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晨舔了舔唇,真的好餓,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伸手圈住駱知墨的腰,頭懶懶靠在他胸前,有氣無力說,“知墨,我餓了。叀頙殩傷”


    駱知墨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淡淡瞟了她一眼,厲聲道,“你也知道餓?”


    顧曉晨垂著腦袋不說話,等了一小會兒,他繼續開口,“你還真當自己是風餐露宿的仙女了是麽?你自己摸摸,摸摸”他執了她的手放到她鎖骨上,“摸到了沒,一身的骨頭你是想晚上硌死我呢,誰許你不吃飯的,嗯。”


    他越說越激動,閃亮的霓虹燈下,她一抬頭便看見他鐵青著的臉。


    顧曉晨脖子縮了縮,小聲道,“知墨,以後我們別這樣了好不好,我難受,難受得差點死了,我不是故意不吃東西的,是真的吃不下。軺”


    顧曉晨說著說著眼淚都快出來了,駱知墨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得不牽了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


    “你自己說多久把那些瘦沒了的肉給我吃回來?”坐在車上,他將暖氣開到最大,然後問她。


    顧曉晨想了想,“二十天吧。俺”


    之所以說二十天,是因為她是在這二十天裏瘦下去的,所以她想,二十天後她肯定能長回到原來的樣子,她不記得黃圓圓說男人都不喜歡前板後板沒有曲線的女的,所以她得盡快胖回去


    顧曉晨以為留園隻是套公寓,在寧城,某某園的小區多了去了,可當駱知墨的車子駛進一扇象牙白的雕花大門時,她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暈過去,這裏,這裏、、、、、、、她伸手指著不遠處白色的建築,開口問,“知墨,我們今晚要住這裏?”


    明明是哥特式白色城堡形建築,卻愣是被命了個俗氣不上檔次的名字,顧曉晨心裏默默念著“留園”兩個字,是“流園”還是“瀏園”抑或“琉園”可不管那一個,似乎都跟這兒不不相適。


    知墨瞧著她一臉傻愣愣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問,“喜不喜歡這裏。”


    顧曉晨抿著唇輕點下頭,小聲問,“留園怎麽寫。”


    “留住你的園子。”


    這是駱知墨的對留園的解釋。


    車子進了院子之後還開了好幾分鍾才真正到家門口,張媽看見顧曉晨從車裏下來,忙上前迎接,“小丫頭,可把你盼回來了,怎能一生氣就離家出走呢,這個習慣可不好。”她早將顧曉晨的性子摸透,了解她不像其它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任性蠻不講理,所以才敢這樣這話。


    顧曉晨拉著張媽的手,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張媽了,沒想到駱知墨會將她接到這裏。


    “快快,趕快進屋,外麵風大,別吹壞了身子。”張媽牽了顧曉晨就往屋裏走,由於院子裏的燈光有些暗,顧曉晨身上又穿得比較厚,所以一時之間張媽並看出什麽不對勁,等進了屋,一眼便瞅見顧曉晨本就小的臉愈加小了。


    她心裏一疼,哽著喉嚨道,“你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瘦。”頓了頓又說,“以後可不許和先生鬧脾氣了,他事兒多有時候脾氣難免會有大,受了什麽委屈你暫且先忍著,等到他閑的時候再跟他說,結了婚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就不回家呢。”


    對於日本發生的事,張媽一概不知,當她問起許東城夫人怎麽不住這裏時,許東城當時怎麽說來著,他說她跟駱知墨鬧脾氣離家出走了,所以,張媽才說了她。


    顧曉晨看著眼前幾天不見的張媽,展開雙臂圈住張媽的脖子,撒嬌道,“張媽,我一回來你就教訓我,你怎麽不去教訓他啊。”


    她話音剛落,駱知墨手裏拿著一摞資料進了屋,張媽尷尬笑了笑,不知道要怎麽接顧曉晨的話,駱知墨卻突然開口道,“誰不聽話張媽就教訓誰,我有離家出走嗎?”


    張媽一聽這話臉上立刻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就是,你呀,以後可不許再離家出走了。”她說著拉開顧曉晨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微笑道,“你先去坐坐,馬上開飯了。”


    第二天顧曉晨要考試,當天夜裏她像個孩子似的窩在駱知墨懷裏,小聲問,“知墨,你是不是跟爸爸說過幾天帶我一起回去啊?”


