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怎麽來了?”她怎麽來了?譚修恒沒有去用晚膳,她能不來看他嗎?


    因為嶽青婷交待過要封口,所以嶽青藍現在還不知道白天所發生的事情。瞧著譚修恒臉色有些難看,還有些可以躲避自己的目光,難道他是聽到了外麵的傳聞?


    “你沒去用膳,我便給你端過來了。”嶽青藍把晚飯放到桌上。


    事已至此,譚修恒隻好硬著頭皮坐到桌旁,提著筷子悶頭吃飯,一言不發。


    越瞧著越不對勁,嶽青藍拄著下巴看著那隻顧悶頭吃飯的人。“今天怎麽了?”


    “沒怎麽的。”譚修恒擦了擦嘴,去了書案那裏開始看書。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如果想問我什麽你隻管問我就好。”嶽青藍真的誤以為他是因為外麵的傳聞而不開心。


    “沒不開心的事。”譚修恒低著頭看似在看書,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哪裏還有心思看書。


    “好,你不問我,那我問你。”嶽青藍覺得這個人今天很有問題。“我問你,今天白天你都做什麽事了?”


    其實嶽青藍不過是想知道他怎麽知道外麵的傳聞的,隻不過她這個問法正好不偏不倚砸在了譚修恒的心窩。


    “青青,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還沒怎麽地,譚修恒就繳械投降了。他誤以為是嶽青藍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心裏有些抱怨嶽青婷辦事太不靠譜。


    對不起?保證?嶽青藍被弄蒙了。看來不是因為外麵的傳聞,是有別的事發生。嶽青藍最喜歡就是混水摸魚了,這回不知道能摸到多大的魚。“不再發生什麽事?不要把話說得那麽含糊,講清楚!”


    看著突然變得一臉正色的嶽青藍,譚修恒的心更虛了。究竟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他可真的害怕這個人翻臉不認人了。她的倔強,她的好麵子。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今日這事她能忍得下去嗎?


    咽了一口口水,譚修恒把書合上,目視他處。“我保證我不會再別的女人碰到我,我保證……”


    話還沒說完,譚修恒就看到眼前的人已經站起來,噌噌幾步就走到自己跟前。垂眸看看那緊攥著的拳頭,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了退。“青青,你聽我說!”


    “剛才你不是已經說完了嗎?“嶽青藍擰著眉頭瞪著譚修恒,心裏的怒火似乎馬上就要爆發。為什麽,為什麽到最後還是沒有逃離前世的宿命!


    “青青。剛才不全是,我還沒說完呢!”譚修恒握住那雙緊緊握拳的手。


    “你說,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嶽青藍抽出了手。她不想讓他碰自己!


    譚修恒低著頭。臉上露著尷尬和難堪。“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解釋,我都有責任。是用人不當也好,是不小心也罷,我都看錯了芳華。我隻想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又無依無靠。留在我身份做個丫鬟也沒什麽的。我隻是沒想到她會存著那種心思,我從來都沒有察覺到。直到我喝了那碗酸梅汁,我才知道她在裏麵下了春藥。可我向你保證,我真的什麽也沒做,真的什麽也沒做。即使是青婷沒有及時趕到,我相信我也會控製好自己的。我心裏想的是你。有的也隻是你,我不會讓自己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聽到這裏,嶽青藍算是明白了。敢情趁著自己不在府裏這段時間。寧芳華那個女人開始惦記上譚修恒了啊!可惜她的算盤又落空了。這一世譚修恒是徹徹底底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想到這裏,這個人不禁冷冷地哼笑了一聲。


    聽著這不對勁的哼笑聲,譚修恒的心不禁一緊。“青青,請你真的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青婷可以作證的!”


    “傻瓜!”嶽青藍伸手摟住譚修恒的腰。這一世果真和前一世不一樣了。“修恒,我很開心。你告訴我一切,而不是我從別人那裏聽到。”


    “青青,你不生氣?”譚修恒睜大了眼睛,一雙笑眼終於有完全睜開的時候。


    “你什麽都沒做,我為什麽要生氣?”清澈的黑眸對上那雙極致的笑眼。“其實,是我一直瞞著你一些事。其實也不是瞞,隻是沒有事先和你商量罷了。”


    這回輪到譚修恒輕聲一笑。“不過是街頭巷尾的以訛傳訛吧。你何必放在心上。”


