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個女童的聲音,笑嘻嘻的吟唱道。


    “好吃的食物,千萬不要再死掉了!人家會來找你的,好好吃掉你~嘻嘻,要找到最最好的配菜烹飪你……”


    剩下的未盡之言,折柳再也聽不到了。她的身體很重,沉進了鵝毛不浮的弱水,越來越沉,感覺不到一絲光亮……


    她沉沉的,醉在了黑甜的夢中。。。


    不行的……還有,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野豬王的肉還在荷包裏;還要回門派再養一窩豬;還有小草也要找回來;還有,蘇越……


    一股甘露緩緩流淌進口中,潤入心田,她急切的吮吸起來,然後……咳到了!


    “咳咳咳咳咳!!!”一連串咳嗽聲,折柳活過來,又險些死過去。


    一連串水泡在她嗓子裏打轉,剛噴出來,又因為仰麵朝上的姿勢,水又落回去,她的肺裏好像也進了水,火辣辣的疼。幸好有人將她翻了個身,側著身子,折柳總算把氣管裏的水都倒出來,沒有窒息身亡。


    “謝謝……”她啞著嗓子,身上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隻能拚命的轉動脖子,去看她的‘救命恩人’。


    低調奢華的白袍上繡著銀色的暗紋,銀色的麵具覆蓋在臉上,看不見真容,但是連接處一段寒玉般的脖頸,搭上幾縷星夜般的烏發,黑與白的碰撞,激烈的不可思議。他本身就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巧奪天工,一眼就能記憶一生。他的手中持著一個乘著水的頭盔,已經翻倒了,留下一點淺淺的碧灣。現在,他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虎視眈眈的注視這折柳。


    “少將軍…”折柳有些吃力的開口,“蘇越在哪裏?不然,十一也行……”


    被這麽一尊大神照料,她真的好有壓力。雖然,她對少將軍非常有好感,對方不露出容顏,都能把她迷得七葷八素,就差流口水了。但是,她可沒忘記他們之間的巨大差異,美人雖好,比不上小命啊!


    “沒有,找不到,我們,失散了。”容晏非幹脆利落,斬釘截鐵的用幾個名詞回答了折柳的問題。說完後,他微微測過臉去,露出羊脂玉般的耳朵,上麵染上了淺淺的胭脂色。


    折柳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容晏非離她太近了,近到,她的頭稍微伸一伸,就能含上他筍尖般的指尖。他說話的聲音,刺激的她渾身顫抖,既興奮,又害怕。


    她閉上眼睛,眼前有浮現出一隻藏在烏檀黑發中,悄悄露出的,帶著胭脂紅的耳朵尖……


    這不正常!!!折柳在內心高呼!她喜歡的明明是……她又不是色女人,怎麽能見一個男人就想撲上去!容晏非身上有一種引人著迷的魔力,先前他捂得嚴嚴實實的時候,還不算太明顯,現在將他的外殼稍稍打開一點縫隙,那些色氣就噴湧而出,引誘著意誌力不強的一切生物。


    不行,要找個話題!折柳緊緊閉著眼睛,“少將軍,你,你的鎧甲呢,怎麽,怎麽不穿了?”趕緊穿上啊!再不穿上她就撐不住了!一定會被很厲害的少將軍拍死的!!!


    “壞了,被人扒下,不能穿了。”他的調沒有起伏,折柳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悶悶不樂。


    被扒下!!!扒下!!扒!……不能再想了,再想鼻血就出來了!!!受到刺激的折柳居然翻過身,感受到身上劃過的水流一樣的絲綢布料,她,又一次驚了!


    穿著衣服和蓋著衣服的感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感受著身下墊著和身上蓋著的舒服到像浮在雲端裏的衣料,嗅著身上散發出的清新藥香氣,確定了自己身上是赤果果的,聯係到眼前隻有一個人的現狀,折柳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的衣服……”她抱著一絲奢望,詢問道,也許有通靈性善解人衣的妖獸神馬的……


    容晏非打碎了她最後的妄想:“我脫的,要上藥。你迂腐,要清白,不要性命嗎?”


    折柳對上少將軍被麵具遮住看不到情緒的臉,嗬嗬幹笑起來:“嗬嗬,真對不起,讓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不會長針眼吧!”


    一陣寒流襲來,折柳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眼見著容晏非的氣勢越發寒冷,凍的她腦中的精、蟲都去冬眠了。她急忙補救刀:“啊啊,忘了吧忘了吧!就當看的都是豬肉!”


    馬上,她就變成冷凍豬肉了。容晏非起身,離她三丈遠。山間的草木都蒙上了淡淡的寒氣。不是人的都能看出來,少將軍很!生!氣!


    男人生氣了怎麽辦?李唯瑾說,要哄唄!折柳開始在腦子裏翻李師姐說過的哄男人的手法:身體力行,先親後抱滾床單……這個,她渾身連手指都動彈不得,而且,要是對少將軍摟摟抱抱的話,最有可能的是被一槍戳兩個洞吧!不行不行!下一個,送禮品,首飾零食情、趣內、衣……這個,她荷包裏倒是有晾好的豬肉脯,但是,她的荷包不知道丟哪裏了。這個也不行。還有,甜言蜜語,賭咒發誓騙死人不償命……這個,可以試試,但是,甜言蜜語怎麽說?


