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都是些家常菜,駱總不嫌棄就好。叀頙殩傷”她說著指了指放在他麵前的魚香茄子,猶豫了幾秒開口,“駱總,這道菜是我為您做的,做得不好,您也試試。”


    “好。”駱知墨夾了筷子魚香茄子放到碗裏,見護士沒走,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問,“你要不要一起。”


    護士的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不,不用了,我還有事,您,您先吃。”


    不得不承認,每天跟這樣的男子朝夕相處,讓她春心萌動。她多多少少知道駱知墨跟顧曉晨之間的一些事,還有那天那個叫嫣兒的女子,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往那攤混水擠,可是跟他在一起越久,心就越來越不受控製。甚至連晚上做夢,都會夢見跟他在一起。


    駱知墨見小護士出去,這才將夾起茄子放到嘴裏,入嘴的茄子火候不夠,放多了鹽,而且有些發酸,隻是嚐了那麽一點點,他便伸手將那道茄子放到一邊猷。


    隻是一眼,他便分辨出那條鱸魚是條野生鱸魚,隻是魚麵上那些蔥花,她看著他吃了那麽多次飯,難道沒有發現他是不吃蔥的麽。挑起魚肚子一點點魚肉入口,魚肉有些老,醬汁裏放多了料酒,他放下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有些發愁。


    門喀嚓一下被推開,許東城手裏提著酒店特製的食盒滿頭是汗走了進來,看見滿桌子的菜,驚訝道,“駱總,您在吃了啊,今天周末,路上有些堵車,所以比平時晚了。”許東城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提著手裏的食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站在那兒,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進呢,還是該提著這盒子遲到的晚餐原道返回。


    駱知墨放下手裏的筷子,淡淡道,把門關好,看樣子你也還沒吃,今天這麽多菜,你就這在吃點算了湛。


    許東城嗬嗬一笑,看來今兒有口福了,至從上次在帝豪吃過顧曉晨做的菜後,他肚子裏的饞蟲一直叫囂著,但又不好意思也不敢每天都跟在自家老板屁股後頭去他家蹭飯吧,所以,看到這滿桌子的桌子的菜後,他眼睛都亮了。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天賀總來公司了,中午陪著他喝了點酒,那點牛排早消化幹淨了,正餓著呢。”


    跟在駱知墨身邊這麽久,他早學會查顏觀色,今天見他心情好像還不錯,所以也就直話直說了。


    駱知墨指著對麵的椅子,淡淡道,“坐。”


    許東城也就不客氣,大喇喇坐下,打開食盒蓋子,將自己帶來的菜往桌上擺,擺好後也不用駱知墨說,自己拿了個空盤子開始盛飯。


    其實他早發現今天的菜色有些不對勁,但心想或許是悶在保溫盒裏太久所以才有些變色,他也沒管那麽多,夾了筷子魚肉直接放進嘴裏,這味道,跟上次在帝豪吃的完全不一樣嘛,難道是、、、、、、、、他抬著眸看了眼駱知墨,駱知墨靜靜喝著他剛送過來的烏雞湯,表情漠漠。


    許東城看了看另外幾盤菜,挑了道顏色最好的清炒牛柳,這次吸取教訓先隻是挑幾了絲先嚐嚐味道,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牛柳又幹又老,這吃起來不像牛柳倒像是牛筋了。


    許東城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還在那喝著湯的駱知墨,終於忍不住出聲,“駱總,這菜不是夫人燒的吧,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了?”他放下湯碗,一臉平靜問。


    許東城想了想,嘿笑一聲道,“那裏都不對勁,夫人燒的菜沒這麽勁道,嚼得牙疼。”他這話是專對那道牛肉說的。雖然有些誇張,卻也形容的逼真。


    “上次去帝豪看到廚房的料理台上擺著一個精致小巧的東西,張媽說那個是稱,夫人每次放調味品時都先放到稱上稱一稱,說你的口味輕,所以放佐料要特別小心。張媽還說剛開始的時候她將柳岸放鹽放雞精的勺子通通收剮過來,按著小本子上記得,五百克的白菜放一平勺鹽,然後她就稱一平勺鹽到到平秤了,看是多少克,她還、、、、、、、、、”許東城起初聽張媽這樣說他還覺得挺搞笑的,可是現在抬眸看見駱知知墨漸漸暗下去的臉色,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趕緊閉了嘴。