    “你知道?”這回輪到這雙清眸綻放著驚訝。


    “那些長舌婦都把太子妃給安排好人選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說我真的能一點也聽不到嗎?”說沒有醋意那是假話。可既然兩個人已經表明心跡,那就該相信對方。嶽青藍的膽大他是清楚的。她敢做其他女人不敢做的事情,例如拋頭露麵。她為博韜尋覓良才,間接也救了品鮮樓的生意。按理說他該謝她,可他的心裏又有個小小的私心,不想她這麽總拋頭露麵,畢竟她是一個女子,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就該拔了那些人的舌頭。不過再過一兩日我就不會去品鮮樓了,那些流言蜚語慢慢就會散了的。”


    前兩日博弈也去了品鮮樓,也見到了嶽青藍,也說了一些心裏話。他的心裏話就是勸她不要再拋頭露麵。她雖然現在是為博韜尋覓良才,是有利於國家社稷,可在博韜那看來也許是她的一種暗示,這更會讓他不放手。聽了博弈的規勸,嶽青藍也就準備安排下最後幾個人然後就不再出現在品鮮樓。


    “我知道你做的事有利江山社稷。雖然心裏確實有些不自在,有些不願意,可我身為一個男人覺悟還不如你一個女子,那我這男子漢大丈夫也不用當了。”


    “修恒!”還沒等譚修恒說下去,嶽青藍打斷了他的話。“無論何時你都要相信我,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甚至超過我爹,我娘,還有我大哥。他們是我的至親之人,可陪我走完一生的人卻是你。”


    譚修恒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因禍得福得了嶽青藍這麽肺腑之言。


    “咳咳!”一個靈動的身影在門口閃過。


    譚修恒和嶽青藍不約而同看向門口,卻是陸雯婷站在門口。兩個人“唰”地鬆開了手,原本緊抱著兩個人立刻分得遠遠的。


    “那個,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門沒關,我就進來了。”陸雯婷眨著狡黠的大眼睛,抿著嘴偷偷笑著。“表哥,表嫂,我來這是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聽了可不要生氣。”


    “什麽不好的消息?”嶽青藍也顧不得剛才的不好意思了。陸雯婷是從宮裏回來,那這消息一定是從宮裏得到的。


    “其實是兩個不好的消息。一個是皇上賜給二皇子一道聖旨。聖旨的內容是把表嫂你賜婚給二皇子。”第一個消息無疑是給嶽青藍和譚修恒扔來天大的壞消息。


    陸雯婷瞧了瞧自己的表哥表嫂,兩個人看著都有些木然,她忙又擺擺手。“你們別著急,二皇子的意思是不會隨便拿出這道聖旨的,所以這事你們還有緩和。”


    還有緩和,可怎麽緩和?兩個人相互對視一下。


    “那第二個壞消息呢?”譚修恒問到。


    陸雯婷擺弄了一下手帕。“其實第二個事比第一個更糟糕。”


    “究竟怎麽個糟糕法?”


    “就是,就是,就是當初大皇子在山東剿滅反叛,濟南田守業風險出自己所有的財產幫朝堂征募糧草,好像後來又為皇上做了什麽秘密的事,皇上也就賜了丹書鐵券給田守業,保他豁免一死。”


    “什麽!豁免一死!”譚修恒都感覺自己有些窒息了。他不敢相信像田守業這種私養死士有謀逆之嫌的人會受到皇上恩賜丹書鐵券。皇上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雯婷,你的消息準確嗎?”嶽青藍扶著譚修恒坐下。不要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皇上會賜給田守業丹書鐵券。就連自己爹爹為國為皇上忠肝義膽,至今還被皇上多少防備著,那皇上為什麽要恩賜給田守業一份丹書鐵券?


    “今天我端著湯藥去禦書房,在禦書房門口聽到皇上和太子說話聽到的,不會錯的。”陸雯婷十分的肯定。


    和博韜說此事,那問問博韜就知道了。如果真是這樣,田守業更不好動他了。嶽青藍又問陸雯婷:“你是私自出宮的嗎?”


    “不是,是皇上放我出宮的。皇上的身子好了許多了,再加上明年我要出嫁到揚州何家了,所以皇上放我回杭州去準備出嫁的事宜。”陸雯婷沒有說她要和博弈一起回去,她很討厭這個二皇子,不對也不是討厭,就是覺得他總把自己當作小孩子逗,她不喜歡。


    揚州?嶽青藍想起前世在揚州沒有見過陸雯婷。至於何家,能和陸雯婷身份相配的隻有鼎豐號的東家何林禮家。可前世自己嫁到揚州的時候,聽說過何林禮的兒子何崇航在新婚不久就病逝了,難道陸雯婷嫁過去就要守寡了?


    ps:


    下周開始努力雙更!一更改為下午2點,二更一般在晚上8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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