    “嗯,等忙過這段日子。”


    駱知墨小心翼翼摟著懷時失而複得的小東西,好看的眉高高挑起。她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他每晚躺在床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老睡不踏實。


    “知墨,好困。”顧曉晨滴咕了句,將手伸出被窩準備去關床頭櫃上的燈,卻被駱知墨一把握住,“乖,我關。”


    “叭”的一聲臥室陷入一片寧靜。


    第二天顧曉晨去學校考試,駱知墨去公司上班,倆人站在玄關位置對視著彼此,顧曉晨的心隱隱的疼,不舍和他分開,有了前些日子的經曆,現在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她好想和他寸步不離。


    駱知墨似乎看出顧曉晨的心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嘴角稍稍揚起,開口道,“考試完早點回來,我想吃你蒸的魚。”


    他的話仿佛一針鎮定劑注進顧曉晨心裏,“好。”她垂著頭,臉上洋溢著微笑。


    駱知墨開完晨會回到辦公室,許東城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坐在沙發裏,看見他,立刻起身一臉無奈說,“駱總,老爺子說找您有急事,我說您正在開會,問他是什麽事他又不說,隻說讓您立馬回去,我說您抽不開身,他說他馬上就過來。”許東城看了看牆上的鍾,小聲道,“這會子應該差不多到了。”


    駱知墨揉了揉眉心,語氣淡淡道,“知道了,出去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駱知墨揣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淺抿了一口,門立刻便被推開了。


    駱老爺子身軍色大衣站在門口對身後的黃洋吩咐,“你在門外守著,誰都不許找擾。”


    黃洋抬看向駱知墨,駱知墨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出去了。


    “這是什麽?你不是說很忙麽,這個你要怎麽解釋。”駱老爺子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疊照片摔到駱知墨麵前,駱知墨看淡淡瞟了一眼,正是他昨天帶著顧曉晨去商場時被人偷//拍的,他伸手隨意拿了張照片看了眼,淡笑道,“爺爺發這麽大的火就是為這個?”駱老爺子冷哼一聲,不滿道,“阿墨,調查的結果那麽清楚的顯示顧曉晨跟萬程遠串通好一氣想要害你,可你、、、、、、、、、、、、”他說著指著那些桌上的照片,“你明明答應我會跟她離婚,可是這些你要怎麽跟我解釋。”


    “爺爺,如果你是因為這個過來,那你先回去,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再回去好好跟您解釋,您的到來迫使我不得不停止開到一半的會議,我還有事,讓東城送你,你看可好。”


    駱知墨這麽說,很明顯是下了逐客令,駱老爺子曾幾何時受過這種氣,而且氣他的還是他親孫子,他拿起拐棍起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大又急,出了門直接走向電梯。


    駱知墨知道老爺子這是氣極了,他一邊打許東城的電話讓他等在電梯口接電老爺子,然後送回柳岸去,而後又拔通了顧曉晨的電話,讓她這兩天小心些,不管是誰以什麽借口找她通通不許去。


    駱老爺子一出門便外門外走,許東城攔都攔不住,他隻好遠遠跟著,駱老爺子自己也沒想到這麽快便會下來,下車的時候他吩咐了司機去給程嬸新養的狗狗買狗糧去了。所以這會子車不在,他準備走到馬路對麵坐公交車回去,這裏壓根就打不到車。


    路口還是紅燈,來來往往的車子快速穿梭,駱老爺子可能是一時被氣糊塗了,車子那麽多,他卻挺直了腰杆就要過。


    “爺爺,你、、、、、、、”


    “砰”、、、、、、、、、


    許東城跑到路邊隻聽到一聲巨響,而後一個黑影瞬間滾落。


    “駱爺爺,駱爺爺你沒事吧。”許東城看到被推倒在路邊的駱老爺子,差點跳出胸口的心髒又落回去。


    駱老爺子在許東城的摻扶下慢慢站直身子,看見離他不遠外一個黑暗倒在血泊裏。


    “快,快去看看那姑娘怎麽樣了。”駱老爺子一臉慘白開口,看來也被剛剛的事給嚇得不輕,許東城匆忙給穀子掛了個電話走到那位姑娘麵前,由於不知道她傷著了哪裏,所以不敢亂動,女子呈趴著的姿勢,看不清她的她,許東城伸出手指在她鼻子前探了探,發現還有氣息,“姑娘,堅持住,醫院的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此時駱老子也蹬在那位女子身邊給他打氣,“好孩子,一定堅持住,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女人的頭輕輕動了兩下,然後有微弱的聲音傳到許東城耳朵裏,“爺爺沒事就好,爺爺沒事、、、、、、、”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許東城撥開那位女子臉上的長發,一張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小臉立刻出現在眾人麵前。


