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一開始牌品還不錯,因為宮九還在熟悉規則中,阿伍看宮九沒怎麽認真,也打得很隨意。


    但第三局開始,宮九熟悉了規則,阿伍也跟著宮九開始認真起來,這兩隻一個一眼就能認清每張牌的背麵花紋的細微不同,玩弄人心也是行家,一隻卻是天生得可以媲美機械族的計算能力,而且認牌記憶連宮九都甘拜下風……


    自第三局還是,西索就開始輸。


    差別隻在潰敗和慘敗之間徘徊。


    再然後,宮九和阿伍就同時發現,一副牌裏頭,同時有三個紅桃a,


    西索打一個,宮九在沒有聲張的時候已經得了一個,然後西索居然還想再打一個!


    黑線!


    作弊也不要做得這麽拙劣啊!


    朕都放水讓你作弊一回了,你真還要玩兒,起碼那張梅花四要假也不要再假造成一模一樣的紅桃a!黑桃就真不行麽?


    被抓包——重要的是抓包的時候假牌的真實花色點數是什麽都被點出來了,就是西索也不好抵賴,隻能包子臉!


    “每張牌都記住什麽的,還有什麽樂趣?撲克的神奇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張即將抽到什麽啊!”


    宮九倚著阿伍:“那明明抽到牌卻用障眼法騙人就很有趣麽?”


    西索側臉,右邊臉頰上的星星閃閃發亮:“當然很有趣!能用假象也是一種能力!”


    阿伍淡淡反問:“被抓包的能力?”


    西索再次包子臉,並且哀怨得左邊臉頰的淚滴都仿佛要具現化出來了:“小伊小伊,你在哪裏?”


    ——活脫脫一個被欺負了想找親愛的哭訴卻還找不著的小可憐兒!


    不過老天不隻疼憨人,最強魔術師偶爾可憐兒這麽一回,也立刻得到回應。


    西索的“裏”字才落下,左邊牆壁上就忽然開出一道門,門裏走進來一個馬臉下垂眼、青灰膚色光腦門、腦袋中間那一條線還長了一簇直愣愣豎著的頭發、臉上身上都紮滿釘子的怪人!


    然後這怪人就對著西索“哢噠哢噠“好幾聲,更驚掉了眾人眼球的是,西索居然頂著包子臉撲過去:“小伊~”


    這聲綿羊音,尤其蕩漾無比!


    宮九第一次露出和圍觀眾們相似的表情,並且比圍觀眾們更勇敢地直言不諱:“你說的小伊就是這個?”


    西索雖是個怪人,但濃妝豔抹下的五官還是挺妖媚的,但這個……西索居然能對著這樣的人玩兒什麽脫衣y,還似乎玩得挺樂在其中的……


    如此功力,就算是宮九,也隻得自愧不如!


    ——但宮九難得第一次沒有任何爭強好勝之心的,絲毫也不想如。


    包子西還躲在怪人懷裏各種蹭臉撒嬌,他不嫌那一身釘子咯得慌,宮九卻覺得這場麵實在傷眼睛,不禁也轉頭撲進阿伍懷裏:“嚶嚶嚶,我要洗眼睛!”


    阿伍縱容地拍著他的後背:“好好好,阿九想怎麽洗就怎麽洗!”


    宮九一邊額角抵著他肩膀,從下邊斜挑起眼睛:“怎麽洗都行?”邊說,邊還伸出舌頭,緩緩舔過自己的嘴唇。


    阿伍心領神會,側了側臉,嘴唇輕觸宮九的眼睛,舌頭緩緩舔出,真還給他“洗”了!


    【一邊悄悄裝小透明但都豎著耳朵旁聽的牆角擠蘑菇眾:


    看看左,明明和西索對峙時各種酷帥的九喵一臉撒嬌地對伍汪蹭蹭蹭——尼瑪落差太大真傷眼睛,又不是小娘皮,小鳥依人嚇死人了!


    看看右,白粉臉小醜裝的包子西在釘子怪的懷裏各種委屈——尼瑪那釘子居然也沒蹭掉他的白粉去!混蛋的大鳥依人簡直能嚇活死人!


    於是默默看左邊,雖然沒有小娘皮,不過好歹兩隻都是美人來著……】


    唯一沒有學禽獸依人、又沒學其他圍觀眾縮在牆角中蘑菇的銀發少年雙手枕在脖頸後,其中左手尾指還勾著一個滑板,溜溜達達地走過:“都是怪人……”


    銀發貓還不會承認,小醜男的“小伊”什麽的,讓他想起家裏的黑貓怪獸呢!


