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瞧著那酒醉後的紅紅臉蛋,俏麗可愛的很,真想摟在懷裏狠狠咬上一口。“你我都有共同經曆。如果我娶了別的女子,那女子哪天發現我是個起死回生的人,她不得把我當作妖怪看待啊!”


    “妖怪,是,我們就是妖怪!”嶽青藍突然冷冷笑了一聲。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去,抹掉了嶽青藍嘴角掛著的菜葉。“所以你我是最合適的。隻有你我才是惺惺相惜的。”


    “二哥。”嶽青藍聽到這裏突然趴在了桌上開始抽泣起來。


    “好了,這個話題不說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你什麽時候不想嫁給他了,我會娶你。”這個承諾永遠留在博弈的心裏,從來沒有褪色。


    “二哥……我……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嶽青藍掏出手帕擦了擦淚水。“可是我以前有太多的遺憾,我想今生今世能彌補過來。前世,我和修恒的孩子,我至今都沒聽過他叫我一聲母親。還有……”


    “好。二哥不勉強你。”博弈止住了她的話。鬼魅的容顏浮出一絲遺憾。


    兩個人又對飲了一會,嶽青藍漸漸有些醉了。心裏有事,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博弈瞧著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嶽青藍,起身來到她身邊坐下,把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裏。下巴放在發髻上蹭了蹭,聞著嶽青藍身上散發出的夾雜著酒香的淡淡幽香。輕輕握著那雙小手,揉捏著。


    可沒多久,房門被推開了。一襲白衣閃入,立刻看到了博弈懷裏的嶽青藍。


    “青青。”譚修恒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嶽青藍。


    嶽青藍慵懶地移動了下身子,撥開了譚修恒的手。“秋玲,讓小德子曉諭六宮,如有再像晴貴人和漣貴人蠱惑人心者。杖斃!皇上即日就會回宮,如果誰再敢造謠生事,就別怪我高若蘭翻臉無情!”


    慵懶的聲音,可卻滲著殺機。


    譚修恒的手一抖,抬眼看了一眼博弈。“二皇子?”


    “胡說八道的夢話,小時候在宮裏見多了殺戮,心裏總難免有些陰影。”博弈佩服自己的謊言編得可夠快的。可他心裏明白那怎麽能是夢話,該是她前世在宮裏的境遇吧。高若蘭,改頭換麵之後的名字吧。


    譚修恒有些將信將疑。說全信,可剛才那語氣不像是說夢話。可不信。高若蘭是誰?她怎麽會有曉諭六宮的權利?


    “二皇子,讓修恒把她送回房裏吧。”自己的未婚妻在別的男人懷裏睡著了。譚修恒還哪有心思想高若蘭是誰的事情。


    鬼魅的紅唇抽動了一下。“慢點,小心別被風吹到了。”


    “修恒。”躺在床上的嶽青藍抓著譚修恒的胳膊不放手。


    “我在呢。”譚修恒側坐在床邊。垂眸看著那紅撲撲的臉蛋。


    “不要離開我。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酒醉的人又開始撲騰起來。


    譚修恒把人摟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嶽青藍的身子。“我相信你。”


    這個時候一旁的采薇麵露難色地看著自己家的小姐。雖然說大少爺和小姐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可現在兩個人畢竟沒有成親。這樣有些不好吧。


    “采薇,讓人去煮些醒酒湯來。”譚修恒依舊輕輕地哄著嶽青藍。


    “是。”采薇不安地望了一眼譚修恒懷裏的嶽青藍,慢慢退出去叫人煮醒酒湯。


    看著懷裏醉得一塌糊塗的人,譚修恒也意識到最近對她的冷落。原本今年的恩科被皇上取消了。而三月按例是春闈的時候,可太子免了他和何崇航參加春闈,讓他們直接參加四月的殿試。雖然說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可他卻感覺到肩上的壓力越來越重。


    殿試他不能輸。他不僅僅代表他自己,更代表著元帥府,還有太子的麵子。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每日逼著自己不停地看書。可就這樣冷落了嶽青藍。


    其實他努力看書在嶽青藍看來也無妨。可就是人一旦空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想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例如她的重生。如果譚修恒知道會怎樣看待她?前世的一切在嶽青藍的心底永遠都是一塊心病。


    “修恒。”睡夢中的人不知道做了什麽夢,又扯住了譚修恒的衣襟在那哭起來。


    這樣的她,是譚修恒從未見過的,更是他不想見到的。“不哭。我在呢。”


