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火球術啊……”在尤果想要離開前,安諾特呢喃道,順利止住了她的步伐,“為什麽這麽想?這一片符文的作用是夜間熒光效果,而熒光術和火球術同屬最初級的入門魔法,光係與火係,也不存在誰承襲誰的問題,為什麽你認為它源於火係的火球術而非光係的熒光術?”


    尤果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如果你承諾保密的話……”


    “我保證保守你的一切秘密,這是直屬學長該做的。”安諾特立刻回答。


    尤果差點沒忍住暴揍他一頓: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糾纏不清,看來上輩子他浪費的時間與精力比她以為的還多。


    不耐地抬起左手,魔力穩穩聚集於指尖,順著那條線滑動了一小節,然後突然一折一挑,接著收手,轉身離開:“晚安,拉夫林學長,希望見不到你的時間能盡可能長,並且我再次申明,我絕不可能成為你的直屬學妹,絕對不可能。”


    “我到底是哪裏得罪……”安諾特還想扮哀怨博同情,突然魔法陣上火光一閃,就像是一個初學者第一次成功用出了火球術,光亮一瞬即逝,魔法陣又恢複平靜,淡淡的熒光柔和安穩。


    安諾特直愣愣地看著光亮閃過的地方,臉上再沒有戲謔與賴皮。毫無疑問,這不是意外——從沒聽說過伯特倫魔法陣有這種意外的——隻能是尤果之前的動作所造成的結果,但先不說在成型的符文上動手腳需要多麽深刻的理解,更重要的是,魔法陣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上麵的符文等,能看,能感知,但絕不可能輕易修改,更不要說,剛才他感知到的尤果用出的魔力是多麽微弱,連戳破一張廢紙可能都做不到,又何談穿透魔法陣的保護層?


    安諾特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尤果離開的方向,低笑:“原來還真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啊……”


    苗可的生活平靜、規律、波瀾不興,所以她寫文的時候特別偏好非現實向的內容,比如靈異、比如妖魔鬼怪、比如魔法奇幻,就算偶爾寫寫現代小言劇,也一定要加點現實中絕不會發生的設定,就算沒有穿越重生空間外掛,也一定要有見鬼抓鬼鬼靈精怪,實在不行,來點推理懸疑這種雖然現實中有但她接觸不到的事件也勉強湊合。


    苗可認為,這是一種互補。


    反過來說,正是她總在自己的文裏寫非正常的東西,所以她喜好自己的現實生活平穩祥和。比如說,驚天動地的爆炸,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苗可打開門,看著懸在半空的半殘的某種飛行物,啞然。


    “是薑沛吧?”隔壁有位先生也走了出來,以猜測的語氣說。


    “肯定是他,這麽久沒鬧事了,我還以為他搬走了。”隔壁的隔壁,一位女士打著嗬欠說。


    苗可看向他們,她住在這裏一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她的鄰居們,即使算上前任的記憶,見到他們的次數,十根手指數數也綽綽有餘了。反正如果在大街上偶然遇見,她肯定辨認不出來——當然,大部分責任在彷若孵蛋足不離窩的她。


    那兩人也看到了苗可,隨意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誰也沒有敦親睦鄰的意思。


    “很抱歉,打擾各位了,”從殘破飛行物中傳出薑沛的聲音,“出了些差錯,如果因此造成了各位的任何損失,請到我這裏來索賠。”


    隱隱的苗可還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她探頭往下看去,能看到地上一個移動的機器人和站著的三個人,但分辨不出都是誰。一時興起,她回去拿了一副望遠鏡又跑了出來,看到三人中有薑沛、薑涵,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那個不認識的正在對薑沛說著什麽,從表情看應該是在討好或者求饒。


    薑涵站在一旁純看熱鬧的模樣,時不時抬頭看看那飛行物,隨便也看到了七樓陽台上探出的腦袋,她抓過薑沛手上的一個東西,擺弄了下,飛行物稍稍旋轉,一個黑洞洞的圓孔對準了苗可,在苗可發愣之時,飛行物搖擺了幾下,像是衝苗可點頭。


    這時薑沛也抬起了頭,然後從薑涵手上拿回東西,懸在空中的飛行物開始緩緩降落,帶起的氣流很輕微,雖然它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但還是平安落地了——如果落地時那‘哐當’一聲巨響以及劈裏啪啦嘎吱嘰裏的後續音效不代表事故的話。


    不過,說起來,最初那個爆炸聲是怎麽回事,隻是飛行物自己炸自己一點都沒波及到周圍嗎?


