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打了黃洋的電、話很快便趕了過去,由於她當時是在電、話裏說讓黃洋不要急,她也才剛剛起,梳妝打扮要弄好一會兒的,黃洋聽她這麽一說竟信以當真了,果真沒急,所以靜了在那足足等了她一小時她才到。愛睍蓴璩


    “黃洋姐,這邊。”她朝黃洋招了招手,黃洋忙走過去。


    “怎麽都沒點吃的,吃早餐了麽?”


    “還沒呢,等你一起,這上麵的東西我都沒吃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所以等你幫我點。”他說這話的時候小臉微微泛上一抹紅,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黃洋淡淡一笑,叫服務員點了些適合小女生吃的甜點,又給他叫了杯果汁,自己則要了杯咖啡輅。


    “靜兒,南希今天沒在家陪你。”


    “嗯,他有點一大早就出去了。”


    服務員很快便她們點的東西送過來,她嚐後很是滿意,直誇黃洋點的東西好吃紺。


    “黃洋姐,其實南希愛的那個人是你,他真的很愛很愛你,有時候睡著了,他在夢裏都會叫你的名字,他、、、、、、、、、、”


    “靜兒,他選擇的人是你,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其實他也是愛你的知道嗎?”黃洋適時打斷了靜兒的話,她跟景南希已經是過去式,那個男人現在所愛的,是坐在自己麵前這個溫柔可愛的小女子。


    再則,景家斷然不可能接受他這樣一個不能生育孩子的兒媳。


    “靜兒,是不是跟景南希吵架啦,他那人就那樣,脾氣暴得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燃,他要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嗬嗬,黃洋姐說得極是。”笑了兩聲,她接著問,“黃洋姐,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嗯。”黃洋輕輕點了下對,並放下手裏的杯子,示意她可以說了。


    “其實我媽媽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生出來一天就被人拋棄在一個山溝裏,我爸跟我媽去我姥姥家給我姥姥慶生,回來的時候在山溝裏發現了我,於是便將我抱回來了,我爸爸媽媽沒有再生育孩子,盡心盡力把我養大。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在鎮上開了家早餐店,生意還不錯,那時候我也是被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娃娃,有一天早上爸爸開著個三輪車去拖麵粉什麽的,回來的路上被卡車給撞了,由於那卡車司機家有我們那鎮上有權有勢,撞了我爸爸理都不沒理便將車開走了,等天亮一些過路的人發現我爸爸時,我爸爸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媽媽把店關了跟卡車司機家裏打官司,打了五年,從我們那鎮上告到鄉裏,又從鄉裏告到市裏,到最後那家人找人打斷了我媽媽的腿,並揚言敢再告就把我賣到妓院去,媽媽怕那些人把我帶走,隻得發誓再也不找人寫狀紙了。”


    靜兒說到這歎了口氣,白皙的小臉上浮出一抹恨意,她捏住吸管吸了口果汁,繼續說,“後來媽媽在寧城靠撿垃圾供我讀書,她被人打斷了腿,不能走路,每天天不亮就爬著出去,晚上天黑了好久了才爬著回來,我們這樣一直過了九年,後來有好心人看我們可憐,就讓媽媽去玉米加工廠幫忙,包吃包住,每天放完學回來,我就會去場子裏幫忙搓玉米,雖然掙得錢不多,但我們也慢慢有了些積蓄。今年春天的時候媽媽生了一場病,突然一病不起,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在家附近的小診所隨便買點止痛藥,後來她疼得實在是受不住了,才在一些同事的幫助下進了醫院。


    可是我們家沒錢,我聽人說一些夜店的門口有那種有錢人,專挑年輕漂亮的姑娘,所以我就去了,南希進去的時候我哭著求他買我,他當時很生氣,看都沒看我一眼便走了,他出來的時候正好發現我被一群小混混欺負,所以他幫了我,他那天喝了很多酒,在路邊吐了好幾次,我扶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他最後才答應幫我。


    那天晚上他一直都叫著你的名字,他把我當成你了,第二天早上你給他打電、話是我接的,當時他跟我發了很大的火。黃洋姐,你知道麽,當他把我帶進他的別墅時,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他的房子太漂亮了,我當時心裏就想,他一定很有錢很有錢了,我一定得乖乖聽他話,我一定得想辦法讓他掏錢治好我媽的病,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媽就走了。


