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轉回福親王府,雖然福親王並未多問什麽,可看那玩味頗深的笑容,譚修恒就知道自己這個嶽父似乎猜到什麽了。


    朝堂上的老油條了,誰不知道誰幾斤幾兩?


    好在一頓飯之後,自己也用不到再見這個讓自己有點畏懼的嶽父了。


    馬車離了福親王府,華婷郡主挑開車簾看看門口站著的父母,心裏突然有點酸澀了。也不知道再見是何年何月了。


    看出來華婷郡主有些舍不得,譚修恒把軟弱無骨的小手拉了過來。“放心,我會帶你回來的。”


    抬眸看看自己的夫君,眸間波光流轉,似有萬語千言,可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馬車到了別院門前,譚修恒下了馬車,扶著人下來。


    “你說如果青青見到你會是什麽表情?”回到當初的喜房,兩個人對坐了半天,終於找了一個話題。


    “會不會恨我?當初畢竟是我說退出的。”華婷郡主明白兩個人的感情,自己終究是比不得。


    “未必。之前她極力讓我把你接回揚州,說我不該辜負了你的心意。”說到這裏譚修恒挑了一下唇角。“可我沒照她說的去做,心裏一直猶豫著。”


    華婷郡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低著頭。


    大手突然握住了那揉搓著帕子的小手。“雖然以前猶豫著,可現在既然把你娶回家了,我會像對青青一樣對你的。你為我做的,我都明白,都在我心裏。”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華婷郡主的心變化成一汪春水,軟得不能再軟。


    譚修恒突然想起了一個東西,起身來到旁邊的一個梳妝台旁。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鐲子,遞到了華婷郡主的麵前。“這個該是你的吧。”


    竟然是自己的那個鐲子。她以為會尋不來了呢。沒想到他會為自己保存著。“謝謝你。這個是我父王送我的,隨著我好幾年了。”


    “王爺送你的。看來王爺很心疼你。”譚修恒又挨著華婷郡主坐好,伸手把人攬在懷裏,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到:“以後我疼你。”


    這麽親密的說話方式,華婷郡主羞赧地低下頭。一張嬌嫩的臉蛋紅嫩誘人。


    大手把人攔腰抱起,往偏房的淨房走去。


    水氣氤氳,兩個人赤身對坐在浴桶裏。


    “以後我叫你華婷好嗎?”


    此時的華婷郡主已經如蒸煮的螃蟹,滿身通紅。不敢說一句話,隻有無聲地點點頭。


    “不用緊張,我不是吃人的老虎。”譚修恒伸手揉了揉她的鼻頭。


    被這麽一說。稍微有了點勇氣,輕輕抬眸看向對麵的那張俊秀的麵龐,可就一眼就又立刻低下了頭。


    譚修恒抿唇笑笑,便起了身出了浴桶,扯了架子上的浴巾擦拭了一下身體。便把手伸了出去。“水要涼了,別凍著了。”


    華婷郡主把嬌嫩的小手放到了那溫暖的大手裏,慢慢出了浴桶。


    一個浴巾披在了身上,而麵前的人卻拿著浴巾在給自己擦拭身體。華婷郡主的身子基本是僵在那裏,動也不該動。


    “別怕。”譚修恒把僵硬的身體攬在懷裏,柔聲說了一句。


    微微抬頭看向自己的夫君。華婷郡主勉強說出來一句話。“我……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放鬆些。不然一會你會很疼的。”這話不說倒好,一說華婷郡主的身子有些哆嗦起來。


    把人橫抱起來回到了床上。把被子蓋好,免得著涼。


    一隻手托著腮拄在床上,另外一隻手遊走在那顫抖的身體上。


    “我們拜過天地,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怕什麽?放鬆點。”俊秀的麵龐覆蓋下來。一雙完美的薄唇輕輕覆在那緊咬的紅唇之上。


    輕輕地磨蹭著,並不著急探入。慢慢地化開那齒間的緊張。終於在感覺到懷裏的人沒那麽緊張了,靈巧的舌頭撬開那緊抿的櫻唇,靈活地滑了進去。


    “啊!”譚修恒撤了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活動了幾下自己的舌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華婷郡主。


    “對不起。”聲如蚊咬。


    眨了眨極致的笑眼,譚修恒側身躺下了,把人摟在了懷裏。“沒事,等你不再害怕再說。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窩在譚修恒懷裏的華婷郡主極其痛苦,明明就是夫妻間最正常的事情,可自己為什麽就過不去這個砍呢?有什麽可害怕的呢?難道這一輩子都要這樣?


