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嶽培元就回來了,笑眯眯地坐在何清韻身邊。“身子可好?”


    “沒事,你一路風塵仆仆的,先洗漱下。”何清韻伸手抹了抹嶽培元臉上的灰塵。“你先去吧,我讓青藍把天麟帶來給你看看。”


    “好。”嶽培元起身去了淨房。


    嶽青藍抱著自己的弟弟來到何清韻的房裏。“娘。”


    “怎麽樣?”何清韻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還這麽會帶孩子。就算是一般生過幾個孩子的母親也未必能有她會帶孩子。


    “好著呢。娘放心就是了。”嶽青藍把嶽天麟放到床上。“爹呢?”


    “去洗漱了。”何清韻俯身親了一下自己的小兒子。


    “娘,以後你是不是會不疼我了?”嶽青藍瞧著這樣子自己恐怕要地位不保。


    何清韻一愣,轉臉看看自己的女兒,探過身親了一下。“你也有份。”


    “這還差不多。”嶽青藍笑眯眯也回了一個吻。


    嶽培元站在門口瞧著這母女倆的舉動,笑眯眯地湊過來。“讓我看看我們天麟。”


    “爹,你看天麟是不是像你多一些?”嶽青藍站在嶽培元身邊。


    “很像。”嶽培元親了一下自己的小兒子。“青藍,你和青婷早些回京吧。”


    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話,嶽青藍猛看向自己的父親。“京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嶽培元放下孩子,坐到了床沿邊。“京裏倒是沒有什麽事,可青婷即將入宮,之後會有嬤嬤過來教她宮中禮儀。”


    “哦,好的。那我們抓緊時間趕回去。那今年過年,爹娘還回來嗎?”嶽青藍瞧了瞧自己的爹娘。封妃這種大事,元帥府自然要有人撐門麵。


    “自然回去。也許還要在京城呆上一段世間。”嶽培元看著自己女兒。“修恒在吏部做的不錯。皇上挺看重的。”


    “嗯。他那人一天笑眯眯的,鬼點子多著呢。對於他,女兒不擔心太多。”嶽青藍是說不擔心太多,可不是不擔心。


    嶽培元品了幾眼自己的女兒,心裏有事。這幾年他都在疑惑,這個女兒為什麽會性情大變,甚至和博韜斷得一幹二淨。這有些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但這樣的女兒很好,讓他放心許多。縱是哪日自己從疆場上回不來,這個家她還能支撐起來。


    譚修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元帥府,一切都如往常。在朝為官確實很累。每天防著那個,算計那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慵懶地解了官服。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到了書案旁提筆在一個冊子上畫了一個圈,這才安心地直起身子。突然,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身,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墜入了鼻息。


    “青青!”譚修恒轉身把人摟在了懷裏。眼底含著笑意,幾個月的思念一下子湧出來,化作一個醇香的吻。


    “剛剛在寫什麽呢?我看看。”嶽青藍探著脖子看看譚修恒身後的冊子。


    譚修恒忙用身子擋住了。“沒什麽,就是一些公事做個記錄。”


    這麽遮掩能是公事,嶽青藍才不信呢。“那我也要看看。”嶽青藍要撥開譚修恒,可譚修恒就死死地護著身後的那個小冊子不讓她看。


    “你是不是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嶽青藍眼露著凶光。


    譚修恒忙擺擺手。“沒有。真的沒什麽的,你不用看的。”


    “不行,我必須看。”嶽青藍目光凶狠。雙手拄在書桌上,死死地盯著那張俊臉。


    譚修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很心虛,低頭看了看兩個人的姿勢。官服的衣襟散開著,裏麵穿的衣服都露了出來。嶽青藍的身體卻抵在自己的胸口,現在這個姿勢有些不妥。有點強迫的樣子,可被強迫的人好像是自己。“咳咳,青青,我給你看,好不?”


    譚修恒扯了扯自己敞開的衣襟,從身後掏出那本小冊子。嶽青藍接過那本小冊子,翻了翻,怎麽都是圈圈?“這是什麽?”


    “上麵一個圈圈就代表你離開一天,自己數數你離開多少天吧。”譚修恒不自然地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嶽青藍依舊站在那裏,仔細數了數。“這麽久?”