    “張媽怎麽會跟你說這些的?”駱知墨停下手裏的筷子看著許東城,許東城趕緊硬吞下嘴裏的飯出聲,“也,也不是她跟我說的,隻是我問那麽小的秤是用來幹嘛的,所以她就跟我多說了兩句,真,真的隻是多說了兩句而已。”


    許東城見駱知墨又開動了筷子,趕緊換了個話題,“駱總,這幾日你不在公司,南希天天坐在黃洋辦公室,趕都趕不回去,黃洋說他太閑,應該給他派點事做,他都快閑得長草了。


    駱知墨淡淡嗯了聲,聽了景南希望和黃洋的事臉上並沒什麽不一樣的表情,因此許東城也不好再多話,房間頓時陷入一種寂靜,偶爾有湯匙撞碰到碗沿的聲音。


    過了好半晌,駱知墨放下碗筷聲音平靜問,“陳豪那邊怎麽樣了。”


    許東城從碗裏抬起頭,淡淡道,“不是找不到人,萬程遠那邊似乎那邊看似很平靜,恐怕最近有大事發生,而且、、、、、、、、、、”他四周看了看,湊過頭小聲道,“駱總,老七傳來消息說在基地附近發現了銀狼組的人,他們裝成是一群遊客隻是從那兒路過,不過還是老七認出其中一兩個人,我們還真是低估了言忠誠的野心。”


    駱知墨聽著這些話依舊麵無表情,跟突然得了僵臉症似的,許東城快迅速扒拉完飯裏的飯,破天荒沒在續碗,而是將碗笨筷往桌上一放,嘿嘿笑了聲道,“餓過頭了,吃不怎麽進。”


    駱知墨看著桌上並未怎麽動過的菜問,“東城,你覺得她是怎樣一個人?”


    許東誠怔了怔,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嘿笑一聲說,“駱總,我也不相信夫人是那種人,如果她不是真的愛你,何苦那麽費心。”


    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著清,駱知墨心裏默念著許東城剛剛說過的那句話,“如果她不是真的愛你,何苦那麽費心。‘可是,感覺往往最能欺騙人,他到底該不該相信。


    吃完飯許東城見駱知墨抿著唇不說話,相當自覺將桌子收拾幹淨,將沒怎麽動過的菜倒進垃圾桶,當他收拾好一切剛要離開,駱知墨從抽屜取出一把鑰匙交給許東城,“這是留園的鑰匙,你拿去給顧曉晨,讓她先住那裏。”頓了頓,他又道,“景南希太閑的話你叫他過去幫幫傅新宇,讓他們務必把陳豪給我抓回來。還有,暫時先放過萬程遠,讓他先去會會言忠誠那隻老狐狸,我要告訴他鶴蚌也有聯手的時候,到時候看是誰坐享漁翁之利。”


    許東城手裏提著一大袋子垃圾站在門口看著駱知墨,“駱總,還有什麽要吩咐的麽?”駱知墨猶豫了片刻,眉頭微微蹙著,“把我生病住院的消息發布出去,原因就寫酒精中毒所致,不要經過任何媒體,就用微博或者發貼的方式發布出去,到了明天等消息徹底傳開,你再進行壓製,萬程遠那邊再派一些人手過去,隻是遠遠盯著,什麽都不要做,他陳豪既然會給我們演戲,那我們就跟他比比誰演得更上檔次。”


    許東城聽到這裏不得不佩服駱知墨的心計,他一直以為是因為駱老爺子所以駱知墨才乖乖呆在醫院裏,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己設的計。


    他住院的事恐怕早已傳到言忠誠的耳朵裏,他言忠誠既然敢利用顧曉晨來挑撥他和萬程遠之間的關係,那麽他就如了他了意,讓他看看自己因為顧曉晨墮落成什麽樣子,然後加派人手盯著萬程遠,給人一種隻要時機成熟他就立馬動手殺他個片甲不留的假像。隻要言忠誠一旦放鬆警惕,那以萬程遠現在的實力,要滅他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駱知墨朝許東城揮了揮手,一想到這幾天還得呆在這裏,他就一肚子氣,許東城嗯了聲,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駱總,那您那天暈過去也是、、、、、、、、、、”