    黃洋怎麽都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孩子,卻有著如此痛苦的過去,她心裏大概猜出她之所以約她出來的目的,應該是想讓她祝福她和景南希,先不如她跟她說了這些經曆,就算她不說,黃洋內心深處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不舒服,但她也是祝福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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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她將這樣的痛苦的過去一一呈現在她麵前,就說明這孩子沒拿她當外人,也不怕她會因此而瞧不起她,就在靜兒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黃洋立刻阻止了她的話,她靜靜握住她長滿厚繭的小手,微微一笑道,“靜兒,你放心,我保證今後不會再跟景南希聯係,那天之所以打電、話給他,也是因為公事,不過再等一年多我就會離開神話公司,離開這裏,你跟他好好的,黃洋姐真心的祝福你們。”


    靜兒聽了黃洋這話臉上立刻綻出一朵花,她揣起麵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小嘴兒張了張,話還未出,臉蛋兒倒是先紅了,她似努力好幾次,才緩緩開口道,“黃洋姐,老實說,我感激南希,我也愛他,對不起。”她說著垂下頭,黃洋的早知事情會如此,她輕輕拍了下靜兒的手,柔聲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的,靜兒,你沒有對不起我。”


    靜兒輕點了下頭,瞪大眸子看著黃洋,她還以為黃洋姐多少會有些生氣,但她沒有,她不僅人長得漂亮,還通情達理,又有能力,難怪南希會那樣愛她,如果他是男人,他也喜歡這般高貴美麗且善解人意的女子吧。


    憋在心裏這麽久的話終於說出來,她長籲口氣,昨晚在心裏反複練習了多次的話,到了嘴邊卻有些猶豫,看來要將那個男人還回去是那麽的不易。她咬了咬唇,看著黃洋的眼睛,緩緩說,“黃洋姐,我就要出國了,走之前我想求您一件事,和南希在一起好不好,他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


    黃洋怎麽都沒想到她會讓出南希,其實從最開始,她緩緩跟她說著自己的那些經曆,她心裏就肯定了這女孩是來叫她放棄的,可是,她怎麽會、、、、、、、、、、、、、


    黃洋握了握自己的雙手,隻覺得喉嚨裏卡著根刺似的,她深吸口氣,終於開了口,“靜兒、、、、、、、、、、、”叫了她一聲,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說什麽了。


    “黃洋姐,答應我吧,答應我好不好,我看得出,你還愛景南希的。”靜兒一臉真誠看著黃洋,接著說,“黃洋姐,你們以後會幸福的。”


    “那你呢,你怎麽辦?”


    靜兒猶豫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想去英國,那邊已經一所設計學校已經錄取我了。”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張錄取通知書遞給黃洋,那是一所很不錯的設計學校,沒想到靜兒這麽小,就已經這麽厲害了。


    “南希知道你要去英國念書的事麽?”


    靜兒輕輕搖了下頭,“我還沒跟他說,黃洋姐,我想找他借點錢,也不用很多,隻要第一個學期的學費就行了,到了那兒我會自己找工作的。”


    此刻黃洋心裏堵得不像話,她像看自家妹妹一樣看著靜兒,笑笑說,“他的就是你的,靜兒,南希是個好男人,不要輕易放棄知道麽,時間久了他會愛上你的,以後切不可再胡說。”


    “沒有,我沒有胡說。”靜兒一聽黃洋這話立刻急了,看來黃洋姐是當她在開玩笑了,可是,可是,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黃洋姐,我不是在胡說,你知道我說出這些話心有多痛麽,我是愛南希,可他愛的人是你啊,你知道嗎,這些天裏,他每晚都失眠,大半夜的他不睡覺,他站在陽台上吸煙,一吸就是一整晚。我不敢去勸他,也不敢去陪他說說話,我隻能躺在床上看著他在陽台上一站就是一整晚,常常天亮了才去睡那麽一小會兒。


    至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喝過酒,可是好幾次我起床去洗手間,都聽見他叫你的名字,他像一頭困獸,黃洋姐,他之所以會跟我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可憐我,而且他愧疚,他知道我的身世,所以他不忍心放開我的手,但是,這不是愛情,他不愛我,我們這樣是不會幸福的,這件事,我告訴了很久很久,我現在才十六歲,我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或許今後我會遇到喜歡我的人,所以,我才下了決定走。”


    黃洋姐,隻有相愛的兩個人組合在一起幸福才會長久,我之所有今天來找你,其實還有另一件事,出國得辦很多手續,南希忙,我不想麻煩他,所以我來找你,我在這世上除了你跟南希,我再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了,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是不是?”