    “嫣兒”許東城和駱老爺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喊道。


    駱知墨聽到駱老爺子出事的消息扔了手中的筆就趕來了,看到駱老爺子好好蹬在人群堆裏,心中壓著的巨大石塊這才落了地。


    “東城,你趕緊聯係這位、、、、、、、、、、”


    “駱總,是嫣兒,這是嫣兒。”許東城指著地上的女子,顫聲道。


    從考場出來,顧曉晨的心情很好,原以為自己這個學期掉了這麽多課,考試肯定不會過,可從考試的題目來看,其實並沒她想象中那麽難的,除了幾個多項選擇題有些模淩兩可,其它的題她覺得都挺容易的。


    “曉晨,這邊。”黃圓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曉晨扭過頭,見黃圓圓正搓著手,很顯然她已經出考場很久了。


    顧曉晨走到黃圓圓身邊挽了她的手問,“圓圓,考得咋樣?”


    “唉。”黃圓圓輕歎一聲,淡淡道,“能做的都做的,不能做的隻能空著了。”


    顧曉晨一怔,小心翼翼問,“什麽叫不能做的啊。”


    “我覺得高數除了選擇題能做,其它的,根本就下不了筆嘛,如果是馬哲的話,我還能胡亂謅幾句,這這高數。”黃圓圓說著搖了搖頭,繼續開口,“我真心覺得卷麵空太多怪可憐的,想隨便寫點兒什麽上去,所以隻能將卷上的題目抄了一遍又一遍。你猜怎麽著,我身邊坐著的一帥哥看我卷子上都寫滿了,不斷朝我拋媚眼。”說到這,黃圓圓胖胖的臉上竟然非常詭異的出現兩個酒窩,看得顧曉晨眼睛都直了。


    “喂,你別這樣盯著人家的臉好不好,我可是也會害羞的。”


    顧曉晨指著黃圓圓的臉問,“圓圓,剛剛那個、、、、、、、、”


    “哦,你說酒窩啊,用鋼筆戳出來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突然想起顧曉晨本來就是有酒窩的,哦了一聲音,繼續道,“你原本就有,不用戳了。”


    兩人在校門外道了別,顧曉晨這才想起駱知墨早上站在玄關處說的話,讓她考完試就回去,他想吃她做的魚。


    走到公交站牌看見正好來了輛公交車,她想都沒想便跟著一大群人上了,等到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不住帝豪了。


    早上來學校是駱知墨送的,從留園到寧大好像才二十分鍾的樣子就到了,可是現在要回去,她卻不知道應該坐哪趟車。


    等車靠了站她從人群中擠了下來,拿出電話拔給駱知墨,電話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她以為他開會去了,所以也就沒敢再撥,而是打了輛車去留園。


    上了出租車,她說留園出租車司機竟然不知道,她隻好說了個附近的酒店,她記得昨天是進留園的院子前,是經過了那家酒店的。


    下車之後,她特意跑到附近的公交站牌找到去學校的公交路線,又記清這裏是哪個站,所以回到留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張媽見她回來忙幫接了她的書包,問她考試考得好不好,她點頭,擼了袖子就往廚房跑。“張媽,魚呢,魚準備好麽?”她四周找了圈沒找到那熟悉的鱸魚,又去水池看,張媽見她袖子擼得老高,淡笑道,“魚已經用保鮮花膜包好放進保鮮箱裏了,就等著你回來上料,先生現在也還沒回來,怕是忙得忘了時間了。


    倆人邊說著邊將食材準備好,等一切就緒,顧曉晨看了看牆上的鍾,都快八點了,她扯過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水,脫下鞋子,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話拔通了駱知墨的號碼,還是跟開始一樣,電話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難道是出什麽事了麽?


    她明明記得他出門前說過讓她早點回來,想吃她做的魚,可是現在、、、、、、、顧曉晨眼睛瞪得圓圓盯著鍾上的時間,包裏的手機突然發出一陣翁鳴聲,她起身就跑,連鞋子都忘了穿,也不顧地上涼。


    “喂,你好。”她開口,聲音裏帶著微微的緊張,頓了頓,繼續問,“是知墨麽?”


