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芝看著趙凝,腦子裏靈光一閃,終於記起來之前為什麽覺得逐鹿鎮聽著那麽熟悉了。貌似之前聽她說過,謬靈穀的人每次出穀時,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逐鹿鎮。


    聽著趙凝的話,沈丹芝愣了愣,而後點頭:“嗯。”在她同陳羨落告別的時候,陳羨落就跟她說過逐鹿鎮魚龍混雜,現在她更加肯定了那個地方的危險程度絕對不會亞於聖域。


    “你有沒有跟戚朱的人說過逐鹿鎮跟謬靈穀的關係?”趙凝盯著沈丹芝問道。


    沈丹芝搖搖頭,她現在才想起來逐鹿鎮的事情,自然是沒有跟陳羨落說的。


    “沒有最好。”趙凝卻像是鬆了口氣般,將鬢邊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現在不要問我原因,以後你就知道了。”


    “逐鹿鎮有什麽特殊的麽?”沈丹芝皺眉。


    “自然是特殊的。話說,在去逐鹿鎮之前,可不可以先去下另外一個地方?”趙凝一個轉折岔開了話題。


    “呃?你要去哪兒?”沈丹芝愣了一下,旋即問道。如果地方不是很遠的話,答應趙凝一下也無妨。


    趙凝理了一下衣襟,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縷寒光,丹唇輕啟:“青雲派。”。


    沈丹芝愕然。


    “你怎麽知道青雲派的方向?”趙凝扣住秋小雨的肩膀,以防他從飛劍上掉下去。


    沈丹芝專心致誌地控製著頭一次載著三個人的飛劍,頭也不回地回答道:“舊時有些糾葛。”


    在趙凝說出了“青雲派”三個字之後,沈丹芝隻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都十年了,現在再去看看當做舊地重遊也不錯。


    秋小雨被夾在兩人中間,眼睛都不敢睜開,隻有死死抱住沈丹芝的腰,心裏頭卻充滿了激動,這又是修仙者的一大神奇啊啊。


    沈丹芝禦劍的速度比當初那隻帶她來戚朱的白鶴要慢上一點,但是也隻花了半天就到了青雲派的門外。


    青雲派依山而建,入口處隻立了一塊匾額,顯然是有陣法在這裏阻隔。三人一落地,沈丹芝就將丹靈給收了起來,抬頭看著青雲派入口處的那塊匾額。


    匾額上“青雲派”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倒是頗有氣勢。青雲派畢竟是她待過得第一個宗派,重新來這裏說沒有感慨是不可能。


    “你來這兒如果是尋仇的話,我建議你走後山。”沈丹芝低下頭看著身側的趙凝。


    “不用。”趙凝笑笑,卻是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顧言,老娘回來了!”


    這嗓子吼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秋小雨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耳朵,沈丹芝也是嘴角抽了抽,她是站的最近的,耳朵受傷最大好吧。


    不過趙凝為什麽認識顧言?而且趙凝居然一開口就是找他。


    顧言是玄空的師兄玄明的弟子,說起來算是沈丹芝上一世的半個師兄。由於在一次下山曆練的時候,他們恰好被分到了一起,因此彼此也還算熟識。而且在被追殺的時候,若不是顧言放了她一馬,她估計早就沒命了,更遑論現在的重生。


    說起來沈丹芝還是對顧言心存了感激的,隻可惜顧言在青雲派的那場浩劫中英年早逝,她的恩情一直未曾回報。不過感激歸感激,沈丹芝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顧言對柯夢欣十分愛慕。話又說回來,那個時候全青雲派上下有哪個男修不對柯夢欣傾慕異常呢?


    趙凝一嗓子剛吼完,就立馬有數十個身穿青雲派服飾的弟子手持利刃衝了出來,自動分成兩列站在入口處,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訓練有素。


    顧言持劍站在兩列人馬中央,英挺的劍眉蹙在一起,沈丹芝明顯看到他在看到趙凝時眼中劃過了一抹無奈。


    “你又來這裏幹什麽?!”顧言居高臨下看著趙凝,本該惡狠狠的語氣卻帶了幾分無奈。


    “自然是來調戲小哥哥你啊。”趙凝以手托腮,柔柔地拋了個媚眼過去,看的顧言全身一個哆嗦。


    沈丹芝驚訝的看了一眼趙凝,又看了一眼顧言,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人之間貓膩大大的。


    果然,顧言無奈的收了劍,朝趙凝抱了一拳:“趙姑娘,上次普陀大師就說過,隻要你能找到一個年紀跟你一般而且煉丹術高過他的人,他就自願剁去雙手,還你朋友一命。你若是還要再胡攪蠻纏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趙凝的修為算不得特別高,一身毒術卻出神入化,上次她來大鬧青雲派的時候,他們一時大意,讓她毒翻了不少弟子。那時候普陀大師要不是為了拿到解藥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諾言,不過趙凝最多不過五十歲,就憑她的身份地位哪裏可能找的到那麽年輕的五階煉丹師。


    “小哥哥別急嘛,奴家這次自然是有底氣才來的。”說著,她往後退一步站到了沈丹芝身後,故意挑高了聲音道,“您說是吧,主人?”


