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陸雯婷算是止住了血,也給嶽青藍吃了解毒的藥。可是這個毒依舊沒有解開,嶽青藍依舊昏迷著。


    “不是吃了解毒的藥了嗎?為什麽人還昏迷著?”博弈瘋了似地衝著陸雯婷喊道。


    所有人驚詫地看著博弈,一向笑眯眯而又有主意的人今日竟然如此狂躁。嶽青藍在他的心裏究竟是什麽位置,誰都有了判斷。


    “林雪飛用的毒藥是個半成品,沒有解藥的。我隻是針對那種毒延緩了毒發的時間。估計明天人就會醒了。可得盡快找到表哥才是。他身上中的蛇毒是王蛇之毒,可以吞噬所有的毒。所以他的血做藥引可以解了表,可以解了青藍姐姐所中的毒。”陸雯婷在博弈麵前不敢稱呼嶽青藍為表嫂,連忙就改了口。


    “需要他的血?那趕緊派人去找!”博弈一個茶杯甩了出去。


    瞧著昏睡不醒的人,博弈寧可是自己受了那一劍。林雪飛,你等著!你今日給青藍的,他日我十倍還之!


    擰了帕子,敷在額頭上。陸雯婷這一次回揚州是因為有了身孕,所以身子很乏累,便回了何府。臨走前交待過要控製好嶽青藍的體溫,不要讓她發熱,不然很容易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


    每個半個時辰,博弈就用涼帕子擦拭她的手心腳心。滿眼的疼看在何清韻的眼裏。


    “寧王爺,您先休息吧。我替你一個時辰,你休息一下。不然沒等青藍醒過來,你別累倒了。”何清韻從博弈手中拿過帕子替女兒擦拭身體。


    博弈哪裏肯走,放下帕子便到了一旁的角落拚了兩張椅子在那休息。


    看到如此,何清韻在心裏憐惜了一下這個一向輕浮妖嬈的人。有此人相伴,是青藍之幸。


    一間偏房裏。嶽培元狠狠給了林雪飛一個巴掌。“你馬上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女兒!”


    林雪飛摸著自己的臉,滿眼地憤恨,淚水就在眼角晃著卻不敢出來。“我也沒你這個爹!”


    林彥彤看著自己的女兒,又看看那個男人,心裏歎息了一聲。“雪飛,我們走。”


    從她設計和那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之刻起,她知道自己就再也入不得他的眼。他隻知道自己對他是滿滿的陰謀算計。


    “林彥彤,我不想再見到你!一刻也不想!”


    “林彥彤,孩子是我的,那我會養著。也會寵著,可你別想進嶽家門!永遠別想!”


    看著那對母女離去的背影,嶽培元的心依舊在憤怒。青藍就是他的一切。這麽多年的寄托。如今這個寄托卻被自己另外一個女兒活生生的給毀了,就仿佛他的心如當年眼睜睜看著何清韻嫁作他人婦一樣痛。


    沉睡了快十個時辰,嶽青藍微微睜開了眼睛。這種感覺就如同她重生的時候一樣。


    “青藍!”邪魅的黑眸欣喜地睜開。


    看到那雙眼睛,嶽青藍知道自己沒有重生,依舊活在那個讓她糾結的世界裏。重生?還能再有機會重生?人生的機遇就那麽一次兩次而已。想再重生勢必登天還難。


    嗓子幹得說不出話來,嶽青藍瞧了一眼桌上的茶杯。


    博弈明白立刻倒了水扶她喝下。


    潤了潤嗓子,嶽青藍這才感覺到好些。“你眼睛都紅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沒事,沒事的。你先躺下,我讓人通知陸雯婷。”博弈把人安排妥當。便出去了。


    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腦袋裏閃出林雪飛那凶狠的眼神。說恨林雪飛,肯定恨。可她也是可憐人。嶽青藍知道自己不是心軟之人。可有些時候還真有點心軟,尤其是自己的親人。可林雪飛是自己的親人嗎?對自己親人下這麽狠的手?


    林雪飛,你欠我的也好,我欠你的也好,今天都隨這一刀解決了。如果以後你再惹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爹!”聽到有人進來,嶽青藍抬頭看看進來之人。


    聲音極小。嶽培元之看到女兒的嘴角在抖動。“醒了就好。”


    溫熱的大手緊緊抓住自己女兒的手,身子都有些顫抖。


    剛剛醒來,嶽青藍沒有力氣說話,隻是笑笑,小聲叮囑嶽培元。“沒事,爹不用擔心。”


    嶽培元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女兒,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


    不一會,房間又進來兩個人。是博弈和陸雯婷。


    陸雯婷來到床前,看了看已經醒來的嶽青藍。“青藍姐姐,感覺如何?”