    “夫,夫人啊,駱總今天被事兒給耽擱了,他現在抽不開身,他叫你別等他了,自個先吃飯。”


    當許東城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時,顧曉晨晶亮的眸子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哦,知道了,你一定記得提醒他按時吃飯,他胃不好。”


    許東城握著話筒放在耳邊,能聽出她語氣裏淡淡的失望,他向她保證一定會監督駱知墨吃飯,讓她放心,正要掛電話,她卻突然出聲問,“許助理,他今晚回來麽?”


    許東城呐呐道,“這個,這個,不一定,不過他一忙完就會立刻回去的,夫人您放心。”


    放下電話,顧曉晨讓張媽隨便炒兩個菜,駱知墨不回來了,張媽看著滿臉失望的顧曉晨,故意逗她說,“丫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跟先生這才幾小時沒見呢,忍忍,先生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顧曉晨聽張媽這麽一說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張媽到底還是沒聽她的隨便炒兩個菜,而是把晚上準備好的食材通通做好揣了上來,然後像往常一樣準備離開,顧曉晨拉了張媽的手撒嬌道,“張媽,你陪我一塊吃好不好,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了。”說著又是給張媽舀湯又是盛飯,嚇得張媽趕緊拉住她的小手道,“好好,我陪你我陪你,今後可不許這樣知道麽,做下人也有做下人的規矩,哪能讓主子你給我盛飯的理。”


    “這有什麽的,你是我長輩,我給你盛飯天經地義的。”顧曉晨夾了筷子牛肉放進嘴裏,微笑道,“吃了這麽多牛肉,還是張媽做的味道最好。”


    張媽一臉微笑看著眼前的顧曉晨,突然就想這孩子要是是自己的該有多好,她女兒跟她一般大小,隻是、、、、、、、、、、、唉,不想倒還好,一想起就滿肚子的苦水沒處倒。


    倆人吃完飯,張媽收拾桌子,顧曉晨看了會電視被張媽叫去洗澡讓她早點睡覺,明天還有一天的考試,早點睡精神好。


    顧曉晨乖乖應了,等洗完澡出來,她猶豫了半天還是給駱知墨發了條短信過去,“知墨,別太累,身體才最重要。”等短信發送成功,纖細的手指飛快按下一行字,“知墨,我在家乖乖等你,你忙完就回來吧。”編輯完看了看,覺得不好,又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刪掉。


    那一晚,顧曉晨沒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兩隻眼睛黑得像熊貓。


    那一晚,駱知墨也沒睡好,他的手被嫣兒緊緊握著,隻要他稍微動一下,她便會哭著叫“知墨,別走,別丟下我。”


    她傷得不算很重,小腿骨折,斷了一根肋骨,駱老爺子此刻就住在對麵,嬸子也趕來了,老爺子除了掌心被磨掉一小塊皮外,身體沒有大礙,但駱知墨依舊不放心,非得逼他觀察一晚再出院。


    淩晨時分嬸子過來看駱知墨,她是有話想跟他說,可嫣兒死死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嬸子隻好隨便說了兩句保重之類的話就離開了。


    天快亮的時候嫣兒醒了一次,睜眼看見駱知墨,哭泣著說,“知墨,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怕自己會死,怕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底,怕、、、、、、、、、”


    “好了,嫣兒,現在沒事了,你好好睡。”駱知墨說話的是候蹙著眉,滿臉的疲憊。


    嫣兒慢慢鬆開駱知墨的手,指著旁邊的床位道,“阿墨,謝謝你照顧我,你明天還要上班的,要不先去那邊躺會兒。”


    駱知墨猶豫了片刻起身,淡淡道,“我出去抽根煙。”說完轉身就走,像是趕著去救火似的。


    黎明前陽台上寒風刺骨,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手機,現在都快五點了,她這個時候肯定睡了吧,隻是不知道那小東西有沒有忘記開暖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關緊窗子,從昨天到現在還沒吃飯,胃裏餓得難受,沒有他的監督,也不知道她好好吃飯沒有,她那麽瘦,昨晚上摟她在懷時摸到她滿身硌手的骨頭他心裏難受了好久。


    “駱先生,請問是駱先生嗎?”小護士開口,語氣顯得倉促而焦急。


    他背對陽台而站,護士看不到他的臉,沒聽到他的回應於是又問了句,“您是駱先生嗎?”