    麵對眼前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子,任誰也不忍拒絕吧,況且她還是一番好意。所以黃洋一口便答應了她,隻是,有些事,她還得跟景南希商量商量,畢竟她現在是她名意是的女朋友,萬一這些都隻是這傻姑娘的一種錯覺,那兩人說開也就沒事了。


    她到底還小,對感情的事自己也是懵裏懵懂的,有些話她不好意思問景南希,那


    她替她問就是了。


    想到這裏黃洋不禁笑了,這事若傳出去怕是不會有人信吧,這世上的情敵不是打得你死我活就吵得麵紅耳赤,像她跟靜兒這樣都為彼此著想的,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靜兒倒也看出黃洋的心裏在想什麽,她在心裏暗暗說,要不是因為景南希愛的人是你,我才不想把這麽好的男人給你。


    在十幾歲的孩子眼裏,愛情是很純粹很神聖的,沾不得半點假的東西,靜兒之所以會放棄景南希是因為在她的意識裏,就覺得愛情應該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的王子不愛她,所以她才選擇走開。


    從咖啡廳裏出來,靜兒告訴黃洋輕鬆多了,她站在春天柔和的陽光下跟黃洋揮手,那一刻,黃洋差點落下淚來。


    看著她像隻快活的小鹿跳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黃洋目送她離開,這才摸出兜裏的手機快速給景南希發了條短信過去。


    那時景南希跟坐在寧城一中校長辦公室跟校長談靜兒轉學的事,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校長拍他馬屁來著,聽見口袋裏的手機嘀的響了聲,摸出來一看,竟是條短信。


    他跟駱知墨同樣是大忙人,所以極少會發短信,短信上的屬名隻有一個字,她,那一刻,景南希聽到自己心髒的狂跳聲。


    匆忙跟校長告辭,出了校門,坐進車裏雙手握著手機幾乎是神聖而激動的打開那條短信,“景南希,請你認真而誠懇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還愛我嗎?”看到這一行小字,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當下判定黃洋要麽是喝醉了,要麽是手機丟了,否則依她的性格,斷不可能發一條這樣的短信。


    他想都沒想便通了過去,黃洋一怔,咬咬牙接通了電、話,“是我,怎麽,問題很難回答嗎?”


    直到聽見他熟悉的聲音,景南希才敢確信剛剛那條短信真是她發過來的。


    “洋洋,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沒為什麽,隻是想知道而已,我向來都是個很直接的人?”黃洋的語氣依舊有些冷,那邊的人卻一直沒吭聲。


    黃洋心想,或許一切都隻是靜兒多心而已,他未必就沒對她動心,景南希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斷然不會因為內疚而用婚姻束縛自己一生。


    “如果很難回答的話就算了罷,我也不過是問問而已經,那就、、、、、、、、、、、、、”她正欲說完最後一個字掛機,可是他突然開口,語氣焦急,“洋洋,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她聽著他在電、話裏輕歎一聲,聲音低下去,“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說完沒再解釋,而她也沒再問,相愛的兩個人,就這樣握著手機,一個傻傻的站在來來往往的車流裏,另一個呆呆坐在駕駛室。


    空氣如同被凝固住,一聲喇叭長笛,黃洋立刻按斷通話將手機扔進包裏。


    他說他一起愛著自己,可是,對不起。


    看來靜兒說得沒錯,他果然是因為責任所以才會跟她在一塊的,想不到風一樣不受任何羈絆的男子,會用這種方式彌補自己的過失,看來,當年他之所以會一聲不響的離開,看來實屬無奈。


    一周後的一個周末,共洋將你靜兒約出來,請她去當地最有名的旋轉餐廳吃了頓飯,而後從袋子裏拿出那些已辦好的證件放到她麵前,“靜兒,你一個人去那麽遠不害怕嗎?”


    靜兒笑了笑說,“那怕什麽,黃洋姐,那邊的老師讓我盡快過去,所以,所以我想明天就走。”


    “怎麽那麽急呢,這事兒你跟景南希說了沒有?”