    “沒事。”嶽青藍笑笑看她。


    陸雯婷探手替她把把脈。“嗯,隻要繼續吃藥就沒事。等表哥回來,讓他給解毒就是了。”


    讓他?嶽青藍還想問什麽,可實在沒有力氣說話,隻好點點頭。


    休息了幾日,嶽青藍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青藍姐姐,感覺如何?”陸雯婷每日按時過來嶽青藍把脈。


    博弈見她過來,便移了位置讓給她。


    嶽青藍依舊躺在床上,可臉上卻有了血色。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沒有解,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隻是譚修恒不見了蹤跡,沒人能為她解毒。


    “很好。你沒事就不要亂跑了,小心動了胎氣。”


    “沒事的。走走對胎兒也好。”陸雯婷拔了拔脈。“挺好,等表哥回來給你解了毒就沒事了。”


    “青水莊的毒一向很厲害,可這個毒為什麽沒要我的命?前世她中了奪魄,那種催人性命的毒想想都讓人害怕。


    “這個毒藥是表哥拿他的血做的,不過是失敗品。幸好林雪飛偷的是這個,如果是那成品,恐怕你早就沒救了。”


    “怪不得的。”嶽青藍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一個事情。“雯婷,你知道奪魄嗎?”


    “奪魄?知道啊?那是祖父研製出來的一種很霸道的毒藥。”


    “那毒怎麽解?你知道嗎?”嶽青藍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前世中的那個奪魄是如何解開的。


    陸雯婷想了想。“我以前聽祖父說起過,是靠祖父養的那個王蛇之血來解。可後來表哥被那個王蛇咬傷,之後祖父就把那個王蛇給燒死了。現在能解開奪魄的方式隻有靠表哥的血來解。每日用他的二兩血浸泡那個解藥,然後給中毒之人喝下,一臉五日即可。”


    “什麽!”嶽青藍驚呼一聲,用力過大,身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嘶~”


    “小心!”博弈趕緊從一旁過來扶好嶽青藍躺下。


    陸雯婷看嶽青藍反映這麽大,很是納悶。“青藍姐姐,你怎麽知道奪魄的?”


    “聽你表哥說過。”嶽青藍撒了一個謊。


    “好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嶽青藍拍了拍陸雯婷的肚子。


    送走了陸雯婷,博弈轉回來。坐到床前輕輕地握著嶽青藍的手。“剛才怎麽那麽緊張?”聽到用譚修恒的血來解毒,她心疼了嗎?


    抬謀看看那張妖豔的俊臉。“前世,我中過那個毒,後來解開了。”


    原本揉搓著的大手頓了頓。“他心裏有你,今世也是。”


    “可之前他為了救我,已經耗費了許多氣血。後來為了給我解毒,就讓太醫瞞著我,說那藥裏有腥味是因為加了魚腥草。一連五日,他為了護住我的安全,帶著那些侍衛和嶽培正的死士搏殺。當時我身邊的小太監還開玩笑說他殺紅了眼,任誰都不敢近身。”嶽青藍眨了眨已經紅潤的眼。“我的毒解了,他雖沒死,可簡直人被脫去一層皮一般。當時他已經和華婷郡主成為夫妻,他本沒那個義務再為我解毒。”


    再往下,嶽青藍沒有說。一切隻有她的心裏清楚。


    不止她清楚,博弈一樣也清楚。


    嶽青藍能兩世不忘那個男人,必然有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情感。


    “青藍,回到他身邊吧。”鬼魅的黑眸抬起,對上那疑惑的清眸。


    就是這雙清眸,清澈見底,讓博弈一直愛至今日。


    “你這是什麽意思?”嶽青藍反抓住博弈的手。“你想離開?”


    鬼魅的容顏抽動了一下。“心念著對方,何必分開呢。”


    “久而久之就會忘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他的身邊何時愁過女人?嶽青藍拍了拍博弈的手。“我想過一種新的生活,不再那麽提心吊膽的。”


    這話似乎有所指。“你怕他拋棄你?怎麽會呢。”


    “已經有過一次了,怎麽不能第二次呢。”嶽青藍挑眉看看博弈。“你現在就想拋開我嗎?”


    “我自然不想。可你心裏始終沒我的位置,我何必強求呢。”以前沒有,今日知道了前世之事,恐怕更不會有了。


    “你怎知沒有?”嶽青藍急忙回了一句。撤回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好,有。你別亂動了。”博弈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傷口。“你再這樣,你這傷口什麽時候才愈合,別再亂動了。”


    嶽青藍躺在那裏緊緊地抓著博弈的手。“真的,別離開好嗎?給我們兩個人一個機會。”


    “好!”鬼魅的黑眸灑落一絲寵溺。這話是許久之前他說過的。


    外麵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房門被人推開,一個月白色的衣角落入嶽青藍和博弈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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