的信任他,他都不知道。。。


    因為緊張而握起的手慢慢鬆開,這才發現,手心裏竟然滿是冷汗,苦笑一聲,晨雨搖頭:他晨雨,竟然對司墨,已經重視到這個程度了麽。。。


    霹靂戰隊的準備工作秉承了向來的利落和效率,等司墨拉著晨雨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已集合完畢。旁邊站著的,還有塌著腰一臉緊張的禿頭張峰,和滿臉沉寂的隊長李昊。


    看著兩人走出來了,禿頭擦擦汗,正準備上前說些什麽,卻被李昊冷哼一聲給止住了,便尷尬的收回腳步,垂著頭不再說話。司墨木著臉看著倆人在那裏作態,臉上除了閃過一道絲毫沒有收斂的興味,竟是沒有一點其他的動作。


    兩撥人站在大廳裏對峙,誰也不讓誰。李昊本來還在那裏抬著下巴,滿臉的囂張高傲,但在看見司墨像看戲一樣的目光後,終於像是被刺到了痛處一樣,臉上閃過一道陰狠,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司少將這是何故,難道是我們基地虧待了您不成?”


    大廳裏隨著這句話變得安靜起來,霹靂戰隊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小兵,都是麵麵相覷,滿是疑惑,而作為唯三的知情人,司墨現在是完全懶得和這個亞人類搭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拉著晨雨想跨過他走過去,李昊又哪裏肯放他,當即伸出手臂攔住了他,沉著聲兒道:“不要逼我。”


    似乎被這句話提起了興趣,司墨向上拉了拉手套,然後一刻不停的又將晨雨的手拽在他的手裏,才懶懶的開口:“滾開。”


    李昊當即大怒,喊了一句這是你們自找的,便甩袖離去。後麵站著的禿頭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也被這種仗勢嚇得夠嗆,慌慌張張的衝著司墨彎腰行了一禮,便想跟在罵罵咧咧的李昊身後走開,不想卻被晨焱一把抓住,硬是借著要帶路的借口,把人扣了下來。


    晨雨沉著臉看著背對他們離開的李昊,眼裏閃過一道疑惑:那個人,比之先前見過的那一麵,有了些不同,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卻是再怎麽看也看不出來了。


    麵對著這種情況,司墨依舊沒有出聲,或者說,他覺得這根本不算是一種“情況”,又為何要多做累贅的事?!晨焱也是猜到了,便無奈的歎口氣,認命的開口,宣布要離開的命令,但關於為何要離開,還有食晶蟲的一切資料,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提。這裏還是在基地的中央部位,誰知道這周圍有沒有監控之類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妙。


    沒有了礙事兒的人,眾人很快走到了門口。門被緩緩的打開,麵前很快就出現了不久前走過的那條造型詭異的通道。光滑的玻璃反射著眾人的麵孔,不知為何,晨雨的心髒陡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前所未有的不安感襲擊了他,那種仿佛要壓得他喘不上氣的感覺,從心裏開始灼熱的燒燎,燙的晨雨猛地攥緊了兩人相握的手。


    皺著眉看向麵帶疑惑的男人,晨雨第一次服軟:“司墨,這裏不對勁,我怕。”不是怕自己會受傷,而是怕會失去你,怕我成為你的累贅。


    男人先是一愣,然後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有我,不怕。”


    司墨何嚐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詭異之處,但他不是靠著和晨雨一樣的憑空感受,而是憑借著上過戰場後的軍人特有的敏銳。造型奇怪的通道、不知緣由的驚天謊言、過於諂媚的禿頭,還有明明十分氣憤,卻什麽也沒有做就離開了的李昊,都昭示著這個基地的怪異之處,堅持這般打草驚蛇的離開,其實也是為了探探虛實,卻沒想到讓他最壞的打算也落實了。


    血液中好戰的野獸又開始覺醒,麵對過無數千奇百怪的敵人,隻是一個蛆類,還不夠他司墨來重視,但是這次不同。握了握小人兒軟軟的手,俯□在晨雨的額頭上印上一吻,鄭重道:“我來護你。”


    直起身,對晨焱用下巴示意,晨焱便壞笑著將禿頭男人扔了過去,看著張峰滿臉驚慌的從玻璃上爬起來,便開口道:“帶路吧,你讓我們進來的,出去的時候也隻好讓你帶著了。”


    張峰臉上飛快的閃過一道什麽,細看時已經不再了,還是那副弓著腰諂笑的模樣,連聲答是之後,步伐平穩的走在前麵,眾人在後跟上,晨雨和司墨對視一樣,抬腳進去,霹靂戰隊的小兵們自發的分成兩撥,一路在司墨和晨雨的前麵,一路警惕的跟在後麵。


    進來時難走的下坡,現在變得更為艱難,別說是晨雨寸步難行,要著司墨攙扶,就是戰隊裏能力稍弱的隊員,在這個過於陡斜的坡麵上,也走的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慎便滑了下去。


    一粒細小沙子,從頂棚上那些玻璃相接的部位漏了出來,直直下落,最後打在了戰隊裏四眼兒腳邊堅實光滑的地麵上,彈跳幾下,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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