    “你先看著,我先把官服換了。”譚修恒笑眯眯地看著嶽青藍。


    “你換你的,又不是沒見過你換衣服。你身上的胎記我都見過,還害羞什麽。”嶽青藍翻著小冊子,琢磨著上麵的其他符號,心不在焉順口回了一句。


    “你剛說什麽?”正要脫掉官府的手一震顫,譚修恒立刻赤紅著臉追問她。


    “我說……”嶽青藍突然意識自己口誤,立刻拿著小冊子遮住臉,扭身跑出去了。


    她都見過自己腿上的胎記?怎麽可能?譚修恒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作響,臉上似開水滾燙。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看到胎記,那豈不是……


    晚飯席上,嶽青藍簡簡單單抿了幾口飯便回了房間。她是在躲。今天那句話會惹出來太多的麻煩事。自己怎麽解釋那句話?那塊胎記是在譚修恒腿上,還是接近比較*的部位。就算是說偷看到他洗澡,那也是看到他那個部位了,怎麽開口說啊。一想到這,嶽青藍的頭就大。蒙著被子躺在床上,有種想死的感覺。


    聽到腳步聲,接著又聽到晗玥喊了一聲自己。


    “出去,都出去,我今天煩著呢。”嶽青藍蒙著被子懊惱著。剛才怎麽就那麽沒心沒肺說出那麽一句話。


    晗玥瞧了一眼譚修恒。譚修恒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沒人了,出來吧。蒙個被子不悶啊?”譚修恒伸手輕輕扯了扯被子。


    一聽到譚修恒的聲音,嶽青藍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死死地攥著被子不放手。“不悶,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


    “這才什麽時候就睡覺。那你先讓我檢查檢查你身上有沒有胎記再睡覺。”譚修恒俯身下去,把人摟在懷裏。


    “你流氓,出去!”嶽青藍掀開被子把人使勁推了推。


    “我流氓?你偷看我洗澡你不流氓?”譚修恒俯身咬了一下那撅起的小嘴。


    偷看洗澡?嶽青藍的黑眸轉了轉。“我又不是故意看到的。”這人立刻裝得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聲音小小的,頭埋得深深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都要鑽進去。


    “不是故意那也是看了。我豈不太吃虧了。”譚修恒學著嶽青藍把嘴巴撅得高高的,用眼角溜著嶽青藍的臉。


    嶽青藍扭過頭不再說話,可臉上卻是紅如赤霞,那個漂亮,那個精彩。


    瞧著嶽青藍實在難為情,譚修恒便換了個話題。“上次叔父回來還提過我們的婚事。我想明年十一月份成親,好不好?”


    “你做主就是了。”小小的聲音,綿軟誘人。


    好在譚修恒誤以為是嶽青藍看到自己洗澡才看到那塊胎記,他也沒過多深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可嶽青藍再次告誡自己說話要小心,不能再出這種紕漏。但兩個人朝夕相處,難免有不經意間說走嘴的時候,想到這裏,這個人也有些無奈。


    原本要在陸雯婷成婚之後就來京城的陸雪喬一直沒有來,派人送信說杭州有事要處理,暫時不過來了。譚修恒也並沒在意此事,生意上的事就交由譚修成打理,況且那些生意本來就是要給譚修成的。譚修成也很上心,生意四平八穩地前行,讓譚修恒也很放心,至少他不用分心,可以全心用在朝堂上。


    接近年底了,嶽培元帶著何清韻和嶽天麟從忻州回來。這個年終於是有了些歡聲笑語。可原本應該是最開心的嶽青婷現在卻越來越焦躁。


    “你究竟是怎麽了?”嶽青藍看著神秘兮兮的嶽青婷有些不解。


    “長姐,我不想進宮了。”嶽青婷紅著臉終於把憋悶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為什麽?宮裏雖然規矩是多,可三哥疼你啊,也不會差的。”嶽青藍摸著那嬌豔的臉蛋。


    嶽青婷狠勁地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麽?”嶽青藍不解地問她。隻知道嶽青婷不喜歡被約束,其他的似乎也沒什麽啊。況且前世博韜對她也是好得不了,處處為她想到了。就算是今世也沒有一事落下她啊。還是兩個人鬧什麽矛盾了嗎?可她即將入宮,這幾個月也沒見到過博韜啊,不該有什麽矛盾啊。


    “我有天夜裏偷偷入宮去見他。可我看到他竟然動手打了德妃。真的,我從來沒想到他會是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他一向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一向說話都很和顏悅色。我知道別人都說他冰冷,可他對我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嶽青婷說著說著竟然掉了幾滴眼淚。那麽完美的一個男人,就在動手打人的瞬間把所有的美好都毀掉了。


    嶽青藍明白她的心情。博韜雖然是麵冷,可心一向是熱的。但如果說他動手打了德妃,她還真有點不敢相信。“青婷,皇家都難免會有些秘聞不可外露。也許你看到的隻是表象。三哥是動手打了德妃,可為什麽動手打呢?你想過沒有?”


    ps:


    現在的天氣真好,可惜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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