    “滾。”駱知墨用舌尖彈出這麽一個字,語氣很輕,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要殺人,許東城一把拉開門閃了出去,他讓他滾他就滾,否則等下他想滾都怕滾不成。


    顧曉晨從醫院回去的路上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張淑怡接到電話就問她是不是在跟駱知墨鬧矛盾,顧曉晨大吃一驚,母親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麽會、、、、、、、、、


    “媽,你怎麽會這麽問?”她被凍得通紅的小紅緊緊握著冰冷的話筒,站在鬧市之中跟張淑怡通話。


    張淑怡在那邊輕歎一聲,小聲道,“曉晨,知墨怎麽突然撤資了呢,你爸爸的公司、、、、、、、、、、、、唉,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這事,曉晨,你跟知墨真的沒事?”


    “沒,沒事呀,我們很好,爸爸的公司倒底怎麽了,跟知墨有關係麽?”顧曉晨從不知道駱知墨給爸爸公司注資的事,但是他會突然撤資,這肯定跟最近發生的這件事有關係,隻是她現在和駱知墨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開口問他有關撤資的事。


    張淑怡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開口眼顧曉晨說,“晨晨,公司是你爸爸的命,這幾天因為公司的事他不吃不喝的,我怎麽勸他他都不聽,知墨那麽疼你,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你去跟他求求情,我,我、、、、、、、、、、”張淑怡說著說著便哭出聲,顧曉晨死死咬住唇,柔聲安慰道,“媽,我,我跟知墨,哦哦,我等下找知墨問問,您讓爸爸先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張淑怡隻顧著自己的傷心也就沒注意的顧曉晨的一些不對勁,他讓顧曉晨平時讓著駱知墨一些,別在他麵前使小性子也別太折騰,男人都喜歡聽話點的女人。


    顧曉晨站在鬧市之中一邊聽著母親的話一邊緊緊捂著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掛了電話,她在路旁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一整天,她連口水都沒喝過,此刻的她又累又餓,她輕聲問自己,“顧曉晨,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或許,離婚二字要說出來比自己想象中的形容。


    直到天完全黑透,顧曉晨才走到黃圓圓家裏,黃媽媽一見到她立刻迎了出來,“曉晨啊,這麽晚找圓圓有事啊?”


    顧曉晨尷尬笑了笑,輕聲道,“阿姨,我來拿衣。”


    黃圓圓聽到下麵有動靜蹬蹬蹬跑下樓,看見顧曉晨,尖叫一聲,嚷嚷道,“曉晨,你咋一個人呢,你老公呢?”


    顧曉晨抬了抬肩膀,尷尬笑了笑道,“他還有些事,所以,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


    黃圓圓見她臉色不怎麽好,拉著她就往樓上去,有人在院子外麵叫黃圓圓媽去打麻將,她嚀囑了黃圓圓一聲,扭著肥胖子身子立刻出了門。


    黃圓圓摸了摸顧曉晨冷冰冰的手,忙將電烤爐打開放在她麵前,屋裏本就開著暖氣,但她還是恨不得將火爐抱在懷裏。


    “你一個人坐坐,我去下麵鎖門去,我媽一摸麻將就整晚不會回,你今兒就住我這裏,反正衣物啥的都在這裏。”


    黃圓圓也不管顧曉晨同不同意,趿著雙拖鞋叭噠叭噠下樓去了,顧曉晨將早已經凍麻的手指放在火爐邊,桔紅的火光穿透纖細的手指,也染紅了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顧曉晨還記得那天早上她摸著戒指時許下的誓,一輩子永遠都要在一起。


    當時以為倆個人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沒想到這才過了幾日,誓言仿佛是寫在紙上的鉛筆字,風一吹雨一淋那些山盟海誓全部隨風而去。