    想著想著一滴眼淚就落在了譚修恒的胸口。


    “怎麽了?別哭。”譚修恒扒了扒那深埋的臉。“我也沒說什麽,也沒生氣,你哭什麽啊?”


    “不是因為你。”


    “那你也別哭。華婷,你別多想。其實即使你害怕,我如果想和你圓房照樣可以圓房的,隻是你會很痛的。我不想傷了你。讓你冷不丁接受一個男人,不要說你,誰都會不自在的。放心好了,等我們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你自然而然就放開了。”


    修長的指尖抹掉了那幾滴淚珠。“我才知道,我一直認為最堅強的小郡主原來是個愛掉眼淚的小姑娘。”


    被譚修恒這麽一說,華婷郡主低頭嚶嚶回了一句。“我才不是呢。”


    “不是嗎?那我們繼續?”


    “你!”一聽到這個,剛剛軟下來的身子又立刻緊繃起來。


    “開玩笑的。趕緊睡吧。”大手在那光滑白皙的玉背上摩挲著,輕輕地安慰著那神經繃得緊緊的人。


    第二天一早,在吃早飯,何崇航帶著陸納均就過來了。


    “表哥,我告訴你,那個李朝祥竟然藏在福親王府。我當時想一劍挑了他。可後來想想那畢竟是你嶽父的家,我就沒動手。”陸納均也絲毫沒在意華婷郡主在一旁,坐下來提筷就要吃東西。


    “那他現在做什麽呢?”果然李朝祥和自己的那個嶽父有關。那嶽培正呢?是不是也和自己的嶽父有關係?


    “我派人暗中盯著呢。就他想跑?沒門!”陸納均挑眼瞧瞧華婷郡主。“郡主表嫂,納均是個江湖人。您別介意納均的粗俗。”


    “自家人,有什麽可介意的。讓人給你盛碗飯吧。表妹夫也坐吧。”華婷郡主回身讓丫鬟盛了一碗粥放到陸納均麵前。


    “謝謝表嫂了,崇航已經吃過了。”何崇航坐了一旁。


    “其實我也吃過了,隻不過看著熱鬧想湊湊。”陸納均幹笑了兩聲。


    “你們先吃著,我去辦點事。”把碗裏的粥吃了,譚修恒起身出了房間,消失在別院之中。


    “這人做什麽去了?”陸納均想要跟上去看看被何崇航止住了。


    等了辦個時辰,譚修恒回來了。


    “走吧,天色不早了,不然趕不上渡船了。”一行人趕緊上了馬車往通州渡口趕。


    譚修恒和華婷郡主一輛馬車。陸納均和何崇航都騎著馬,跟著兩個隨從,兩個丫鬟坐在馬車的後轅上。一行人輕裝簡行。


    到了渡口,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上了一些,好在他們給的價錢高,又是包船,定錢也交了。所以船夫就在那等著了。


    “幾位客官,你們總算來了。”船夫把人讓到了裏麵。


    四下瞧了瞧,各個房間看了一下,譚修恒滿意點點頭。“你們自己選房間吧。反正房間多著呢。”


    船夫一家吃住在這個船上,有一兒一女。因為船比較大,所以兒女都留在床上幫忙撐船。等進了運河。揚起了帆,船夫的女兒便退了下來。


    “各位客官,小燕要去做午飯。各位有什麽要幾口的嗎?”船家女兒的小燕,人如其名,人靈動似飛燕。


    “素淡一些就好,我夫人有些暈船。”譚修恒幫華婷郡主在幾個穴位上掐了掐,緩解了一下暈船的症狀。


    “好的。那小燕這就去準備了。”輕巧的一轉身,人就似一隻飛燕消失了。


    看著懷裏這慘白的臉色。譚修恒有些後悔。“早知道你暈船,我們還不如坐馬車了。想著坐馬車太顛簸,不如坐船舒適些,最後反倒遭罪了。”


    “我以前也坐過船的,也沒暈過船,可能是之前坐馬車顛簸的原因吧。休息休息就好了。”華婷郡主偎依在譚修恒的肩膀上,閉目養神,可胃裏卻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突然人騰騰幾步衝出了客艙,扶著欄杆在那嘔吐著。