    ——隻不過若非在逃家進行中,銀發貓還真想讓黑貓怪獸知道知道,這“小伊”是何等絕色~


    銀發貓想象一下家裏的黑貓怪獸和釘子怪人的曆史性會麵,兩隻釘子對釘子,一隻外表美人內在怪獸,一隻外表怪獸內裏——嗯,看他拍包子西的樣子還是挺溫柔美好的——那樣子可真是……


    樂滋滋又往嘴巴裏頭扔了個巧克力糖球,銀發貓咪舔了舔嘴唇,然後忽然對上一雙黑色貓眼!


    ——喵嗚!才想起黑貓怪獸就看到黑色貓眼什麽的真是嚇死喵了!


    銀發貓猛地倒退三米,看那人沒追上來才鬆了口氣,而後定睛一看,黑貓眼是黑貓眼,但不是家裏的大怪獸,而是剛剛還在撒嬌的美人兒~


    ——嘖嘖,這美人兒眯著眼的時候眼型像足了小醜男,這一瞪大眼睛,卻居然又是大怪獸的貓兒眼~


    不過貓眼對貓眼,隻會讓銀發貓更加警惕:“你要做什麽?”


    宮九看看他的衣兜,言簡意賅:“糖球!”


    銀發貓大驚:“你至於嗎?什麽不好打劫,居然來打劫小孩子的糖球?”


    圍觀眾各種難以置信,抱著包子西的釘子怪人也看了過來,哢噠哢噠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宮九卻眯起了眼睛:“我本來隻是想借來看看,但小貓咪都這麽說了,我不打劫打劫起不是很對不起你的警惕?”


    銀發貓亮出貓爪,呲著牙後退。


    宮九笑眯眯,腳步仿佛根本沒有動,卻忽然出現在他背後,一手親密地搭在他脖子上,一手摸進他的口袋裏:“爪子還沒長好呢!小貓要乖乖待在貓窩裏才是好咪咪~”


    釘子怪人哢噠哢噠地點頭,手指縫間卻夾著幾根釘子。


    銀發貓淚汪汪看他掏了上衣掏褲子,連暗袋都沒放過的,將他的糖球儲備掏了個幹淨,終於頂著強者的壓迫咪咪:“好歹給我留兩個啊……”


    宮九非常冷酷無情地將銀發貓另一個暗袋裏的三顆也掏走,拍拍他的臉頰:“乖!這是教你下次吃糖要回貓窩裏。”


    銀發貓呲牙亮爪,奈何宮九早前和西索對峙的樣子、和方才不聲不響就捏住他脖子的身手實在太有震懾力,銀發貓張牙舞爪了半天,到底不敢主動攻擊。


    宮九愉快往阿伍身邊走,半路才掏了個糖球,去了紙衣扔進嘴巴裏:“嗯,不錯,微苦回甘,甜而不膩!”


    銀發貓淚汪汪:能不好麽?那是一千萬戒尼才能買一盒的限量版啊混蛋!


    宮九和阿伍分吃了大半,還很大方地分了一小半給包子西和釘子怪,釘子怪卻居然分了兩顆扔回給銀發貓,宮九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拿出帕子幫阿伍擦擦手,又擦了自己的,便又歪到阿伍肩膀上,仿佛是在小憩。


    另一邊銀發貓捧著失而複得的兩顆糖球淚汪汪,又不舍得吃,又怕不吃那不要臉的沒品強盜又來搶,隻得含到嘴巴裏頭去,又不舍得一口吞掉,隻一左一右藏在腮幫子裏,倒比包子西還要包子幾分。


    釘子怪看看銀發貓,又戳戳西索吃了糖就不包子了的臉頰,哢噠哢噠兩聲,也不知道說的什麽。


    小傑一行到來的時候,伍九西伊這四個又圍在一起抽鬼牌,因為作弊詐術被默認使用,但被捉到的話,每次懲罰加倍,所以西索正努力鼓起包子臉,給宮九戳戳戳——要戳足一百六十下。


    賭注原本隻有十下,但西索連續作弊被抓包四次……


    宮九那手指可是連金剛石都能戳碎的,西索的堅雖然也用得不錯,但他一個變化係,想靠堅抵禦宮九的手指還真不容易。


    哪怕宮九沒下死力氣,西索的包子臉也越發鼓了起來,又紅彤彤的,宮九看在眼中隻有好玩,釘子怪卻仿佛有些不悅,哢噠哢噠又是好幾聲,回頭贏宮九一回,那指頭上居然憑空冒出釘子來!