    顧曉晨看著自己早已瘦得跟竹枝似的手指,心想明天是不是還得回一趟帝豪拿些屬於她的東西,她總不能一直住在黃圓圓家裏,結婚之前媽媽曾給過她一張銀行卡,那時她堅持不要,卻被媽媽塞進自己的衣箱裏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帶去了帝豪華。


    那時候家裏才剛剛出過事,那些錢是媽媽的壓箱底,等顧曉晨發現那張卡時,爸爸的公司已經安全渡過了危機,所以那張卡便沒再還回去。卡裏的錢不是很多,就十萬塊,她花掉一萬給駱知墨買了毛線,卡裏應該還剩九萬,這些錢隻要省著點花,用到她大學畢業沒問題。


    將來萬一她跟駱知墨真的離婚,那她也不至於會流落街頭要飯去。


    現在的她早已不是那個剛從日本回來時以為隻要向他解釋就會沒事的顧曉晨,那個時候的她太傻太天真,所以才會在醫院門口凍昏,所以才會被駱老爺子無情轟出門。


    可是一想到離婚,顧曉晨的胸口就像子彈穿過一樣疼。


    “晨晨,快,快,快來救我,燙死我了。”黃圓圓一手端著一大碗麵從樓下緩緩而來,她剛走至樓梯口,忙朝顧曉晨大聲求救。


    “曉晨,那個不好意思啊,家裏就隻有泡麵了,今晚先將就下,明天早上我請你吃大餐。”黃圓圓將手裏的筷子遞給顧曉晨,尷尬笑了聲,“那個,那個我看你一個人吃怪沒意思的,所以我就給自己也煮了一碗,嘿嘿。”說音剛落哧溜一聲一大口麵已經下肚。


    顧曉晨將碗裏的麵拌了拌,這才發現這並不是一碗簡單的麵,麵下放著煎得雙麵金黃的荷包蛋,還有火腿和煮好的香菇,還有她最愛吃的生菜。


    顧曉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很讚。


    “圓圓,謝謝你啊,這麽晚了還給你添麻煩。”顧曉晨吃著麵卻覺得一陣心酸,自己今天差點就要流落街頭了,要不是黃圓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黃圓圓吃飯的時候最討厭別人跟她講話,她狠狠瞪了顧曉晨一眼,惡聲惡氣道,“一定要給我吃完,否則今晚我撓死你。”


    顧曉晨便不再說話,直到麵吃去大半,她才發現黃圓圓碗裏除了麵什麽都沒有,連她平時最愛吃的火腿都沒看到一片,她鼻子一酸,夾了幾片火腿放到黃圓圓碗裏,即刻又被黃圓圓給送了回來,“喂,不帶你這樣兒的啊,我都胖成這樣了你還讓我晚上吃那個,你不是存心想害死我麽,顧曉晨,你當我家冰箱沒火腿了麽,我,我其實是在減肥啦。”


    “噗嗤。”


    “喂,顧曉晨,你再笑,你再笑我去拿針縫了你的嘴,你這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壓根就不能體會站在商場裏找不到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時我有多想一頭撞死,泥瑪那些衣服做那麽小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難不成想連我們穿衣的權力都剝奪去。”黃圓圓越說越氣憤,可是一邊說著在減肥的人,卻是將那麽大碗麵吃得連湯都不剩。


    顧曉晨最近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今天是餓得有些狠了,所以她的那碗麵也吃的很幹淨。


    “圓圓,好撐。”顧曉晨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直哼哼。


    黃圓圓趕緊在顧曉晨身後放了個靠枕,扶著她慢慢躺下,一本正經道,“吃多了千萬別動,否則容易胃下垂。”


    “啊,好像不是這樣吧,不是都說吃多了要多運動促消化麽,怎麽到你這就變胃下垂啦。”顧曉晨一臉詫異問。


    黃圓圓往顧曉晨身邊一躺,扯過一邊的被子給顧曉晨蓋上,這才開口道,“你別聽那些謬論,你自己想想啊,一個袋子東西裝多了本來就會下垂,你一動,不是垂得更厲害,這麽簡單的道理誰都明白,可非得聽一些醫生胡謅,你聽我的準沒錯,我跟你什麽交情啊,我會害你麽?”