    靜兒搖頭,“還沒說呢,今天晚上跟她說,黃洋姐,你明天能去機場送送我麽,我自己在網上訂好票了。”


    黃洋其實想勸她多留幾天再走也不遲的,隻是她機票都已經買好了,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景南希前幾天給了她一張卡,她從卡裏取了兩萬塊錢出來存到自己卡裏,想了想怕不夠,剛剛又取了兩萬塊,她這幾天在網上仔細尋問過那邊的同學,也從一些論壇裏了解到那邊的物價和生活費大概是多少,四萬塊錢,是她一年的生活費和買一些繪畫顏料的錢,學費學校已經給她免了,因為她這一期已經掉了許多課,所以她打算利用假期好好補上來,打工賺錢,這個計劃看來隻能推到下個學期了。


    “靜兒,黃洋姐給你買了部手機,話費都交好了,到了那邊記得常跟我聯係


    。”這部手機是黃洋剛從商場買好的,想著等她出國的時候再送給她,她以為她會在國內留段日子,沒想到這丫頭竟這麽急。


    “謝謝,手機真漂亮。”她大方接過手機仔細看了遍,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晚上八點四十,那時候你下班了,不會耽誤事。”


    她倒是心細,竟連這個都想到了,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孩子,老天爺怎忍心讓她經曆那麽多痛苦的事。


    其實有許多要交代她的話,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隻能等她到了那邊再給她打電、話。


    “黃洋姐,我想給南希做頓豐盛的晚餐,他幫我好多好多,可我又沒什麽好報答他的,所以我想走之前給他做頓飯,你能告訴我他都喜歡吃些什麽嗎?”


    黃洋想了想,將一些景南希喜歡吃的家常菜告訴了她,都是些簡單易做的,難弄的她沒說,她的那雙小手已經夠粗了,實在不忍心看她再折騰了。


    黃洋本是打算送靜兒回去的,想了想,還是算了,接下來的時間就留給她跟景南希吧,她還是別去打擾好了。


    送她上了車,又嚀囑她把證件什的收好別弄丟了,多少年沒如此關心過一個人了,看著她對自己微笑,竟然感覺自己心裏軟軟的。


    “靜兒,明天見。”她站在站牌前向她揮手,車子啟動的那一刻,她看到靠窗而坐的小丫頭捧著手機落淚了。


    那天景南希回去得比往常晚,進屋時,她的菜都已經做好了,桌上的燭台上插著的蠟燭還沒亮,她穿著件小熊維尼圍裙從廚房裏出來,手上戴著隔熱手套捧著一鍋奶油蘑菇濃湯。


    湯裝得有些滿,她全神貫注盯著鍋子裏的湯,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的。


    景南希看著這樣凶險的動作放了手裏的包忙上前,她朝他微微一笑,“你回來啦。”


    “靜兒,我來。”


    “別別,燙,你幫我把桌上菜移開一點。”她一聽他說自己要幫忙,忙嚷嚷道。


    景南希見她離桌子也沒幾步了,忙去將桌上的菜移開,桌上早已經鋪好防燙墊,她輕輕將湯給放上。


    “嗬嗬,好啦,你去洗手,我們這就開飯。”今天的她顯得很興奮,景南希看著滿桌子的桌,心裏不禁起疑,今天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喜事。


    可不像啊,最近好像沒什麽好事發生啊。


    他微微蹙著眉去洗手,出來的時候見她正身手麻利點燃燭台上的蠟。


    “靜兒,什麽事這麽高興呢?”


    “我要去念書去了。”她歪著腦袋拔弄著紅燭芯子說。


    “嗬嗬。”景南希忍不住微微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可這事不是早就告訴她了麽,多大點事,值得著這麽慶祝。


    為了不掃他的興,他特意從櫃子裏拿了瓶紅酒出來,靜兒在他開啟紅酒的時候卻慢慢握住他的手說,“南希,你的嗓子還沒好呢,不能喝酒的。”今天的她膽子比平時大了許多,竟敢在他沒同意的情況下把他手裏的酒給放回櫃子裏去了。


    景南希也沒多想,他的嗓子確實還沒好,這幾天水壺裏的茶都是泡著菊花的,她什麽都不說,不問他嗓子是怎麽弄的,也沒問他疼不疼,難不難受,而是默默在茶壺裏泡上菊花,每天吃的菜裏再不見辣椒之類的刺激性佐料,咖啡被她藏了起來,放咖啡的地方擺上兩盒潤嗓的藥,雖然他沒說什麽,但心裏還是挺感動的。


    此刻外麵已經全黑了,燭台有些高,燭光暗暗的,靜兒看了眼桌上的菜忍不住問,“南希,燭光晚餐是這樣的麽?”