    小傑在一邊緊張得瞪大眼睛,他新認識的小夥伴卻勾著滑板笑得十足幸災樂禍,但很可惜的是,宮九不隻手指頭堅硬得不像話,那臉皮也超出他們的預計,寒光森森的十釘子,那臉上隻紅了一點點,卻連血珠都沒冒出來一滴兒。


    小傑幫那個杏眼風流的大哥哥鬆了一大口氣:“我還以為這下子要毀容了呢!結果杏眼哥哥不隻眼睛裏頭仿佛有小鉤子似的,連臉皮都是鉤不開、釘不破的厚實,真是厲害呀!”


    他的小夥伴朝天翻了翻個白眼:“是啊。真的很厲害。不厲害的話能做出搶小孩兒糖果那麽沒品的事兒麽?”


    小傑轉頭:“搶糖果?是第一道測試題嗎?”


    銀發貓奇牙小朋友給他嚇了一跳,他剛剛喃喃的那一聲絕對很低很低,就算是家人也不是每個都能聽到的好嗎?怎麽外頭隨隨便便遇上一個小孩子耳朵就這麽靈?


    狐疑地上下打量一下小傑,奇牙還是沒看出什麽厲害之處,撇撇嘴:“你聽錯了。”


    小傑睜大眼睛:“不可能,你明明就提到搶糖果了!”


    奇牙雙手枕在腦後,吹著口哨往前走,小傑蹦跳著追上去……


    西索嗬嗬笑:“小孩子真有活力喲~”


    釘子怪哢噠哢噠,宮九眯起眼睛:“看來你對那隻小貓格外不同啊!”


    釘子怪雖然醜得讓宮九又嚷嚷著找阿伍洗了幾次眼睛,但不得不說,這家夥還真是個挺不錯的牌搭子,阿伍又是要休息些時候才能帶他回家的,宮九索性也不急著離開,在用那什麽失美樂濕地的奇怪食材喂飽了阿伍之後,宮九懷著索求阿伍喂他未果的鬱悶,忍耐著後頭西索考官遊戲裏頭爆發出來的殺氣刺激,緊跟著釘子怪,又圍坐在一塊兒抽鬼牌。


    釘子怪倒不像西索似的忽然就發瘋落單,無論是陷阱塔還是軍艦島,宮九邀請他消遣時,他都挺痛快就答應了,牌品也挺好的,不會像西索一樣作弊被捉到了還死皮賴臉不認賬。唯一不好的是,他仿佛對宮九的臉上某一點情有獨鍾,不管隔多久才贏一次、也不管贏了多少,就認準了那一點戳。


    如此鍥而不舍,仿佛真有點兒效果,軍艦島上的第二天,宮九那片兒肌膚終於被戳破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因為隻冒出來一點血珠兒。


    釘子怪哢噠兩聲,看向西索,西索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一張白粉臉再次蹭到釘子怪身上,小傑躲在樹叢後看得嘴巴都險些兒忘了閉合,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很神奇,那白粉怎麽蹭都不會掉啊,真是太厲害了!


    宮九卻嚶嚀一聲撲到阿伍懷裏:“對不起我又沒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讓別人弄傷了阿伍你懲罰我吧嚶嚶嚶~”


    阿伍低頭將血珠舔掉,靜靜開口:“那好吧,追加禁止期……”


    宮九大驚:“禁什麽止?這時候就該火辣辣的懲罰才是正理啊!”


    阿伍歎了口氣:“然後讓你每次想玩遊戲的時候就故意犯錯嗎?”


    宮九qaq,阿伍= =:雖然對於一般人來說,bd□或許是懲罰,但對堅信打是親罵是愛、又親又愛用腳踹的阿九來說,冷處理才是真懲罰啊!


    釘子怪哢噠哢噠點頭,西索哀怨地摸摸臉頰上的淚滴,與宮九對視一眼,頗覺同病相憐。


    ——隻有小傑知道,他們其實差很多,因為……


    魔術師看著釘子怪的眼神,就像森林裏頭的疾風公狼見著母狼似的;可那杏眼哥哥看著麥色哥哥時的樣子嘛,小傑怎麽看怎麽覺得和母蠍子看到心愛的公蠍子,隨時隨地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又總舍不得真的吞吃。


    小傑覺得大人的世界真是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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