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陸定遠也覺得有些虧欠夏黎。


    雖說大多數軍人夫妻都是兩地分居,可他倆這情況明顯不同。


    夏黎是軍人,但也不是純粹的軍人,動亂過去,她恢複身份就會去專項研究院,不可能和普通軍嫂一樣,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隨軍。


    陸定遠心裏清楚的很,要不是他們兩個之前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以夏黎的脾氣,要是碰到別人惹她不痛快,她真的有可能因為一個不爽就跟人家一拍兩散。


    “一有假期我就會回來看你。


    我到那邊就申請家屬院,你想我了,也可以來找我。


    你的火車改造圖已經交上去,獎勵之後組織上肯定會大力改造交通運輸。


    路程有點遠,但你過來的時候不會像這次來首都一樣遭罪。”


    說著,他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在樓上偷偷看他倆,這才往夏黎的方向湊近了一些。


    緋紅色在耳根蔓延,陸定遠悄悄伸出手,握住夏黎身側的手。


    軟軟的,暖暖的,和她這個人紮手的性格完全不同的觸感。


    “那邊有什麽好吃的,我會給你寄回來。


    想要什麽也可以聯係我。”


    他話語稍微停頓了一下,聲音裏帶著真心實意的愧疚。


    “抱歉,因為我的原因,沒辦法給你普通女人期待的,有丈夫長期陪伴的婚姻。”


    這一點即便他從西南回來也沒辦法保證。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保家衛國,聽從組織的安排。


    如果祖國派遣他去祖國其他地方保衛國家,他不可能,也沒有權利拒絕。


    祖國培養了他們。


    但對於軍人的妻子而言,確實是虧欠。


    “不過,我向主席宣誓,我這輩子一定會盡我所能對你好,忠於黨,也忠於你。


    絕對不會讓你死之前後悔嫁給我。”


    夏黎沉默良久,心說,還給她帶東西,他這還搞上代購了。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那股比她體溫還要熾熱一些的溫度,她微微側身,身體朝著陸定遠的方向,與他對視。


    夏黎用沒被牽住的那隻手拍了拍陸定遠的胸口,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讓我後悔。


    不然我敢跟你保證,咱倆都得後悔結這個婚。”


    別看她平時喜歡看帥哥,但實際上在婚姻方麵,她卻並不是個喜歡操心的人。


    別說在外邊搞七搞八,當八爪魚了,真讓她行動起來,就是隨便出個鬼,她都覺得偷偷摸摸的讓人心累。


    如果婚姻內部出現什麽特別大的分歧,在她這邊應該不會主動結束一份感情,除非陸定遠讓她忍無可忍。


    真到了那份上,那大家就誰都別想好過了,看誰手段更厲害,更能折騰吧。


    陸定遠本也沒打算毀諾,自然就不怕夏黎的威脅。


    他語氣極其堅定的道:“好。”


    兩人就這麽相隔距離不算太近的手牽著手,靠在牆上微微仰著頭,看灰蒙蒙的天幕下,雪花撲簌簌的靜靜落下,砸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兩人雖然什麽都沒說,卻有著無言的默契。


    陸定遠率先開口打斷這份寂靜。


    “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吧,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故宮博物院?”


    一般他家老家的親戚來,第一站都是去那。


    夏黎繼續靠在牆上看落雪,果斷拒絕。


    “不去,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年還差不多,現在去沒什麽意思。”


    末世之前她大學就在首都念的,去過故宮,還不止一次。


    尤其是不回家的節假日,有小初高同學來首都,她都得陪人家景山-故宮-前門-什刹海-天壇一日遊,逛的夠夠的了。


    陸定遠有些疑惑,“為什麽十幾、二十年前就有意思?”


    夏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什麽問題,回答得相當混不吝:“那會兒溥儀還沒死,去故宮說不定能碰到溥儀。


    進皇宮,不見到真皇帝,有什麽意思?”


    溥儀是67年過世的,也就是她剛穿過來沒多久,他就死了。


    對於一個回家還得乖乖買票的皇帝,誰不想親眼看看?


    要不是她剛穿來,她家就出事了,她是真的想去植物園看看溥儀長什麽樣。


    長這麽大,她還沒見過真皇帝呢。


    陸定遠:……


    完全跟不上他對象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


    “大柵欄、南鑼鼓巷、天橋去嗎?


    那邊都是賣吃的的。


    明天大年三十,應該都挺熱鬧,王府井可能有舞獅。”


    夏黎覺得陸定遠對她可能有點什麽誤解,她並不是一個每天隻想著吃的人。


    可是他連熱鬧都給算進去了,第一次上門確實不好拒絕他的好意。


    想了想,“勉為其難”的回了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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