    “少將軍,你,你真好看……”容晏非的肩頭一震;


    “你,你隻比豬肉差一點……”容晏非掏出銀槍;


    “你,你能不生我的氣嗎?”容晏非的銀槍尖指在折柳的鼻尖上。


    “夠了!閉嘴!”


    看來更生氣了!折柳乖乖的閉上嘴,心裏想著,果然是沒有說謊的緣故嗎?可是,說謊比‘侮辱’還困難啊,她實在是學不會。


    折柳覺得又冷又餓,她剛剛修行出來的靈氣仿佛都填進了某個無底洞,現在她的體質幾乎與凡人無異,在加上被樹妖吞噬時,留下不少傷口,現在,她疲乏無力,昏昏沉沉,但是她不敢睡,她好不容易從黑暗中掙紮出來,實在是不想再回到那個狀態去。


    “少將軍,你,你能跟我說說話嗎?”麵對容晏非,折柳總是忐忑的,她幾乎是帶著點哀求的問,“我,我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什麽時候能回去?”


    容晏非依然背對著她,好在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我也剛醒,不知道,回去,也不知道。”


    “哦,”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折柳有些失望。“那,那個我的荷包放在哪裏?我現在有點餓……”


    帶著薄繭依然光華流轉的手伸到她的嘴邊,手心中托著一顆淡綠色的丹丸,“行軍丸,也算是,辟穀丹。”


    鬼使神差的添上去,吞咽下丹丸。折柳沒嚐到丹丸是什麽味道,隻是,不知從胃裏還是從嘴唇上蔓延開的熱度,燒的她渾身都紅噴噴的像蝦子一般。熱流衝到小腹,融化了凝結的寒冰,一發濤濤不可收拾。


    “血腥味?”容晏非的語氣中帶了驚疑,“傷口,裂開了?”


    在折柳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他就手快的掀開了折柳身上覆蓋的衣服,正看到,粉紅色的褻褲上奔湧而出的紅流,染紅了墊著的白衣裳上的半壁江山……


    應該幸慶少將軍上藥時,還記得給折柳留一條底褲的事嗎?


    折柳的臉紅的發紫,女尊世界的女人雖然沒有貞操觀,但是,這種情況,太破廉恥了吧!!!


    “這個……奇怪,這裏,明明,沒有傷口……”容晏非也震驚了,這種如同江河決堤的出血量,就是修真者也會死的吧。


    “看來滲透了三層布料啊!我果然很厲害,李師姐一定會羨慕的……哎呀,說錯了,這個,這個不是傷口,是女人的榮耀,光榮的鮮血!天道給予女人的特權,嗯,掌門師姐是這麽說的。”折柳尷尬到一定程度,又泛起二來。


    “女人的……榮耀?”鸚鵡學舌一般,容晏非將眼神凝視在‘榮耀’之上,“這個,是舊傷?”


    “不算拉,不過,據說每個月都要流血,一流就是好幾天,止都止不住。”折柳語帶憧憬的說,“以前家裏的老人說過,這是女人為了天道做出的犧牲,就是有了女人每個月的流血犧牲,人族才能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為了補償這種犧牲,在流血期間,女人的體力和戰力會比平時強很多,這種特殊的血燃燒起來也能吸引野獸。有很多男人也羨慕女人每個月流血,有些地方的習俗,妻子流血時,丈夫也會在大腿上劃刀,和妻子同甘共苦。……”


    折柳向容晏非普及了一堆關於女尊世界的思想,聽得對方呆如木雞,最後,隻能歎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奪命天門是個缺乏女修的門派,男修和女修也分居兩地。雖然門派並不禁欲,但是由於容晏非本人的特殊情況,母親早逝,姐姐們並不親近,父親嚴厲,再加上惹事的容貌……沒有人敢不怕死的在少將軍麵前談論女色,就是有些陰晦的話也不會深談,他的父親將軍也擔心兒子跟女人親近太多,染上脂粉氣。他從小讀著兵書,練著槍法,交流的最多的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可以說,他的生活環境是相當單純的,單純到,對女人的理解,就是不能亂摸亂碰,扒女人的褲子的混蛋事千萬不能幹……


    “這個,怎麽處理?”容晏非有些為難,“會感染嗎?”


    “咦?荷包裏有月事帶,換上就好。感染的話……一直流的話也會出問題吧?”折柳不確定道。


    容晏非從一堆換下來的舊衣服裏找出了折柳的荷包,遞到她麵前:“你自己來。”


    折柳苦笑:“我,我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容晏非像一座完美的玉雕,保持著手上拿著荷包的姿勢,許久許久……他仿佛下了什麽決定,從自己的玉玦空間中取出一件全新的單衣,撕成細條,纏住了每一根手指,又包住手掌,直到手臂。而後,他從折柳的荷包中取出月事帶,又用一根布條隔著麵具蒙住雙眼。


    “得罪了,折柳,還是,保命要緊。”他的聲音冷的像鐵,利的像刀,“事後,你有怨言,我,一力承當!”


    他決然的,扒下了折柳的褻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尊合歡宗的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糖糖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糖糖月並收藏女尊合歡宗的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