    顧曉晨被她這一番解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要跟她講道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麽多年,顧曉晨就沒說贏過,她能把死的說活,少得說多,反正她的歪理特多。


    兩人躺了一會兒去洗澡,回來後又窩進溫暖的被窩。


    “晨晨,你跟駱知墨吵架了麽?”


    顧曉晨搖了搖頭,“不是吵架那麽簡單,駱知墨不相信我,圓圓,我有時候甚至會懷疑他以前對我的那些感情到底是因為愛我呢還是因為我救了他一次他感激我,我什麽都沒做,隻不是過別人從中挑撥,他現在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卑微得像條狗似的坐在醫院大門口等了他一天,他都沒出來看過我一眼,在日本的時候我在醫院昏迷了三天,醫院甚至都下達病危通知書了,那個時候他也沒去看過我一眼,而是抱著嫣兒回了國,把我一個人扔在了日本,前些天我躺在醫院的床上就會想,我愛他,愛得連臉都不要了,可是他呢,這些天裏他卻從未顧過我的死活。”顧曉晨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了,黃圓圓一邊自己流著淚一邊輕聲安慰,她從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她最好的朋友差點死在日本,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曉晨,到底是什麽誤會不能解釋清楚呢?”


    顧曉晨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通通說給黃圓圓聽,黃圓圓聽後一把掀開被子,怒吼道,“明明是他自己扔下你去救那個死不要臉的女的,你沒發他的脾氣就已經夠給他麵子了,萬程遠跟你有什麽了,你們的事我通通都知道,明天我去跟他說。不過,曉晨,我倒是覺得他配不上你,真的,他有錢,可咱不稀罕他那兩個臭錢,要不幹脆離婚得了,跟著萬程遠都比跟著他強,你說他從開始到現在傷了你多少次,可人萬程遠從來都是默默呆在你身邊守護你。


    可是黃圓圓哪裏知道,她整個人已經深深陷進他的世界,就如她自己所說,她是他的魚,沒了他,她會死。


    隻是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她都覺得自己已經快堅持不下去,愛情原來不過是劑興奮劑,注射過後的快感讓你沉迷,而藥效過去之後所剩的隻是蒼白無力。


    顧曉晨不知道接下來她和駱知墨到底會怎樣發展下去,但時至今日,她知道要他相信自己已經是當相的不容易。


    麵對這段感情她是那麽的依依不舍,但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卻讓她內心萬般苦澀,在日本的時候,他之所以會丟下她出去是因為要去救嫣兒,她病危住在醫院的時候他和嫣兒回了國,現在他躺在醫院對自己的妻子閉門不見,卻讓別的女人陪在身邊,他又可曾替她想過。黃圓圓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跟顧曉晨說,“這個點沒人找我,肯定是駱知墨。”說著伸手拉開抽屜拿出手機遞給顧曉晨,“諾,給你,你好好跟他說,若他仍不相信你,把手機給我我跟他解釋。”


    顧曉晨看著手機一上串陌生號碼,加上黃圓圓剛剛那麽一說倒真覺得是駱知墨了,她深吸了口氣,接通電話,輕聲問,“你怎麽還沒休息呢?”


    “曉晨,是你麽?你怎麽會跟黃圓圓在一塊兒。”萬程遠的聲音很大,他似乎是在廣場或者哪個哪小吃街,那邊很吵,偶爾聽到小販的吆喝聲。


    顧曉晨完全沒想到萬程遠會在這個點給黃圓圓打電話,她笑了笑,尷尬道,“你找黃圓圓吧,她就在我身邊,我現在將電話給她。”顧曉晨說著將電話給了黃圓圓,黃圓圓眼睛瞪得比鼓還大,“那,那個誰呀?”