    譚修恒追了出去,幫著怕打著後背。


    何崇航拎著茶壺和茶杯從裏麵出來,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華婷郡主。“表嫂,喝點熱水能好些。等到了下一個渡口,去藥房買點藥吃下吧。”


    “早該備著著的。這次疏忽了。”譚修恒拿著絲帕華婷郡主擦了擦嘴角。“先在甲板上通通風吧。也許會好些。”轉身看著跟出來的丫鬟。“紅歲,去把王妃的披風拿來。”


    吹了一會涼風,這胃裏總算不那麽翻騰了。


    “王爺,王妃,午飯好了。”紅歲輕聲地通傳。


    譚修恒摟著華婷郡主的肩頭,兩個人就進了船艙。


    他們在運河上行進著,可傳旨官沒多久就到了新落成的平王府。


    不僅僅是嶽青藍,嶽培元,何清韻,嶽天鵬,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道聖旨。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這聖旨也太坑人了吧!左右王妃,他也想得出來!”嶽青藍把聖旨一摔,氣呼呼地坐在了一旁。


    “你這丫頭,說話還怎麽這麽沒輕重!”嶽培元喝斥住嶽青藍。


    “本來就是!哪有兩個夫人的?還平起平坐!誰想嫁誰嫁!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會嫁!”嶽青藍氣呼呼地甩袖回了房間。


    回到了房間,抱著枕頭狠狠地捶打著。“博韜!博韜!博韜!虧你想得出!二女共侍一夫!你怎麽不說二男共侍一妻呢!”


    小拳頭狠狠地捶著那無辜的枕頭,可怎麽捶也改變不了這個聖旨。說不想嫁,可那又不全是。畢竟自己愛那個男人。可一想到自己的擔憂,自己的顧慮,嶽青藍又後怕了。他們之間的噩夢會不會還會同前世那樣一樣上演?


    “譚修恒,你怎麽有那麽多的女人緣呢?少幾個女人你會死嗎?”這回不捶打博韜了,改捶譚修恒了。


    船上的譚修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怎麽了?”華婷郡主把帕子遞了過去。


    “沒事。”擦了擦鼻子,譚修恒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葉子牌。“是這麽出的吧?”他抬頭看看華婷郡主。


    “我哪知道?以前我也沒玩過這個。”華婷郡主抿嘴笑笑。


    “就這麽出了。”反正也是圖一樂嗬而已。


    “哈哈!我糊啦!”譚修恒下手的小燕把牌一攤。“給錢!給錢!”一雙小手在眾人麵前不停地劃拉著。


    陸納均低頭瞧瞧小燕的牌,再看看自己手裏的牌,又翻翻何崇航和譚修恒的派。揮手捶了一下譚修恒的肩膀。“她隻糊那一張而已,你偏偏出那張。你是不是又要憐香惜玉啊!這錢你替我和二姐夫出!”


    “就是!我看就是故意的。”何崇航也扒拉扒拉牌。


    “什麽叫故意的啊!你們可要願賭服輸,掏錢掏錢!”小燕子的一雙小巧的手又開始比劃起來。


    “小爺沒錢,想要錢就管他要!他可是江南首富,不差錢!”陸納均拿牌拍了兩下那兩隻不老實的小手。


    一旁的華婷郡主笑著從丫鬟那裏拿來一錠銀子放到桌上。“這個夠你們輸的了。”


    “這麽多,我可沒零錢找的。”小燕瞪大眼睛瞧了一眼那銀子。


    “小爺賞的,不用找了。”


    “不要臉,那明明是王妃姐姐賞的。”小燕吐了個舌頭,朝陸納均做了個鬼臉。


    這個時候,何崇航的一個隨從從外麵進來。


    “王爺,大人,咱們馬上就到揚州了,還有不遠船就靠岸了。”


    譚修恒收了笑容,起身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處的揚州城。“到家了啊!”


    雖然在京城和杭州呆的時間要比揚州久,可揚州卻還是自己的根,自己的魂,自己永遠都是揚州人。


    看著揚州的繁華,華婷郡主的心底也有些雀躍。至此自己要在這個地方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生活一輩子,甚至會有他們的孩子。然後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ps:


    把昨天欠的1000字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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