    “相信我。那不是我做的。我沒放火,沒有!”嶽青藍幾乎是喊出來的。她的夢裏盡是前世的事情。有譚修恒母親院子的那場火。還有譚修恒那質疑的眼神。前世她沒有像如今這樣戚戚地求著譚修恒相信她。而是憤恨譚修恒那半信半疑的態度,最後一紙休書離開。這件事在她心裏一直後悔。可後悔卻再無用。


    “不是你,我相信你。”譚修恒伸手抹掉了那一串淚水。青青,你心底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譚修恒有種感覺,今日嶽青藍的夢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嶽青藍那個眼神有很大關係。


    “大少爺,醒酒湯好了,奴婢服侍小姐喝下吧。”采薇端著醒酒湯,想借此機會讓譚修恒離開。


    可沒想譚修恒卻把手伸了過來。“我來喂她。天也挺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采薇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把醒酒湯遞過去,退出了房間。


    勉強喝了幾口,嶽青藍就扭過頭不再喝。“難喝,不喝。”


    嶽青藍像個小孩子似地別開了頭,緊緊抓緊了譚修恒的腰,將頭湊了過去,很踏實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嶽青藍睜開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真的好疼。勉強撐起了身子坐好,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麽。側臉一看,嚇得她臉色都綠了。他怎麽睡在這?


    這人立刻往被子裏瞧了瞧。好在衣服都沒有脫,沒發生什麽事情。可他怎麽會睡在自己的床上?有心想叫醒他,可又有些不好意思。


    還在嶽青藍猶豫的期間,譚修恒也醒了,半睜著笑眼瞧瞧坐在一旁一臉警惕的嶽青藍。“醒了?頭疼嗎?”


    “你怎麽在這?”嶽青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昨晚你喝醉了,抓住我胳膊不肯鬆手。還……”說到這裏譚修恒臉上麵露難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還什麽?”嶽青藍顫抖著什麽問到。自己不會耍酒瘋了吧。


    “還……”譚修恒坐起身把頭湊到嶽青藍的麵前。“還這樣了。”說完強吻了一下在那驚恐的人。


    嶽青藍伸手捶打了幾下那人。“你幹什麽!”


    “你不是問我你還什麽了嗎?”譚修恒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就說出來就行了。你幹嘛還……”嶽青藍別過頭不去看他,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趕緊離開,別讓人誤會什麽。”


    譚修恒起身下了床,穿好靴子,嘴角掛著笑意,一聲不響地出了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人走了,嶽青藍細細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喝酒,然後說了一些事,再然後就不知道了。博弈,他一定知道。嶽青藍不怕別的就怕自己酒後失言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哪怕是關於前世的一星半點。


    可等她收拾好去見博弈的時候,這個人早就走了。


    為什麽?這個人總是如同鬼魅一樣漂浮不定,總讓你抓不住他,可他卻在你的心底總有一席之地。


    “算了,不想了。”嶽青藍舒展了一下胳膊。“晗玥,給雯婷和妹夫的院子準備好了嗎?”


    “小姐放心吧,把表姑爺原來的院子整理了一下,就是以後表小姐和表姑爺的院子了。服侍的人也都安排妥當了。”晗玥也是大姑娘了,褪去了剛來到嶽青藍身邊的那份生澀。


    “好。估計也就這幾日他們該到了。馬上就到殿試資格的考試了,你多多留意些。”嶽青藍現在有點不敢見譚修恒。一想到昨晚兩個人同床共枕,那張臉就滾燙,不敢抬頭。


    果然沒出幾日,何崇航和陸雯婷就來到了京城。


    “表嫂,我好想你。”陸雯婷一看到嶽青藍就挽住了嶽青藍的胳膊。


    “我也想你。你們的院子晗玥都安排好了,還是妹夫原來的院子,就是讓人重新裝飾了一番。”嶽青藍衝著何崇航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經過陸雯婷的醫治,何崇航的身子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因為著急來京城參加殿試,一路奔波,還是麵帶著些疲倦。


    “好了,一進門就知道你表嫂,現在連表哥都不要了。”譚修恒拍了一下陸雯婷的腦袋。


    陸雯婷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腦袋。“和表嫂打招呼不就是記著你這個表哥呢嘛。小心眼。”


    “好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雯婷你和妹夫先回你們的院子看看,也洗漱休息一下。如果有什麽不妥的你就告訴丫鬟,讓她們重新布置就是。”嶽青藍向譚修恒使了一個顏色。


    安排了他們夫妻二人,嶽青藍坐下來喝了口水。“看著何崇航對雯婷挺好,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


    “我怎麽看你像是一個當娘的呢?誰都操心一把。”譚修恒坐下戲謔地說到。


    當娘的。嶽青藍的心不聲不響地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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