    她從顧曉晨手裏接過電話聽到萬程遠的聲音先是一驚,而後一個勁道歉,“萬程遠啊,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這記性,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那麽重要的事給忘了,你的女神跟我鑽一被窩呢,可惜你隻有羨慕的份。”


    黃圓圓就是這麽一個人,前一秒還在為顧曉晨的事傷心,而後一秒便能立刻扭轉心情跟萬程遠開玩笑。


    萬程遠聽黃圓圓說顧曉晨沒事,這才放心。


    掛了電話,黃圓圓長歎一聲,自己長到這麽大,怎麽就沒碰到過這麽關心她的男人。


    “曉晨,你看人萬程遠多關心你,不過說實話,那個駱知墨也還不錯啦,可是他脾氣太臭,將來有你受的,萬一,萬一駱知墨要跟你離婚的話,你這不還有後補麽,沒什麽好擔心的,萬程遠其實也不比駱知墨差。”


    這就是黃圓圓的勸方式,總喜歡拿個參照物做比較,就像以前顧曉晨常說,圓圓你少吃點兒,再胖會買不到衣服的,那黃圓圓就會找個比自己更胖的指給顧曉晨看,邊指邊說,“你看那姑娘,不比老子更胖,也沒見人家裸著,身上這不也穿著衣服的麽。”


    所以顧曉晨常說黃圓圓應該去學法學的,那張嘴沒幾個人說得過。


    萬程遠那邊知道顧曉晨跟黃圓圓在一塊就知道駱知墨還沒消氣,難怪今天又在暗地裏多派了許多人守在那兒,隻是那些人就遠遠看著,沒有半點動作,這讓心裏有些發毛,看不懂駱知墨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如果說他真的想要動手的話,前幾天是最佳時機,可遲遲未見他有任何動作,難道是他想讓他先去滅了言忠誠,然後再來找他算賬麽,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行動也就再無後顧之憂了,殺父之仇,他很早就想找言忠誠報了,隻是一直時機未成熟,昨天聽慕橙橙說言忠誠正坐等他跟駱知墨開火,一想到這,萬程遠突然恍然大悟,駱知墨搞這麽多事原來是在麻痹言忠誠,那他還等什麽呢?


    日本的櫻花酒店,言忠誠正坐在暖炕上和矢澤治也下棋,矢澤治也雖是日本人,但年幼時久居日本,棋藝精湛,從跟言忠誠合作後,他們常常一邊下棋一邊談事,今兒也不例外。


    “忠叔,您確定駱知墨就在這兩天會對萬程遠下手,我倒是覺得事有蹊蹺,你自己小心為妙。”至從言忠誠將那份名單交到他手裏這後,矢澤治也這個身材矮小的日本田人也隨言忠誠身邊的親信叫他一聲忠叔,以示自己對他的尊重。


    言忠誠輕笑一笑,從自己在麵前碧玉的棋盒裏執了一枚黑子的棋子,稍作思考而後放在了對麵的角落,他抬眸,見矢澤治也臉上微顯難色,哈哈一笑道,“我的消息什麽時候錯過,駱知墨因勞累過度住院這不過是他方對外的說辭罷了,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心情煩燥借酒消愁結果胃穿孔了。”


    矢澤治也執著棋子望著棋盤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將白子放在了對麵棋盤的左上角位置,棋子放定,他大呈一口氣,漫不經心道,“他駱知墨在國際上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真會為了一個女的要死要活,你不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妥麽?”


    言忠誠搖了搖頭,信誓旦旦開口,“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的那張名單,就是我用那個女人的命換的,你也知道要進水晶之城有多難,但為了他妻子的命,他願意以身犯險。”言忠誠說到這看了看矢澤治也,加重語氣道,“他們年輕人,比不得我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達成自己的心願,什麽親情友情愛情全它/媽可以扔一邊,再說了,中國有句古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矢澤治也聽後隻笑不語,過了半映晌,才淡笑道,“希望如你所願。”


    一盤棋下到天黑才散,言忠誠勝了兩局,他起身對矢澤治也抱了抱拳,意思是承讓了,而後兩人一塊去餐廳吃了飯,各回各的地盤。


    睡覺之前他把田南叫了進去,問他陳豪的去處。


    田南搖了搖頭,表示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他去了哪裏,日本各大交通要道都去查過,但就是沒有出現陳豪這個人的名字。


    言忠誠的眼睛眯了眯,一臉不耐揮手讓田南出去。


    矢澤池也在下棋時所說的話,他多少還是聽了些進去,從酒店回來後心心隱隱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於是又叫了個人進來,問,“駱知墨培增派人手的事是你親眼所見?”