    “嗯。”景南希點頭,其實她做得相當不錯了。


    靜兒想了想又說,“我看電視裏的燭光晚餐挺浪漫的,所以我就照著做了,怎麽我覺得人還是開著燈吃比較好,這黑燈瞎紅的要夾準菜太難了,要不,我們還是開燈吧。”


    “嗬嗬。”景南希不禁被她的話給逗樂了,這丫頭大膽起來其實也挺可愛的。“好,去開吧,小心點兒。得了令,靜兒忙起身去開燈,白亮的燈光下,桌上的菜一道道顯得十分誘人。


    由於剛一進門沒多久就關燈了,景南希隻


    知道擺了一桌的菜,但具體是什麽他沒瞧清楚,這下開了燈,看著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不禁問,“你是怎麽知道我愛吃這些的。”


    靜兒咬著筷子對景南希抿唇一笑道,“黃洋姐今天請我去吃飯的時候我問的他。”


    景南希輕輕點了下頭,眉間有了些折痕。


    黃洋始終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提到就會疼,開始若不是她執意的要分開,他又怎麽會借酒消愁,不去借酒消愁,又怎麽會、、、、、、、、、、、、不過看著靜兒那雙清徹純淨的眸子,景南希又覺得遇上她能幫到她其實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她很乖,很聽話,隻是自己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了,這麽多年都沒能忘記,這一時半會想必是難已從自己記憶中抹去了。


    “靜兒,一中的高中都是住宿製,我也去參觀了那裏的寢室,雖然不如家裏好,但也方便,這幾天你就好好整整東西,看還缺什麽告訴我,或者自己去買知道麽?”


    “好。”靜兒的頭垂得低低的,紅著眸子,要她離開這樣的男子,她心裏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在她的印象裏,自己一直跟母親在外飄泊,從未有過歸屬感,可至從認識他,她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意思。


    小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隻剩下一些零星的片段,後來慢慢有了記憶,她跟媽媽不是住在橋洞就是住在工廠的宿舍裏,和他生活的這些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經曆。


    “南景,菜好吃嗎?”


    “嗯,手藝不錯,和小嫂嫂有得一拚。”


    靜兒是見過顧曉晨的,那晚的慶功宴上,她被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護在懷裏,哪怕在那種場合,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她,從未離開過。


    靜兒當時驚訝又羨慕,她的小手被景南希輕輕握著,她抬眸,他的目光始終望著人群之中的那一抹月白色。


    當時人太多,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一個,他的眼神迷離而困惑,像是大街上被拋棄的孩子,眼角潤潤的。


    “靜兒,在想什麽呢?快吃,再不吃菜要冷了。”


    景南希夾了塊排骨放到她碗裏,靜兒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替他夾菜,哪怕那塊排骨有些大,她還是一口包在嘴裏。


    明天她就要走了,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以後的晚餐斷不可能再像這樣,而他,有黃洋姐的陪伴,因為會更幸福吧。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景南希生平第一次幫忙將碗收拾到廚房去,嘩嘩的水聲中,她挽高衣袖露出一大截白皙而細膩的手臂,她洗碗的動作嫻熟而迅速,據她自己說,跟媽媽住在工廠宿舍時,整天宿舍裏好幾十個阿姨的飯盆都是由她洗的,替別人洗碗,隻是希望阿姨嬸子們對媽媽好點兒,媽媽沒有腿,有時候需要幫忙的地方希望她們能幫著點。


    你往常一樣,洗完碗收拾好桌子,靜兒一個人去了臥室,而景南希則是去了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黃洋洗完澡,換好睡衣坐在沙發裏,她手裏拿著本雜誌,耳朵卻豎著想聽到隔壁書房的動靜,突然椅子響了聲,他起身了,她放下書本跑出去時,他的房間裏已經開始響起嘩嘩的水聲,這個時候、、、、、、、、算了,還是等他洗完澡再說吧。


    站在他的臥室門外,直到裏間的水聲停止,又等了一小會兒,她才輕輕敲了下他的門說,“南希,我有事想跟你說。”


    這些日子的相處,景南希明白她肯定是遇到什麽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兒了,否則她決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找自己的。


    “嗯,進來說。”


    門被緩緩推開,景南希穿一身睡袍坐在沙發裏,她走到他麵前大概半米的位置停下,身子站得很直,一手扭捏抓著自己的衣擺,另一隻手反在背後。


    “南希,我想去英國,可以麽?”她的聲音低低的。


    景南希嗯了聲,接著問,“去英國做什麽呢?”