    看了一會兒,苗可回到房間詢問薑涵。


    “我哥的試驗品,但又被衛江東誤操作了。”薑涵回複,“我一直懷疑我哥是故意的,因為每次發生這種事故就可以讓衛江東受到驚嚇並支付一筆賠償費,然後那個傻瓜公子哥兒就能消停一段時間不去打擾我哥的工作。如果不是故意的,實在很難想象我哥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會一再留下空當給衛江東誤操作的機會吧?”


    苗可想了想,問:“你沒有推波助瀾?”


    “怎麽可能?我像是那種人嗎?”薑涵回,“我當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苗可把這回複看了兩遍,確定‘怎麽可能’後麵省略了‘沒有’:“你做了什麽?”


    “沒啥,我就把控製器遞給衛江東了。”


    “給他他就會用?”


    “所以我說他是傻瓜啊。就是說你,瞪我也沒用,你怎麽不敢瞪我哥?啊,前麵那句不是對你說的,苗可,我等下再跟你說,我先處理一下這邊的傻瓜少爺。”


    哦,了解,通訊設備的語音輸入轉換功能嘛,轉換為文字後有即時傳送的效果,也就是說一個就傳一個字,不等待句子完整也不用使用者再去確認發送,凡是使用者的話都一字不漏的發給通訊中的對方,也不管那話是不是說給對方的。其實如果雙方都是語音模式倒比較好理解,因為語氣變化還是比較明顯的,是不是對自己說的通常都能聽出來,但一方是文字模式的話,沒有語氣配合,就容易發生誤會了。


    這也是語音輸入設備最大的問題,太不智能了,就知道記錄,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尤其用這玩意寫文的時候,如果寫完不檢查檢查,很可能文裏就會有些多餘的東西,因此而暴露私人資料給全世界的寫手可不是一個兩個,那是天天都有。苗可這種發了一年多文每天萬字卻一句多餘的話沒有的寫手才是奇葩。


    ——情節注水不在其列,頂多算慣性,二十三世紀寫手說口水話的慣性,二十一世紀寫手湊字數的慣性。跨越兩百年,注水的舉動依然是一樣的,隻不過兩百年後是無意識的,兩百年前是明知故犯的。


    為了明知故犯,哦不是,是為了保持慣性,苗可開始在《溫暖如初》中描寫某些學生對尤果的蔑視。


    這少說可以注水數萬字的劇情,如果苗可再狠心點,注個十幾萬字的水也是不難的。雖然從主線劇情來說關聯不大,可有可無,但這段本身卻可以衝突不斷頗具可讀性。網文嘛,讀著歡快就行了,誰管它中心思想是什麽。


    咦?二十三世紀的網文與二十一世紀的定義不一樣?是不一樣,不過苗可給自己的文的定義就是博君一樂同時賺生活費,在哪裏都一樣,所以,寫法也在哪裏都一樣。


    “現在有空的話來我工作室一趟。之前一直讓你麵對低智的玩具,今天正好有機會可以教你拆點正常水準的儀器,也免得薑涵總說我奴役你把你當廉價勞工。”發件人是薑沛。


    正摩拳擦掌要注水的苗可看著那條信息,果斷放棄即時為洗涮讀者做儲備,回複了一條“立刻到”,就跑下樓去升級自身智商了。


    苗可達到時,殘破的飛行物被放在薑沛工作室外的空地上。邊上依然站著三人,至於搬這飛行物來的送貨機器人則已經離開了,苗可來的路上有遇見。


    看苗可到了,薑沛點了點頭,一句廢話沒有直接開始講課:“首先我需要把它分解,因為這是家用型,其基本要求之一就是可拆卸可以放入家中——普通住宅,比如我的工作室大小。這一步拆卸非常簡單,使用通用工具一分鍾之內就能完成,安裝也是一分鍾內的工作量。拆卸完成後,每一塊的大小及重量都能保證單人隨意搬動……”


    “嗨,我是衛江東,初次見麵,久仰大名。”衛少爺小聲打了下招呼。


    “你好,我是苗可。”苗阿宅也小聲回應,注意力大半還是放在薑沛那邊。


    這初見麵的招呼打得非常簡陋,但剛又闖了禍正心虛的衛少爺和受人恩惠有求於人的苗阿宅都不敢打斷薑沛的說話,隻能模擬課堂傳小紙條的鬼祟度——二十一世紀的。


    薑沛當然看到了也聽到了,但沒理會,自顧自說著,基本態度是:該說的我說了,聽不聽是你的事,別事後再嘮叨本人隻知索取毫不付出——無論誰嘮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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