    那人搖了搖頭,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看言忠誠的臉,然後輕聲道,“忠叔,是內部人傳來的消息,他自己也被派去做支援,駱知墨做事向來謹慎,怎麽可能會、、、、、、、、”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言忠誠讓人出去後又坐在雕花紫檀大床上想了想,實在沒想出什麽破綻,這才安心睡覺。“咚咚。”門上傳來兩聲脆響,言忠誠從枕頭下拿了槍慌忙翻身起床。


    “誰?”


    “爺爺,是我啦,你快開門,我給你熬了補神的湯。”慕橙橙揣著藥碗站在門邊,身上穿著厚厚的法蘭絨睡衣,半天門沒開,她跺了跺腳道,“爺爺,你快點,好燙。”


    言忠誠忙將槍藏回到枕頭底下,這才將手拉開,厲聲道,“怎麽這麽晚。”


    慕橙橙瞪眸子看了看言忠誠鐵青著的臉,委屈的撇了撇嘴,小聲道,“南叔叔說你睡不著覺所以我才給你熬了安神的藥送來,你不但不領情還凶我,以後我都不要管你了,真是個讓人討厭的老頭子。”


    慕橙橙說著叭的一聲將藥碗擱在書桌上,眼框紅紅的,她朝言忠誠不滿哼了聲,扭頭就要走,卻被言忠誠一把拉住,對自己這個小孫女,他總要耐心幾分,“橙橙,以後別聽你南叔叔的,爺爺精神好得很,哪裏需要安神。”


    “哼,反正藥我是熬好了,你喝不喝隨便,我回去睡覺。”說著砰的一聲關上門,言忠誠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桌前揣起滾燙的藥。


    “哥,一切搞定,你們來的時候走後門,那裏是我們的人,你隻要說橙橙他就會給你開門,你們進來後會有人帶路,至於言忠誠這老不死的,交給我就好了。”


    慕橙橙發完這條短信,萬程遠那邊立刻動身,五小時後,言忠態被五花大綁帶到萬程遠麵前,麵對自己的殺父仇人,萬程遠狠狠一腳將言忠誠踹翻,“老東西,你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吧。”


    由於言忠誠喝的迷//藥還沒過,他的眼神迷離,額上的煞皺紋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嘿嘿。”他突然淡笑一聲,而後啪的一聲倒地。


    “哥,藥下得有些重了,那個,那個沒掌握好量。”慕橙橙皺著小鼻子,小心翼翼朝萬程遠開口,萬程遠滿眼憐愛看著慕橙橙,伸手撫了撫她的頭,輕聲道,“橙橙,你有沒有恨過哥。”


    慕橙橙眼框紅了紅,展開雙臂狠狠抱住萬程遠,泣不成聲道,“哥,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再,再也不分開了,這些年,這種一個人孤若伶仃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哥,我們兩個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再也不分開了,哥答應你,以後我們天天都會在一起。”萬程遠輕輕拍著懷裏哭得像小孩子似的女子,哽咽道。


    計劃由於慕橙橙的參與所以一切都特別的順利,矣澤治也聽到這則消息不禁為自己也為言忠誠婉惜,他又失去了一個好幫手,而他卻是從此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矣澤治也最開初還有想救言忠誠的打算,後果聽人說言忠誠之所以會勝的那麽容易是因為有駱知墨的幫忙,趕緊打消了救言忠誠的念頭。


    如果他們鶴蚌聯手將他卷入那場遊戲,他不知道遊戲最後他是生是死,太冒險的遊戲,他向來不喜,所以半夜登上去荷蘭的飛機,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顧曉晨那一晚在黃圓圓家裏睡得很香,已經很多天沒這樣沉睡過了,黃圓圓卻是整晚沒怎麽,每每摸到顧曉晨全身的骨頭,她就害怕自己不小心一個翻身就會將她壓碎,直到快中午的時候兩人才悠悠轉醒。


    黃圓圓說,“曉晨,還早,再睡會兒,鬧鍾還沒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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