    靜兒忙將手裏的錄取通知書遞到景南希麵前,“我去英國念書,前幾天我跟那邊的老師聯係了,她希望我能盡早過去。”


    景南希將手裏的錄取通知書仔細看了遍,問,“你喜歡設計。”


    “嗯,從小就喜歡。”她頓了頓,接著說,“南希,等你跟黃洋姐結婚的時候我給你們設計最帥的禮服和最漂亮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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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靜兒,你、、、、、、、、、、、、、、、”


    靜兒立刻搶話道,“南希,黃洋姐她還愛著你的,其實,其實我也很愛你,但我知道,隻有彼此都相愛才能在一起,你說是不是?”


    麵對靜兒這樣的問題,景南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從她的話裏他不難聽出,她這是準備去英國了,她想成全他跟黃洋,可是,有些事不隻是成全就夠了的啊,依黃洋的脾氣,既便她走了,這其中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她也斷不可能會原諒自己。


    景南希不禁想起這樣天他確實疏忽了對她的照顧,每天將她獨自一人留在家裏,也很少跟她說話或外出,難道是這丫頭覺得自己委屈了所以才、、、、、、、、、、、、


    “靜兒,這些天工作有些忙,所以才、、、、、、、、、、、、”


    “南希,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其實你不必對我抱有歉意,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今天還不知道是否活在人世,我感激你,真的。南景,我知道你心裏有道過不去的坎堵在那裏,可是那真的是我自己願意的,其實,其實我愛你,南希,因為愛你,所以我不想看你痛苦,我不想看你深陷在愛情的泥潭裏拔不出來,你是好男人,你幫了我那麽多次,所以我想看到你幸福,想看到你跟心愛的女人結婚生子。我不想因為你心裏的內疚和可憐把而把我留在這裏,南希,答應我離開,就當了為了我,好不好?”


    景南希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的女子,心像被刀子劃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明明還是個小孩子,怎麽能這麽懂事,他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裏,緊緊抱住,“靜兒,靜兒,對不起,我真的忘不掉洋洋,真的,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想將她忘掉,可是曾經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回憶、不管怎樣都抹不去,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靜兒、、、、、、、、、、、、、、”他不知道要忘掉一個人所需的時間是多久,可是懷裏抱著的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雖然不愛,卻也覺得可以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


    靜兒吸了吸鼻子,在他耳邊輕輕開口說,“南希,愛上一個人是要靠緣分的,雖然你從未跟我提起過黃洋姐的事,但我從你看她的眼神知道,她對你來說,是特別的是不是,其實她也愛你,今天我和她一起去吃飯,我問她你喜歡吃什麽菜,她毫不猶豫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她懂你。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愛黃洋姐,每次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你都會叫她的名字,我都聽到過好多次。


    南希,其實你這樣和我在一起不但不幫不到我,還會害了我,也會害了你自己,我還小,在人生的道路上可能還會遇到比你更帥,更好,更貼心,更完美的男子,我明天就要去英國了,我在你卡上取了四萬塊錢,我沒問你私自就取了,我知道你會同意。南希,走之前我想求你件事,我想看著你跟黃洋姐重新在一起,我把我們之間的故意全都說給她說了,她說不怪你,她還說她會努力,你也要努力,努力幸福在一起。”


    景南希聽完靜兒的話心裏像缺了個口子似的,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沙啞著嗓子問,“不能晚幾天再走嗎?”