    主人?顧言看了一眼沈丹芝,看她跟趙凝修為差不多,年歲也不大,便皺眉說道:“趙姑娘莫要胡鬧,驚擾了普陀大師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普陀?”沈丹芝卻是挑起了嘴角,抬眸看向顧言,“我還真不放在眼裏。”


    顧言被沈丹芝驟然爆發的氣勢一驚,手上的長劍都不自覺的握緊起來,明明隻是金丹期修士,為何他卻感到了一種特別強大的氣場?


    “是什麽人在這裏喧嘩,吵死人了。”一個女聲突然從顧言身後傳來,不一會兒聲音的主人就扭著腰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唔,幾個月沒見,玉穎師還是那麽的盛氣淩人,在戚朱的那件事倒是沒能怎麽影響她。


    玉穎師一走過來,也沒有先看來的人是誰,而是往顧言那邊靠了靠,自以為很賢淑的打了聲招呼:“原來是顧師兄在這裏啊,玉兒有禮了。”


    自從柯夢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露出來是魔道的奸細而且差點害的青雲派整個的覆滅以後,玉穎詩就穩坐了青雲派第一美女的寶座,自信心愈發膨脹,想當然的就把青雲派最英俊的男修顧言當成了自己的入幕之賓。


    顧言不著痕跡往旁邊站了一站,同玉穎詩拉開了一點距離,也客氣的喊了聲“玉師妹。”


    玉穎詩抿嘴巧笑:“顧師兄這麽客氣作甚。”一邊說著一邊把頭轉了過去,看向來者,這一看之下,臉色立馬就變了,橫眉倒豎,杏目圓睜,手指指著趙凝道:“又是你這個妖女,還敢送上門來找死!”


    她可是到現在還記得上次趙凝來的時候讓她出的洋相,現在又看到趙凝,玉穎詩在心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趙凝冷冷盯著玉穎詩,嘲諷道:“想要弄死我,還是先管好自己把,下次可不要再在男人麵前亂脫衣服。”


    一下子被踩到痛腳,玉穎詩更加氣急敗壞,想衝上去一巴掌拍死趙凝卻又礙於自己修為不及她,隻得站在原地,罵罵咧咧地仗著青雲派做後盾逞一點口舌之快。


    “玉姑娘,別來無恙啊。”沈丹芝見玉穎詩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就好心的提了個醒。


    玉穎詩一看到沈丹芝竟然下意識的就把伸出來的手指縮了回去,罵罵咧咧地話立時打住,語調都有些變了:“沈……沈丹芝?”


    沈丹芝一看到玉穎詩就覺得煩躁,耳朵根子清淨下來後也懶得跟她多說,隻是瞟了她一眼就跟顧言說道:“去通知普陀準備好呈上他的雙手吧,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你身邊的那位玉師妹最清楚。”


    顧言看向玉穎詩,卻見玉穎詩隻是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果真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


    廢話,當初玉穎詩可以親眼看著沈丹芝走上煉丹大賽冠軍的領獎台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實力。


    莫非那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女子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權衡一番之後,顧言對身邊一個男修交代了什麽事之後就對沈丹芝三人說道:“煩請幾位先進來稍事休息,我已經著師弟去通知普陀道長和掌門了。”


    沈丹芝趙凝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就抬步上了階梯。沈丹芝自信上一世自己都能在青雲派殺出一條重圍,這一世總不會在這裏折了。更何況上一次趙凝自己一個人獨闖過來都能全身而退,現在總不能還怕了他們。


    三人在經過玉穎詩的時候,趙凝裝作不經意的捋了捋頭發就徑直走開。玉穎詩見她們兩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早就恨得牙癢癢,又不得不忍了下來。


    顧言將三人帶到了青雲派的會客廳就暫時離開了一下,隻留了兩個弟子站在門口。案桌上放了一壺茶,聞著茶香倒是好茶,隻可惜三人都不好這口。


    提起茶壺,一股清亮的茶水就流進了細瓷茶杯中。就著水聲,沈丹芝小聲同趙凝說道:“剛剛你為什麽要給玉穎詩下藥?”


    方才趙凝捋頭發時,有一陣極淡的香氣飄了出來,若不是熟悉藥理根本就不會聞出來這是什麽。


    “看她不爽。”趙凝對玉穎詩有一種不分緣由的討厭,聽了沈丹芝的問話也隻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毛,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你又跟普陀有什麽過節?照理說你不應該認識他啊。”沈丹芝繼續發問。


    趙凝冷笑道:“當年若不是他,我又何至於此。”


    沈丹芝還待說些什麽,卻被進屋的人所打斷,


    “沈長老大駕光臨,玄空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洪亮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到屋內落定,玄空背著雙手,不緊不慢的進了屋子,舉止行為間全然沒有一絲恭敬可言。


    沈丹芝提著茶壺的手僵了一僵,而後將茶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抬起眸子淡然道:“初次見麵,玄空掌門客氣了。”


    玄空跟上一世一樣,外表在四十歲上下,表情嚴肅,讓人不敢生出親近的意思。上一世沈丹芝雖是玄空的弟子,看到玄空的機會卻不多,說起來,她和他距離最近的一次,就是她殺他的那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轉點了,嗚嗚嗚嗚~~~o(>_<)o ~~


    下一章將會揭開沈丹芝弑師的真相~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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