    駱知墨轉身,聲音比這冬天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嗯,什麽事?”


    護士縮了下脖子,指著嫣兒病房的位置道,“裏麵的小姐鬧著要找您,把手上的針管都拔了,現在非要下床,好幾個人都勸不住。”


    駱知墨凝著眉轉身就走,他一把推開病房的門,看見眾護士正按著嫣兒,一邊安慰她一邊哄慰道,“已經讓人去找了,馬上就來了啊。”


    “找我什麽事。”他突然開口,眾護士想是見到救星似的,劉齊齊鬆開嫣兒的手長籲一口氣。


    “駱先生,既然您來了,那就好好安慰一下這位小姐,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我看您還是先暫時留在這裏哪都別去。”


    開口的小護士應該是跟黃圓圓差不多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說話的時候腰杆挺得筆直,大大的眼睛盯著駱知墨的眸子,似乎要從他眼裏看穿什麽秘密。其它人時不時拉她一下,她歪一歪身子,接著說“其實我們建議通知病人家屬過來,這樣輪流著照看應該會更好一些。”


    駱知墨朝護士點了點頭,淡淡道,“各位辛苦,天亮後會有家屬過來的,你們去忙吧。”


    護士們朝駱知墨微微點了下頭,而後通通散去。


    安靜的走廊上,一位身材高挑的護士拍了拍胸口,僥幸道,“還好還好,剛剛嚇死我了。”


    “就是就是,紅兒,你知道他是誰麽,他讓咱們穀院長往東,咱院長不敢往西,你腦袋被門擠了還是怎麽回事,居然敢那樣跟他說話,還好他不跟你一般見識,否則明兒就讓你脫了這身護士服去大門口掃地。”


    那位叫紅兒的小護士嘿嘿笑了聲,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一看到那位叫嫣兒的女的在那哼哼唧唧的撒潑我就一肚子的氣,她那點傷算得了什麽,上次駱夫人被被子彈擊穿了胸口都沒像她那樣,不過駱總對她也就那樣兒,我還以為她是小三呢,看著駱總對她的態度,比對駱夫人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我想肯定是她救了駱總的爺爺,怎麽說人家都是救命恩人,駱總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嗯,就是,駱總對駱夫人怎樣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


    “你們大晚上的不去查房聚在一起說些什麽呢,嗯。”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眾人立刻住了聲。


    “院,院長,剛剛423病房的病人突然又鬧又哭的,紅兒一個人製止不住所以我們就一塊過去幫忙去了。


    那位身材高挑的小護士小聲向穀子解釋,穀子狠狠瞪了眾人一眼,扭頭便朝423走去。


    “快散了快散了,下次被抓到肯定沒好果子吃。”紅兒朝眾人揮了揮手,先人一步去了值班室。


    423病房,嫣兒拉著駱知墨的手,低泣道,“知墨,別告訴爸爸好不好,求你,求你別告訴他,爸爸知道肯定會罵死我的。”


    穀子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見到這一幕,他正欲退出去,卻被駱知墨叫住,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她的傷大概多久能恢複?”駱知墨拍了拍嫣兒的手,淡淡道,“我過去跟穀子談談,你在這好好睡覺,我會叫看護過來的。”


    “知墨,你就在這裏好不好,我、、、、、、、、”


    “我跟穀子談你病情的事,不許鬧知道嗎?再鬧我就立刻通知唐教授過來。”駱知墨說著朝穀子使了個眼色,而後推開門出去。


    走廊裏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聲,嫣兒躺在床上滿臉是恨,“顧曉晨你這個狐狸精,咱們走著瞧,看到底最後誰能得到駱知墨的心。”她在心裏暗暗道。


    “駱總,嫣兒的傷不是很嚴重,右邊的第三根肋骨、、、、、、、、、、、”


    “別吵,你趕緊給我找個地方讓我睡覺。”駱知墨一臉不耐打斷穀子的話,穀子呃了聲,他不是說要跟他討論病情的麽,怎麽會、、、、、、、、


    “沒聽到我的話麽,趕緊的,明天上午我還有三個會要開。”見穀子半天沒反映,駱知墨加重語氣道。


    “有,有,上次夫人住的那套房一直沒人住過,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床單通通換了新的,您在那將就一晚行麽?還是去旁邊的酒店、、、、、、、、”


    穀子嘴裏正還說著,駱知墨卻邁開步子往高v病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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