    “嗯,機票已經定好了,明天晚上八點四十,你會去送我的對不對。”


    “好,我送你,靜兒,謝謝你。”


    那一夜,兩人相傭而眠,卻心如止水,早起的時候靜兒如往常一樣去廚房給他準備早點,景南希說今天不去上班,陪她逛逛商場,看還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靜兒卻說自己約了幾個朋友要跟他們道別,晚上再見。


    景南希隻好去了公司上班,靜兒一整天都呆在公寓裏,她將公寓打掃得一層不染,把他櫃子裏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並按季節顏色分開,以便他好找,她換掉自己臥室裏的被子床單,將他給她買的衣服和父母的照片通通裝進那個大箱子裏。


    六點,他下班的時間,她打了電、話給景南希,讓他請自己吃飯,景南希爽快答應了,並約好的地點,接著她又拔通了黃洋的電、話,約她一塊吃晚餐。


    由於約的地點離神話不遠,黃洋和景南希又是同時下班,所以二人幾乎是同時進酒店的。


    兩人靜坐在窗口位置,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子,黃洋不禁開口問,“南希,靜兒是個好孩子,放她走,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景南希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到,“可是一顆心隻能裝下一個人,我也知道靜兒是個好姑娘,可是誰叫我先遇上你。”


    “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r>“再等等,還差一個人。”


    “哦,好的,那我再給你們續杯水。”


    黃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這都半小時過去了,靜兒怎麽還沒到,該不會是堵在路上了吧。


    景南希此時也開始起急,他每隔兩分鍾便看下手表,這丫頭也真是,晚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過來。


    “嘀嘀,嘀嘀。”包裏的手機響了兩聲,他琢磨著應該是靜兒了,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她,他嘴角彎了彎勾出一抹笑,可是越往下,他心裏越不是滋味,那壞丫頭已經走了。


    “南希,不能跟你們一塊共進晚餐了,我走了,其實航班是六點四十,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你們也該餓了吧,趕緊點單吧,我害怕離別的場麵,我怕自己看到你們就舍不得離開這裏,南希,到了那邊我一定好好學習,等你和黃洋姐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們設計最最帥氣的禮服和裙子,我會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的,最後一次說愛你,靜兒。”


    看完這則短信,從來不知眼淚是何物的景大少爺竟紅了眸子,他將手上的手機遞給黃洋,黃洋看過後落淚了,傻丫頭,竟然就這樣走了。


    “南希,放暑假的時候我們去英國看靜兒吧。”


    “好。一定去。”


    月末,黃洋去駱知墨那請求取消假期,希望將假期改到八月份,駱知墨想了想,八月份公司似乎沒什麽大事,所以很爽快就答應了。


    當上爸爸的駱知墨似乎比從前好說話一些,同事之間相互轉告,如果有事請假隻要以家裏孩子的名議,那駱總肯定會批。


    那天茶水間又在討論此事,幾個大男人圍坐在一起,一個說,“你說駱總會同意麽?”


    “那是鐵定的同意啊,駱總隻要聽你說是參加兒子學校的親子運動會,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許了,帶請假報告都不用寫。”


    “是真的麽?”


    “千真萬確啊,就前幾天我們辦公室小李的孩子感冒住院,趁中午休息的時候去醫院,恰巧被也在醫院給孩子體測的駱總看到了,說出來你們別不信,他還買了水果去看望那孩子了呢。”


    “這事我知道,是真的,聽說駱總在家可是位好奶爸,給孩子喂奶換尿片洗澡早教什麽都幹,而且比一般家庭的爸爸懂得多多了,上次聽許助理說,一個周末他給駱總送緊急文件,一進門就看見駱總在給他家蟲蟲剪指甲,那個一臉認真謹慎的樣子喲,都讓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最後不是等他幫寶寶把指甲剪好了才把文件拿給他。”


    “真的啊,那這樣的話我等下去辦公室跟駱總說說,其實我是覺得不就個動運會嘛,我不去這不還有他媽嗎,可上次沒去老師一個勁往家裏打電、話,說我這當爸的太不負責了,唉,現在找份好工作多不容易啊,可人家老師才不管你,真是沒辦法。”


    幾個人都是經理級別的,喝茶恰巧碰在一起所以就聊了幾句,各自也都還事,所以泡好茶又就都散了。那個經理是在下班之前去駱知墨辦公室的,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這可是關乎工作大事,所以大意不得。


    共洋給駱知墨去送文件,看著那位經理在門外皺眉苦臉徘徊了大半天了,於是跟他打了聲招呼自己進去了,那名經理見黃洋進去了,自己也壯著膽子跟了進去。


    黃洋把文件交上去很快就走了,那名經理這才跟駱知墨說了請假的事。


    “駱總,我就請倆小時。”經理見駱知墨臉色不大好,趕緊補充說,“我也知道公司最近事多,那天若實在是抽不出空,那也就算了。”


    埋頭看了半天文件的駱知墨聽了這話終於眸抬看了那經理一眼,淡淡道,“你說算了你家閨女肯幹嗎?”


