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無視老大的驚恐,走到他麵前蹲下,麵無表情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嘴角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聲音也冷颼颼的。


    “你最好想清楚審訊的時候要不要把你背後之人,以及你這條線的上線全部招供。


    別以為有人能撈你,你就可以守口如瓶,過兩天照樣出去接著浪。


    不交代清楚,就算你被從部隊放出來,我也保證你活不下去。”


    傷了人,哪能輕鬆脫罪,天下哪有那種好事?


    說完夏黎無視老大看她和看鬼怪一樣的驚悚眼神,抬手下劃,幹淨利落的給了老大一手刀,把人劈暈。


    老大暈倒之前滿心恐懼,心中萬分後悔接了帶夏黎離開南島這個任務。


    早知道這女人和怪物一樣,他們絕對不會這麽輕敵。


    夏黎蹲在地上,輕車熟路的把老大四肢拆下來。


    歎了口氣,認命的充當搬運工,將幾個人又找了個隱蔽處,摞成一摞。


    這條街上沒人,她沒辦法托老鄉幫她打電話給部隊,隻能自己去郵局給兵團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人。


    這一折騰,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夏黎好說歹說才把怕她再出危險,勸她一起回部隊的白團長忽悠走,這才有時間去醫院看沈嬌的狀況。


    醫院,手術室門前。


    顧雲逸坐在手術室對麵的長條椅上,雙手抱頭,手肘支撐在膝蓋上,整個人散發著絕望、無助的氣息。


    之前他爸說行動內容時,他就怕他爸手底下那些人又會做出來什麽不聽指揮的事,立刻就奔赴現場支援夏黎。


    當時他心裏擔心夏黎,但也沒那麽擔心夏黎。


    因為他心裏清楚,以夏黎的身手,就算出現意外,那些人想要對夏黎動真格的,她應該也可以應付。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場針對夏黎的擄人行動,最終受害者居然會變成他無辜的姐姐。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就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能趕過去阻止這場災禍。


    哪怕他跑得再快上那麽一丁點,也不至於他親眼看到夏黎和他姐被攻擊的全過程,卻無能為力。


    姐姐傷在臉上,她以前那麽愛美,如今這樣,她心理上能接受嗎?


    姐夫從戰場上回來,會不會因為容貌嫌棄她,鬧得家中不和?


    他爸明明說過不會真的潑硫酸,可手下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違反命令,他爸真的對此毫不知情嗎?


    還是他們家明麵上是親毛派,實際上另有別的站隊?


    親情、政鬥、對未來的不確定,一條條思緒紛亂交雜的在顧雲逸腦子裏輪轉,交織在一起,像一團被貓玩亂了解不開的毛線,令他的思維越來越向悲觀的方向發展,甚至渾身的熱血都有些涼了。


    夏黎順著護士的指引找到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一向氣質如春風拂麵的男人此時頹唐不堪,渾身散發著懊惱、迷茫的絕望氣息。


    醫院的走廊裏的氣氛都因為顧雲逸的低氣壓,讓人感到壓抑的令人窒息。


    夏黎蹙眉,大步走過去,問道:“人怎麽樣了?”


    顧雲逸抬起臉看向夏黎,眼眶通紅,聲音沙啞的道:“醫生說傷在腦袋上,暫時還沒脫離危險,需要進行手術。


    不過就算脫離生命危險,估計容貌上也沒辦法恢複。”


    顧雲逸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疲憊,還有些許脆弱與不知所措。


    夏黎在心裏歎了口氣,誰碰到家人變成這樣估計都不好受。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歎息著道:“人活著就好。


    聽說國外植皮技術比國內發達,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恢複容貌。”


    顧雲逸心裏清楚,夏黎這話就是在安慰他。


    如今出國有多難,所有人都知道。


    想要為了恢複容貌出國,可能性更是幾乎為零。


    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看向夏黎時,眼神已經褪去了剛剛的脆弱,神態格外認真。


    “能和我詳細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想聽詳細到細節的過程。”


    有細節,他才能判斷那些人是到最後狗急跳牆才對夏黎潑硫酸,還是最開始就抱有這種歹念。


    如果這一切本身就是他爸的命令……


    顧雲逸根本不敢想下去。


    今天發生這種事,夏黎其實也不知道該和沈嬌以及她的家屬說什麽。


    說沈嬌被潑硫酸這事和她無關吧?


    可沈嬌那一撲明顯是出於好心,舍身想要去救她。


    否認對方救她才受傷,未免有些涼薄。


    可要說沈嬌是為她擋災吧?


    她自己都已經躲遠了,根本不需要旁人的救助。


    全盤認下這份“救命之恩”,夏黎心裏也覺得憋屈。


    就很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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