    經理怎麽都沒想到駱總會這麽問,他嘿嘿笑了兩聲,如實說,“家裏那丫頭被她媽給寵壞了,要知道我不去,指不定怎麽鬧呢,不過到底是小孩子哄幾天,或者買個洋娃娃什麽的逗一逗就好了。


    駱知墨一聽這話好像來了興趣似的,連手裏文件也放下了,他指著對麵的椅子說,“坐,你坐,跟我說說你家閨女是怎麽個鬧法,他家孩子太安靜了,似乎打從娘胎出來就沒鬧過,以前還擔心晚上哭鬧睡不好覺,可他壓根就不怎麽哭,除非尿了或餓了。這讓他這個當爸爸的感覺不到任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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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張媽老摸著孩子的頭說,孩子頭上有個圈兒,下胎肯定是妹妹,晨晨一聽這話可不得了了,一直盼著生個女兒的她天天跟他吵著還要生一個。


    這讓他又是喜又是憂,這一個還抱著呢,她就想生下一胎了,她這是生上癮了吧,起初他不同意,她就天天在他耳邊念叨,誰誰家的閨女可愛了,誰誰家的閨女特黏人了,誰誰家的閨女紮倆羊角辮兒,又是在哪哪看到一女娃娃跟媽媽親熱得不行了。她兒子每天除了吃奶的時候會撲閃撲閃幾下大眼睛逗逗她,其它時間都是各玩各的。


    他不喜歡人抱,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愛睡覺了,但大多時候他都是玩玩自己的手,抓抓自己的腳。


    所以這讓顧曉晨更加渴望給蟲蟲添個妹妹了。


    駱知墨平時忙於公司的事,除了自家兒子鮮少跟別人家的小寶貝打過交道,所以,剛剛聽這位經理一提起孩子,說了一些閨女的哭鬧的趣事,所以忍不住好奇就多問了幾句。


    而那位經理聽駱總特意問起自家孩子心裏那個高興呀,不管哪個當父親的,隻要跟別人談起自己的孩子,那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這位父親當然也不例外,他從孩子小時候怎麽愛哭到長大了怎麽調皮怎麽撒嬌一一向駱知墨道來。其中又不乏表現出還對駱知墨生了個兒子的羨慕之情。


    “其實我個人還是喜歡男孩子多一些,男孩子勇敢啊,磕一下碰一下完全不當回事,可女娃娃就不同了,劃了道看不深的口子,一天到晚的舉著根手指讓你呼呼,你不呼她就哭給你看,還特愛臭美,大冬天的也嚷嚷著要穿花裙子,打個針要哭上半天,非得讓你給她揉屁股,也愛撒嬌,唯一的好處就是嘴甜,偶爾下班晚了回家,她會跟你捶捶背按按手,說爸爸辛苦了之類的。”


    駱知墨越聽越是羨慕,特別是當他說到女兒讓他給她呼手指時,他差點沒流口水,按蟲蟲那小子現在的性格來看,他是不可能有給他呼手指的機會了。


    “果然很可愛,難怪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


    “嗬嗬,駱總喜歡女兒再生一個就是了,反正夫人還年輕,兩個孩子一塊兒也有個伴,不會顯得太孤單寂寞。”


    經理說著拿出自己的錢包照遞給駱知墨說,這是上個月給我家閨女拍的,駱知墨拿過那張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寶寶果然跟個洋娃娃似的,穿一身白色公主裙,紮倆小羊角辮兒,笑起來的進候臉蛋上有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櫻桃小嘴嘟著,難怪顧曉晨喜歡的,就連他,也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當下心一橫,立馬有了決定,“生,一定要給他家寶貝妻子添件小棉襖。”


    經理的假,不用說,那自然是請得毫不費用費心,聊了會天,兩小時的假老板大人竟主動給他評了半天。


    看來茶水室裏的傳聞果真沒假,隻是一想起神話的總裁大人盯著自家閨女照片流哈啦子的樣子,那名經理的臉上不由顯露出一種神氣。


    回家的路上經過玩具店,駱知墨特意讓司機停車,自己進去挑了兩輛玩具裝甲汽車,小家夥似乎對裝甲車有特別的感興趣,隻要一聽到裝甲車上的履帶發出喀喀的聲音,他就會瞪圓眸子緊緊盯著地上緩緩爬動的人車子發出哦哦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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